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陳皓的邀約
“我該不會又要跟卓導請假了吧?”
于知倦苦笑道,
“進組一周,受傷三次。”
“你還說呢,今天這次是不是你自找的?雖然卓越她人很好,但你……你應該先考慮自己的安全才是。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擔心死了?”
“我心裏有數。”
于知倦淡淡一笑,他反應夠快,有意避開了要害,而且是在确認了那鋼管的重量他可以承受後才上前去救卓越的。
“不過你這麽捱一下,賣給卓越一個人情不說,咱工作室又能給你上好幾個正面熱搜,只是苦了那些真心喜歡你的粉絲,不知道她們得有多心疼。”
“這件事不能就此過去,不擡升到輿論層面嗎?”
“當然不可能,”
池绫搖了搖頭,
“就算我們工作室不主動提,卓越這兩天肯定會在微博上發文感謝你的。”
“她大概也沒想到找我拍戲會引起這麽多風波。”
“幹這行的嘛,都這樣。你剛剛不是擔心要請假嗎?告訴你個好消息,卓越經過深思熟慮決定年末這一周放劇組所有人統統休假。”
“所有人?”
“嗯,其實這也算是業內的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池绫耐心地給于知倦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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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這幾天到處都是活動,你啊林邪啊還有柯曼米辰他們要是都被關在組裏了的話,那些活動紅毯還有什麽看頭?所以前幾年開始,所有劇組在年末都會心照不宣地給演員們放假,好讓大家出來抛頭露面、跑跑活動。”
“一周啊,”
于知倦思忖片刻,唇角撚起一絲冷笑,
“應該夠我收拾陳華了。”
“那我把你的活動排松一些,我看除了幾個全明星參與的大型盛典和辰鳳的年末活動其他的都沒必要去,”
池绫很早就在溝通這些行程,早早地幫于知倦回絕了許多沒有意義的邀請,
“然後還有幾個電視臺的跨年晚會……我也以你身體不适為由先都推了,唱歌跳舞表演節目什麽的……說實話我也不敢盲目推你上去。”
他們二人步行回到酒店,準備收拾行李回家,沒想到電梯門一開就見到了米辰。
米辰的大衣裏頭還穿着拍戲時用的警服,頭發蓬亂,神色不安,她主動攔住了于知倦和池绫,在池绫警惕的目光下磕磕絆絆了半天才小聲問出一句話,
“于知義……你、你不用住院吧?”
“米小姐,哪有這樣問候別人的?”
池绫擋在于知倦面前,面對米辰并不客氣。
“反正看你還能自己走回酒店,我就當你沒什麽大毛病。我就是要告訴你,雖然我不喜歡你,但今天這架子不是我故意要弄倒的。”
米辰說完就雙手一抱,絲毫沒有一副道歉該有的樣子。
她今天确實該感謝于知倦,要不是于知倦護着,那鋼筋架如果真的砸到了卓越的腦袋,她可就成了罪大惡極的罪人,最重要的是她害怕于知義在林邪面前告她的狀……
“你需要醫生的話我可以幫你請,反正該負的責任我都願意負,但我确實問心無愧。”
“得了吧米小姐,您不繼續挑事就是最大的負責,醫生我們自己會請,林老師也幫我家知義上了藥,沒你什麽事了。”
池绫得饒人處絕不饒人,尤其是面對米辰這樣手段猥瑣下作的小人,她知道米辰處處針對于知倦無非就是為了林邪,便故意扯了林邪的名字好刺激米辰。
“你、你們等一下!”
聽到林邪的名字,米辰果然有些按捺不住,
“于知義,林邪他……他只是帶你去上了藥?你……沒和他說什麽吧?”
“嗯?”
于知倦聞言停下腳步,無辜一笑,
“是林邪親手幫我上的藥,至于說了些什麽,那是我和他之間的悄悄話。”
“于知義!你恬不知恥!你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小心我把你的茍且統統告訴陳皓!”
米辰氣得滿臉通紅,于知倦原本就是故意在氣她,聞言不僅不急,反倒歪了歪腦袋,笑意斐然道:
“你要怎麽告訴陳皓?告訴他是你弄倒了燈光架把我砸傷,才導致林邪有機會給我上藥嗎?”
“你還敢威脅我!”
米辰一時語塞,于知倦挑了挑眉,不再理睬她。
等進了房間後池绫才沒忍住笑出了聲,
“我一想到她那天早上那樣逼你吹冷風就生氣,看到她剛剛那副模樣才覺得解氣……不過你話也別說得那麽暧昧,你可經不起第二個襯衣門了。”
“她一心想着林邪,不敢拿我和林邪的關系做文章的。”
“倒也稀奇,她那個脾氣居然會主動和你道歉。”
“因為今天這事她确實無意,就算我要追究,也不能拿她怎麽樣。”
于知倦關上門,對着鏡子打量了一番林邪給他包紮的紗布。
其實米辰這樣把惡意寫明在臉上的人雖然無聊但卻很好應付,不像林邪。
于知倦想到林邪就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頭,喜惡愛憎讓人琢磨不透,行事目的也漫無邊際,他不喜歡這樣難以掌控的人。
“難以掌控”的林邪此刻正撐着臉坐在于知倦之前坐過的位置上,他垂着眸,面上毫無表情,看不出究竟在思索些什麽。
“我們直接回家嗎?”
路遠問道。
“不然去哪裏?”
林邪淡淡應道,話鋒突然一轉,狀似無意地問道,
“你給于知義上藥的時候對他做了點什麽?怎麽叫得那麽慘。”
“就正常幫他活血化瘀,”
路遠委屈道,
“要不是他那邊肩膀受了傷胳膊擡不起來,估計一拳就打我臉上了。誰知道他那麽怕疼……我看他身上還有紋身,下手就沒收勁。這點疼都受不了,紋身的時候不得哭出來?”
路遠難得話多,主要是他實在看不出來那個于知義除了長得特別好看之外和其他Omega比還有什麽不同之處,值得林邪那麽關注。
“下次我幫你問問,看看他哭沒哭。”
“您別,我可不敢感興趣。”
路遠夾着肩膀搖了搖頭。
“說點正事,”
林邪擡起眼,眸色暗沉,讓人不寒而栗,
“我想要我母親的屍檢報告,你能想辦法調出來麽?”
路遠聞聲輕輕一顫,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您……您是說林莉夫人嗎?”
“不然呢,家裏的那個女人嗎?”
“當然不是……但林莉夫人去世已經那麽多年,您怎麽會突然又想起這個,而且林總督不是說過,不讓你查下去嗎?”
“你覺得可能嗎?”
林邪垂了垂眼。
林莉,原名萊斯莉·哈裏斯,是林邪的親生母親,也是格蘭蘇貴族哈裏斯子爵的小女兒,二十六歲之前一直在格蘭蘇生活。
哈裏斯家族內裏複雜,萊斯莉又是哈裏斯子爵和一位在格蘭蘇做巡演的大陸鋼琴家一夜激情誕下的孩子,因此在家族裏并不受待見。
二十六歲那年,萊斯莉便離家出走來到大陸,沒過多久便和林邪的父親墜入了愛河。
當然遠在格蘭蘇的哈裏斯子爵并不願承認這門婚事,萊斯莉幹脆就和格蘭蘇的一切都斷絕了關系,甚至給自己起了一個中文名——林莉。
萊斯莉很快就生下了林邪,只是好景不長,林邪還沒來得及長大,萊斯莉便走向了生命的終點。
所有人都說萊斯莉是因病離世,但林邪卻記得清晰——他分明親眼看見自己的媽媽從樓頂摔下,就墜落在他眼前。
而随後從樓上走下來的人則是林總督現在的妻子,也是林莉懷孕時負責照顧她起居的保姆,譚朝露。
林邪當時只有十來歲,受到驚吓後一連發了三天高燒,醒來後萊斯莉已經下葬,無論他怎麽證明,林總督都只說他是傷心過度燒出了幻覺,甚至很快便娶了譚朝露為妻。
林邪對萊斯莉的死因一直保持着懷疑的态度,只是林總督不知出于何種原因,明令禁止他往細了深究,可他當然不可能乖乖聽話。
“好吧……那我想想辦法,”
路遠嘆了口氣,
“要是讓林總督知道您還在追查,不知道他會怎麽生您的氣。”
“他能不能知道,取決于你的本事。”
林邪淡淡道。
這些年來他心有餘而力不足,他父親把萊斯莉的後事打點得幹幹淨淨,幾乎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可以深究的蛛絲馬跡,直到今天在劇組裏于知倦的一句話點醒了他。
“有什麽問題為什麽不去問屍體。”
萊斯莉去世得突然,最初林總督甚至直接報了案,可就在林邪發燒昏迷的那幾天裏一切又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林總督突然就撤了案,并且對外統一口徑,說萊斯莉是因病亡故。
這也是林邪不願放棄追查的原因。
他父親已然坐上了總督的位置,那到底是來自何處的壓力能迫使林總督退步。
“對了,還有一件事,”
保姆車開進了林家莊園,路遠一拍腦門,開口道,
“今天那個于知義的丈夫,就是那個什麽陳皓,電話打到我這裏來了。”
“他有什麽事?”
“想請您吃頓飯,說是有什麽商務合作想和您談談,還說要是能請動林總督的話就更好了。”
“做夢。”
林邪冷嗤一聲,
“早點回絕他吧。”
“沒問題,”
路遠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
“他也真夠異想天開的,還說您要是吃慣了山珍海味,他們家也是随時歡迎您大駕光臨。我尋思誰稀罕啊。”
“等一下,”
林邪頓住,
“他的意思是想邀請我去他家裏做客?”
“……嗯?嗯嗯。他說什麽他妻子燒的一手好菜,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炫耀的。”
“和他約個時間,我去。”
林邪說罷便下了車,留路遠一個人在車上又是震驚又是不解,并且還不敢開口表達疑惑。
作者有話說:
于知倦:林邪不像其他人一樣無聊,(但是因為他很難捉摸所以我不喜歡和他相處blablabla)
林邪:他的意思是他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