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雙更又一 ◇

◎怎怎怎怎◎

有那麽一瞬間, 段寰宇都以為自己懷上了。

但是,笑死,男人怎會可能懷孕。

絕不可能。

不過, 在燭燈之下, 他的秦懷安臉色柔和, 滿懷希望,正奮筆疾書地回着給嘉懿郡主的信,十分好看,不便打擾。

段寰宇一時無事可做, 只無聊地啖着酸梅幹——

既然無事可做, 那他倒是可以“內視”看看。

不知月底大婚能不能來得及,他總得估算一下大限之日會是哪一天。

從前, 他總說自己沒多少天可活, 讓秦懷安用心伺候。

可現在……死到臨頭, 他卻不太想說了。

明明情到濃時,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而他卻……

段寰宇深深吸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 雙手交疊在微胖的腹肌上。

精氣神自腦頂凝聚,然後,順着經脈緩緩推進而下。

緊接着,段寰宇面部微微發僵。

閉着的眼簾內, 他瞳孔劇震,大腦也一片空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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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 他還以為自己的丹田下方, 長了個特大蠱蟲之類的玩意兒。

因為他整個腹腔, 都只有這條大蠱蟲,完全沒有別的小蠱蟲的存在。

如此詭異的情況,段寰宇甚至以為自己體內養了一頭母蠱,母蠱将其他細小的蠱蟲都吃掉了!

可當他仔細一看——

這只“大蠱蟲”,被鵝蛋大的蛋所包裹着,被蛋液所浸潤着,還有一條帶子,連接在它與自己之間,仿佛在輸送着什麽。

而在蛋液之內,“大蠱蟲”的腦袋、眼睛、小鼻子、小嘴兒的模樣都能清晰見得到,臉長得像個小人兒;它的軀幹中,有着蹦蹦跳跳的小心髒;它還有四肢!手指與腳趾的輪廓都能依稀見到!

這——

!!!

???

這蠱蟲,怎麽長得像個小人兒?

一瞬間,段寰宇都懷疑自己懷了個怪胎人形母蠱。

但,他的滑脈、他的嘔吐、他的疲倦、愛吃酸梅幹……等等的症狀,都與懷孕中的嘉懿郡主一模一樣。

總不可能,他身為男子,卻懷孕了。

這是什麽蠱毒,其他中蠱之人全都被毒死,還沒死的也生不如死,就他一個懷孕了?

他懷上的,究竟是人形蠱蟲,還是秦懷安的孩子?

他一個男人,怎會懷上女子的孩子!這不可能!

如果懷了人形蠱蟲,那蠱師的死,真是太便宜他了!

段寰宇緊緊握着拳頭,想把蠱師拉出來再碎屍一遍!

忽然懷上的強烈的沖擊感,使段寰宇瞪大了緊閉着的雙瞳,沒有繼續“內視”下去。

他甚至想打自己肚子狠狠一拳,把這人形蠱蟲給打下來。

但。

一睜眼,段寰宇就見到燈色之下,奮筆疾書的、柔和美好的秦懷安的側臉。

她長相乖巧軟糯,嘴角帶笑,像軟軟的小糖糕,強`硬`起來時又是那麽的生動有趣,令他割舍不得——

有那麽幾分可能,他懷裏的孩子,是秦懷安的孩子呢。

段寰宇的思緒開始變得亂七八糟,甚至想開腸破肚,親眼看看裏面究竟是什麽玩意兒。

等下!

段寰宇很快就想到,如果他懷了個怪蟲,如果他腹中有人形母蠱,善良心軟的秦懷安只會憐惜他、珍愛他、呵護他、心疼他懷了怪蟲、心疼他将近死期……

斷斷不會是現在這般,只顧着回複嘉懿郡主的書信,而把他放置在一邊的的模樣!

而且,他的“內視”,是秦懷安教的。

她知道!!

她絕對知道!!

早在段府之時,她說要備孕的時候,她要他一起吃備孕餐的時候,她要護送他上朝的時候……秦懷安已經“內視”過了!

段寰宇雙瞳再度劇震,傷心、委屈與怒氣同時上湧,眼瞳瞬間變得濕潤。

他無法理解,秦懷安對誰都那麽善良友好,溫柔體貼,大度可靠。

但在他身上發生了如此駭人聽聞之事,秦懷安為何不告訴他,為何把他蒙在鼓裏?還讓他還以為是秦懷安自己懷上了?

段寰宇幽怨又怨恨地盯了秦懷安一眼,忽地別開眼去,胸膛鼓脹起伏着,拳頭一直攥緊,始終沒有松開。

或許是他思緒混亂,才想錯了,秦懷安不是故意對他特別差的……

但秦懷安對他特別差的話,是不是能證明,他是特別的一個?

他當然是特別的一個!

他都懷了!

段寰宇直起身子,連腳趾都狠狠用力,渾身肌肉繃緊,才沒有飛奔出去,找黑鱗衛或死囚鬥狠發`洩。

長期的中蠱毒的折磨,讓他難以忍受痛苦或一些事情時,都有暴戾的傾向。

可現在,燭光柔和,燈火搖曳,秦懷安寫信時安靜娴雅的姿态,讓他暴戾想發洩的心情漸漸轉化為撕開某些東西,讓秦懷安好好伺候他的心情。

段寰宇:“……”

秦懷安瞞騙他、報複他,都這樣了,他又怎能與秦懷安親密無間!

堪堪忍住,段寰宇擡腿準備走出門去,宣太醫來問問。

但是,等等。

還沒擡腿之時,不知為何,他的記憶力忽然變好,一些由他曾經表态講過的句子,霎時浮現在他的心頭:

“既然你說的阿乙都已經懷上了,他自己又怎會不知道,不了解身體的變化?這也未免太假了。”

“每日的平安脈是白請的?”

“我一直都盼望有後,并且認為,每個胎兒都是難得的生命,為人父母,也不該剝奪他們出生做人的機會。”

回憶結束,段寰宇:“……”

剛剛的傷心、委屈與震驚、怒氣都頓時煙消雲散,原來他眼瞳的濕潤,其實根本不需要存在,這都是他自己的鍋。秦懷安“看到”他懷孕以後,對他完全沒有任何的隐瞞,反然對他百般照顧,千般溫柔。

還因為他有了孩子,才一邊罵他段老狗,一邊答應在他身邊……

段寰宇別開頭去,袖角抿了一下眼角,輕輕吐出一口氣,假裝無事發生。

按秦懷安的理解,他對自己的懷孕早就很有感覺,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懷孕的事情。等秦懷安生氣,他還以沒胃口吃飯、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利用肚子去懇求秦懷安的心軟和陪伴……

段寰宇:“……”

糟了個大糕的。

原來,他在秦懷安心中,明明是條老狗,卻不擇手段用壽命将盡來撒嬌,懷孕後還裝成小弟弟,用肚子裏的孩子來邀寵!

段寰宇:“……”

寬大的袖子掩住臉面,一時間,他都不知如何面對秦懷安。

他都不想見人了……

不對!等等,他怎麽老是想到秦懷安?

現在的問題分明是——

他是男人,怎麽會懷孕?!

為什麽懷孕的不是秦懷安?

退一萬步來說,盡管秦懷安态度如常,可他懷的真不是怪胎嗎?

男子要怎麽生産?

再者,秦懷安怎麽讓他懷上的?!

難道,問題就出在——

段寰宇難以置信的目光盯向秦懷安,可因秦懷安在伏案回信,他并盯不到那處。

他只能大概猜出,問題出在蠱蟲對他的改造,或出在秦懷安有一個與他相仿的雄偉物件上!

但,如果每個女子都有那樣的物件,為何她們的夫君都沒有懷孕?

應該不會每個男子在大婚當夜就無師自通吧?

在段寰宇腦袋變成一團漿糊,在亂七八糟地思考時,秦懷安已經回信完畢,望了過來:

“是吧,你也很震驚!”

段寰宇震驚地以袖掩面看着她。

她又知道些什麽了?!

秦懷安挑眉道:“你遮住臉幹嘛?長痘了?”

段寰宇讪讪地放下袖子:“沒什麽。”

橫豎,他又是老狗又是撒嬌又是用孩子邀寵的,在秦懷安面前早就豁了出去,一點臉面都沒有了。

秦懷安左瞧右瞧,見他仿佛沒什麽事,便正色道:

“嘉懿郡主說,她的兄長已經給你寫了家信,講了洛州的劫匪比打南疆成功的戚家軍護衛都厲害,是吧!”

此時,段寰宇腦袋依舊一片空白。

信,什麽信?信上不是只是說了他懷孕的事兒?

不對,是說了嘉懿郡主懷孕,讓他內視,看清了自己懷孕的事情。

聽到秦懷安這麽說,段寰宇才重新低頭,撿回那信件繼續看了下去。

隔了一會兒,他才找回了自己的思考,低聲道:“嗯……确實有講……”

秦懷安便又道:“那你仔細看信了吧!那些能打贏戚家軍的精英、打贏嘉懿郡主護衛的劫匪,是從海島逆流而上,竟敢深入洛州的航道,劫貨船、商船和官船,劫財、劫色、劫命,大多長黃毛,被洛州人叫作黃毛海盜!”

段寰宇恍然:“哦,是水路上的海盜啊,那怪不得戚家軍的騎兵打輸了。”

秦懷安點了點頭:“還好,上了嘉懿郡主的船的海盜,以及在船底鑿船的,都暈死過去,她的船沒被弄沉,還繳獲了一搜有五門大`炮與若幹小`炮的木制四桅帆船。”

接着,秦懷安趕緊問:“那我們大夏有炮了嗎?戰艦都長怎麽樣?”

段寰宇見她神色關切,強行把思緒從為何自己會懷孕的事情轉到她的問題上,思索一陣,答道:

“我們大夏有大`炮,但是每兩發炮`彈就有一發會炸`膛,大`炮都沒怎麽用。”

“至于船只方面,收服南疆時我們用的是騎兵,沒多少水戰,水站大多靠射`箭……我們從來沒有出過海。”

“只靠射`箭啊……”秦懷安聽罷,略略皺眉,迅速解下一塊玉佩,輸送不少精神力以後便放在錦囊之中,招來門外候着的太監吉祥,讓他找可靠的人,把錦囊裏的玉佩與她的回信快馬加鞭送到嘉懿郡主手上去。

段美人給她的玉佩顏色上好,清透溫潤,能存儲的精神力量比普通石頭強多了。在敵我力量懸殊的情況下,可以幫洛州那邊暫時驅敵!

在段寰宇看得眼都直了,正要控訴為什麽把他送的玉佩送給嘉懿郡主的時候,秦懷安道:

“今晚你先睡,我想去找找看有關海盜的卷宗和大`炮的資料。”

“我也想趁着大婚之前動身一趟,去洛州看看繳獲的海盜船,看看他們的大`炮與我們的相差多少。”

“洛州距離京城不遠,沿着水路可以殺入京城,那些海盜在洛州航道猖獗殺人,簡直無法無天!還有大`炮帆船,不得不防。”

說罷,秦懷安傾身過來,在段寰宇額上親了親,又摸了摸他微胖的肚子,笑道:

“今夜你休息要緊,事情交給我,你先睡?”

段寰宇微微僵硬。

他從前就怎麽沒發現,秦懷安特別愛摸他的肚子,是因為他懷上了呢……

他還以為,秦懷安特別愛他的腹肌!

原來他的腹肌,并不如肚中的孩兒嗎。

不知不覺,他竟想和肚中的孩兒争寵。

段寰宇:“……”

段寰宇“唔”了一聲,給了軍機營的令牌,連夜招來黑鱗衛首領與大太監吉祥,讓他們全力配合。

看着秦懷安那風風火火的身影遠去,他捂住自己的肚子,又連夜宣召一堆知道他中了蠱毒的心腹太醫。

很快,一堆太醫進了巽柔宮,在他面前跪成兩排,行禮後緩緩平身,全都低着頭。

段寰宇抿了抿唇,遲疑着問:“關于白天朕的滑脈,你們可有什麽見解。”

太醫方張說起大家都同意的診斷來,無人提出異議,也無一人猜測他懷上了……

這都是什麽庸醫!!

但,太醫院的太醫們,已經是大夏全國上下,經驗最豐富、學徒最多、名聲最好的名醫。

而且,他的情況,也确實前所未見。

段寰宇深深吸了一口氣,冷着臉,讓太醫們退出殿外,等會兒再一一進門,去為“另一位夫人”診脈。

又讓小太監介紹這位“夫人”的症狀,說“她”近日時常困倦,今日作嘔,嘔吐兩回,又喜吃酸梅幹、酸梅湯等物。吃了以後,作嘔的症狀緩解了不少。

介紹完畢後,段寰宇這邊放下了簾子,伸出左手,左手上墊了手帕。

又讓太醫們蒙着眼,才讓太醫們再給他診脈一遍,診後依舊蒙眼退出,去每個隔間寫症狀。

太醫們盡管懷疑陛下金屋藏嬌,藏了不是秦姑娘的嬌嬌,但因着是太醫,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一個個蒙着眼睛用心診脈。

等他們寫完,所有結論都被陛下看過,陛下卻把診斷紙砸到地上,自曝說:

“你們剛剛全部一致地診出喜脈的‘夫人’,就是朕本人!”

太醫們:!!!

這、這這這!!!

太醫們齊刷刷的噗通伏地跪倒,發抖着求饒。

段寰宇則扶着額頭,擺了擺手,道:“有沒有可能,朕确實懷孕。”

有老太醫顫抖着說:“這,男子,又怎會懷孕呢?”

陛下的喉結、身高、身材、肌肉、聲音……曾經他們為陛下處理傷痕,都見過陛下男子的體魄……陛下分明是男子,又怎會可能懷孕?

段寰宇也知道太醫們不信。

太醫們醫術再高明,從前也沒有男子懷孕的先例;在這點事情上,比不上道門“內視”之術,段寰宇可以理解。

不過——

太醫方張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

“也不是沒有男子懷孕的先例,微臣的家鄉有一瘦弱男子,懷孕數月,而後落紅,他男子的特征沒有陛下明顯。”

“男子成孕不易,陛下中過毒的身子如果想平安生産,則需好好保養。”

其他太醫:???

不是,這例子是随口說出來的吧?因為陛下已經病入膏肓,又極度想要有後,太醫方張怕陛下盛怒,才這麽順着陛下的意思講下去的!

可陛下的情況,如果陛下是女子,那肯定是懷上了!

可男人要怎麽生孩子?

秦姑娘怎麽讓陛下懷上的?

難道是神奇的神秘的蠱毒的作用?

如果太醫方張說的是真事,那他們得詳細問問。

段寰宇也很想知道這些問題,可實在無解。

但以秦懷安的态度,他懷的大概會是健康的孩子,想到這點,雖然是自己懷的,段寰宇也充滿了喜悅。

他還以為,從此要無後了……

但他畢竟中毒數年,只能讓太醫們就着他中毒後的身體,給他商議該喝什麽保胎藥。

太醫們愁眉苦臉、又興致勃勃地商議起來,男子懷孕這一疑難雜症,他們都感到很有挑戰,但很棘手!

女子懷孕生産都兇險萬分,別說是陛下,萬金之軀!

而且,陛下還中過蠱毒!

不過!

太醫方張輕輕開口:“微臣鬥膽,敢問陛下腎水的毒色,是否變淺了一些?”

其他太醫也道:“微臣觀陛下唇色,也稍稍變淺了一些。”

段寰宇聞言,端起無色玻璃鏡子,照着燭光端詳了自己一番,沒看出變淺多少。

因為他近日經常照鏡子,天天看,每日的變化都不甚明顯。

不過,他腎水的毒色,還真的變淺了一些。

便點了點頭,說:“确實。”

太醫方張大喜道:“看來秦姑娘的驅蟲藥粉真的有奇效!藥粉讓蠱蟲、蚊蟲、蛇蟲昏迷……讓陛下體內的蠱蟲也不再産生新的毒素。而陛下與秦姑娘那般努力,每日都将毒素排出……長此以往,陛下康複指日可待!”

段寰宇愣了愣。

真的?

他真的有希望?

而太醫方張又沉思一陣,道:

“但,畢竟,陛下餘毒未清,為了胎兒不染毒素,微臣認為,陛下需多吃一些能生助排毒的藥膳,多多排毒!”

“先排毒,再養胎!”

其他太醫也恍然道:“沒錯!陛下龍體要緊!而且,正好,保胎不能吃寒涼之物,排毒需要補腎壯陽的藥膳生助,兩者之間不會過分沖突!”

看着太醫們有了章程,段寰宇松了一口氣。

雖然不太抱希望,但他的胎兒附近,蠱蟲一只不剩,也是真事。

段寰宇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他的胎兒如此厲害,還沒出生,就把蠱蟲們吃了?

不會,是毒胎吧?

連忙又把精氣神沉入丹田,細看胎兒的模樣。小人兒看起來粉粉的,肉肉的,不像染了毒素的模樣,沒有半點紫色。

而包裹着胎兒的“蛋囊”與“蛋液”,也不見紫色。

他整個腹腔,除了中毒頗深的腎,都不見紫色。

段寰宇又開始內視起其他部位,竟發現他的頭頸、胸腹的餘毒已經清得七七八八了,都不見蠱蟲的存在!腎髒相關、四肢則還有,不過他觀察許久,觀察到困了,蠱蟲們都仿佛在休眠狀态之下,沒有醒來啃噬他。

而他那些千瘡百孔的髒器,有恢複的“氣”與活力;頸骨、脊骨等催于完好。

手骨、腿骨等,有被啃噬過的痕跡,還沒恢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殘餘毒素的關系。

段寰宇仔仔細細地看着,看着發困,才堪堪收回“精氣神”,沒有繼續內視下去。

燭火搖曳間,他眼前明亮到濕潤。

那些曾經把他折磨到日夜失眠,找人暴戾打鬥發洩的痛楚,消失了。

那些死囚們中蠱毒、渾身被蠱蟲啃噬、滿腔腹水的症狀,他都沒有了。

那些腐蝕他、讓他的腦袋、經脈、骨骼肌肉深處都劇痛的毒素,清除了許多!

他好像快能康複了。

他又好像不會很快暴斃。

而唯一的問題,是他懷了個胎兒。

不過——

段寰宇眨了眨濕潤的眼睛,把粗糙的掌心撫在自己丹田的下方,隔着腹肌溫暖着長成小人兒的胎兒。

是唯一的問題,也是一種上天的恩典。

他腎髒帶毒,毒水不能碰到秦懷安,讓秦懷安有孕的話,得等到自己毒素祛除之後——

等下!

為什麽那腎水不含毒素碰到秦懷安,會讓她有孕?

一直以來,段寰宇都有個疑問。就是他有她也有的物件,沒理由只有一種方式進行那事兒。

只是,因為中毒,他已經非常習慣給自己套上麻袋,于是從來沒有想過別的方式。

可現在,他作為一個男子,卻有孕了!

段寰宇翻身起來,讓小太監去拿一份宮裏藏的避火圖來,說要學習一二。

避火圖宮裏一直都有,是給妃嫔看的。帝王通常等着別人伺候就行,段寰宇一直是這麽認為的,不過,現在。

小太監很快就把避火圖取來,躬身遞給段寰宇。

借着燭火,段寰宇打開一頁。

他的瞳孔,已經是今夜第三回 劇震。

原來,秦懷安,真的是非常特別的女子……

原來,他們的方式,一直都是反了的……

正在震驚當中,段寰宇左耳一動,聽到秦懷安那放輕柔的腳步聲。

不知為何,段寰宇頓時變得手忙腳亂,小書本在手中翻飛掉落。他又連忙彎腰,把避火圖踹入床底,然後蓋上被子,假裝已經入睡。

等等,他為何下意識地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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