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請別說你不愛我

頂着小雨回到我的出租屋的時候,衣服已經濕透了。我沒有選擇坐車回來,而是選擇了一路走回來。 我想,我需要這樣一段路來冷靜自己,反省自己。夜已經深了,原本霓虹閃爍行人如織的街道上也因為這場雨變得寂寥了起來。

回到小區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已經熄了燈進入了夢鄉。那樣一個個家的溫度該是溫暖的吧,可是,那樣的溫暖并不屬于此時的我。出租屋裏的暖氣早在前幾天就被斷掉了,開了門漆黑的屋子帶着陰冷的濕氣迎接我,我開了燈,看見整個屋子空空蕩蕩的,心下一冷。沒有脫鞋,就那麽進了屋,關上門。好在小區的綠化很好,即便我很長時間沒回來了,屋子裏也沒有太厚的灰塵,我撲倒在沙發上,濕掉的衣服懶得換掉,濕透的頭發也沒有擦幹。我閉上眼,感覺自己像是個差點兒溺水死掉的人,無所謂的笑笑,便那麽睡了過去。

很累了,所以一些事,我已經懶得去追究其中的深意了。讓我睡一下,醒來後世界就會恢複原樣了,不是麽?嗯,我是……劉宣銳……是……打不倒的……劉宣銳。意識步入深層,終于世界變安靜了。

……

“鈴鈴鈴……鈴鈴鈴。”手機的鈴聲是什麽時候響起來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響了很久了,腦袋沉得像是有人壓了沙袋在上面,緩緩睜開眼才感覺到自己的眼皮熱得驚人,眼睛熱得只想流眼淚。像是瀕臨死亡邊緣的人一樣緩緩的抽出手去摸口袋中的手機,不小心按到了免提,手機摔在了沙發邊的地毯上,非常有元氣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

“劉宣銳!!!你死了嗎!!!打你手機這麽久都不接!”我用我遲鈍得只想閉眼睡過去的神經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潘睿的聲音。潘睿是我的攝影助理,但是身份卻像是我的經紀人。工作的事一般都是她幫我聯系的,說到工作,我才想起,很久沒接活計了,最後的錢都花在了給李茗涵買的海豚項鏈上,上次工作的傭金也就已經告罄了。

“我……”發出聲音來才發現嗓子幹的不像話,出口的字,只發出了嘶嘶的聲音。幹咳了一陣,才發出了一點兒聲音。

“喂,你怎麽啦?聽聲音怎麽像是要死了一樣!”潘睿是個大大咧咧的女生,說出的話絕對夠狠毒。

“我……是快死了……。”感覺到周身的熱氣像是開鍋的水蒸氣一樣向外散發着,身上的肌肉每一處都疼得撕心裂肺的,我終于意識到,我似乎……生病了。

“啊?你說什麽!!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讨厭啊你!我咒你就算了,你怎麽自己還咒自己啊?你到底在哪兒呢!”潘睿火大的吼道。本來因為工作的事找不到劉宣銳她就已經氣憤得不行了,現在劉宣銳還擱這兒給她表演自暴自棄,潘睿簡直要被她氣爆了。

“我在……我家。”說完這句,我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下意識的翻了個身,就從沙發上掉了下來,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劉宣銳!劉宣銳!你怎麽了?!你等着啊,等着我找你去!!你別挂電話啊!……”手機裏的聲音還在叫嚷着,我卻什麽都聽不到了。

……

“宣銳!宣銳!你醒醒!醒醒!”耳邊有帶了些哭腔的聲音響了起來。

誰?林梓麽?

“林梓!林梓!!”我叫着林梓的名字,用力睜開了眼睛。亮光有些刺眼,我不得不眯了眯眼睛,景象逐漸在眼前清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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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潘睿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聲調抖着道:“你醒了?等着我給你拿水。”轉過身去,潘睿趁我不注意用力擦了擦眼角的淚。

我用力咽了口唾沫才發現口腔裏早已像是沙漠一樣幹得不剩一絲水分了。

潘睿拿了水扶我在床上坐了起來。

我喝過水之後才咳了兩聲開了口:“我怎麽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麽了???”潘睿終于反應了過來,我才是那個惹禍的人,但是考慮到我現在是個病人,她才降低了一些音量。

“劉宣銳你的腦袋是不是鏽掉了!!一個二十多歲眼看奔三十的成年人居然連淋雨之後不能馬上睡覺的事都要我來教你嗎!!”說到激動的地方,潘睿的聲音又不自覺的大了起來。

“對不起。”我靠坐在床上,捧着潘睿遞給我的碗,看着窗外照進來的陽光灑在地板上,氣氛帶着讓人安心的寧靜,一向不會低頭的我鬼使神差的給潘睿道了歉。

“呃……跟我道歉幹嘛!你應該跟你的身體說對不起!!”潘睿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拿話來損我不過也是因為她見我這麽折磨自己而看不下去了而已。這會聽到我的道歉,她倒是一愣,楞了半天才口不對心的道。

潘睿知道我不是會輕易道歉的人,我這麽一反常态,反倒讓她多想了。

“你……怎麽了?”潘睿把退燒藥的包裝撕開一個角,遞過藥來,遲疑着問。

“沒怎麽。”我接過藥,仰頭全部倒進了嘴裏。藥的顆粒在口裏迅速融化帶着辛辣微甜的味道。拿起碗,喝了兩口水,味道雖然跟着水沖進了胃裏,但是那味道帶給身體的感覺還清晰的殘留着,我皺皺眉。

“怎麽了?”潘睿見我皺眉,以為我還有什麽不舒服,忙問。

“沒事,藥難吃而已。”我把碗和藥的空袋兒放在床頭櫃上道。

“你……哼,要是藥都好吃了,你就更不知道照顧好自己了。”她拿起床頭櫃的濕手巾,在一旁的水盆裏洗了洗,然後擰幹了,連盆一起端去了洗手間。看來我昏迷沒醒來的那段時間裏,她就是用這個給我降溫的。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賢妻良母的氣質的。”等潘睿走了回來,我笑着調侃她。

她面上一紅,掩飾性的惡聲惡氣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只會給人添麻煩,哼。”

我摸了摸鼻子苦笑:“我這麽煩人麽?”

“差不多。”

“呵呵,可能吧。對了,現在幾點了?”

“下午三點二十二。怎麽?”潘睿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回我。

“已經這個時間了麽?”我急急的掀開被子就要下床,結果被子一掀我才後知後覺自己居然沒穿褲子,甚至連內褲都不見了。

“就是濕掉的衣服害你高燒的!我來的時候就給你全脫了。”潘睿別過頭,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僅剩的小耳朵已經通紅了。

我看了看自己,果然,上身雖然穿着襯衫,但是已經不是我從林梓家穿走的那件了。掀了掀衣服領子,不出所料,裏面是真空的。

“哦。”我無所謂的應了一聲。穿了拖鞋就下了床。

“哎?你幹嘛就這麽下來啊,你是病人不知道麽??”潘睿見我下床,忙大呼小叫道。

我已經走到了衣櫃前,聽到潘睿的話便轉過頭道:“病人連穿衣服的權力都沒了麽??還是說……其實是你想看啊……嘿嘿。”借機調戲潘睿倒是讓我頗有興致。

潘睿臉大紅,吼道:“劉宣銳!你就是個流氓!!”

“哦,那你就是流氓助理咯。”我轉回頭開了櫃門繼續跟潘睿貧嘴。“不過話說回來,若是流氓也有助理該叫什麽啊?”伸手挑出內衣、內褲、長褲、襯衫、皮夾克。OK,就這些。衣櫃裏倒是被潘睿收拾得井井有條,不過被我這麽一翻,就又有變亂的跡象了。潘睿見狀立馬拉了臉道:“你不能收拾,就不能輕點兒翻麽??你還知道我是你助理啊?我都快成你保姆了。病人就該老老實實的上床躺着,不知道麽!”說着話的潘睿一把接過了我手裏的衣服便略顯粗暴的把我推上了床。

“喂喂,你還知道我是病人啊?哪有對病人這麽兇的道理啊??”我學着潘睿的口吻繼續插科打诨,反正潘睿是貧不過我的。“一個勁兒的要我上床,不會是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兩個字還沒出口,迎面而來的衣物就把我的話給完全堵住了。

“噗噗噗……。”我拉下被潘睿扔到了我頭頂的褲子,呸了半天。

“看這回能不能堵住你那張破嘴。”潘睿看我吃了癟才拉起一側的嘴角壞笑道。

“哎呀,堵的話,褲子是堵不住的,內褲說不定可以……不過得是你的哦。要不要試一下?”我也壞笑起來循循善誘道。

“劉宣銳!!!”潘睿尖叫着撲了過來。

“哦買高的!非禮啦!!”我本就坐在被子裏,被潘睿壓住了被角,逃都逃不了,本來潘睿是沒我力氣大的,但我燒過一場現在還沒好,身子始終發虛,哪裏使得上勁兒,只能被潘睿壓在身下做徒勞無功的掙紮。

“嘿嘿,女俠,女俠饒命。等我脫了這件,你再撲我也不遲啊。”好不容易高燒退了恢複了些精氣神兒,懶得想其他的事,索性就跟潘睿胡攪蠻纏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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