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睹了剛才那一幕,很期待未來的結果。
炫耀的紅色轎車在馬路上穿來插去,速度不快,維持在每段路最高限速行走。往往,開車的人不覺得速度感,只有坐在旁邊的人才感覺得來。而符绶月自問以往在賽車場上開車,這種速度對她來說根本沒甚麽,可她忘記了……
她十八歲之後就是自己開車,十八歲前,坐車都坐在後座,甚少坐在副駕位置的。對自己的失策,符绶月相當後悔答應了由樊懿涵來開車子,如今車子在馬路中的車群好像是故意穿來插去的,特別是當她有點僵掉手抓住安全帶時,車子穿插的頻率變高了。
「樊總,馬路又不塞車,我們也不趕時間,其實妳可以不用這樣車過車的。」明知道她是故意,可為了兩條性命着想,符绶月不得不開口說說這位自尊心不能被受損,否則會來一招狠招報仇的總裁大人。
「我喜歡,要妳管嗎?妳來見工的時候不是說在車隊待過嗎?怎麽會害怕這種速度。」樊懿涵微微側臉看了她臉容一眼,滿意的勾起嘴角,是一張被吓到有點蒼白的臉。
「這個……」她都不好意思說原因,只能算她天生就是要當別人司機的命格啊,回想起來,她從考了駕照之後,朋友出去聚會,她都當司機送人家回家!
紅燈轉黃燈,黃燈轉綠燈,樊懿涵沒空跟她磨磨吱吱的,油門一踩,馬力深厚的轎車便如一支箭的奔走,來到大直路時,她更是加速到路段最高車速。坐在旁邊的符绶月被猛烈的風打在臉上,眼睜睜看着車子就在她眼前,感覺快要撞上的一秒車子被人切線過了那輛車子……
難怪樊懿涵必需要請司機!她一開車根本來亂的!
她不清楚到底樊懿涵要去哪裏,只知道當她從驚吓中感覺車子完全停頓之後,四周郁郁蔥蔥,人影也瞧不見半個,不過倒是停車的地方停了幾輛車子。樊懿涵下車,對着副駕的她道:「把車子泊好,跟着我走走。」
樊懿涵在想丢她在這裏等好像有點不仁,只要她不多話跟在後面,也不會影響她今天想靜靜感受片刻寧靜的心情。
「哦……」符绶月懶得下車,直接在副駕那邊跨過去司機位,把轎車倒進兩部車子中間的長方形裏面,是完美無瑕的技巧。
樊懿涵見她已泊好車子,不等她下車便一言不發的沿路往前走。符绶月嘆了口氣的跟在她身後,不太近,也不會太遠,永遠保持一個最好的距離,直到跟她爬上一棟古式建築物的石梯,來到最高點的時候,她冒出很多汗,沾濕了那件深紫色的制服襯衣。
她半路己偷偷把領口的鈕扣解開了兩顆,到最後受不了熱氣,已把襯衣脫掉,裏頭是一件灰色短袖的貼身打底衫,她甚至還巴不得把腳上的有根皮鞋脫掉,可惜石路凹凸不平,怕是有玻璃更會傷到腳。她連這種時候也不忘合約裏面所出的條件,當她的司機要時時刻刻注意身體,保持身體完好健康。
當樊懿涵來到塔頂,她高興的笑着轉身回眸,日落黃昏的漂亮陽光又一次灑落在她的背影之上,每一根頭發都被染成了金光閃爍。正好頓住腳步,擡眼看看四周的符绶月再一次在不經意之中迎接如詩如畫的美景,眼眸當中,全是發出金光的她,而且樊懿涵那轉身回眸一笑,奪走了她的思緒,拿在手中的襯衣也因此而丢到地上。
「妳不是很常運動的嗎?怎麽走到上來這裏好像就沒力氣了,看妳衣服都拿不住。」樊懿涵彎腰把襯衣拾起,還拍拍沾到的泥塵後才還給她。
「我不是累,是穿這衣服走山路和爬樓梯有點熱。」符绶月眼睛瞪住她手中的襯衣,遲緩了一下,腦袋才運作起來發出訊息,伸手把接過襯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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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讓妳和我一起來這裏,麻煩妳了。」看她樣子呆呆的,樊懿涵抹開一朵靜美的笑容,然後轉身走上前,俯瞰下面繁華的城市,感受身處的地方的絲寧靜。
夕陽金光燦爛,像絲一般盤纏到樊懿涵完美的身影之上,符绶月看着她如仙的背影,金光包圍之下,特別讓人難忘,她相信到她老了之後,若有人問她看過最美的東西是甚麽的話,她絕對會回答此情此刻所見到的。
符绶月不了解樊懿涵平常壓力有多大,畢竟她沒有接觸過她在辦公室裏的時候,不過了解公司派別之後,可以想象到她此刻是完全放下身心去感受難得一天的休假和安靜,還有只想做她想做的事情。
默默退後留點空間給她,符绶月剛才途中見到有個伯伯在賣飲料,她跑下去沿路走,走沒多久就見到伯伯了,她向伯伯買了兩瓶礦泉水後,心有點急的匆匆又跑回去。
大半個夕陽已經落下,速度很快,橙黃色的金光也顯得脆弱無比,即将會被強大的黑幕吞噬。符绶月瞧見樊懿涵抱着臂低下頭看向底下的繁華,當下她懂得她為何突然帶着了些沉默與憂愁。
「樊小姐,喝點水。」她貼心的把瓶蓋都開了才遞到她面前。
走神中被一把溫和的聲線救了回來,樊懿涵擡眼看到的是一張靜美的臉容,她心裏錯愕了,因為心跳剛才又為她這張抹起笑容的臉而亂跳了幾下,她保持冷靜的接住那瓶水,為剛才的心情有點慌亂的仰頭猛喝了幾口水,想借用清涼的水去洗刷那種不正常的心悸。
這是甚麽的感覺來的!?
它不像她喜歡礍莄時的感覺。或是被礍莄以前說對了,她對她所說的愛只是感恩,感謝,她只把它錯看成了為一個人心動亂跳的感覺?那她對符绶月呢?這個外表看起來悠然自樂的女人,跟她相處的時間只有在車上,短短的路程,符绶月那裏在不經不覺之間侵吞她空了一塊的心了?
不不不!應該不是的,她是自己的私人司機,相處多了,剛好在她最疲累的一刻,符绶月正好就在身邊,她這個人甚麽也看不順眼,唯獨她真的做到少八卦做好本份這一點,所以才讓她可以放松身心,在車上露出最軟弱的一刻。也剛好她有危險的時候,符绶月救了她一次,她對她,也只是感謝,那絕對不是愛情來了。
撇下所有可怕的“愛情來了”的想法,她看天空已灰沉了,轉身察過她身旁時道:「回去吧。」
「回去妳的住所,還是樊家?」剛才溫和的氣氛怎麽一下子又變回了以往那種冰冰冷冷的呢?符绶月不明所以的緊捏着手中的水,這一回,她不再跟在身後幾步之處,而是走在她身旁。
「我的住所,今天難得可以休息,不想回去見到不想見的人。」她指的是陶妗璌,其實她不讨厭兩位異母弟弟,至少他們在公司不會主動做些小動作,每一次他們有行動都是由陶妗璌唆使的。
「妳外面有住所,為何還定時回去呢?反正妳不喜歡見到樊太太。」符绶月忍不住口快說了出來,說完後便自知這是做司機不該問的。「對不起,樊總,我多事了。」她見樊懿涵沉默的繼續走,覺得還是先道歉較好。
「沒事,我是不忍心爹地他被夾在我跟她之間,我不想爹地退休生活不快樂。」她們已回到了車子那裏,入夜有點冷,她見符绶月身上那單薄的短袖衫,忍不住關心一問:「入夜有點冷,妳不怕嗎?」
「倒是有點涼,不過我OK的。」她的關心,讓符绶月心裏包圍着暖意,她看看車子,再看着她問:「樊總,還是由妳來開車嗎?」
「不了,看妳表情就知道妳不願意。」樊懿涵輕哼一聲,表情不甘又不服輸的,她轉到副駕打開車門坐進去後,看符绶月還恍在哪,皺眉質問道:「妳還站着幹嘛?還是妳想待在這裏吹風?」
剛才,符绶月看到了她複雜又可愛的別扭表情,心又一次怦了一聲,她聽到心裏某一處,在她耳邊告訴她一些東西正在萌芽,她來不及躲避,或是把它消滅,它,就在心底那一處蓄勢待發。這一聲的怦然,彷彿是在警告接下來會發生甚麽了。
她坐到駕駛座,抓緊了方向盤,引擎打開了,卻一直沒有開車。
靜坐了一會兒,樊懿涵又一次皺眉側頭問:「車子有問題?」
符绶月微微側頭對上她,她們彼此,在瞬間被對方的眼眸吸引住。夜幕已經降落,濃濃的漆黑沉重的罩住了她們,幽靜只餘下樹葉吹動的聲響的環境,她們的心跳聲和呼吸聲譜出了不一樣的節奏,動容,就在一剎之間爆發。
沉靜之間,有一對情侶也從山中牽走聊天的走近,打破了符绶月與樊懿涵滲透出一絲暧昧的氛圍。樊懿涵瞬即慌忙的從不該泛起的氛圍當中抽出來,她看向別的方向,裝沒事一樣的道:「我很餓,車子是沒事的話,快點開車回去!」
符绶月胸口被她的冷淡揪住了似的很不好受,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有點不爽的踩油門把車開走,心情極度不爽的她,有點報複的心理,當走到大馬路上時,她也把車速開到時速限制,不超也不減,路上車多的時,更是車過車的車龍裏穿來插去,技巧純熟得讓人嘆為觀止,只可惜……坐在她身旁的乘客可一點也不欣賞!
車子終于停在樊懿涵住所的車位上後,她二話不說猛然下車,符绶月依然不爽的态度差劣把車匙還給她。樊懿涵一手把車匙拿過來,也不想跟她在這裏争吵甚麽,拿着包包就往電梯那走過去。
何況她根本不知道她怎麽突然自己在不爽!她不爽,難道要她去哄嗎!?
她可是符绶月的老板,道理成立嗎!
「妳喜歡S甚麽?妳還喜歡她嗎?」符绶月在她背影大喊而出,問出的問題,連自己也訝異了。她怎會……如此在乎她和S之間的事情?
腳步停了下來,樊懿涵咬下唇瓣,她的問題,觸碰到她內心深處的傷口,電梯門恰巧的叮一聲緩緩打開,她選擇走入電梯轉身,在電梯門關上之前,她只跟符绶月說:「我不會再用車,妳可以下班了。」
符绶月欲想追上卻被她這句話止住了才踏出半步的腳,她捏着拳頭站在原地,看着梯門緩緩的關上,一記沉重的拳彷彿打在她的臉上,徹底把她打醒了,讓她弄清楚一些事情。
拳頭松開,符绶月把公司的七人車開走,她打開車窗,單手駕駛着車子,另一手則把綁很緊的長發發圈一把拉下來,風吹動她的長發,同時把她胸前的一口悶氣吹散了不少。
一開始,就只是錯覺。
符绶月突然清楚了,她笑開的享受一個人開車的舒服。
有些事情,該發生便會發生,也因此……
該結束的,也會結束,如同昙花只會一現即逝。
可是,很多人也許不知道昙花一現,只為韋陀。
那今天這朵昙花,是不是也只為一人才一現?
(注:昙花一現背後是有一個凄美的故事,韋陀是故事當中主角的佛名。有興趣朋友便GOOGLE一下吧~)
☆、章六
昨天的那件事,符绶月第二天依舊準時提前半小時在樊懿涵住處樓下等候,當那個人下來的時候,彼此的目光對上了幾秒後自然各自躲開。符绶月恭敬的打開車門後便回到司機位置上,待樊懿涵坐上車後,她還是動作依舊。
「早,樊小姐,是按照行程上寫去公司嗎?」不過,依舊是同樣的問句,語調卻故意讓自己問得公式化,不帶任何、任何的起伏感情。
「嗯。」輕語一聲,也看似依舊,樊懿涵內裏存有絲絲的異樣的情緒。
以為睡一覺就沒事了,昨天留在昨天,桃花可以依舊。當再見符绶月,心中又不能控制的泛起了一圈不明的漣漪,等着一圈消失,誰料另一圈又泛了起來,連綿不斷的輕微撞擊着心房的某一個處。
好像沒甚麽,又好像……有了甚麽。
車子随即緩緩開駛,不一會,樊懿涵的電話卻響起了。
一看來電,樊懿涵眉頭也頓時皺起。「縘芯,怎麽了?」
「總裁,回來的時候不要在大門口下車,直接坐到停車場裏坐電梯到辦公室。我想绶月應該在開車,不方便打給她,所以妳跟她交代一聲,千萬別停在公司門前。」縘芯一再強調。
樊懿涵沉默了幾秒多鐘,縘芯對上一次打來要求她直接到停車場下車是發生她和礍莄被拍到的時候。她想應該昨天在礍莄店裏遇的那個記者所做的好事了,把照片登了上封面了吧。「嗯,知道了。」挂掉了電話,樊懿涵轉眼瞄向在專注開車的符绶月,她瞅看着倒後鏡裏照出她的幾份側容,何時開始,她要開口對她說話,也要做一些心理準備?
「怎麽了?」正好停車的符绶月習慣偷瞄倒後鏡裏的她,卻一瞄便瞄到樊懿涵好像有點走神似的。剛才的電話,是誰?
「縘芯打來說等會要我別在公司門口下車,也要妳別把車子停在門口。」她側頭假裝看向窗外,不和她對視線對上。
轉了綠燈,符绶月只好敝開注視她的目光,看向前方,卻又抵不住心底裏的好奇問道:「樊小姐,我可以問有甚麽事了嗎?呃……如果是私人事我就不用告訴我了。」
「也……不算私事吧。」她頓了一頓,目光轉到車的前方的道路上再說:「在工作上,也要妳特別注意的地方,最近公司或我的私人住處、大宅那裏都會有很多人吧……」話說得有點隐晦,她也不敢說可能現在公司門口已塞滿了記者。
很多人?
符绶月正想追問為甚麽會有很多人,才轉彎快要到達樊氏集團的之前,已瞧見大批拿着照相機的男男女女,有的甚至拿着攝影機,但都被攔在欄杆外面。她馬上知道何謂“很多人”了!
這位老板,把話倒說得很“明明白白”!
她趁那堆男男女女還不注意,一踩油門,把車加速駛過他們身後,待有些眼尖的記眼發現的時候想追來拍照之前,己經遠走到停車場門閘口前,那位控制員醒目一瞧見是總裁的車子,馬上打開欄杆讓車子通過。
後來追上的記者也只好眼睜睜合著相機拍到車尾而已。
車子停好,符绶月下車把車門打開讓樊懿涵下車,縱然心中對這位老板說話真有點可惡,可身份只屬于一個司機的級數來說,她根本沒資格去說任何一句話,司機的身份,只限于接載,多一句話,也是不可以。
心裏郁郁的,默不作聲拿着一個紡織小袋子,裏面裝有母親做給她的早餐,跟在樊懿涵的身後,保持三步之間的距離,連等電梯,也是站在她身後三步以外的位置,保持沉默。
當一聲,沉默的氣氛被這一聲響叮醒,兩個人在各自的心思當中拉回神。樊懿涵率先踏進電梯裏轉身按樓層,擡眼見她還原立在地,皺起眉頭不耐一問:「妳還不進來?」她愰着幹嘛!
符绶月吱唔以對,她也搞不懂自己的腳就是無法踏進去與她被困在那麽細小的空間。
「妳到底要不要進來!」樊懿涵按住那個打開門的按鈕都酸了。
「噢,進進!」被她突然來的火氣吓倒,心跳在那一秒間大力咚了一聲,這聲咚,逼了她的雙腳往前走進去。
符绶月馬上又一路退,退到電梯裏的角落,樊懿涵也懶得理她,就站在按鈕前面。電梯往上,來到G層打開,正想湧進去的職員被前面的第一個人擋了下來,大家都想破口大罵幹嘛不進去之時,便聽到排第一的男職員超恭敬的彎下腰大喊道:「總裁,早!妳先上,沒關系!」
後面的聽到也馬上大喊:「總裁,早!」但總裁先上的話,他們又得等,會遲到的啦!
「沒事,你們進來。」她往後踏,讓出位置。
「哦,好的,不好意思了。」男職員緊張的踏進去,後面的人聽見總裁不介意,趕上班心切,全都把前面的人猛推進去,一殺那之間,電梯裏擠滿了人。
以往只乘坐主任以上職階職員的電梯的樊懿涵,未料到了上班時間電梯會那麽的擠,她身體已經貼緊一個角落,然而前面的人的背也擠到她的身體,而且電梯裏的空氣一下子有點緊迫感。
由于大家都知道老板就在最後面,彼此都默契的保持沉默,縱然,他們很想八卦今早一看到在臉書上被瘋傳的娛樂勁爆新聞。
電梯一路往上,停一層走一兩個,直到停到有點高的樓層走了最後一個後,電梯裏又餘下她們倆人。符绶月忍不住笑出來,這要閉不閉的笑聲,惹來樊懿涵一記惱羞的冷瞪。
「樊小姐,妳根本當不了平民百姓啊,這種人擠人的生活,妳不會受得了。」符绶月一想到剛才她的表情,真的很逗趣,人家讓她,她不要,卻換來自己受苦。
「才沒有受不了,我只是……未料到這樣,有點被吓倒。」樊懿涵撇開羞紅的臉反駁,卻一點張力也沒有。
「哦,還有事會吓倒咱們的樊總裁,似乎屬下又看到總裁的另一面,是不是我知道越多,我的人頭很快不保了,人家不是說伴君如伴虎嗎?」符绶月開玩笑的把手輕揉自己的脖子笑說:「我發誓不會告訴狗仔的,總裁,妳不要我的時候要留我小命啊!」
「甚麽君和虎,現在甚麽年代了,何況我也是一個人,也是有情緒起伏的!妳別看那麽多無聊的小說,裏面那些不愛露出情緒的甚麽冰山女主角在世界上可能有那麽一個存在,可是,那一個絕對不是我。」情緒再一次被符绶月牽住了走,剛才是惱羞,而現在則是被她剛才那番話而逗笑了嘴角,卻又忍不住要糾正她。
「甚麽?!妳妳怎麽知道我愛看言情小說的?!」她是有天眼的嗎?!她好像沒有在她視線範圍裏用PAD看小說啊!
「哼,昨天妳在廚房時,我打算借妳的PAD來看行程,撥一撥,就發現了幾本甚麽“追倒冰山大明星”、“冰山水醫生”、“只愛冷調美人”的小說,我還以為妳只愛看有關賽車的雜志,至少小說主角是賽車手,誰料……有些事果真不能看表面!」樊懿涵反将了一軍,瞧符绶月的驚吓表情,這一回輪到她忍不住被訮笑,這時候正好電梯門又打開,該符绶月出去了。
電梯門才打開,突然門口跑來一個身影擋住了正要關上的電梯門「绶月!我還說妳怎麽還沒回來……啊……總裁,妳原來也在。」擋門者正是包縘芯,她手中拿住了一本今天早上出爐的熱辣辣的娛樂雜志。
「妳找我?」符绶月指向自己。
「呃……對……呃……總裁……妳……可以先上去的。」縘芯以為自己很自然的把手中的雜志往腰後遮住它,可惜,已被樊懿涵眼利的發現她完全是故意的舉動。
「拿出來。」眉角往上一挑,語氣頓時是平常上司命令下屬的嚴肅。
「這是娛樂雜志,總裁以往都不會看的……所以……」縘芯額角冒汗,而且她們就在電梯裏和外,更是惹人注意。
樊懿涵就是知道縘芯了解她不會看娛樂雜志,所以連帶縘芯也不會在公司範圍裏拿着一本娛樂雜志看,其他職員她不會幹涉,畢竟中午吃頓飯時也是要有點娛樂的東西送送飯,和同事們聊聊天的,但縘芯,她知道她不會!
就是知道她不會,樊懿涵才更加要知道這本雜志到底寫了些甚麽!過往她跟礍莄的新聞出來時,縘芯也未曾在公司裏手拿一本雜志來看,這本雜志一定是登出很勁爆的新聞!
「包縘芯,在我還沒完全生氣之前,妳最好馬上給我拿出來。」樊懿涵已不耐的往她攤開手掌。
「哦……給就給嘛……幹嘛用兇的……」縘芯又用自以為對方聽不見的聲調,可一擡頭見到總裁黑了一張臉,己知道自己說的話被聽見。她只好裝一個漂亮的秘書式微笑,很恭敬的把手中的雜志送到她的手掌上。
符绶月也好奇,把頭探過去一看,樊懿涵一看封面和标題頓時冰着一張臉,而符绶月則大叫:「啊!怎麽把我拍得那麽醜!」
「妳兩個,都給我跟上來!」樊懿涵冷冷的把雜志捏在手中,風暴已經形成,她一定要保留追究這位記者的法律責任!
符绶月和包縘芯互瞪了一眼,前者心裏很想反駁某人的命令:關她甚麽事!她早餐還沒吃,很餓!
後者無言以對,也不關她的事,她也沒吃早餐啊……
兩個美少女心裏哀哭起來,包縘芯默默踏進電梯,符绶月則默默把電梯門按關上,等待電梯往上到最高的一層。
啪!
由一本雜志造成的巨響,震吓了兩個像被罰站着的人微微身體往後縮了一縮。
「包縘芯,馬上給我找出這本雜志社的老板的電話!我要親自告訴他我一定會保留追究的法律責任!我管這雜志後面有甚麽黑道撐腰,犯到我樊懿涵他就必需付出代價!」樊懿涵一瞄到雜志封面上的标題就會心裏有點異樣,好像……真的它報道了心裏的真相似的。
縘芯皺了皺眉,以往即使總裁和那位叫悲夏的小模特傳過多誇張的緋聞,總裁都不動聲色,這一次……「總裁,妳先冷靜下來,雜志寫的東西妳又不是不知道九成都是捏造的,不用為此而勞師動衆,明天它們登另一個新聞,就沒有人再記住總裁這一次的事了。」
「也不是勞師動衆喲,樊總,妳打給那老板時順便替我抱怨一下,他們把我拍太醜!連眼睛都歪掉!」符绶月還不知封面的女主角正在生氣的瞪住她,伸手把雜志拿上來翻開報道的那幾頁。
「哇~總裁,原來妳跟不少男明星、富二代傳過緋聞耶!這個祖孫圖很有規模呢!」符绶月還在某女主角面前朗讀起內容來:「樊懿涵緋聞對象很多,包括城中花花公子富二代方山嘩、當紅偶像大明星李聞酷,而對上一次還搞女同性戀,這一次對象也是同為女的,其實也不出為奇,可能吃過就覺得對她胃口……」
「妳還讀出來!」縘芯也忍不住把她手中的雜志搶回來,瞪了符绶月狠狠的一記。
「可是……我也是主角啊,給我看一下又不會怎樣!妳不給我看,待會我自己問人家借來看!」休息間裏最多這類雜志了,特別是各部門的秘書,一定每一期都會買的。
「妳還看甚麽!妳被寫成跟我是有甚麽的……難道不覺得很有問題嗎!」女主角樊懿涵心裏咚了一聲,她讨厭這種好像怦然了的感覺!
「有甚麽問題?又不是真的!何況總裁和司機?!真他X的很言情小說!」符绶月說時心裏酸酸的。對,她就只是一個司機,而對方是一個總裁,還是樊氏的總裁,當了司機也有兩個月了,對公司總有一個了解,所以找過樊氏集團的背景。
縱使網上的資料可能有些不實,但連維基裏介紹樊氏都直指上上代老板是由黑道起家,故黑白兩道到今時今日,也會畏懼樊氏三分。樊氏的生意遍及全亞洲,甚至抓牙也慢慢伸到國外,樊懿涵的身家幾乎每天幾千萬的上落,她打幾輩子的工也趕不上的天文數字!
再加上……聽到樊懿涵好像要馬上跟她撇清關系,心裏更不好受!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太卑微,自信有點被打擊了。
符绶月的一番話,同樣也激起了樊懿涵某一處的怒氣!「妳!」她很想發怒,卻叫自己要壓抑這種過份了的情緒,突然,她冷靜下來,冷淡跟符绶月道:「這段時間妳放有薪假期,不用再來接我上下班,直到風波完結再通知妳上班。」
「這有必要嗎!我覺得這樣做根本是此地無銀的感覺!對啊,我和妳根本沒甚麽,以後也不會有甚麽!他X的我不會搞同性戀!我和樊懿涵這三個字連配在同一個版上也不配!」符绶月覺得自己也瘋了!對着冷靜的樊懿涵咆哮,待咆哮過後,她後悔極了!
「绶月……」縘芯很想阻止她這說實了的話,很多事都有可能啊,幹嘛要封自己的後路。
「算了,我突然多了那麽多天有薪假也是很不錯!如果沒其他事,我先回家了!」符绶月轉身正要離開,突然又轉回來,把手中的盒子放到她辦公桌上道:「我不吃了,一肚火我要去吃一個大碗牛肉面,總裁不嫌棄這平民又下等的食物的話,就吃吧!」
符绶月狠狠放下那個紡織袋子後就離開,關上門時甚至用多了幾分力氣,門關上時震動了玻璃。
縘芯被吩咐去找那間雜志社的電話,也随後離開辦公室。留下來的樊懿涵失重的倚在椅背上,目光瞪向那本雜志上的标題,上面寫着“樊懿涵新歡是女司機!”下面的照片,是她和符绶月前後踏進早餐店的那一刻。
看着照片中的符绶月……
心裏有種她不想給人知道的感覺被公開了。
事情的确比符绶月想象中還要嚴重。
放假的頭幾天她幾乎出不了街,她家的樓下,全是狗仔拿着相機在守候!她以為他們只會最多等兩天,可足足六天了!他們還不死心的在等!而這六天期間出了兩期的新雜志,再加上各大娛樂雜志,內容還是她跟樊懿涵的事情!
好像蝴蝶效應一樣,好朋友們都一一打來跟她八卦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她回答太多遍,索性連電話也關了!而最想不到的是連她父母親也忍不住問了同一題問題,她那天瘋了的大罵他們竟然相信外人!
第七天一早睡醒,她決定打包衣服暫時離開這個地方,要去的地方,也想好了。
她到停車場拿車,車子才出車閘,一堆狗仔馬上拍她照片,她連墨鏡也戴起來,不想再讓自不好看的臉被登上雜志!她強行穿過大人群,直入大馬路後狂飙,後頭有狗仔也開車跟随。
她冷冷一笑,在她面前想追她車尾!門都沒有!
符绶月推向二檔,車子馬上加速,在驚險萬分的穿來插去的追車戰不多久,她輕松甩掉了所有追來的狗仔車隊。車子來到了一個朋友的樓下,她撥了通電話沒多久,有一個樣子還不錯的男人走了下來。
「小俊~來來來,馬上載我去機場吧!」她下車把車鑰匙給那個小俊的人手中。
「你真的要避那些狗仔避到異地去了?有那麽誇張嗎?」小俊自動的坐上司機位上。
「有!剛才一出門那些狗仔就追着我的車了!不過~呵呵~我可是誰啊!當然輕松甩掉他們啦!」符绶月換了個位置,也把安全帶扣好。
「是是!女車神!好了,出發吧!」小俊踩下油門,把這個從小就結識的老朋友送去機場。
在去機場的路上,小俊嘆了口氣道:「真沒想到小月會有一天上娛樂雜志封面!我還以為妳一定會先上汽車雜志封面呢。」
「誰知道去當個司機也被傳跟樊懿涵搞上一腿!」想起七天前樊懿涵的話,如今也覺得心口很不舒服!
這口氣,她舒不了!其實,避狗仔也無需要飛去別的地方,可每天一打開電話都瞧見樊懿涵和她的報導,真的很煩心!想忘都忘不掉心中那抹萌芽的情根,她認為只是這裏每個地方都充斥樊懿涵才會這樣,所以決定離開這個地方,直到公司打給她可以上班。
看怕這件事也得要被狗仔再炒作多一段時間,短時間都不能接載樊懿涵。
這也好,她就在這段時間調理自己的心思,處理它,才能真正糾正不該有的感情。
眨眼間,車子已來到機場的落客區,小俊很貼心的替符绶月把行李從車尾廂中拖出來,然後給符绶月來一個深深的擁抱後道:「到了那邊記住打給你父母,在LINE也跟我說一下,萬事小心。」
「知道了!我趕飛機啦,回來請你吃飯吧!拜!」符绶月拖着行李轉身,偶爾回頭向小俊揮手,小俊也熱烈的向她揮手。
飛機從跑道上飛起,符绶月看向這片大地……
離開,也許是另一個不錯的段落。
第七天,樊氏的所有股東正好要開一個例行的會議。
人到齊之後,樊懿涵宣布會議開始。股東會議一向都只是向各位股東報告集團的業務、發展中項目的進度和即将要發展項目的方向等。待她報告完所有事項,也已經有一個小時,她說:「以上,就是樊氏上半年的事項,若其他人沒有甚他特別事,可以散會。」
「等等,我有事要講的。」
「範叔,你有甚麽事要講?」樊懿涵心裏一抖,範叔是那個女人同一個派的,也是那女人的親舅父,範叔每一次要講的話,都是那個女人背後搞出來的。
「最近新聞相信大家也大看到!」範叔看看四周的股東們,一些是挺他的股東當然馬上點頭。「樊總裁,上一次妳和一個女的搞得成風成雨已間接影響樊氏的形象,現在妳又跟一個女人搞上,還是自己的司機,妳有沒有話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