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雙更又合 ◇
◎怎會如此◎
雖然奇怪, 不過,男人怎會有喜脈?
段寰宇只略略看過一眼,又等秦懷安看完, 他便命人把這些診斷都給燒了。
他自己的身體已經救無可救, 滑脈的原因, 無論是積食、濕滞還是蠱毒讓他滿腔腹水,都沒什麽不同。
救治起來牽一發動全身,髒器間互相作用,特意治療或許還會比不治的結果差, 他沒必要讓太醫進一步診斷。
比起自己, 他更需要安慰秦懷安!
秦懷安進宮以後,還特意吩咐禦膳房, 每天都做适合懷孕之人吃的食物!
顯然, 秦懷安對自己懷孕是深信不疑的!
而今天, 距離他們的第一夜已經兩個月有餘, 這麽多太醫都還沒診出喜脈,秦懷安還答應讓年幼的宗室子弟進宮……她心裏肯定也很不好受吧?
于是才貼近他、跟他要安慰。
段寰宇心中輕嘆一聲,伸手揉了揉秦懷安的後腦勺,卻不慎把她發髻揉亂, 頓了頓,段寰宇連忙十分心虛地替秦懷安整理起來。
秦懷安笑着自己整理一番,問他:“你咋啦?”
咋仿佛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難道,是因為這顆星球沒有別的男人懷孕!
所以, 段寰宇才不願做特立獨行的一個,不喜看到被診出喜脈?
由于這個原因, 秦懷安才沒有到處囔囔段寰宇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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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寰宇吸了口氣, 強顏歡笑道:“沒事, 我們開始吧。”
他必須加快進度。
在從前的題奏本中,挑出比較有代表性的,段寰宇抛卻診斷的結果,又開始細細教導秦懷安。
不過,登基以後中了蠱毒,段寰宇處理方案非常簡單粗暴:
“像這種貪赈災銀的案子,那些貪官因怕被查而膽敢刺殺巡撫的,就是蔑視朕!無論刺殺成不成功,直接派軍隊過去徹查,把所有關聯人等全都殺了,像佘宗岩那樣拉到午門以外當衆宣告罪名并行車裂之刑。從此,再無人膽敢刺殺巡撫。”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對惡人不需太過仁慈。”
秦懷安點了點頭,這幾天來,她已經很懂段美人的處理手段了!
該殺殺,該砍砍,其餘的沿用舊制論功行賞,還有黑鱗衛當暗嘆,段美人管事兒不太費勁。
段寰宇也不怕告訴秦懷安他自己偷了懶。
從前,未登基時,他吃不飽穿不暖,只想着奪取軍權、逼宮稱帝,翻身做主。
哪曾想過一個皇帝要管這麽多事兒,他父皇都沒怎麽管過,基本扔給臣子們管,也沒機會教他怎麽管。
到他上位,抓些貪官,用科舉選拔人才補缺就是。
誰不聽話就砍頭或流放,三年下來,倒是沒出過什麽大亂子。
可秦懷安翻着卷宗,連蒙帶猜,看這件貪官膽敢刺殺巡撫的案子,發現了一些問題。
秦懷安嘆氣道:“貪官砍是砍了,可當地的貧民依舊受冷挨凍,凍死的貧民都回不來了……”
“為什麽會有人凍死餓死呢……啊,北境竟然每年都有凍災需要赈災?這不尋常!”
段寰宇:?
北境寒冷,每年都有人凍死或餓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怎麽秦懷安竟露`出萬分不解的神色,仿佛有任何貧民挨餓受凍,都是他的罪孽、是他管得不好一樣!
而秦懷安合上卷宗,正色道:“雖然每年都受災,但不能習以為常,你是一國之爹,千千萬萬的子民靠你的政令活着,凍死還是舒服活着,全看爹爹你!”
忽然被喊爹爹的一國之爹段寰宇:“……唔。”
大概是皇後貴為一國之母之類的話說多了,在秦懷安的嘴裏,他竟成了一國之爹。
段寰宇不由得想起朝上那些老态龍鐘、皺紋滿面的老臣子。
……他沒有這樣的孩子!
若是秦懷安喊他爹爹,倒是頗有生趣~
在段寰宇亂七八糟地想開了的時候,秦懷安又問:
“那棉花與糧食的産量如何?是沒得用、沒得吃,還是沒錢買?”
段寰宇哪知道,自然是找相關的官員來詢問。
秦懷安一一細聽,在紙上寫寫畫畫,之後才提議:
“或許可以弄個懸賞,找些長年研究在北境如何提高糧食産量的老農,集思廣益!總會找到或研發出可以過冬的足夠的糧食。”
“蒸汽農機與織布機也得做了,還好現在是午月,在夏季,距離小寒還有半年左右的時間,夏秋我們把抗凍的衣物棉被炭火大量做好,建造避寒房屋,這樣,冬天大家都不會挨凍啦!”
就是京城,銀霜炭普通炭的也不夠家家戶戶燒的。
橫豎要用到蒸汽機,那她能開個煤炭廠,做更易保暖的蜂窩煤!
從前她只有一個人的力量,從琉璃廠發家,萬事都要親力親為,騰不開手做別的,産量也不高。
但現在,她有嘉懿郡主與貴客們給的資金支持,有大量的遺孀女工可用,還有段美人願意聽她的提議、給內閣發布議題,讓內閣的老臣子們研究如何貼合國情地頒布這些政令。
秦懷安感覺非常棒!
而段寰宇眼見秦懷安又要出去忙碌去,他遲疑了一下,然後連忙問道:
“能否,再喊一聲爹爹。”
接着輕咳一聲,假裝正直地道:“能讓我想起一國之爹的責任。”
秦懷安:咦?
秦懷安瞄了一眼段美人挺拔寬厚的胸膛,揉了揉熱熱的臉,笑道:
“好的爹咪~!爹咪再見~!”
段寰宇:?
他知道媽咪是南疆某地區的一種口語。
但是爹咪是什麽?
沒等他問個明白,秦懷安已經快樂地出宮忙活去。段寰宇本想跟上,卻捂住喉嚨,有些中午吃得太飽、作嘔的感覺。
段寰宇後退幾步,讓殿門擋住自己。
有小太監很有眼色的盂盆送到他身側,段寰宇嘔了出來,嘔得他咳嗽不止。
虛弱地捂着喉嚨坐下,段寰宇腦袋輕輕靠在椅背上,用清茶漱口。
他這是,怎麽了……
果然,不是長肚腩嗎……
從前三年,他從來未曾有過作嘔與腹水的症狀,可現在驅蟲藥粉在旁,他的毒性依舊壓制不住。
粉嫩桃花大袖蓋住了臉,段寰宇昂着頭,淚滴無聲,總在眼眶裏打轉,沒能成功淌下來。
丈夫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注①)
為什麽不能等到大婚以後、等到微服巡游以後,他才有這些症狀?
為什麽他不能早幾年遇上秦懷安?
為什麽他非要中蠱毒?
……
大袖掩蓋下,段寰宇眨了眨眼,讓淚滴無聲地被大袖吸走。等幹得差不多了,他深深吸了口氣,閉上雙眸。
他想內視看看,蠱蟲什麽時候入侵心肺,看看自己什麽時候會沒了,可想到那些密密麻麻如蛆蟲一般的蠱蟲,一陣惡心的感覺再度上湧,段寰宇捂着喉嚨,再度對着盂盆嘔了出來。
好不容易嘔完,段寰宇一陣苦笑。
他啊,說不定哪天就暴斃了。
雖然即日大婚會非常倉促,但還是趕緊大婚吧。
段寰宇咳嗽幾聲,嘶啞着聲音,催着問吹噓秦懷安品德的文章寫好了沒有。
又讓人宣文筆極好的文臣來,想要轉告他們,關于北境的政令裏,又有可以提前吹秦懷安的地方,讓他們提前寫好。
又讓欽天監擇最近的吉日,盡早大婚。
吉祥一一轉達下去,瞪着濕潤的眼瞳,遞上清茶,關切地問道:
“陛下,可要宣太醫?”
段寰宇擺了擺手:“罷了,給朕來些——酸梅幹吧。”
好像是秦懷安與戚少将軍夫人通信,說了懷孕吃什麽東西好,而戚少将軍夫人給她送來自己腌制的酸梅幹。
秦懷安吃一口就嫌酸沒吃了,整張臉皺得非常可愛。
她果然沒懷上。
不知為何,他倒是十分愛把酸梅幹當零嘴吃,戚少将軍夫人的罐酸梅幹便宜了他。
吃着吃着,段寰宇生出些疑惑來。
嗯?
未等他多想,早前宣召的欽天監臣子與文筆極好的文臣都已經飛奔來到,等在殿外。
段寰宇便宣他們進來,耳提面命。
……
午時,午門以外。
今天是佘宗岩與綁匪等人被抄斬的日子!
佘語嫝與侍女問葉忍着不适與血腥,帶着銀子,前來觀刑。
這些銀子當然不是給行刑的人,也當然不是用來買斷頭飯的,而是來贖走昔日佘府的奴仆們。
佘語嫝深居簡出,認識的奴仆不多,但娘親餘下的、伺候過她的侍女,總要贖出來。
還有把劫匪畫像畫下、去官府報了案、回來卻被她爹嚴打的小侍女青青,她也是必定要贖出來的!
準備好銀子,懷着複雜的心思,佘語嫝與問葉挽着手臂,蒙着面擠在刑場之前。她親爹已經是一臉灰敗的模樣,四處張望着,卻根本認不出蒙着面的她。
行刑了,她親爹與其他死囚一起被砍頭,人頭落地,血液噴濺,佘語嫝與問葉捂着臉,卻眼都不眨地看着。場面明明很血腥,可想起喂了狗的侍女,想起自己的遭遇,她們心情複雜,甚至很想多看幾遍。
她爹這就死了……泉下還有她娘報複……蒼天有眼,聖上英明!
佘語嫝手帕抹着淚,與問葉緊緊挽在一起,但沒有過多地沉在劫後餘生、大仇得報、被親人背叛的情緒之中,就得瞪大雙眼,要在一衆奴仆中把青青找出、贖出來。
可佘語嫝一出現,佘府裏不少奴仆都認得她,見到她衣着價值不菲,不見褴褛,連問葉都有從未見過的、極其好看的靑藍“玉”釵戴在頭上,她們紛紛哭喊着說:“大小姐!救救我們!”
裏面還有她爹的奴籍妾侍!
奴籍妾侍早就被灌了避子湯,也不想被老伯買走以色侍人了,全都哭着求佘語嫝贖走她們。
把佘語嫝弄得一陣無奈……
不過,在她來贖人之前,秦懷安交代過,可以多為廠裏贖些奴仆,記在廠的名下。
廠要發展,有許多工作崗位都缺人。佘語嫝帶着秦懷安給的贖人銀子來買人,倒也能買不少。
因着這些人都是屬于廠裏的,佘語嫝不似從前般和善,反而板着臉:
“不是我能贖走你們的,是秦老板的煤炭廠、農機廠、織布廠……等等地方要人,你們聽話工作,吃好住好,孩子能識字學技術;要是不聽話,別怪我無情把你們全趕出去。”
賣身契都被捏着,又剛被抄家、被官府賣走,他們自然十分聽話。
等去到廠裏,規矩森嚴,但能吃好住好,正常人都會選!
佘語嫝與青青沒怎麽敘舊,只含淚看了幾眼,就帶着大家到廠裏去,學了秦懷安的風格,風風火火地為廠裏培訓人才,介紹廠的意義,介紹工作的意義等等,又從培訓規矩開始!
做完這些,已是傍晚,佘語嫝與廠裏負責食宿的楚大頭和徐招娣一起,登記名字、安排住宿、安排吃飯。
而佘語嫝和問葉、青青等還沒吃,就馬不停蹄地在廠裏找了個院子,給沒有生還的侍女上香、燒紙錢,告訴她主謀和劫匪已經伏誅,讓她安心上路……
佘語嫝這邊領着佘府奴仆風風火火地開展新生活,她的大哥就沒這麽好運氣了!
佘府被抄家,卻禍不及家人,不用全家抄斬。只是所有直系親屬都成了平民,所有庶子三代不得為官。
按律法規定,佘宗岩沒有嫡子,抄家後的空殼佘府便由庶長子繼承,當然不會給很多安家銀兩,官府只發給他這些:佘宗岩當官之前就擁有的十四兩、以及被佘宗岩收入房中的繼室、四十多名侍妾,以及他自己的二十多名侍妾,還有一大堆幼子幼女。
而佘語嫝娘親的嫁妝,則全由佘語嫝繼承。不過很可惜,佘宗岩把元配的嫁妝花去了大部分,并沒有找回多少。
可至少,佘語嫝沒有被迫塞累贅。
而佘宗岩的庶長子就很痛苦了。
他爹當通判時,他是長子,以繼承人身份自居,跟他爹有樣學樣,只會吃油水回扣,花天酒地。沒了他爹的身份,他又去哪裏找銀子來養這麽多侍妾!
他爹的和他自己的,加起來就有七十多個啊!
奴籍的侍妾由官府發賣,留給他的,是非奴籍的侍妾、他爹的繼室,都沒法發賣。光是侍妾就這麽多張嘴,還有鬧着分家的弟弟妹妹們,他們又要拿銀子去贖他們的奴籍娘親……
讓佘宗岩的庶長子十分發愁!
幹脆打發弟弟妹妹去找買了他們娘親的佘語嫝去。
而那七十多張嘴……
佘宗岩庶長子掩面痛哭,忍痛寫休書,把他最鐘愛的侍妾與不愛的養不起的侍妾都送到佘語嫝那邊的廠去,然後低聲下氣地問她:“可以給我一份營生嗎?我也識字,能幹活!”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不得不認佘語嫝是自己妹妹,又對佘語嫝道:
“我有一個朋友,他不嫌棄你不清白了也沒家了,他願意納你為妾,聘禮有足足兩百兩,你一百我一百——”
“滾!!”佘語嫝話音一落,後頭呼啦啦一堆佘府奴仆提着掃帚,把佘宗岩的庶長子給趕了出去。
如果是從前剛被救回來時,她或許會因為自我輕賤,為了幫助哥哥走出困境而自願賣給他的朋友。
可現在——
佘語嫝轉身看向跟着她謀生的佘府老奴們,看着這片都在秦懷安名下的琉璃廠、煤炭廠、蒸汽發動機廠、水車等農機廠、水泥廠、小童們的識字書院與算術或格物的技術學堂、演武格鬥場……
月落西山,夜幕卻閃亮着點點的星辰,她的路從來沒有如此的寬闊過,不必困在後宅,不必等男人養,不必每日百無聊賴等着嫁人,大夏國未來的變化還有她的一分力,蘇春生給秦老板寫的傳記中,也記着她的名字。
佘語嫝開懷一笑,與佘府老奴們一起關門,回去吃飯。
月色照人,秦懷安也回宮,找爹咪段美人吃飯。
不知為何,今夜的段美人格外的美。他把今早的桃花粉換成紫藤花衣袍,浸透着一股淡淡的、不知名的清新花香。
今夜的段美人,也格外的纏人,讓她喊爹爹,段美人則十分激動,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主動熱情得好像活不到明天似的,還第一次哭了。
秦懷安明明覺得自己很溫柔!很小心!怎麽把人弄哭了呢!
好不容易安撫好孕夫,用精神力的安撫才讓他平靜一些,
“怎麽了?”秦懷安拂過他額上打濕的發,問道:“喊爹咪讓你這麽激動嗎。”
她還以為,以後激動的是她自己!
咳咳咳!
段寰宇充滿倦意的道:“嗯。”
喊爹咪,不比喊什麽段狗,段老狗的好多了?
就是有點受不了,秦懷安一邊親親熱熱地喊他爹咪,一邊……
段寰宇把腦袋埋在枕頭裏,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所有的軟弱,都沒關系了。
他不知何時就會暴斃,能快活一天,就是一天。
但是身體不允許他過分快樂,段寰宇嘆了一口氣,拿一旁的酸梅幹當零嘴吃了,又告訴秦懷安:
“對了,嘉懿郡主給你送了信。”
嘉懿郡主已經随陳探花去了洛州,她與秦懷安時常有通信,當時秦懷安給的是段府的地址,現在信都被轉交到宮裏。
見是戚向南的信,想起秦懷安那十分欣賞她的模樣,段寰宇便不太放心地瞧她兩眼:
“嘉懿郡主都給你寫了什麽?”
不對,他不能這麽問!
段寰宇重新組織語言:“來,考較一下你學到多少字,你念給我聽聽,我看看對不對。”
或許是習慣,段寰宇在秦懷安面前,都沒有自稱朕。
秦懷安在宮裏與他相處,也仿佛在段府時一般的自在。
此時,聽了段寰宇的要求,秦懷安瞟了他一眼,打開了信,挑眉問:“你很想聽,是餘情未了?”
段寰宇哽住。
他連忙道:“哪裏!”
然後十分委屈:“這個月二十就是封後大典,而她已嫁作他人婦。我的心意如何,還不夠清楚嗎?”
他就癱在那兒,燈色之下,別開英挺冷峻卻羞恥的眉眼,輕輕道:
“再喊十聲爹咪才能好。”
雖然不太懂與南疆方言媽咪對應的爹咪是什麽意思,但,大概是很親切的意思。
怎麽都比段老狗好,秦懷安嬌`軟的嗓音千轉百回,段寰宇很喜歡聽。
秦懷安沒好氣地瞧他一眼,頗有興致地喊:“爹咪~!”
呃,不知道生子以後,段美人還喜不喜歡這個稱呼。
因為,咳咳咳咳,嗚嗚嗚嗚,她也有點饞!!
對不起親愛的女兒,她可能會跟着女兒蹭一些東西喝。
秦懷安拍了拍自己的熱熱的臉,沒有多喊另外的九聲,只是打開戚向南給她的信,在燈下讀者。
戚向南字跡秀美,字意淺顯,又在信裏畫圖,十分照顧她的文盲程度!
秦懷安經過多日的學習,也能看懂,上面寫着,她十分感謝秦懷安給的驅人藥粉,官道上有不長眼的劫匪要劫財劫色,她夫君與侍衛們雙拳難敵四手,幸好有藥粉,才救了所有人!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有什麽需要都可以找她!她一定好好支持和報答。
又寫了一些水泥在洛州的推廣應用情況,等等。
秦懷安看罷,準備又做些藥粉送去,免得藥粉劑量不夠。
此時,段寰宇也沒閑着。
他也有戚如歌給送來的家書!
戚如歌是他的表兄,除了上題奏本,還時不時給他寫家書,分享一些家常和快樂的事情。
段寰宇打開一看。
上面也有寫,非常感激秦老板的藥粉救了他的妹妹,他上午下了朝就登門拜謝,也想求購藥粉,但是根本沒見到秦老板!據說秦老板下午才出現,上午不知道在何處!十分神秘!
然後,戚如歌對不中用的妹夫橫加指責,說白對練了,探花文弱妹夫竟然保護不了他妹妹,真是相當的不中用!
又奇怪,怎麽連戚家軍戰場下來當侍衛的一整隊訓練有素的人馬,竟然都不敵匪徒,要靠他妹妹的藥粉才渡過難關。
戚如歌懇求聖上派出兵馬,讓他前去剿匪,報仇雪恨!
另外,他的妹妹,也已經被診出滑脈,是喜脈,有了身孕,據說肚子沒多大,卻出現了孕吐了!
他的娘子送了不少親自腌制的酸梅幹過去。
戚如歌還開玩笑一般的說,請求陛下及早準備一些玩具,慶祝表侄子表侄女的出生,他想替妹妹肚子裏的侄子侄女向陛下提前讨賞!
段寰宇看得直搖頭,這戚如歌還真是什麽都敢說。
但是,等等。
段寰宇看了眼放在手邊的一小碟酸梅幹,陷入了沉思。
怎麽,懷孕的戚向南,情況竟和他的差不多?
作者有話說:
注①:引用自《夜奔》明,李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