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主管
為什麽要撒這麽容易被揭穿的謊?
荒殿一仰起頭看着天花板,忽而眯起了眼睛。
是這樣啊。他明白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個一口氣說清楚的好時候。須田姐弟今天已經接收了很多信息了。
建立了基本的信任關系之後,須田小町為他們收拾了房間希望他們今晚能暫住在這裏。
那只惡靈只有在夜晚才會現身。
“須田小姐,能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嗎?須田夫人怎麽了?”
說起母親,須田小町又消沉了:“奶奶去世的那天,母親也在家,她可能覺得這裏面也有她的錯,那之後就一病不起了。”
“我知道了。”
須田小町留下來收拾客廳,弟弟則帶他們去參觀房間。
路上,弟弟失落的告訴荒殿一:“那只惡靈很像只獅子。”
“獅子?”
“嗯。他很高大,也很強壯,從頭頂到背部都被白色的毛發覆蓋了。像舞獅子一樣。很小的時候,父親就經常戴着舞獅子的頭套,把我放在他的脖子上。他其實沒有真的傷害過我,所以我也一直相信着他,但如果是他殺了爸爸的話,我……”
荒殿一用餘光打量着弟弟,點點頭:“原來如此。”
因為須田夫人病得起不來床,他們也不好打擾,就沒有拜訪。
三人一共有兩個房間,一間客房,一間是弟弟原本的房間,自從家裏鬧了這種事之後,弟弟晚上就和小町待在一起,不然兩人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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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的房間很亂,似乎還保持着某個夜晚倉促逃離時留下的痕跡,因為有過不好的記憶,所以弟弟不是很想踏進這裏。
傍晚的時候,姐姐在廚房忙碌着,弟弟懂事的去幫忙了,三個大男人在那互相看着對方,都沒有要動彈的意思。
夏油傑:“我不會做飯。”
柿沼大和苦惱:“我一般都是點外賣。”
荒殿一:“啊……你們在說這個啊。”
他剛剛在想別的事情走神了,回過神來順着兩人的視線看到廚房裏忙碌的兩人。
“畢竟是未成年呢。”說着他把白大褂脫下來放到一邊,一折一折的卷起袖子,自然的走到廚房裏接過弟弟手裏的工作,拿着菜刀切胡蘿蔔。
須田小町有點緊張,“沒、沒關系!我自己來就好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完全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手也很漂亮,沾了油煙就不好了。
男人的态度很随意,倒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你是未成年嘛,沒事。來,把鏟子給我。”
須田小町就這麽被奪走了廚房的掌控權。她完全不能拒絕對方!潛移默化之中就順着對方的話走了。對于指揮別人,占據主導權這件事上,他真的太擅長了。
回過神來,主廚成了男人,須田小町和弟弟在旁邊打着下手。
他的所有動作都很好看,行雲流水中又帶着股随意。
晚餐是一大鍋咖喱,人多的時候,做這種就比較合适了。
夏油傑和柿沼大和也在看他,柿沼大和完全是大震驚,他也覺得大神不像會做飯的人。
他捅了捅夏油傑,小聲問:“大神原來會做飯啊。”
“我也不知道原來他會做飯。”
“诶?你們不是朋友嗎?”
夏油傑笑得一臉溫柔:“不,我們是上下級。”
不過确實沒有什麽荒殿一做飯的印象,不如說,連吃飯的印象都很少吧。
這家夥是能省則省的性格,當然不是省錢,公司缺什麽都不缺錢,而是說,所有能省略掉的他覺得不必要的步驟,都會被他無視。
一天不吃飯也不會死,大概是因為抱着這樣的想法,如果不是部長們按時把飯送過去的話,他大概真要等餓到了極限才會出來找東西吃。
幾人靜靜等待時,門鈴突然響了。
弟弟:“啊,可能是老師來了,我去去就回來。”
看起來他很喜歡那個老師,因為提起時,他明顯變得興奮了很多。
“他的老師是?”荒殿一一邊把咖喱塊倒進鍋裏攪拌,一邊問。
須田小町:“是弟弟不久前新換的英文教師,雖然是個外國人,但是日語說的很好,我家出事了之後,弟弟的成績下滑得很嚴重,他就經常會來看望弟弟。”
荒殿一:“這位老師是在你們父親出事之後才調過來的嗎?”
須田小町:“不是,是父親出事前不久的時候調過來的。”
門口隐約傳來了些對話聲,中間還夾雜着英文。
嗯……荒殿一沉思了下。
把勺子塞到須田小町手裏,“快好了,我去叫須田弟弟吃飯。”
“诶?啊,好!”
從廚房的另一側繞到走廊上,遠遠的能看見除須田弟弟之外的身影。
“你的英文最近有進步了。”
“哈哈,謝謝老師!”
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不。不用客氣。”
那是一個年輕的男聲,說話低沉緩慢,有種特別的腔調。
荒殿一還沒走到門口時,對方就發現了他,直起微微彎着的腰,看向他。
荒殿一倒是先注意到了對方的帽子。
這個英語外教是從北極來的嗎?這麽熱的天氣還要帶這麽厚的帽子,他不熱嗎?
“小直,他是?”外語教師歪了歪頭。
小直是須田弟弟的名字。
說起荒殿一的身份,弟弟有點緊張,他不怎麽會撒謊,但是又不想讓更多人的知道家裏的怪事,就磕磕絆絆的撒謊說:“是我們家的親戚,來看望母親的。”
外語教師像是沒看出弟弟漏洞百出的回答,一臉恍然:“原來如此,有人照顧小直和小町我就安心了。”
說完,他看向荒殿一,像是有點苦惱怎麽介紹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很長,日本人總是記不住,你叫我D就好了。”
“我記外國人的名字倒是很擅長,尤其是俄國人,因為只是看起來長而已,其實很簡單的對吧。”
荒殿一越過弟弟,走到外語教師面前。
“最開始是你自己的名字,中間是你父親的名字,最後是姓氏。所以,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全名哦,我會好好記住的。”
“你……”
外語教師忽然又笑了起來,他也不問對方是怎麽看出來他是哪個國家的人的。
“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他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念給他聽,用的是标準的俄語,而不是音譯的日語。
“我知道了,”荒殿一點頭,“已經到了晚飯時間,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飯?”
“不用了,我只是來看看小直,我還有別的事,馬上就走了。”
“那下次見。”
“再見。”
弟弟全程安靜的聽完了兩人的交流,只在最後跟老師擺了擺手,平時他都要拉着老師再撒會嬌的。
兩人一同往回走,弟弟滿臉嚴肅,他壓低聲音問:“那個,費奧多爾老師是不是有問題。”
荒殿一詫異:“你怎麽會這麽想?”
弟弟一臉鄙視:“沒問題你過來幹什麽,我才不信。”
荒殿一摸着下巴做沉思狀:“你還挺聰明的。”
弟弟:“所以果然有問題吧!”
荒殿一搖了搖頭:“你變臉倒是快,剛才還老師長老師短的。”
弟弟:“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如果他有問題,我會疏遠他的。”
荒殿一:“別想那麽多了,先想想今晚怎麽辦吧。快點去吃飯,一會要涼了。”
至于那個老師有沒有問題,他可不知道。
……
保持着溫和的笑臉走出去幾百米,費奧多爾才變了表情。
“剛剛那個人……”他沉思着。
倒是看不出什麽問題,不過憑借直覺,總覺得不是個簡單的人。
要就此收手嗎?
他是為了須田小直來的,那孩子有着和其他人不同的天分。不過要是真的放棄的話,也不是找不到新的替代者。
怎麽選比較好呢?
……
荒殿一的廚藝意外的不錯。
這是吃了咖喱飯的幾人給出的評價。
吃過晚飯後,荒殿一提議姐弟倆把他們病重的母親暫時轉移到親戚家。
“如果真的要戰鬥的話,我們都可以跑,你們母親可就危險了。”
聽了他的話,他們找來鄰居,找了借口暫時讓母親去親戚家過一晚。
夜幕降臨了。
夏油傑和荒殿一睡在弟弟的房間,柿沼大和自己住客房,不過剛各自進房間沒多久,柿沼大和就抱着枕頭找過來了。
“我有點害怕。”他吞了吞口水。
也許是他太緊張了,總覺得入夜之後的氣氛有些奇怪。
荒殿一倒是無所謂,作為在場最高職位,唯一的床當然屬于他。
雖然他倒是也能在椅子上睡就是了。
夜深人靜,柿沼大和漸漸頂不住的閉上了眼睛。
夢裏,他聽見了密集鼓點一樣的腳步聲從頭頂經過,可頭頂不就是屋頂嗎?
那道腳步聲從他的房間頂端走了過去,還沒等喘口氣,心忽地提起,腳步聲又回來了,似乎在尋找着什麽,來回逡巡着。最後,在他的正上方,停下了。
柿沼大和猛然睜開眼睛,他呆呆的望向陽臺的落地窗,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打開了,微涼的夜風吹起雪白的窗簾。
窗簾落下的瞬間,一道高大的影子站在窗外,輪廓裏濃密的毛發看起來十分駭人。
他差點就叫出來了,想叫醒另外兩人,卻發現他們早就醒了。
聽到動靜的姐弟兩人也趕了過來,姐姐捂住了嘴。
這一次,她看到了弟弟眼中的世界。
這是第一次,明明之前還看不到。發生這樣的變化原因不明。
弟弟:“就是它!”
聽到了他的聲音,惡靈動了。
荒殿一:“夏油,交給你了。”
他自己帶着幾人往外跑。
剛跑出去沒多久,就聽到身後傳來轟然巨響。房子瞬間塌了一半。
這只舞獅子外形的惡靈力量和速度都不錯,不過絕對不是經歷過“一無所有”磨練的夏油傑的對手。
荒殿一帶着他們退出了房子外。
另外三個人震驚的看着和舞獅子大打出手的夏油傑。
“這、這就是專業人士的威力嗎?”
三人忍不住感慨。
強,太強了!
然後又忍不住看向站在他們面前的人。那麽強的專業人士,卻是他的下屬。他又是誰呢?
柿沼大和不忘打開相機,全程保持長大嘴巴的姿勢。
他的世界觀在今天刷新了!那真的是惡靈!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不合常理的存在!
夏油傑對付那只惡靈看起來不費什麽力氣。
就這麽結束了嗎?姐弟兩人恍惚的看着被踩在腳下的舞獅子。
“果然啊。”
荒殿發出了然的聲音。
他們看向說話的人。
他沒有看夏油傑那邊,反而是和夏油傑一樣,都在看着屋頂的某處。
弟弟滿頭霧水:“什麽果然?”
“那只舞獅子,果然是來保護你的。”
衆人一齊呆了一下。
“诶?”
弟弟想起了什麽,焦急的追問:“我不明白!你是說舞獅子為了保護我,殺了我的父親嗎!”
“不是。聽過你的描述之後我就覺得奇怪了,這只舞獅子應該是你召喚的才對,它的構成全部都基于你的意願,你對父親的思念都投影在它身上,所以,我猜應該還有一只咒靈才對,那只才是殺死你父親的真兇,而舞獅子是為了從真兇的手裏保護你才出現的。”
不過奇怪的是,荒殿一覺得舞獅子不像是他見過的咒靈,反而更像另一種他不了解的存在,倒是也跟異想體部分共同之處,比如和人類的思想意念相關聯。
随着話音落下,一大片黑色凝膠狀物質從整個屋頂浮起,凝聚成了實身。
那是一只長着兩個頭的大蜥蜴。和人類傳統認知裏的蜥蜴還有很大區別就是了。
這只蜥蜴的體型非常龐大,其中一個頭張開長滿利齒的嘴,竟然發出了人類的聲音。
“救·救·救……”
這是僞裝。自然界有很多這樣的植物為了誘騙獵物,而拟态成別的東西。
原來一直以來,就是這麽個玩意趴在他們的屋頂上。
想到這一點,須田姐弟兩人的臉都綠了。
它的體型十分巨大,再加上扭曲的外形,壓迫感十足。
這看起來可比舞獅子強多了,那個專業人士真的打得過嗎?柿沼大和和須田姐弟都在心裏懷疑。
“我們跑吧!肯定會死的!”
荒殿一若有所覺的看向右側。
一群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那裏。
“是加茂梅吉!是之前來幫忙的那個專業人士,你是來救我們的嗎!”須田小町激動的看着他。
沒等她跑過去跟加茂他們會和,眼前橫出一條手臂将她攔下。
“荒殿先生?”
“他們可不是來幫我們的。”荒殿一平淡的說。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說?
以加茂梅吉為首的咒術師冷漠的掃過須田姐弟,看向屋頂的咒靈,有畏懼,也有激動。
“沒想到短短幾天,這只咒靈就已經從二級成長到的了一級,甚至還在繼續成長,你們還真是不錯的飼料啊。”
“加茂先生?”須田小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荒殿一嘆了口氣,“我就知道。”
“你們會做出那樣不加掩飾的謊言,是因為,一開始你們就做好了滅口的打算。”
他又看了咒靈一眼:“如果不是發現,這一家人的恐懼在須田弟弟力量的作用下被放大,進而滋養咒靈的實力,你們也不會等到現在才下手吧。”
加茂梅吉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他看向那個男孩,原來這裏能滋養咒靈是因為那個男孩?不管了,他只要結果就好了。
他冷笑道:“你們知道了又怎麽樣,現在不過是多滅兩個口而已。”
荒殿一心裏有個疑問,不問出來真的很難受。
“你們把我們滅口之後,真的打得過那只咒靈嗎?”
真不是他懷疑,在他的感知裏,這只咒靈換算成異想體,最多也就是個WAW級,八成是個HE吧,但是面前這些人怎麽看都屬性值低下,他們不是更弱嗎?
估計上一次他們就想把這只咒靈回收了,結果不是狼狽的逃跑了嗎?所以今天才找了這麽多人。
“人多也不一定有用哦。”
這是荒殿一的經驗之談。
加茂梅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們确實沒有自信拿下這只咒靈。但已經和買家談好了價錢,說什麽今天都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不然且不說交易要告吹,巨額賠款的問題,但凡留下活口,他們把用于高專姐妹交流會上的二級咒靈偷出來轉賣的事就瞞不住了。
想到這裏,他更生氣了,要不是那個須田非要擅自打開他們偷着轉移咒靈的倉庫,他們又怎麽會跑來滅口?
都是那個叫須田的家夥的錯。
想到這裏他冷笑着回答:“那也是你們死之後的事情了。”
“有自信真好。”荒殿一感慨道。
加茂梅吉本想發火,被他身邊的同伴攔了下來,“區區一個普通人,連什麽是咒術師都不知道,和他計較太掉價了,一會他就會哭着求你了。”
加茂梅吉的怒意漸漸消退 ,他的表情越發輕蔑。真是的,他都被氣糊塗了,一個普通人再能說又如何?他們只是咒術師手下随意碾死的螞蟻,生死都在他們一念之間。
冷笑了一聲,加茂梅吉沖着幾人揮出了手。
荒殿一擡手把其他人攔在身後,帶着他們向後退了一步。
看似怕了對方,實際上……他只是想倒個地方。
直沖而來的咒力被一把刀阻擋住。
吐出刀的咒靈醜寶還沒來得及縮回去,夏油傑就直接跳了下來,輕而易舉的擊潰了加茂的咒術。
“如果世界上只剩下這種人,夏油傑啊夏油傑,你可就真做了件最差勁的事。”
荒殿一是指夏油傑之前說想創造一個只存在咒術師的世界那件事。
在這件事上,夏油傑真是辯無可辯,荒殿一還總喜歡拿這事來諷刺他。
“我知道我錯了,倒也不必把咒術師都歸到這種垃圾裏。”夏油傑一邊嫌棄,一邊為咒術師辯解。他終于意識到,如果荒殿一總接觸這些垃圾,咒術師在他那裏估計就沒什麽好印象了。麻煩的是,咒術師裏這種家夥多得是。
還是得讓他多接觸高專的才行,夏油傑不希望有一天咒術師要面對荒殿一這麽個敵人。
“狂妄!你是誰!”加茂梅吉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他是天賦不怎麽樣,但他會讨好人,而且是和直系很近的旁系,平時所有人都捧着他。
這時,他身後的一個人想起了什麽,瞪大了眼睛,使勁拽加茂梅吉:“是他!是那個叛徒!”
“是夏油傑!!!”
夏油傑的名字一出來,他們終于想起來這到底是誰了。
咒術界唯四的特級咒術師,叛逃後,變成了特級詛咒師的咒靈操術持有者,夏油傑。
“那個人和叛徒混在一起!你又是誰!”随後又指向荒殿一。
“我是誰,你們已經沒有知道的必要了。該說你聰明還是笨好呢,你看,這樣我才是不可能放過你們。不然所有咒術師不就都知道我和叛徒混在一起了?”荒殿一說。
他對夏油傑點了點頭,看了眼被夏油傑鎖住的那只蜥蜴咒靈,補充道:“留下活口,這次是真的需要實驗品了。”
他們自己制造出來的東西,就自己來試驗一下效果吧。
自己則面向那只多頭蜥蜴咒靈。
很快,夏油傑的束縛支撐不住破碎,蜥蜴暴怒的仰天長嘯,盯住了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幾個人。
這種時候,逃跑是本能。
荒殿一感覺自己的袖子被扯緊了,身後的人都控制不住的産生了退意。
蜥蜴高高的躍起,向他們撲了過來,嘴巴越張越大,越張越大,像是能咬掉他們整個頭。
他安慰道:“別怕,我的員工已經在公司待命了,裝置剛才也提前布置好了,只需要……”
這是什麽意思?他們聽得一臉糊塗,眼看着血盆大口近在咫尺,衆人臉色泛起死氣。
完、完蛋了!
啪!
一個響指。
夜色掩蓋的地面驟然亮起光,光織成牢籠将咒靈籠罩在裏面,咒靈身上滴落的液體貼着荒殿一的腳尖砸下。
他一步都沒動。
耳膜一陣失音。咒靈消失在了光裏。
“只需要這樣,就可以解決了。”
須田姐弟&柿沼大和:這種事是可以用這麽平淡的語氣說出來的嗎!!!
那邊,夏油傑已經幹脆的把幾個圖謀不軌的咒術師給打殘了,在咒術師們呆呆的看着荒殿一啓動了裝置把咒靈傳送走之後,全都都傻眼了。
“這種能力!不可能,你是咒術師?你到底是誰!”
荒殿一不想搭理他們。
夏油傑借着傳送裝置的餘光,将這群加茂家的咒術師跟着蜥蜴一塊丢了進去。
剛剛的嘈雜仿佛都是錯覺,周圍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須田姐弟和柿沼大和還在重塑自己破碎的世界觀,今晚的事情也太魔幻了。
須田弟弟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舞獅子,是他誤解了舞獅子的用意。就在剛剛,舞獅子感覺到他的危險,不顧傷勢掙脫夏油傑的束縛,來到他身邊。
他不知道怎麽辦好的看着荒殿一。
“留着吧,它屬于你。也不用當作是什麽特別的事,這樣的人世界上還有很多呢,你并不是最特別的那個。”
須田弟弟眼前一亮。
真的可以嗎?他看向姐姐。
須田小町倒是想同意,可要是其他人看見了怎麽辦?
夏油傑:“正常來說,沒有咒力的話,應該是看不到舞獅子的。不過須田弟弟召喚的,好像不是咒靈,那看起來更像是……異能?”
“不過不用擔心,異能也不會被異能者之外的人看到。”
“但是我和須田小姐都看到了!”柿沼大和反駁道。
“須田小姐之前不是看不到嗎?”夏油界問。
“嗯,只有今晚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看到了。”
夏油傑看向荒殿一,他可沒有這樣的能力,所以讓變化發生的原因,就要問問他的主管了。
荒殿一:“先別管那個了,後續有問題的話你們再找我吧。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去見一下你們父親的好友。哦對了,房子損壞的部分我會賠償的。之後會把錢打到你們賬上,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他又看向柿沼大和:“我看看你的記錄。”
柿沼大和老老實實的上交記錄本和照相機。
荒殿一簡單的翻了下,表情一下就和藹了起來:“不錯,你有沒有意向到咒靈收容中的宣傳部來上班?”
“雖然宣傳部目前還一個人都沒有,不過我可以開出很有吸引力的工資。是,非常,非常的有吸引力的那種。”
這什麽土豪發言?
柿沼大和讪讪的笑了。
不,就算說的再天花亂墜,這怎麽聽都不會靠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