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開賽

宴雲河冷靜下來之後,自然發覺了現在的楚靜安并不對勁,雖然他沒有什麽經驗,但也知道此時不能再刺激楚靜安,不管怎樣,先安撫這頭狼崽子才是最重要的。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宴雲河不再呵斥楚靜安,他伸手拉住楚靜安的手臂,将他按坐在座椅之中,一只手拍撫着他的後背,像是在給他順毛。

就連語氣都柔和下來,“靜安,你現在太激動了,冷靜一下好嗎?你看,我就在你身邊陪着你,其餘的事都不要想,先深呼吸。”

楚靜安雖還是沒說話,但他伸出了一只手握住了宴雲河的,冰涼的溫度讓宴雲河顫動一下。

但他并沒有拒絕,反而反手與楚靜安手心相貼,用自己的溫度去暖熱這只冰涼的手。

等楚靜安呼吸平穩,背部也不再緊繃,宴雲河暗暗松了一口氣,然後蹲下身,從下方仰視着坐在座椅上的楚靜安,溫和又無害地問道:“靜安,你能說說為什麽突然來向我表白嗎?”

楚靜安低頭看向宴雲河,這個角度讓他生出他能夠掌控眼前人的錯覺。宴雲河的眉眼溫潤柔和,昳麗的容貌在暖黃燈光的映襯下顯出別樣的溫柔,像是無論聽到什麽答案,他都能包容。

但楚靜安知道,宴雲河溫柔良善,卻有着自己的原則,他不會被任何人所掌控,蒼白羸弱的軀體中承載的是強大的靈魂,他身邊的人愛戴他,信服他,也不是源于他的身份地位。

世上無人不向往光,即便有人會嘲笑諷刺做好事的人傻,也會希望這光有一天會照到自己身上。

楚靜安不會嘲笑,他會嫉妒,嫉妒這光為何不只照在他一人身上,若是可以,他想私藏光明。

“是我現在才想明白,我對你的感情早就變了,或許從一開始,我就喜歡你了,但那時的我什麽都不懂,只知道看見你就歡喜,是我太傻了,不知道那種感情就是喜歡。”楚靜安說一句就要停一下,他似是在像宴雲河剖析自己的感情。

宴雲河維持着半蹲的動作,靜靜聽楚靜安說完,他接着問道:“那是誰告訴你的我要娶妻,讓你生出要殺人的想法?”

楚靜安還記得宴雲河就是因為他那一句話才氣急,不由緊了緊握着宴雲河的手,“你總會成親的,我不想你成親,只要想到你會成親,我就無法控制自己。”

宴雲河伸出另一只手,兩手包裹住楚靜安的,将自己的溫度傳遞給他,安撫着他不安的內心,“我不會成親的,你整日在我身邊,若我有心要成家,你會不曾發覺嗎?”

Advertisement

宴雲河這話雖是在安撫楚靜安,但他說的也是真話,一來,他還對自己回去抱有希望,不想在這個時空留下太多羁絆;二來,他至今都沒有強烈地想談戀愛的沖動,也沒對任何人動過心,而他也不需要将就一段婚姻。

認真說來,只第一點的存在,就能讓宴雲河拒絕在這裏産生感情糾纏,他的道德感不允許他成為一個不負責任的人。

因為系統的存在,他始終不曾斷絕過與前世的聯系,而這也是他能回去的希望。

若是在這個時空成家,宴雲河就會産生一種自己再也回不去的感覺,所以,從根本上來說,他也是排斥成家的。

“你是王爺,怎會不成親?”楚靜安不信,但宴雲河又說的那麽認真,不像是在騙他。

宴雲河無奈一笑,“當然是因為我不想成親,你也知道我是王爺,那作為一個王爺,難道連不成親的自由都沒有嗎?”

楚靜安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彎下腰湊近了宴雲河,“這是你說的,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些什麽。”

宴雲河不吃他這一套,直接一巴掌拍在楚靜安額頭上,将他的頭推遠了,直起身俯視着楚靜安道:“怎麽?你是又要威脅我去殺人?你最好收起這個想法,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些什麽。”

楚靜安忙去拉他的手,有了宴雲河不成親的保證,他的腦子終于回來了,“是我的錯,是我口不擇言,我只是太喜歡你,我再也不敢說這話了,你能接受我嗎?”

宴雲河冷冰冰道:“你來我府上發了一通瘋,還想我接受你,想得挺美的,你今天錯了不只一處,好好想想你都錯哪了,回去寫份書面檢讨給我,原不原諒你另說。”

楚靜安腦子活了就開始賣乖裝可憐,但宴雲河現在連這一套都不吃了,楚靜安也知道自己今天實在太沖動,只得暫時偃旗息鼓,不敢真的惹惱了宴雲河。

好不容易安頓好楚靜安,宴雲河的苦惱卻無處訴說,他不能拒絕楚靜安的接近,但要說對楚靜安的感情,也沒到想要戀愛的程度。

宴雲河也不知道自己對楚靜安是什麽樣的感情,不排斥楚靜安的接近,就算楚靜安今天鬧了這麽一出,也不曾對他感到厭煩。

有些時候,宴雲河還會覺得楚靜安有幾分可愛,會心疼他感受不到情緒,會欣喜于他的好轉。

面對他的時候會不自覺卸下防備與僞裝,總是說出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莫名的信任他,知道了他對自己的心思,卻仍不排斥與他之間的肢體接觸,這種感情與行為,是喜歡嗎?

宴雲河也在困惑,楚靜安對他是存在獨占欲的,而他卻對楚靜安沒有這種感覺,這也是他無法确定自己感情的原因之一。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宴雲河最終只能選擇渣男行為,不主動、不拒絕,先讓楚靜安自己游一會兒算了。

而楚靜安也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在明悟自己的錯處之後,他開始籌備下一輪攻勢,一次失誤不算什麽,他只接受一個結果,那就是宴雲河接受他,其他一概不考慮。

宴雲河也不是什麽閑人,感情的事只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重回朝堂的他現在忙得很,一邊是要看歷年政務決策,熟悉朝堂事務,一邊是王府的統籌安排,還要兼顧天工大賽。

總之,就在這一片忙碌之中,天工大賽終于開賽了。

當初怕一個新興的天工大賽無法吸引觀衆,衛有榮特意請了戲班子,在開賽這日先來一場大戲,鑼鼓一響,湊熱鬧的人自然就來了。

這次大賽在總獎項下還有最高人氣獎、最佳創意獎、最佳改進獎等獎項,而讓觀衆參與,自然是為了這個最高人氣獎。

洛城百姓聞着熱鬧味就來了,不說場館裏面,就是這場館外面也是商販雲集,生生給整成了個大型集市。

衛有榮緊急調派人手,将這些小商販給安排明白,以确保進出場館的道路暢通。

這次進場館參觀也不是免費的,但門票便宜,只需一文錢,不說別的,只那場大戲就能值回這個票價。

入門交錢就給一張票據,這個票可以在參觀完各參賽作品之後投給自己喜歡的,最後統計票數,裁定最高人氣獎。

郝令瑜和一衆狐朋狗友過來時,馬車已經進不去內圍了,他們只能棄了車架步行進入場館。

“全洛城的人都到這了不成?怎這麽多人。”友人之一抱怨道。

郝令瑜一邊讓自家小厮開道,一邊踮起腳尖看黑壓壓的人頭,“這可比廟會的時候還要熱鬧,早知道就早點來了,我還想去見識這大賽上的好東西呢。”

“怎麽?是聽到什麽風聲了?”

郝令瑜自從以游泳池一戰成名,成為社交達人之後,那消息就靈通了不少,能讓他說出要去見識的話,那一定是有點依據的。

郝令瑜哈哈笑了兩聲,這裏聲音亂哄哄的,也不能壓着聲調,只大聲道:“我不說其他的,鬼工球的傳人會參加這次比賽,這一消息絕無虛假。”

“哎呀,那可一定要去見識一下,不知這大賽上的東西賣不賣,要是賣的話,我得買兩件。”

幾名友人紛紛附和,也顧不得人擠人了,這時候直接往裏沖就是了。

等買了一文錢的票進了場館,還沒走兩步,郝令瑜就對着那大塊的玻璃雙眼放光。

“總覺得我的屋子缺點什麽,不就是缺這麽個窗戶?怎麽也不見王府産業中有賣這個的,好東西還藏着掖着,不厚道啊。”郝令瑜嘟嘟囔囔道。

場館夠大,中間就是戲臺子,此時聽戲的人正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郝令瑜他們看不上這個戲,本身就是沖着參觀參賽作品來的,所以目标也很明确,直接就去了展區。

因為已經經過一輪初選,所以現在面向觀衆展示的都是有些技術含量的作品,郝令瑜他們不想再和人擠,選了個人少的地方,沒想到這一看就走不動路了。

只見幾個木制貓狗竟自行在那行走,也沒有繩索之類的拉扯,地面是水泥砌成的,也不可能在下面做什麽手腳,難道這木頭做的還能成活物?

旁邊站着一人,也不吆喝,就一副愛看不看的模樣,顯然是做出此物的匠人。

“你這木頭裏沒有放什麽活物吧?”郝令瑜好奇問道。

作者有話說:

感謝姜姜小天使的地雷和手榴彈,寶貝已經砸暈我了,暈頭轉向抱住mua!(?╯3╰)一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