第21章 (9)
家庭套,他絕對不選這一款,這不是裝嫩嗎!
小襲季見二粑粑要摘掉自己的好不容易才接受了的圍巾,趕忙用小手護住,二粑粑的品味他算見識了,若是給他換個更幼稚的,他堂堂一個爺們還怎麽混!
“別換了,我覺得這個挺好。”襲業拉住季銘的手,看着他的臉被粉色的圍巾襯得更加白皙、漂亮,很是滿意的掏出錢夾付款。
再次坐到車上,季銘斜睨了襲業一眼,見他很是珍惜的把那條舊圍巾放好,心髒猛地一跳,掩飾性的把心思都放在懷裏的寶寶身上。
游樂場內,兩個男人,尤其是襲業這種男人味十足的,帶着可愛系的圍巾,立刻吸引了大批女孩子的注意。
季銘被火熱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襲業卻是毫不在意,因為他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季銘和小襲季身上。
“想不想離夕陽近點?”襲業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啊?”
“在這等我。”襲業說完,像個活力十足的小夥子一樣跑到售票口。
季銘轉動僵硬的脖子,旁邊就是四十多米高的……摩天輪。襲業不會想學那些年輕人的浪漫,在最高處跟愛人告白吧?可那時跟他在一個包廂就只有自己,好吧,還有一個不滿一歲的寶寶。
“嘭!”
“哇哇……”
季銘仰頭望着高高的摩天輪,沒注意到一個左顧右盼的男人徑直撞過來。在碰到的那一刻,體型相對弱小的季銘沒有任何意外的被撞倒在地,雖然在最後一刻季銘緊緊把襲季護在了懷裏,但襲季仍是受到驚吓大哭了起來。
“對……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男人彎下腰,驚慌的看着蹲坐在地上、痛的呲牙咧嘴的季銘。
“沒……沒關系,我沒事。”季銘坐在地上哄了大哭的寶寶一會兒,緩解了屁股上疼痛,手臂支在地上,剛想站起來,整個人瞬間被抱了起來。
“襲業——”季銘反射性的攬住襲業的脖子,整個臉變得漲紅,“你先把我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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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業摟着季銘的腰,直到他站穩才放開了手,“有沒有哪受傷了?”
季銘搖搖頭,擔心的說道:“我沒受傷,可是寶寶一直哭,可能剛才吓到了。”
襲業這才接過哭泣不止的襲季,在他肉肉的小屁股上拍了兩下,“連摔都沒摔到,哭什麽哭!”
寶寶瞬間把眼淚憋了回去,哽咽的把帶着手套的小手捂在挨打的小屁股上,不敢哭了。
見到這對父子的互動,季銘悶笑一聲,寶寶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襲業這個爸爸。
“那個,既然你沒事了,我能不能先走了,我有些急事。”旁邊一臉急切的男人問道。
聞言,襲業的怒氣頓時不打一處來,這人是什麽态度,“你……”
見男人可能真有急事,季銘攔住有發怒征兆的襲業,說道:“恩,你可以走了,不過走路時不要在分心了。”
“謝謝你。”道完謝,男人匆匆走了。
“你真的沒事嗎?”襲業細細打量着季銘,剛才摔的那麽大聲,他老遠就聽到了,把他吓了一大跳,心髒都差點蹦出了喉嚨口,簡直比第一次做生意還緊張。
“我真的沒事!”季銘張開雙臂,在原地轉了圈,任襲業查看。
見季銘真的沒有受傷,襲業才松了口氣,用單手舉起剛才排隊買的三張票,“那我們去坐這個東西。”
☆、白文澤
坐在座廂內,車輪慢慢向上轉,季銘從窗戶處俯瞰四周的景色,只一眼,他就下意識的護住寶寶的眼睛,好高。
“啊啊……”寶寶哼哧哼哧的扒拉着二粑粑的手,他也想看啦。
襲業示意季銘放開手,小家夥想看就讓他看,他的崽子怎麽也不會吓到哭鼻子!
季銘無奈,只能放開手,小襲季立刻趴到窗戶上,一雙閃亮亮的大眼滿是好奇趣味,一點恐懼都沒有。
這就是所謂的初生牛犢不怕虎嗎?
季銘默默的想。
漸漸的,車廂到了頂端,襲業手放進衣兜,剛想掏出個什麽東西。
“哇哇……”
嬰兒的娃娃高音再次響起,小襲季猝然撲到季銘身上,揪住他的衣領,外面吊着好多大盒子,還不停的動,好可怕。
襲業衣兜裏的手一頓,臉瞬間變成了黑色,這崽子哭的時機,真、的、很、好、啊!
“不哭哦,沒什麽好怕的!”季銘摟着寶寶,低着頭輕輕擦着他眼中掉落的淚珠。
襲業吸口氣,伸手無聲的把小襲季從季銘懷裏提出來,不過還是放輕了力道,保證不會傷到他。
眼一花,小襲季就看到自己在空中劃了個華麗的抛物線,準确的到了大粑粑懷裏,咦,大粑粑這是要親自安慰自己嗎?哎呀,不用了,小爺沒那麽脆弱。
小襲季蹭掉臉頰上的淚水,傲嬌的想着。
結果——
大粑粑只是把自己放在座位上,固定好,然後……大粑粑從口袋掏出一個閃亮的東西,接着單膝跪在二粑粑面前。
要幹嘛啊這是?
小襲季好奇的睜大了眼睛。
襲業單膝跪在季銘腿前,把鑽戒舉高,在季銘滿臉不安驚亂中,說道:“我一直沒告訴你,我跟你這個身體會發生關系只是個意外,我對他有的只是責任,他對我有的只是憎恨,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并不是因為那個人,我愛的只是你。我承認我剛見到你時,對你所有的友好都是責任的僞裝,甚至在寶寶歸屬問題上,一度傷害你。但那是因為我怕你離開我,我在不知不覺中沉溺到跟你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季銘,我真的愛上你了!”
季銘心髒不停的猛烈跳動,嘴唇顫抖的吐不出一個字。看着襲業單膝跪地表白的姿态,季銘突然有些迷茫,他那麽一個驕傲尊貴的人,怎麽會跪下來,怎麽能!
襲業再沒有說話,只是不抖不顫的舉着戒指。
小襲季嘬着手指,無語的翻翻白眼望望車廂頂,好肉麻,這是他大粑粑能說出的話嗎?
季銘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由收緊,再收緊,“……若是我不接受呢?”
襲業神色絲毫不顯慌亂,反而笑道:“那我也不會放過你。”
季銘身子一震,慢慢呼口氣:“我……接受。”說完,他将手指伸到襲業眼前,任襲業将鑽戒套進自己左手無名指上。
你給我的選擇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啊,季銘苦笑,心裏卻泛起淡淡的甜蜜。
襲業在套進去的那一刻,猛地将季銘擁進懷裏,他還是沒說出來,那件事啊!
下了摩天輪,襲業嘴角的笑意怎麽遮也遮不住,追了這麽久的人終于追到手了啊!
季銘将臉扭到一邊,不願再看他的傻樣。
意識到自己的失态,襲業收起嘴角的傻笑,又是擺出那副紳士和善的笑容:“天晚了,我們去吃飯。”
為了方便,他們就近選擇了一家相對來說比較高檔的餐廳。
襲業幫季銘摘掉蓬松的圍巾,又給寶寶摘下來,這才摘下自己的,接着叫來服務生,點了幾份新鮮食物,又點了份嬰兒套餐,這才坐下來。
等餐點的時候,季銘問道:“你想怎麽幫蕭炫?把肖陽找回來嗎?”襲業跟蕭炫的感情好的有時他都羨慕,襲業已經保證幫蕭炫,肯定不會是空口白話,肖陽在感情方面受苦太多,他不想肖陽再受到傷害。
提到蕭炫,襲業神色一正,“那個孩子畢竟跟炫開始過,就算他想結束,也得當面說清,讓炫死心吧!”
季銘面露難色,“可是,肖陽肯定不願見蕭炫的。”
“有些事必須得面對的。”說出這句話,襲業驀地嗓子一哽,這話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很難啊!
“……”
“好啦,菜上來了,先填飽肚子我們再談他們的事。”
讓襲季站在自己大腿上,季銘低着頭,一口一口喂他吃飯,心裏想着回去跟肖陽打個電話,問問他的意思。
季銘慢慢喂着寶寶,眼睛不經意間瞥了下落地窗,那是……澤。
“啊啊!”寶寶抗議的喊了聲,勺勺裏的蛋沒了。
“哦。”被寶寶喊回神的季銘趕緊舀勺雞蛋羹喂他,剛才白文澤是跟吳幼君在一起,他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啊啊!”好燙!寶寶不滿的跺跺腳,二粑粑喂他飯竟然走思,是那個混蛋搶了二粑粑的注意力啊!
“怎麽了?”季銘一驚,趕忙查看襲季的情況。
“他能有什麽事,我來喂他,你安心吃飯。”襲業見狀,提着襲季的後領把他抱到自己懷裏,手掌在他小屁股上輕輕拍了下,你二粑粑親自喂你,你還挑三揀四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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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一天天臨近,熒幕中除了各種慶年大片外,各種緋聞也特別多,首要八卦新聞便是SADAN組合的解散,SADAN組合成立的轟轟烈烈,但解散的卻悄無聲息,甚至連個解散告別會也沒有開。
據說,有些粉絲為了不讓SADAN組合解散,甚至還跑到景明娛樂公司門口舉牌抗議。
粉絲們不願SADAN解散,景明娛樂又何嘗希望SADAN解散。
看着日益頹廢的蕭炫,季銘十分理解景明娛樂的這種無奈之下的做法,先前鬧得3P爆料,再加上一個GAY宣言,蕭炫的名聲已經徹底臭了,為了不牽連到吳幼君,公司只好忍痛割愛犧牲蕭炫一個人。
除夕夜,他們辦完公司的事,便想扯上蕭炫去老宅,結果蕭炫窩憋在客房裏,死活不去,氣的襲業差點命傭人把他擡到車上去。
季銘見蕭炫真不願去,也就制止了襲業差人的命令,他如今這個樣子确實需要一個人好好冷靜冷靜。
老宅裏,傭人大多放了假,只剩幾個無親無故的傭人在料理,宏媽準備了豐盛的除夕飯,吃完飯,幾個人圍在電視機前看春晚。
看着搞笑的小品,季銘笑的前仰後合,眼淚都出來了,襲業貼心的給他遞過去紙巾。
宏媽看着他們的相處模式,無聲的笑笑,季少爺終于肯接受襲先生了。
不到九點鐘,坐在季銘懷裏的襲季就開始上下眼皮打架,襲業用眼神示意宏媽抱孩子去睡覺。季銘将寶寶交給宏媽,活動活動有些僵硬的手臂,“我們回去吧!”
襲業眼中透出一絲笑意,“你怎麽知道我想回去?”
季銘站起來,伸手拉了襲業一把,“我知道你放心不下蕭炫。”
襲業眉眼一彎,“其實還有一個目的,把小家夥支走,我們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不也就多了嗎。”
季銘臉一紅,羞惱的率先朝門口走去。
襲業唇角頓時咧開一個大大的弧度。
車一路疾馳,不消片刻便到了別墅,襲業确實放心不下蕭炫,現在蕭炫精神狀況不怎麽好,別墅的傭人大多也放了假,若是他出了什麽狀況,也不能及時發現。
車駛到門前,襲業和季銘就注意到了門口停着的那輛嚣張的紅色法拉利跑車,這個車季銘認識,是吳幼君的。
襲業和季銘交換了個眼神,并肩走進別墅。
管家見到襲業,趕忙走過來,“先生,您回來了。”
“恩,吳先生來了?”
“是的,還有一位陌生的先生,他們現在在蕭先生的房間。”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支退管家,襲業問道:“要不要一塊過去看看?”
季銘猶豫了下,便說道:“我跟你一塊過去。”他想,那個陌生的男人有可能是白文澤,他們是朋友,如今朋友來了,他刻意躲起來也說不過去。
站在門外,襲業禮貌性的敲敲門,來開門的是一個長得清秀儒雅的男人。
“襲先生?!”看到襲業,男人顯得很是吃驚,但當注意到襲業身後的季銘後,整個身體瞬間僵硬起來。
“白文澤?”
“是,”白文澤反射性的應了一聲,回過神後,臉瞬間變得爆紅,他往一側退開兩步,“襲先生,您請進。”
襲業邁進去,季銘走到白文澤面前,禮貌的打着招呼:“澤,最近還好嗎?”
溫和柔軟的聲音灌入耳中,白文澤鼻子一酸,嘴裏也蔓延出一股苦澀的滋味,他很想說,不好,我最近過的很不好,白氏公司如被蛀蟲腐蝕的大廈般一夜間轟然倒塌,各種建設的項目被迫停止,父親因無法償還大額欠款,以經濟犯罪罪名關進了監獄……但面對季銘,他此時卻只能假裝平靜的說:“我很好。”
襲業一進屋,本來坐在床邊的吳幼君立刻起身,還順帶拍了躺在床上紋絲不動的蕭炫一下,提醒他快起來,但蕭炫卻是遲遲不動。吳幼君只能對他呲牙咧嘴一番表示自己的不滿,接着轉過頭,尴尬的笑笑:“襲先生,您好。”
☆、內斂的酷
襲業斜睨了床上半死不活的人一眼,問道:“他好點沒有?”
“還是那樣,”吳幼君無奈的撇撇嘴,“襲先生,既然您回來了,那我們就先走了,晚上還要跟家父一起聽年鐘。”兩個小時前,他跟蕭炫打電話,聽到他說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在家,他有些放心不下,便帶着白文澤一塊過來看看,現在既然襲業回來了,他留下來也沒什麽意義。
“路上小心點。”
客套話講完,吳幼君拉住白文澤的手往外走。
“季銘,那我先走了。”白文澤滿面的不舍,但礙于身邊的人,也不好回頭看季銘。
襲業當然能看清白文澤不舍的情緒,他的義子這麽優秀,有人惦記也難免,只要不超過他的底線,他就不會過于幹涉。
季銘去送兩人,襲業看着蕭炫自暴自棄的模樣,背倚着門板,雙手插着褲兜,鄙夷道:“想把人搶回來就站起來,恢複以前那個萬人迷的樣子。你以為你現在這個樣字,那個孩子就會心疼繼而回歸你的懷抱嗎,想都別想,況且,他根本不知道你現在的狀況,不過若是知道了,或許還會放鞭炮慶祝,誰讓你把人家害的那麽慘。”
蕭炫終于扭過頭,看着襲業,苦笑,“雖然我一直知道你內裏是個悶騷的毒舌,想不到你第一次展露出來就是用在我身上。”
襲業淡淡的回道:“那你還想讓我用在誰身上?”地位平等的商業夥伴,他不能毒舌,地位低的,他懶得多說一句,也就只有這麽一個朋友讓他如此費心了。
襲業走過來,伸出手,“我查出那孩子的下落,現在,起來一起去喝酒。”
蕭炫嘴角上勾,眉眼中露出笑意,他伸出手,握住襲業的手掌,一用力,整個人離開了床鋪,“業,這些年來,真的很感謝你。”若是沒有襲業這麽多年的照顧,就根本就不會有如今輝煌的蕭炫。
“知道感謝就別總給我惹麻煩。”無比順溜的說出這一句,襲業臉一黑,這句話他說的沒有一百遍也有五十遍了吧!
蕭炫扶着襲業的肩膀,哈哈大笑道:“真如君說的那樣,你都快升級成我的保姆了,千萬不要啊,你當你那個幹兒子的保姆就行了。”
襲業拍下他扶着自己肩膀的手,“洗漱完了就出來。”說着走出了卧室。
季銘送走白文澤後就窩在沙發上,眉頭緊鎖,澤從來就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他臉上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硬裝出來的,他……怎麽了?
襲業走到客廳,就看到季銘神游的呆愣模樣,坐過來,揉亂他的頭發。
季銘條件反射的護住頭,看到作亂者,撇撇嘴,“蕭炫沒事了?”
“恩,你剛才再想什麽?”
“沒想什麽。”季銘往沙發裏面窩了窩,又開始出神兒。
能令季銘這麽牽挂的,襲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白文澤,白氏發生的事他也知道,但商場如戰場,他跟白氏沒什麽交情,還因為半年前的解約事件鬧得很不愉快,如今他根本沒有一點能讓自己心動的理由來伸出援助之手,“白文澤是不是跟你說什麽了?”
“啊……沒啊,他能跟我說什麽,你別亂想。”
“那陪我喝點酒。”父母在世時,每個除夕夜他都是跟父母一塊過的,父母過世後,他就跟蕭炫一塊去喝酒,今年也自然遵從着以前的習慣。
季銘半張着嘴,癡呆了會兒,才勸道:“晚上喝酒不太好。”而且他還是那種一杯就醉的酒廢。
“那就喝一點,活躍活躍氣氛。”
正好,蕭炫也梳洗完畢,走出了客房,他左右瞧瞧,不見襲季,困惑的問道:“業,那個小崽子呢?”
“留在了老宅,你先坐會兒,我去拿酒。”
不一會兒,襲業就拿着一瓶紅酒三個高腳杯回來了。
蕭炫接過酒瓶酒杯,先倒上一杯,極有紳士風範的遞給季銘。
季銘看着酒杯內的紅色液體,也就五六口的量,應該不會喝醉,也就大方的接了過來。
蕭炫又倒了兩杯,随之端起一杯,輕輕搖晃着,暗紅的液體輕輕拍在杯壁上,又成股流下,是妖冶的鮮紅。
淺笑的眉眼,微彎的唇瓣,挺直的鼻梁,柔順卻故意弄成略顯淩亂的碎發,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完美無瑕,不愧是熒幕上久盛不衰的偶像明星。
季銘又不由偷偷打量了襲業一番,棱角分明的輪廓,深邃的眼眸,總是微微下拉的唇角,好像別人欠他百八十萬似的。襲業過了年也才三十四,明明是最成熟有魅力的年歲,卻整天板着個臉,弄着自己跟歷經世俗、看破紅塵的中年大叔似的。
季銘喝着酒,透過透明酒杯的目光又不由的落到以前素有完美之稱的蕭炫身上。
如果蕭炫的性格沒那麽惡劣,倒是可以稱之為完美!
季銘自以為掩飾的很好,但襲業和蕭炫一開始便注意到了他目光的落點,只不過不動聲色罷了。
蕭炫舉着酒杯對襲業抱歉的一笑,襲業仿若不在意的拿酒杯跟他碰了下,喝口酒,問道:“工作的事,你想怎麽挽救?”
蕭炫不符形象的努努嘴,“我嚴重懷疑你是蓄意破壞我的好心情。”
襲業仍是那副嚴肅的神色,“我是說真的,難道你真的要舍棄你這麽多年的努力。”
蕭炫臉上的笑容一僵,有些分不清襲業此時是真的關心自己,還是因為他那幹兒子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心生不悅的破壞自己的好心情。
蕭炫輕輕嘆口氣,“那還能怎麽辦,景明娛樂已經放棄我了,難道要我這個臭名在外的藝人獨自開一間工作室?”
襲業品口酒,點點頭,“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業,你是跟我開玩笑的吧?”蕭炫眼睛瞪了老大,半張着嘴,一副傻傻的模樣。他以前就有過這種想法,但由于和景明娛樂的合同還有好幾年,這個想法就擱淺了,其實最主要的是,他沒信心把工作室辦成功。而如今他的名聲徹底毀了,開辦工作室肯定得賠到北冰洋去!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若你開辦工作室,吳幼君這個歌壇小天王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跳槽過來,他現在也到了該轉型進入影壇的時候了。錢的話,你葛朗臺了這麽多年,存下的肯定不少吧!剛開始,你別接劇,先把工作都扔給吳幼君,等你覺得時機合适後,接一部巨著,以你的演技,只要态度端正,也就成功了大半,再獲得個什麽獎,人氣也就回來了。”襲業靠在沙發上,手裏的酒杯慢慢搖着,形象有着說不出的優雅,但吐出的話卻能讓人氣的牙癢癢。
先不說投資工作室的這些錢很有可能打了水漂,就說吳幼君那小子,他現在在景明娛樂風頭正足,肯抛下一切跑到他這個風雨飄搖的工作室來嗎?若是失敗的話,賠進去的可是整個前途。
襲業能這麽說,自然也有他的考慮,他是個商人,商人講求的就是富貴險中求,況且,這個決策真沒什麽風險,辦一個工作室花的錢可以說只是他總資産的九牛一毛而已,賠了就賠了,沒什麽好可惜的。
蕭炫反正就這樣了,情況還能差到哪去。至于吳幼君那小子,吳老爺子守舊思想一直很嚴重,在他眼裏,娛樂圈的那些人跟古代那些地位低下的戲子沒什麽兩樣,對吳幼君進娛樂圈一事又有着很大的意見,他老人家可是一直企盼着這個獨子能接他的班,好讓他早點去養老啊。
所以說,如果工作室失敗的話,吳幼君還可以回家做一個孝子,若是他還想繼續留在娛樂圈,也可以去其它娛樂公司,他的人氣擺在那,相信很多大型娛樂公司會很樂意接收。
但他卻不想把這些說出來,讓蕭炫太舒服,他心裏會不舒服。
這時——
“業,怎麽會有兩個你?嘿嘿,好奇怪哦~~”季銘雙手捧着酒杯,一臉的好奇傻笑。
看到他酒杯的紅酒還剩大半,襲業無奈的扶額,為什麽他幹兒子的酒量會這麽差?
“炫,你好好想想。”說話間,襲業搶下季銘懷裏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把他扶起來,去了卧室。
看着襲業“毫不留戀”的背影,蕭炫無奈的苦笑,他一直以為在襲業的字典裏沒有“見色忘友”這個詞,現在想來,也只是沒遇到那個可以讓他“忘友”的人吧!
不過,他确實該想想工作上的事,他新的人生是演戲賜予的,他敬重這個職業,更愛這個職業。
襲業把胡亂撲騰的季銘按在床上,哄道:“你先坐着,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喝水。”季銘又撲到襲業身上,懸空的腿亂踢,半眯着迷茫的眼,嘴裏開始前言不搭後語的抱怨,“我去你公司上班,那些老員工總是為難我,你不僅不幫我,還經常訓我,其實,這也就算了,身為新人,我有心理準備,但,你竟然不發我工資!別以為你跟我确定了關系,你就讓我給你打白工,我告訴你,快點把我的工資給我!不然我就……我就……去勞動管理局告你這個黑心老板!”
聽着季銘醉酒後的心聲,襲業有些哭笑不得,他真沒想過要克扣季銘的工資,而且發工資是財務部的事,“你的工資是年薪,一年發一次。”
“咦,年薪?”季銘頓時來了精神,他用兩只手扯着襲業的臉頰,表情很鄭重的問道:“年薪階層是不是比月薪階層工資高?”
襲業怕季銘摔了,攬在他腰間的手又收緊了些,“确實如此。”
“那我就放心了。”季銘松口氣,雙手放開襲業,捂在嘴上,打了哈欠,“我困了,要睡覺。”
襲業眼睛危險的眯着,“好,我們一起睡。”也許今晚,他能趁機成功壓了他的幹兒子。
“好。”頭暈眼花的季銘點了下頭,下一秒就被壓到了床上,帶着酒香的唇瓣強勢的覆在他的唇上。
很軟很熱,還有些苦澀辛辣,季銘試探的伸出舌頭舔了下,卻打開了屏障,讓對方的舌頭有機會長驅直入。
“唔。”那人的舌尖掃過自己嘴裏的每一厘土地,讓他嘴裏一直麻麻的,有些……舒服。
季銘不由伸手摟住身上人的背脊,想讓他舌頭進入的更深些,他喜歡那人舌尖上苦澀的味道。
蕭炫看看牆上時針快指向12的鐘表,又望望主卧室緊鎖的房門,撇撇嘴,他還以為襲業和季銘,還有那個小拖油瓶能陪他一起聽年鐘,可結果,卻只有他一個人。
“當!”
聽到這個聲音,蕭炫窩在沙發上的身體猛地一震,十二點了,這麽快!
他走到落地窗處,看着外面。
“嘭!嘭!嘭……”
伴随着一道道或遠或近的爆竹聲,各種形狀的圖案在天空綻放出華麗的色彩,是對新一年希冀的色彩,很漂亮。
“蕭先生。”
聽到有人在喊自己,蕭炫轉過身,對方是別墅內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傭,蕭炫展現出一個完美的笑容,溫和的問道:“有事嗎?”
女傭被蕭炫的笑容迷得有片刻的失神,“啊,哦,對了……這是襲先生讓我這個時候送給您的新年禮物。”
女傭手心放着的只是一個折疊的紙片,蕭炫困惑的拿過來,打開。
[人在B市的鴻瑞小區6棟,那個何談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最好天明後再去。]
三句話,三個信息。
業,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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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季銘睜開眼,稍稍動了下,眉頭霎時緊皺起來,身體又疼又酸,好像被大型卡車碾壓過似的,怎麽回事?
遲鈍的腦子被迫運轉起來。
季銘臉驀地一紅,他好像想起來了。
這時,浴室的門被推開了。襲業頭發濕漉漉的,身上穿着件浴袍,他擦着頭發走過來,溫柔的問道:“頭還痛嗎,要不要喝碗姜湯。”
“不……不用了。”季銘有些羞惱,酒後亂性什麽的實在太可怕了,“……我去洗個澡。”
季銘掀開被子,卻看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無一件織品。
季銘呆愣了,完全忘了自己還赤|裸的暴露在空氣中。
“別着涼了。”雖然舍不得眼前的美景,襲業還是可心的将被子重新蓋在他身上,“昨晚我幫你清的很幹淨,不用再洗了。”
……幫幫他……洗了?!
季銘突然覺得臉頰完全是火燒般,灼燙灼燙的。
襲業從衣櫃裏取出一套衣服,放在季銘面前,“這是我幫你訂做的衣服,看看合不合适。”
按照他尺寸專門訂做的衣服怎麽會不合适,季銘穿到身上,整個人顯得十分精神。
襲業又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上,竟是一件白色西裝,不是灰色,不是黑色,而是白色,雖說還是死板的西裝,但奢華的西裝令他看起來更像貴公子。
季銘完全看呆了,他昨晚腦子抽了才覺得襲業相貌比不是蕭炫,襲業平時是酷的內斂,若是換身明亮的衣服,嘴上帶點笑,絕對能把溫和的蕭炫甩出去好幾條街。
襲業是名副其實的貴公子,身上那種優越感是與生俱來的。
看到季銘的反應,襲業突然覺得,在愛情面前,裝扮也是件非常重要的事,他眼底的溫柔越發明顯,“吃過早餐後,我們就去接襲季。今天想去哪玩,我随時随地作陪。”
良久,季銘才回過神,打着商量:“我還想再去游樂場玩一回,也不知道過年期間游樂場開不開門。”
襲業沒想到季銘會想去游樂場,但他今天已經決定好凡事都依着季銘,雖然一個大男人去游樂場有點奇怪,但他又不是沒去過,“等一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我們現在先去吃早餐。”
去老宅接襲季,當被襲季用紅腫的眼睛控訴時,襲業別扭的扭過頭去,為了拐到二粑粑,你就先委屈會兒吧!
季銘接過小襲季,跟宏媽道了謝,坐車直奔游樂場。
其實,季銘很喜歡游樂場,以前沒時間來逛,現在難得放假了,襲業又保證全程作陪,不來玩他都覺得虧。
窩在大粑粑懷裏的寶寶一身新裝,抱着一個大大的棒棒糖,不停的伸出舌尖舔着,也不妨礙随着二粑粑身形滴溜溜轉動的眼珠。
季銘手裏拿着兩個冰激淩跑回來,把一個遞給襲業,“嘗嘗,冬天吃冰也別有一番風味。”
冰激淩?!
襲業猶猶豫豫的接過,暗暗的咧咧嘴,吃這個好像有點毀形象。
季銘打開包裝,舔了一口,笑道:“我以前過年的時候都要吃這個,否則總感覺少了點什麽似的。”
這是什麽習慣?襲業細細看了看手裏的東西,張開嘴,吃了口。
香甜苦澀,最主要的還是冰。
小襲季看看爸爸手裏灰黑的東西,又瞧瞧自己小手裏五顏六色的的棒棒糖,很不厚道的咧開嘴,肯定是小爺的好吃。
等季銘吃完後,襲業從口袋掏出兩張票,“要不要去逛鬼屋。”剛才季銘去買吃食時,有一個工作人員跑過來給他推銷了半天,說鬼屋的設備全部更新了一遍,又說新年半價,五歲以下的小孩免費,他沒走過鬼屋,心裏突然有些好奇,便買了兩張。
不過……襲業低頭看了看懷裏笑呵呵的襲季,小家夥不會吓的大哭吧?!
季銘臉色一白,鬼屋?
但看着襲業眉眼中的一些期待,說道:“好……好啊。”
襲業把剩下的冰激淩塞進嘴裏,在前面帶路。
等走進鬼屋,四處都是黑紅的燈光,季銘心裏一咯噔,心裏霎時有點後悔了,“那個……襲業,你手機上有沒有電筒?”
襲業把手機拿出來,打開,射出的燈光太細,只能照亮近處小範圍的一塊。
看出季銘的恐懼,襲業一手抱着寶寶,一手攬住他的腰,“離我近些,這些都是假的,不要怕。”
我知道這些都是假的,但就掩不住心裏的恐懼。季銘一手捂着嘴,一手緊緊抓住襲業攬在自己腰間的手,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目光警惕的在四周逡巡着。
見季銘的表現,襲業心裏有些發笑,這樣不是自己吓自己嗎?
看來,逛鬼屋也是個不錯的主意,能讓季銘更好的依賴自己。
在黑暗陰森的燈光下,經歷了僵屍、喪屍、鬼怪,季銘的腿徹底軟了,若不是緊捂着嘴,他想他一定會驚叫出來。
襲業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怎……怎麽了?”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