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要逼我，我做不到
歐陽雪結完賬，大步流星，氣沖沖的，提着東西往外走，把龍霄遠遠甩在身後。超市外就是商場，人來人往，免不了有倒黴鬼被歐陽雪誤傷，不是‘撞車’，就是被踩，她所過之處怨聲一片。龍霄則撿了個好活，一路給人賠禮道歉，二十幾年的‘對不起’都沒今天說的多。
“喂，你等等。”龍霄跑着追上來，一把拽住歐陽雪的胳膊。說道：“你幹什麽呀，對我不滿，不用拿無辜的人出氣吧。”
歐陽雪甩開他的手，氣呼呼的說道：“我破壞力一向這麽強，算他們倒黴。這不是正好成全你了，讓你過夠當好人的瘾。”
“你講點道理行不行，我只是就事說事，就為一個瓶子，至于傷這麽一大片人嗎？”龍霄話裏責備，卻掩飾不住關心，萬一顧客中有脾氣火爆的人被惹到，要是大打出手，吃虧的還不是她。
“要是講道理就不叫刁蠻公主了，我就是要那個瓶子。”歐陽雪嘟着嘴悶悶不樂，她認準的事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龍霄接過她手上的袋子，并肩走着，他不明白歐陽雪為何非要那瓶子不可，問道：“那瓶子有什麽特別嗎？”
“當然了，它是楓葉型的，裝葡萄酒好看。”說到‘楓葉’兩字，歐陽雪顯得格外開心。
“你很喜歡楓葉嗎？”龍霄仔細想想，貌似她是對楓葉情有獨鐘，書簽是楓葉，被子上圖案也是楓葉，她的發夾，手鏈，還有脖子上十分珍貴的項鏈也是楓葉型。
“不是喜歡，是非常喜歡，超級喜歡，如果楓葉是個男人的話，我一定嫁給他。”歐陽雪微微仰起頭，眼睛眯着，彎成月牙兒，臉上的怒氣一下子被沖散了。
真美，我願意做那個楓葉，龍霄心裏想着，卻沒說出口。“為什麽？”龍霄問。看歐陽雪幸福的樣子，他猜測，她喜歡楓葉一定有個很美好的故事。
“因為……”歐陽雪剛要滿足龍霄的好奇心，突然眼中精光一閃，似是現發了新目标。“在那裏，在那裏。”說着，沖商場中央大堂跑去，龍霄只好跟着。
那裏不知在搞什麽活動，圍得人山人海，禮品架上擺着各式各樣的禮物，歐陽雪看中的楓葉型玻璃瓶也在其中。
原來是拿來搞促銷，沒腦筋也就算了，還害她和龍霄吵了一架，真是坑爹。“讓一下，不好意思，借過一下。”歐陽雪說着，分開兩旁人，三晃兩晃擠到了最前面。
“麻煩你，怎麽才能得到那個玻璃瓶。”
好巧不巧的，主持活動的人，正是在超市裏跟歐陽雪搶瓶子的男工作人員。
他看了看歐陽雪，頗為無奈的說道：“小姐，怎麽又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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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小姐呢，你們全家都是小姐。快點說，要怎樣才能得到那瓶子？”
“你為……”。
“費什麽話，快說。”歐陽雪的耐心，在龍霄那裏都用完了，看了搶他‘寶貝’的家夥就一臉怨氣。
男工作人員一時被震住，直直盯着歐陽雪，沒搭上話。她很美，像是童話裏的公主一樣，只是脾氣……。男工作人員只覺得兩道‘火線’射來，後背冷風直冒，感覺今天要是不把瓶子給她，貌似他會有生命危險。
“喂，你說話，看我幹什麽？”歐陽雪知道自己身材好，男人會忍不住垂涎，但現在可不是讓他飽眼福的時候，她心情很不爽。
這時，龍霄才艱難的穿過人群，還被很多大媽借機揩了不少油，這賬全記在歐陽雪身上。他來到歐陽雪身邊，戲谑的說道：“你一副吃人不吐骨頭的樣子，誰還敢跟你說話。”
“哇，好般配哦，男的又酷又帥，女的嬌俏可愛又活力四射，真是天生一對。”
“是啊。”
……
歐陽雪不理會旁邊圍觀大媽的議論，對龍霄說道：“當然有啊。”
“誰呀？”
“不就是你喽。”
龍霄笑了笑，想想也是，他們兩個在家裏吵，在學校吵，在外面還吵，似乎從認識開始吵鬧就是他們溝通的方式。即便他們吵的再兇，也不會互相不理睬，龍霄自己都從未想過，有一天生命裏會出現這樣一個女生，讓他白開水一樣的生活增添了許多樂趣。這種争吵不僅沒讓他覺得厭煩，反而一種平靜安心的感覺。
“想什麽呢？事情是你惹的，給我擺平，今天那個瓶子我非要到手不可。”歐陽雪碰下龍霄說道。
龍霄回神，對男工作人員說道：“哥們，說吧，不然你們今天這活動很難做了。”
“今天是月末，按例我們超市舉行互動贏大禮活動，要得那個瓶子很簡單，只要在一分鐘內投進25個球即可。”男工作人員說着，指了指旁邊已經擺的‘山寨版’籃筐。
歐陽雪跟龍霄互看一眼，眉頭都不經意的皺了一下。目測籃筐到預備投球的距離在7米到7。5米之間，跟NBA的三分線差不多，就算是NBA的頂級球星來了，也未必能在一分鐘內投進25個三分球，那可是相當于2。4秒就要進一個球，不僅要準，更要有速度才行。
“喂，尼瑪故意耍我們是不是？”
男工作人員不敢接觸歐陽雪的眼神，連連擺手，說道：“不是，當然不是，這是上頭要求的。”他怕歐陽雪不相信，特意把手中的流程單拿給她看。
“你丫知不知道世界上一分鐘進球記錄是多少？制定規則之前你們連功課都不做，讓我們這些平凡人去挑戰球星都不一定能完成的任務，這不是成心欺騙消費者嗎？”歐陽雪兩句話，給扣了個大帽子，這個罪名要是坐實了，可夠他們喝上一壺的。
男工作人員面對着歐陽雪咄咄逼人的氣勢，急得雙手直冒冷汗，心想這是哪裏來的姑奶奶，大姨媽來了還是更年期提前，難纏不說，還被他趕上，真是出門沒看好黃歷。
這時，周圍準備贏點免費禮物的顧客議論開了，這個說：“就是呀，這不成心出難題嗎，誰籃球要打那麽好，也不用在這兒混了。”
那個說：“可不是，好像聽我兒子說過，現在世界上一分鐘投籃記錄是18個，他這擺明就是作秀嗎。”
還有的說：“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運氣好算撿個便宜，想要的話撞大運吧。”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男工作人員急急站出來穩定顧客情緒，但都被歐陽雪帶溝裏去了，誰還聽他忽悠。
“真會蠱惑人心。”
“說什麽你，還有心情看熱鬧，還不快去把瓶子給我贏回來。”說着，歐陽雪把籃球塞到龍霄手裏。
哪料，龍霄手剛碰到籃球，就像是被電擊到一樣，把球彈了出去，手還不自覺的微微顫抖。
歐陽雪見了也沒多想，不悅的說道：“怎麽，球咬手哇。”
“……”龍霄手扶額着，穩了穩情緒，搖搖頭。
“你怎麽了，不要緊吧！”歐陽雪敏銳察覺到不對，又忽然想起龍霄看籃球賽時的表情，那麽痛苦，那麽掙紮，不解且關心的問道。
一抹憂傷之色在龍霄眼中浮起，他轉過身，背對着籃球。“想要那個瓶子，你自己想辦法吧。”反正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而且他這輩子再也不會摸籃球了。
“我要是能行，就不用你了。再說，要不是你，也惹不出這麽多麻煩來，現在有将功贖罪的機會，還不趕緊的。”歐陽雪擔心歸擔心，一聽他撒手不管瓶子的事，便急了。
龍霄心裏矛盾，他想幫歐陽雪拿到瓶子，讓她笑得沒心沒肺，可是他根本就沒辦法去碰籃球，只要一碰到，那件事就不斷在眼前出現，像惡夢一樣纏着他。“別那麽死心眼兒，換個吧。”龍霄商量的口吻，透着從未有過的哀怨。
“我就是一條道跑到黑，撞倒南牆沖過去，今天我非那個瓶子不要。他們都說你打球很厲害，大家都叫你‘上帝之手’，休想騙我，快點幫我贏回來。”
“我不要。”龍霄見商量不通，就幹脆回絕。
“快點，這是我要求你做的第二件事。”歐陽雪不惜浪費掉一個條件的名額，對瓶子勢在必得。
“不要逼我，我做不到。”龍霄說着，微仰起頭，痛苦的閉起雙眼，抿着薄唇，雙手緊攥成拳，
是錯覺嗎？他眼睛閃過的晶瑩，是眼淚？歐陽雪不敢相信，向來優秀出色，高高在上的龍霄，會被她逼得落淚。不，不是她逼的，而是籃球，龍霄跟籃球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事，讓他拒籃球于千裏之外，深深的受痛苦折磨。
“我……”歐陽雪想說點什麽安慰他，但又不知該從何說起，終是沉默着站在他身邊，暗暗責怪自己的任性。
“歐陽雪，你太過分了，明知道龍霄早就不再打籃球了，還逼他。”聲到人到，姚冰跟她的兩個随從，從人群裏冒出來。來到歐陽雪面前，劈頭蓋臉的教訓她。“你這個狐媚子，昨天害我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出醜，還讓龍霄為你得罪了皮特先生（那個小辮子男人），現在又百般為難他，你到底安的什麽心？”
“分明就沒安好心。”胡悅适時的插話道。
姚冰瞪她一眼，怪她多嘴，接着說道：“歐陽雪，不要以為受了點傷，生了場病，全西金的人都欠你的，所有人都要為你的心情來買單，看你臉色做人。你不是很狂，很傲，瞧不起西金嗎？那幹嗎還窩在西金。鄭浩楠那家夥早就放話出來，說你前腳離開西金，航大立刻就請你過去，怎麽不去呀？”
“就是，吹牛誰不會。”徐璐晃着脖子，十分不屑的說道。
歐陽雪正愁有氣沒地方撒呢，正巧有人送上門來，不發洩發洩簡直對不起人家的‘好意’。“白癡，連這麽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真是三個棒槌。”
“你才是。”姚冰尖而細的聲音反駁道。
“我不走，當然是因為龍霄在西金喽。”歐陽雪直戳姚冰痛處，對待‘情敵’她可不會心慈手軟，這是歐陽翎教的。
“歐陽雪你還要不要臉，也不照照自己的模樣，哪點配得上龍學長。”胡悅拍馬屁道。
“她根本就沒臉，要什麽。”徐璐應和着，說完姚冰三人得意的笑起來。
龍霄本就心中煩躁，聽了姚冰三人的話更火大，什麽叫歐陽雪還不走，他留都來不及，他們卻巴不得她早點在西金消失。真是可惡，冷冷瞥姚冰一眼，說道：“不說話沒人把你們當啞巴。”
“你幫她？”姚冰驚訝，她以為那天在禮堂他是身不由己，沒想到……
“以後，我跟雪兒的事你少來摻和。”說完，龍霄拉起歐陽雪擠出人群，一聲雪兒叫得歐陽雪忘記了她的瓶子，乖乖的跟着走了。
－－－－－－題外話－－－－－－
昨天居然停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