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謝初靈重回到沈硯面前,沈硯沒有解釋為什麽讓他回來,他連正眼都不瞧謝初靈一眼,道:“我不想再看到你。”

葉子特:那叫他回來幹嘛?

謝初靈:“明白。”

他默默地消失在沈硯的視線裏,把自己的身形隐藏。他無時無刻不在沈硯身邊,只是不會讓沈硯看到自己。

開機儀式當天,劇組主創和主演都去城外的寺廟上香。時隔半月,沈硯再見到晏江流,感情相當複雜,全然沒有往日純粹的激動。

果然如晏江流所料,這半月他清靜了,沈硯不再來騷擾他,甚至這次,他都不再纏着他,讓他全身心愉悅。只是……“謝初靈呢?”

晏江流四個字讓沈硯繃着的臉崩潰,他的怒火一下竄了上來:“死了!”

晏江流怔了一下,這不可能!

沈硯氣得眼睛都紅了,随後他忍住火氣,他怎麽能對男神發火?都是那個謝初靈害的!

“我讓他當影衛去了。”他平心靜氣,“我們不提那個人。”

晏江流笑道:“好啊。”

沈硯:“我們合作愉快。”

他伸出手,晏江流與他握手:“合作愉快。”

唉——

沈硯垂頭喪氣着,一臉欲哭無淚的樣子看得周弘心疼。他是看着沈硯從小長大的,在他心中,沈硯是自己的半個孩子。以前沈硯看到晏江流雙眼會發光,眼睛會發直,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充滿活力,那時的他就算晏江流再不理他他都依然覺得很快樂很幸福,不像現在,看着晏江流眼中只有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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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情敵跟以往都不同尋常,他不是晏江流的緋聞女友,他是個男人,還是個無懈可擊沒有弱點的男人。

周弘在心裏給沈硯點了一根蠟燭,現在唯一的希望是,晏江流愛謝初靈沒那麽深,或沈硯移情別戀。

上午開機儀式,下午拍定妝照。

以晏江流的咖度,完全可以擁有單獨的化妝室,但出于某種不可明說的原因,沈硯和他共用一間化妝室。

換在以前沈硯一定興奮死了,但今天他無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埋頭玩泡泡龍。

男神近在咫尺,他卻無心欣賞。

沈硯第一次拍古裝,光是造型就弄了三個小時,坐得他腰酸背痛腿抽筋才去換衣服。

戴着頭套,頭皮發麻,為了表現他的神采飛揚,眉角那裏向後拉住,他覺得眨眼都不自然。

臉上塗得粉也比現代戲要厚,大熱天的哪裏受得了。最受不了的還是衣服,大夏天穿古裝簡直要命。

沈硯呆滞地望着鏡中玉樹臨風的自己,黑發白膚,眉清目秀,一襲藏青色的绫羅緞裝,略帶稚氣的臉使得氣質天真無邪,完全就是劇中不谙世事的小少爺。

沈硯扮了個鬼臉,調動面部肌肉。眼睛一閉,再睜開時晶瑩剔透的眼珠滴溜溜地轉兒,又恢複他神氣的沈家大少爺去了。

此時,晏江流也穿好衣服從更衣間走出,沈硯扭頭望去。

沈硯捂住鼻子,晏江流冷冷瞟了他一眼。

噗——

沈硯的鼻血噴薄而出。

周弘擦汗:“少爺,你要不要這麽激動。”

“帥呆了……”沈硯倒在地上,再度陷入呆滞。

仿佛又回到那個時候,初中三年級的他路過影院門口,看到晏江流的電影海報,海報上他的臉部一個大大的特寫,肆意地張揚着那張美豔到無可挑剔的臉,沈硯一眼淪陷。他從不知道有人可以漂亮到這個境界,即使這是個男人,他也無法自拔地愛上,開始他的追星之路。

那張讓他魂牽夢萦的臉他怎麽都看不厭,每每他有新的影視形象誕生,他的小心肝就會激動到顫抖,難以抑制住滿腔熱血——于是,就從鼻子裏噴薄而出了。

沈硯從地上爬起來,原地滿血複活,雙眼發光地盯着晏江流:“江流,你好帥哦!”

晏江流看着他又元氣滿滿的樣子,皺眉,他沒有理他,省得又被纏上。然而晚了,沈硯又樂颠颠地粘上來:“江流,我第一次拍古裝,沒經驗,你教教我啊!比如說怎麽擺pose,怎麽舞招式,我一竅不通!”

晏江流:“會有武指。”

沈硯:“他們教的不好!”

晏江流:“我更不可能教好。”

沈硯:“他們教的我聽不下去!”

……能不能這麽無賴啊,大少爺。晏江流內心咬牙,面上還挂着微笑:“我不會教。”

沈硯挂在他手臂上,眼巴巴地望着。

晏江流抽出手臂,頭也不回地走了,只丢下一句話:“拿出你的職業素質。”

“……”

沈硯擡頭望天花板,見晏江流走了,他又開始垂頭喪氣。沒一會兒,他收拾好心情,揚起臉時已經挂上他的招牌笑容。

這是他和晏江流第一次合作,一定要給對方留下好印象,否則以後晏江流怕是再也不和他拍戲了。

拍攝的過程很順利,沈硯拿出他的職業素質後就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一點就通,完全不讓攝影師費腦。

第一天的行程結束,劇組的人回到酒店。

因為內景的棚還在搭建,明天他們先拍外景戲,要開三小時車到群山峻嶺裏拍攝,到時只能住農舍,沈硯的好日子結束。

沈硯趴在床上:“周弘,我還沒住過農舍。”

周弘:“我知道。”

沈硯:“有一點點激動。”

周弘:“導演說農舍沒馬桶,只有茅坑。”

沈硯:“……”

周弘:“馬桶壞了,他們也不想的。”

沈硯:“我無法想象江流蹲茅坑的樣子。”

周弘:“……條件非常艱苦,導演希望你要有心理準備。”

沈硯:“我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少爺!”

葉子特:“……”呵呵。

幾個人住的是套房,方便保镖随傳随到,周弘和葉子特一個房間,最大的房間沈硯占了,還有個空置的房間,他讓葉子特把床單棉被弄濕,不讓某某人睡。

他的用心險惡讓人發指,葉子特一邊唾罵一邊倒了一桶水在床上。

別說沈硯就是他也好久沒看到謝初靈,他有時候都懷疑謝初靈是否還在,只餘他一人當保镖讓他倍感壓力。每當他憂心忡忡的時候謝初靈就會鬧一點動靜提示他還在,這才讓他安心。

倒完水,葉子特對着空氣道:“初靈小弟啊別怪我啊,這是少爺吩咐的。晚上還是你值班?”

“嗯。”

一聲輕響從不知哪裏傳出。自從他來後,葉子特就再也不用值晚班,這個隊友太給力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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