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準備告白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劃破雲幕，爬上窗棂，落在龍霄床上。
他已經醒了，正安靜的看着懷中熟睡的歐陽雪，白皙紅潤的臉蛋，因為充足的睡眠而更加光彩照人，小嘴像嬰兒一樣嘟着，讓人忍不住想去親吻。在近千個日夜裏，要數昨晚他睡得最安穩踏實，因為他抱着歐陽雪睡了一夜，只是單純的擁着，入眠。
他們明明就是一對冤家，從第一天認識就争吵不休，但無論多麽嚴重的争吵，彼此之間都沒産生厭惡之情，反而他們越吵越了解。在他最痛苦的時候，是歐陽雪在擔心他的安危，陪在他身邊，讓他安枕。經過昨天的事，他發現，他是再也不能離開歐陽雪了。他的夢想還沒來得及實現，就折了一對翅膀，那麽多無奈又強加在他身上，讓他想逃又逃不掉，壓抑，痛苦，無時無刻不再折磨着他。直到歐陽雪闖入他的生活，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所謂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不去努力争取，頑強反抗，遲早會任人擺布。
或許是睡夢中感覺到龍霄注視的目光，歐陽雪濃密的睫毛動了幾下，揉揉惺忪的睡眼，沖他一笑，說道：“早。”
“早。”
“我怎麽會在你房間，還跟你睡在一起？”歐陽雪撓撓頭，裝失憶，吃驚的看着龍霄。
“我什麽都沒做，真的。”龍霄緊張兮兮的解釋，舉手發誓。
歐陽雪見狀，扯着被子笑起來，冰山的表情越來越豐富了，實在有趣極了。她當然知道他什麽都沒做，因為昨晚是他先睡着的，見他睡覺都皺着眉頭，痛苦萬分的模樣，她一時心軟就沒忍心丢下他一個人，才合衣睡在他身邊。
笑罷，歐陽雪問道：“怎麽樣，你的心痛好點沒啊？”說着，一手撫上他的胸口，有了昨晚的事，兩人之間默契中多了幾分親密。
“謝謝你的‘止痛藥’。”龍霄反握住她的小手，接着說道：“不過，好像還有點痛，要不然的話你再賞賜點。”
“才不要，就你那技術……”。歐陽雪從臉紅到脖子根，頓住沒說。其實，他的技術除了生澀一點外，還是挺享受的。
難得龍霄邪魅一笑，欺近歐陽雪面前。“不防你再試試。”
龍霄的聲音像魔咒一樣，鑽進歐陽雪的耳朵，一顆心不由自主的被蠱惑着。“色狼，不理你了。”一把推開龍霄，歐陽雪害羞，跳下床，跑出房間，再多呆一秒，她都怕自己會情不自禁的陷進去。
随後，傳來龍霄的大笑之聲。爽朗而愉悅的聲音，連他自己都已不記得上次這麽高興是什麽時候了？手指觸及被子，上面還殘留着歐陽雪的體香跟溫度，嘴角再次不自覺的揚起，連眉頭也一并舒展了。這個刁蠻的小丫頭，明明就單純得比白紙還白，非要裝一副熟女的樣子，剛剛落荒而逃的模樣真是有趣極了。
兩年來，龍霄一直覺得，他的生活毫無生趣，沒有喜怒哀樂，酸甜苦辣，枯燥得好比一灘死水。每天都是陰天，無風無雨也無晴，直到上帝派刁蠻的小丫頭闖入他的世界，生生将千年不變的天幕撕開一道裂痕，灑下溫暖陽光。歐陽雪跟他吵，跟他争，就算他擺出一副冰山臉，她也會像顆小太陽一樣圍繞在他身邊。突然覺得，他的生命能量又回來了，生活再也不會是無所謂了。
這一刻，龍霄可以肯定，他愛上了歐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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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了她的刁蠻，愛上了她的才華，也愛上了她的白癡……
并且，今天就要把心意告訴歐陽雪，他再不想經歷什麽‘意外’的變數了。
一上午的課歐陽雪都心不在焉，教授在前面講的東西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連問題都回答得驢唇不對馬嘴。雖然龍霄沒來上課，但是她滿腦子都是他的身影，想着他，會不由自主的臉紅心跳，還時不時露出傻笑。
以至于周圍同學懷疑，她是不是病好了，腦子壞掉了。
其實，歐陽雪也覺得再見到龍霄後，她越來越不正常，總是做些不經大腦的事，就好比昨天晚上，龍霄強吻她也就算了，她幹嗎還要吻回去，這不是白白讓人家占便宜嗎？龍霄心情不好，心痛難過，她可以在旁安慰，但沒必要是那種方式。如果被她大姐歐陽岚知道，她跟男生住在一起，還發生這麽親密的舉動，一定會劈了她不可。說來也奇怪，休養的時候，總是想着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龍霄算賬，其次才是姚冰。可是，再見到龍霄，看見他炙熱的眼神，之前想好的惡整他的主意一個也使不出來，心裏的怨氣也悄無聲息的消失無蹤了。她的目光會追逐着龍霄，他高興她也開心，他難過她也心痛，想時時刻刻看着他，見了面忍不住要跟他擡杠，跟他吵。這是什麽情況，歐陽翎所說的牽腸挂肚嗎？
如果是那樣，她真的愛上龍霄了嗎？
終于，下課鈴聲響了。
歐陽雪收拾東西準備去找陳曉，說了要好好陪她的，可這幾天他們的時間總是叉開，陳曉似乎十分忙碌，難得今天他們倆下午都沒有課，可以盡情瘋一下了。
“雪兒，你沒事吧？”鄭浩楠像幽靈一樣，從某個角落飄出來，吓了歐陽雪一跳。
“你小子想吓死我啊！”歐陽雪看他一眼，抱着東西往外走。“有事的應該是你吧？”鄭浩楠一雙眼睛腫得跟爛桃子似的，肯定是熬夜玩網游的結果。
鄭浩楠搔搔頭，不好意思的笑了。“小意思，回去睡一覺就沒事了。”
“你要是期末敢挂科，出去別說認識我，我可跟着丢不起人。”聽來歐陽雪是警告鄭浩楠，別給她丢臉，實則是提醒他別荒廢了學業。歐陽雪太了解鄭浩楠了，好言相勸一定行不通，只有絕交這一招，百試百靈。
“是是是，可是……”
“可是什麽？”歐陽雪眉眼倒立，警告他，你最好是說點有意義的。
“可是有些問題我一直弄不懂，雪兒你可不可以幫我補補課啊！”還有一個月期末考，過不了關的話，歐陽雪一定收拾他，所以他寧可現在挨罵，也要把不會的問題弄明白。
“等我把課補上再說。”歐陽雪也落了将近一個月的課，正在努力追趕當中。
“沒問題。”鄭浩楠心裏有了底，只要歐陽雪出手，他想要挂科也難了。“對了，雪兒，看你上課心不在焉的，有心事啊？”鄭浩楠八卦道。
“沒有。”
“那你急急忙忙要去哪兒？”
“去找曉曉，不知道她搞什麽，最近比我還忙。”歐陽雪說着，腳步越來越快。
鄭浩楠拉住歐陽雪，說道：“別去了，曉曉現在是中醫系的大忙人，十天有八天被他們系主席拉去學生會。”
陳曉加入學生會的事，歐陽雪知道，只是想不明白她抽哪門子瘋，去那兒費力不讨好，哪有無官一身輕來的自在。“既然這樣，我回家睡覺去。”
“哎，雪兒，今兒晚上有幾個高中同學約出去玩，你也一起吧。”鄭浩楠盛情邀請。
“都誰？”感覺到電話響，掏出一看是龍霄發來短信，要她下午一點半到西楓山腳下找他。“哦，下次吧，我有事先走了。”
“哎……”。可是人家都說好你會出現了。鄭浩楠望着歐陽雪背影長嘆，看來今晚挨整是免不了的了。
歐陽雪到家把書放下，又匆匆下樓。從學校到西楓山至少要一個小時的車程，現在已經十二點二十分了。
她想來想去都沒想明白，龍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有事情在家裏說就好了，數九寒天的幹嗎約在西楓山腳？西楓山雖然是旅游景區，以秋季滿山紅葉最為聞名，但是現在是冬季，草木凋零，根本就沒幾個人會去，真不知道龍霄搞什麽鬼？
她走到樓下，電話響了，随手接起。“喂，什麽！？我馬上就到。”
歐陽雪狂奔着，心裏一遍一遍祈禱，不能不事，一定不能不事，瞬間把龍霄的約會丢出了十萬八千裏……
龍霄早早來到西楓山腳下，布置好了一切，坐在車裏，靜靜看着副駕駛座上那束火紅的玫瑰，想象着歐陽雪等會兒可能會出現的表情，喜歡或者不喜歡，接受或者拒絕？
龍霄想過了千百種可能會出現的情況，并且一一想好了應對之策，對這次告白勢在必得。
只是，到最後他想的哪一種情況都沒有發生，一直等到太陽落山，明月高懸，歐陽雪也沒有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
開始，龍霄以為她有事情耽擱了。又等了一會兒，她仍沒出現，龍霄懷疑生活白癡迷路了，在附近找了一圈，不見人影。後來仔細想想，從學校到西楓山只有一條筆直的大路，想要迷路都難，歐陽雪不可能笨到那種程度。
直到打她電話關機，龍霄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他被放鴿子了。
可是，為什麽？難道歐陽雪猜到了他的用意，所以故意不出現，間接的拒絕他？還是她真的有事情不能來，亦或是她沒看到短信？
龍霄的心不平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