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登門，故鄉
一堂課很快就過去了，并沒有因歐陽雪不在就變得漫長。
同學們紛紛往外走，龍霄坐在位置上沒動，女生們似乎知道龍主席心情很不好，沒一個人敢過來搭讪。突然，一個籃球砸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鄭浩楠一手拿着課本，十分不爽的說道：“龍主席，你幹嗎還心情不好，雪兒已經不來學校了，你應該很開心吶。”
龍霄手伸穩住籃球，态度還算誠肯的問道：“你應該知道她家在哪兒吧？”
鄭浩楠掏掏耳朵，他沒聽錯吧，他們的龍主席說話也會帶感情了耶，散花散花，多麽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啊！“知道又怎樣？”雖然他說話不再像機器人，但是鄭浩楠看他仍然很不爽。
“帶我去。”
什麽什麽？鄭浩楠仰頭回憶半秒，确定自己沒聽錯。“帶你去個妹呀去，帶你去幹什麽，把雪兒找回來，然後再讓你家惡婆娘傷害她，你當雪兒缺心眼兒啊。我告訴你龍霄，雪兒出了西金的門，有的是學校搶着要，人家航大可說了，他們願意破例讓她去學習，那可是雪兒夢寐以求的地方。在那兒有翎保護她，就不會再有人敢欺負她了。”
“姚冰跟我沒關系。”
鄭浩楠諷刺一笑，似是聽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話，說道：“跟你沒關系還那麽護着她，上墳燒報紙，你糊弄鬼呀。”
“我要跟她說清楚，請你帶我去找她。”說着，龍霄突然起身向鄭浩楠九十度鞠躬。
鄭浩楠罵得正爽，完全沒想到龍霄會對他鞠躬，愣了一下，說道：“你真想去她家？”鄭浩楠冷靜下來想，龍霄去把事情說清楚也好，免得歐陽雪心中留下解不開的結，所以語氣就緩和了幾分。
“是。”龍霄幹脆答道。
“可是…我并不知道她家在哪兒？”鄭浩楠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又接着說道：“但是曉曉知道，她跟雪兒關系最好了，經常去她家。”
“我現在去找她。”龍霄說着往外走。
“等等我。”鄭浩楠抱着籃球追了出去。
有了鄭浩楠在旁邊幫腔，龍霄終于說動陳曉，帶他去歐陽雪家。
在陳曉的指引下，三人驅車一路北行，走了一個多小時，在一處十分老舊的小區外停下。小區很破舊，沒有優雅的環境，甚至沒有保安，人們可以随意出入。雖然是一處別墅小區，但是房齡最少在三十年以上，在快速發展的西楓市，這裏無疑是貧窮的代名詞，在這裏居住的，大多是空巢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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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霄看着眼前的一切，歐陽雪說過的話再次在他耳回響，他一下子明白了，一個比他年齡小的在校學生怎麽會說出那番話，不是有樣學樣，而是帶着真實的感情。
陳曉看龍霄臉露不可思議的表情，以為他是在為歐陽雪家在這種破地方而驚訝，諷刺說道：“讓龍大少爺的眼睛受委屈了。”不管龍霄做什麽樣的回應，陳曉在周圍種滿芍藥的三層小樓前停下，按下門鈴。其實不是歐陽雪家太窮，買不起好房子，只是這裏有他們太多的回憶，舍不得離開，市區裏的房子又大又寬敞，但姐弟幾人誰都不愛去住。
不一會兒，有人出來開門，是個二十多歲的人夥兒，中等身材，皮膚略黑，眉宇間帶着幾分剛毅。他一見陳曉，便笑了，說道：“是曉曉哇，你可好久沒來了。”
陳曉也沖着他一樂，招招手，說道：“嗨，小武哥好，好久不見。”名叫小武的男人是季若琳的保镖，也是她的腿。
小武把門打開，請陳曉他們三人進去。歐陽雪家裏的裝修不算豪華，但是十分精致，看得出是主人用心來布置的，每一個小物件都別出心裁，房間收拾得很整潔。
龍霄深深的呼吸，這裏就是歐陽雪生活的地方，但仍沒看到她的身影。
“對了，小武哥，大姐跟琳姐都不在啊？”
“琳小姐在。”說着，小武給端來了飲料，全部都是新鮮的果汁。
“我在呢。”陳曉的話剛落，季若琳便搖動着輪椅從工作室出來。她看上去也只有二十一二歲的模樣，白皙的臉頰，面容較好，帶着一絲病态，但笑起來十分甜美，只是不知道，她的一雙腿為何不能走路？季若琳見到陳曉似乎十分開心，親昵的握着她的手，說道：“這麽久沒見，我們家曉曉又漂亮喽。”
“哪有，琳姐你又取笑我。琳姐你最近身體好嗎，小楓好不好？”陳曉也親昵的問，看得出她跟這家人的感情很好。
季若琳甜美的笑着，任誰也看不出她笑容背後的傷痛。“我們都好。”
“對了，琳姐，給你介紹我同學鄭浩楠，還有我的學長龍霄，我們是來看雪兒的，她在嗎？”陳曉終于把話拉到了正題上，龍霄耳朵伸得老長，唯恐聽錯了答案。
季若琳向兩人點頭問候，然而她的回答還是讓龍霄的心又懸了起來。她說：“謝謝你們來看雪兒，但是她不在。”
“她不是在家休養嗎？”龍霄的語氣有些急，也帶着幾分懷疑，他擔心，他們不讓他見歐陽雪。
季若琳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解釋道：“雪兒跟着大姐回老家了，每年的這個時候，大姐都會帶翎跟雪兒回去呆一段時間。”
鄭浩楠對屋裏的小擺設非常感興趣，看看這個，摸摸那個，每一個都愛不釋手。聽了季若琳的話，放下手裏的小物件問道：“哦，琳姐，那雪兒他們什麽時候能回來？”
“這我也說不好，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雪兒身體已經好多了。”
“那她不打算回學校上課了嗎？”龍霄不甘心的問。
季若琳不由多看了龍霄幾眼，搖搖頭，輕聲說道：“對于我們家雪兒來說，多上幾節課跟少上幾節課都沒差，何況西金讓她呆得不開心，會不會回去，這得看她的心情了。”
龍霄沒再說話，他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麽。當初是西金死皮賴臉把人家請進學校，又是他們不對在先，歐陽雪不再回頭也是在情理之中，反正她不會沒有學上。
之後的時間，都是陳曉跟季若琳在聊着家常，什麽衣服呀，鞋子呀，包包呀，龍霄完全不感興趣，也聽不下去。鄭浩楠很快跟小武混熟了，聊得十分投機，至于他們說什麽，龍霄還是一句也沒聽下去。他滿腦子就只在想一個問題，歐陽雪不回來，他要怎麽辦？
這天從歐陽雪家出來，龍霄心情變得更沉重了。
在龍霄三人到歐陽雪家造訪的時候，她正跟着大姐歐陽岚和歐陽翎一起向家鄉上坎貝兒村進發。
車裏姐弟三人有說有笑，路上留下了一串歡歌笑語。看着車窗外極速退後的景色，歐陽岚不住的感慨，家鄉變了，一年一個樣，越變越漂亮，他們要是不經常回來走動走動，很快連進村的路都找不到了。
“大姐，明年咱們的員工旅游就選在這兒怎麽樣？”歐陽翎一邊開着車，還在想着工作的事兒，他除了是名大一學生，也是家族小老板一名，承擔着掙錢養家的使命。
“同意。”歐陽雪舉雙手贊同，員工旅游神馬的最有愛了，她喜歡。
“二比一，我反對也無效，就錦上添花吧。”歐陽岚美滋滋的摟着小妹，每次他們姐弟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最幸福最開心的時刻，做什麽都好。
歐陽雪小心的剝着荔枝，自己一顆，大姐一顆，歐陽翎一顆，誰都不忘，嘴裏吃着，心裏頭還惦記着別的。“大姐，你說張爺爺家的葡萄還有吧，他家的葡萄最甜，我最愛吃了。”
歐陽岚捏捏她的小鼻子，溺愛的說道：“你個小饞貓，張爺爺知道你喜歡，早給你留着呢。”
“雪兒，你就不怕他的傻孫子追着要你做老婆呀！”歐陽翎尋她開心。
“去你的。”歐陽雪剛剝好的三顆荔枝全塞到了歐陽翎嘴裏，讓他說不出話來。“我摘我的葡萄，你負責把他引開，否則大姐不會饒了你的。親愛的葡萄，我來了。”歐陽雪沖着車外，大聲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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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12。21日啦……。冬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