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四章
揉着發脹的眉心，平息充斥在身體裏的怒火，這是最近幾天晚上最常做的一件事。點燃一根煙站在賓館的落地窗邊，凝望黑河市的夜景，讓自己融入這夜的寧靜中。多久沒有這樣動過怒了，沒有像現在這樣被氣的想殺人。自從一年前離開洛宇楓後，便再也無人能挑起我任何情緒，而今日這樣的失控卻頻頻爆發，究竟是好是壞
“姐姐，我就知道你在房間裏。”小睿嘆息着走進房間，将手裏的啤酒交給我。擡手揉了揉她的發，寵溺的笑着。這孩子一直都知道我的喜好，也知道我需要什麽。“姐姐，你最近很愛生氣呢。”
“啊，我也這麽認為。”
“都是那孩子氣的。你讨厭他嗎？”
“還好。小睿，他可是比你大很多呢，不可以叫他孩子。大哥聽到會生氣。”
“可是他明明比我還幼稚啊。好像我和他有仇似的，每次你和我說話，他就故意跑來氣你，吸引你的注意力，只有小P孩才會那樣做。”小睿不滿的撅着嘴，“老頭子才不會管我怎麽叫他呢。”
“好了，以後姐姐不搭理他就是了。”
“才怪，你每次都說不搭理他，還不是被氣的想宰了他。”
“那明天他怎麽氣我，我都不看他一眼，這樣可以吧。”
“算了，不說他了。姐姐，你還沒講完你的故事呢。”
“好，那我接着将給你聽。”
當人們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情，總是焦急，恐慌，大腦處于停擺期，正如門外所上演的一樣。争吵聲，哭泣聲，驚慌聲，刺激着耳膜和忍耐的極限。将音響的音量開大，聽着裏面流瀉出的輕音樂，煩躁的心情平複了下來。這樣的情形持續了一天，完全沒有終止的跡象，何時才能停止？揉着發脹的眉心，靠在床頭閉目養神，睡是不可能睡着了，媲美菜市場的嘈雜，怎麽可能安心入眠，只能這樣休息了。
房間的門被人推開，惱人的聲音更是清晰，還真有種黃河決堤的壯觀。受困于客廳的噪音在找到宣洩口後，徹底湧入了這個還算清靜的屋子。太陽穴隐隐跳到，人的承受能力還真是比不上音量的飙漲。
洛宇楓疲憊的晃進房間，帶上房門阻隔與外界的連接。“小諾，餓了嗎？我給你買了點吃的。”看着他手上的袋子，眉毛微微上挑。
“我沒事，倒是你好像很累的樣子。”怎能不累，要是我早就爆發了，這就是軟弱男人的能力，超強的忍耐力啊。那一袋子的零食，估計在進入這間屋子裏已經遭到了謾罵吧。
“還好，老舅到現在都沒找到，舅媽也一直在哭。”他疲憊的坐在床頭，拿出面包和牛奶。“先吃點吧，家裏沒有做飯。”
“我還不餓，你先吃吧，老是跑進跑出
的，而且一天滴水未進，怎能熬得住。”伸手撫摸他疲憊的臉，還真是招人心疼啊。他順勢趴到我的身上，抱着我的腰，像是在尋求安慰般任我撫摸。
“讓我靠一會，就可以了。”
“嗯，睡一會吧，外面暫時應該用不到你了。”
擡手揉散他緊皺的眉心，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若說我還對他存在一絲情感，或許也只剩下憐憫了吧。這個在兩個家庭來回徘徊的男人，被兩方束縛卻又難以接受的男人，如若能堅強些，我或許真會陪他一生，哪怕是粗茶淡飯也好。可惜，他太懦弱，只會給我帶來傷害，而不是安慰。
睡吧，洛宇楓。一覺醒來，你還有很多事要忙呢。
望着他熟睡的容顏，伴随着輕音樂的旋律，我扯彎了唇角。望着床尾梳妝鏡裏的人，那普通的面容靜靜的凝望我，側頭露出慣有的微笑，看她還以同樣的笑容，那感覺，那微笑，還真是邪惡呢。難怪陳哥會說我是邪兒，真不賴的形容啊。
時間點滴流逝，窗外的雨水在不經意間停止了飄灑，忽略外面的吵鬧，讓自己融入輕音樂中假寐，卻被急躁的敲門聲擾亂。
“小楓，快出來，你舅媽昏倒了。”
“嗯，來了。”懷裏的人掙紮起身，卻被我拉住了手。
“楓，穿件外套，外面很冷。小心開車注意安全。”
“嗯，你在家小心，有事給我打電話。”在我額頭落下一吻，他釀跄着走了出去。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搖頭輕嘆，如果不招惹我，如果你能夠堅強的保護我，這樣的折磨又怎會落到你的身上。看着手機上的時間，半夜一點了。懷孕的女人身體應該都很虛弱，她卻堅持到現在才昏倒，是身體健康的關系，還是因為毅力呢？
屋內漸漸恢複了往日的寧靜，看來人都走了吧。終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了，可惜啊，還是要堅持着，那個失蹤的人，楓的老舅---張德利應該快回來了吧。
打開電腦，突來的光亮刺激的眼睛睜不開。慢慢适應着強烈的光線，點燃一根煙，讓自己不被昏睡感侵蝕。“鬥會地主消磨時間吧，不然真的會睡着呢。那樣豈不是錯過了好戲，呵呵。”
手機屏幕無聲的亮起，熟悉的號碼在屏幕上閃爍，拿起電話挂斷，翻出號碼删掉。“王炸......飛機......”地主勝利的音樂從音響流出，輕扯唇角退出游戲。今天這牌打的還真是順呢，我這個地主還真是沒有輸過呢。王炸嗎？确實是無人能及的炸彈呢。
敲門聲适時響起，來了嗎？還真是快啊，才半個小時而已。起身走到門口，趴在貓眼上看着門外，“誰呀......你找誰？”緊握雙拳隐忍着不讓自己笑出來，顫抖的聲音倒是有着害怕的感
覺。
“是小諾嗎？我是老舅，家裏誰在呢？”外面男子悄聲問着。
“老舅嗎？您可回來了，快進來。”快速的打開屋門，“家裏人都出去了。老舅，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穿這麽少就來了？快進來，外面怪冷的。”
“嗯，小諾，快把門鎖上。”男子沖進餐廳倒了杯熱水，緊張的叮囑我。
“哦哦。老舅，你先喝杯水，我去給你拿件衣服。”快速走進房間，拿出楓的衣服遞給男人，“老舅，你先坐着，我去做飯。”
“嗯，小諾啊，那個女人......就是你舅媽，她來了嗎？”
“嗯，早上就來了，在這裏哭了一整天，剛剛因為昏倒了，阿姨他們開車把她送去醫院了。”
“那個賤女人，還有臉來。”張德利一拳砸在桌子上，我故作驚慌的仍掉了手中的鍋鏟。“小諾，吓到你了嗎？抱歉。”
“沒......沒事的老舅。您這是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撿起鏟子重新回到廚房做飯。
“別提了。那女人......小諾，你能幫老舅吧。”張德利懇切的望着我，好像溺水者看到了浮木般的眼神。
“你是楓的老舅，也就是我的老舅，我當然會幫您啊。”端着飯菜放到餐桌上，順便倒了杯紅酒給他。“說吧老舅，讓我幫什麽？”
“幫我把你大舅和你阿姨叫回來，但是別讓那個女人知道。”
“好，我現在就去給楓打電話。”起身準備進房間拿手機。
“等等......”張德利停止了狼吞虎咽的動作，眯着雙眼看着我。“小諾，你就不問我為什麽讓你這麽做嗎？”
“你是楓的老舅，讓我做什麽事我當然要去做。至于原因，您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而且長輩的事，當晚輩的是否知曉都無所謂的。”側身微笑的回答。
“你很聰明。”
“多謝老舅的誇獎，那我去打電話了。”
一步步走向房間，唇角的笑容不自覺擴大。看來，除了楓的母親之外，張家的聰明人還真是很多呢，都是精明的狐貍啊。
拿着手機走到窗邊，望着天空變換的雲，忍不住搖頭輕嘆，今夜注定不會平靜啊。
“喂，小諾。這麽晚了打電話有事嗎？還沒睡？”電話裏傳出洛宇楓熟悉的聲音。
“楓，你現在離阿姨他們遠一點，我有話和你說。”
“沒事的，你說吧，我在衛生間呢。”
“舅媽情況如何了？”
“沒什麽大事，現在睡着了。”
“那就好。楓，老舅回來了。”
“你說什麽？”洛宇楓因為震驚提高了音量。
“小點聲。放心吧，老舅沒事，他讓我想辦法把阿姨還有大舅都叫回來，但是不能讓舅媽知道。”
“這是什麽意思？”
“我也不清楚。你等下叫大舅和阿姨回來，就說樓下車庫失火了，讓他們回來看看影響咱家不。記得，只能帶他們倆，不然我留不住老舅了。”
挂斷電話，翻看着剛剛收到的短信，沒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個句號。凝望窗外的路燈，溢出疲憊的嘆息。魚餌已經全部丢出去了，定時炸彈馬上也會引爆，終于到了自己退出的時候。
輕撫額頭，一絲苦笑爬上唇角。這部劇終于要完結了，還真是累人啊。轉身向客廳走去，最後的時刻了，一定要堅持住呢，可不能功虧一篑。不然，這金馬獎影後的貴冠，豈不是拿不到了。
回來的還真是快，看着沖進門的人，低着頭一一打着招呼。看着他們忽略我的身影，沒有了嘲諷的心思，起身回房準備休息。讓他們慢慢吵吧，我是沒有精力再奉陪到底了。
沉睡中感覺有一雙手在撫摸自己的臉頰，睜開朦胧的睡眼，沒有意外的看到洛宇楓。微笑着用臉摩擦着他的掌心，他眼中的疼惜是那樣的濃烈。
“回來了，楓。”
“謝謝你，小諾。幫老舅拿衣服，還給老舅做飯。辛苦了。”
“客氣什麽，都是一家人，做這些是應該的。”
“小諾，你真好。”
“我一點都不好，是你不嫌棄而已。”
“傻瓜，睡吧。你也很累了。”
“嗯。”沒有再理會他，是真的累了，也是因為天亮後，還有更多的好戲等着我去欣賞。
迷茫中聽到他溫柔的低喃，“小諾，你是最好的女孩，謝謝你。”呵，我真有那麽好嗎？如果真有，為什麽不知道珍惜呢？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因為好人不會做出這些事情，不會讓你的家天翻地覆。不過，我也不壞，因為我沒有讓你的家人為我的孩子償命。我不過是個人，一個邪惡的人，不好也不壞，卻很自私的人。所以，洛宇楓，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因為我真的很自私。
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屋外安靜的客廳顯得有些詭異，起身出房間去上廁所，本以為家中的人都出去了，卻看到他們一個個陰沉着臉在客廳裏不發一言。輕微點頭以示問候，進衛生間洗漱，這樣的氣氛我可不想去打破，掃到臺風尾可不是什麽好事，我還沒興趣去做炮灰，昨夜所做的那些，不會讓他們對我改觀的。
回到房間拿起床頭的牛奶，不論什麽情況，從來不會虧待自己的胃，餓壞了自己可是沒人會心疼的。
“小諾，起來了？”洛宇楓一臉疲倦的坐到床邊，“餓了嗎？”
“還好。不是還有你買的面包嗎，我沒事的。倒是你，沒有休息過？”
“嗯，出了這麽多事，沒辦法休息。”
“怎麽了？
能說說嗎？”
“老舅的事情還沒解決，大舅那邊也出事了。”洛宇楓擡手揉着眉心，無奈的嘆氣。
“大舅也出事了？”伸手拉過他的身子抱在懷裏。“靠一會吧，慢慢說。”
“老舅因為接到了一通電話，說舅媽是奸細，為了害老舅才和他在一起，并且在他的車胎裏放了白粉，而且已經報警了，馬上要來抓他了。剛開始老舅還不信，可是......”洛宇楓疲憊的嘆氣，“那天老舅本來要出去打麻将，舅媽卻死活不讓。也不知是巧合還是蓄意安排，電話挂斷後外面響起了警笛聲，老舅聯想起這一切，便深信了電話裏那人的話，跑了出來。”
略微停頓，洛宇楓一拳砸在了床上。“這事一定是陷害，老舅做什麽的家裏人都清楚，最怕的就是警察，一定是有人利用了這件事。”
擡手輕撫他的後背，緩和他憤怒的情緒，因為他看不見我的臉，便放心的勾起唇角。看來他還不笨，猜到了來龍去脈啊。“那大舅呢？”
“有人舉報大舅的工程偷工減料，使用的全是劣質鋼筋，現在大舅正在接受調查，若不是認識些有頭有臉的人，早就被抓進去了。”
“被人舉報嗎？那有什麽可擔心的，大舅為人正直，從沒做過那樣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斜，讓他們去查呗，沒事的。”
“要是沒事就好了。”洛宇楓霍的起身，“關鍵是剛剛接到電話，在大舅的工地确實發現了劣質鋼筋。也不知道是誰想陷害張家，用這麽卑鄙的手段，簡直不是人。”洛宇楓咬牙切齒的模樣還真是可愛，擡手捋順他的發，安撫他暴怒的情緒。
“或許是有什麽過節或仇恨吧。慢慢調查，總會查出實情的。”
“但願吧。”
“嗯，先休息會吧。你一夜沒睡了，有事我叫你。”
“好。真累了。”說完翻身躺到床的另一側，抱着我的腰閉上了雙眼。片刻後，身側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點燃一根煙深吸了一口，望着他沉睡的容顏，苦笑溢出唇角。陷害嗎？這些不過是你們張家應得的報應。卑鄙？非人所為？難道逼死我的孩子，羞辱我，貶低我，踐踏我的尊嚴的人就不卑鄙嗎？
洛宇楓，我也不過是幫我的孩子讨回一點點而已，這些懲罰，又怎能彌補的了我心裏的傷痛。如果不是我還有一顆人類的心靈，若不是我還念舊情，今日之事将遠遠不只如此。張家和洛家恐怕早就都玩完了，只因為我曾愛過你，只因為唯兒也是你的孩子，所以我才放過了洛家。
睡吧，明天早上，你将親自送我離開你的家。不是因為我要走，而是你的母親，總算找到了一個可以驅趕我的理由。而你這個孝順的兒子，又怎會不答應她呢？
窗外燕
子低速飛過，翺翔的姿态是那麽的優美。微笑劃過唇角，明天就要自由了，不用再過這樣卑躬屈膝的日子了，這感覺，真好。
坐在出租車裏，望着車外的男人，微笑着和他揮手，那紅了的眼眶以及隐忍的淚，迫使我轉身不再凝望。“開車吧師傅。集安路與大屯街交彙。”嘲諷的看着後視鏡裏漸漸模糊的容貌，點燃手中的香煙靠着椅背發呆。才知道難過和不舍嗎？早幹嘛去了。還真是虛假。回想起昨夜的争吵，不覺笑彎了唇角。
“丫頭，在笑什麽？”司機師傅關切的問着。
“沒什麽。只是想起了昨夜看的【拉大鋸】罷了。”
“你也愛看嗎？”
“是啊，吉林人自己的節目，有幾個不看的呢。很不錯呢。”
确實是自己的節目，卻不是吉林的，而是自己編排的劇情。參演的人再熟悉不過，那一副副醜陋的嘴臉，還真是體現了人性的黑暗面。
“都是你這個賤女人，自從你來到我們家，就沒過過一天消停的日子。”
“阿姨，我沒有......”
“小楓，趕快把這個女人趕走，我不想再看到她。”
“媽，不關小諾的事，您別誣陷她。”
“我誣陷她？從她來了之後，你便學會了和我頂嘴，我是你媽，你難道不懂得什麽叫做孝順嗎？那我還要你這兒子何用。”
“您怎麽能這麽說？大舅，你也說句話，小諾哪裏做的不好了。”
“楓兒，你們不合适。”
“你們怎麽能這樣。這個家我不呆了成嗎？”擡手制止洛宇楓的沖動，“小諾？”
“別吵了，楓。”微笑着撫摸他的臉頰，“只要你相信我是真的愛你就足夠了。能夠得到你的愛，我滿足了。”轉身面對所有人。
“阿姨，大舅，我知道，從一開始你們就不同意我和楓在一起。各種的刁難，屈辱，甚至忍受你們踐踏我的自尊，只是為了能夠和楓長相厮守。我可以為了他忍受你們所賜予的一切，可是我真的對你們很失望。你們一直說為了他好，可你們這樣做真的對他好嗎？我可以離開他，可以選擇放棄。不是因為我不愛楓，而是因為阿姨你殘忍的殺害了我的孩子，剝奪了她看到這個世界的自由，只因為你的自私。”
“大舅，很震驚嗎？你的好妹妹，親自葬送了他孫兒的性命，只因為門不當戶不對。那條鮮活的生命，就像螞蟻一樣，被她的自私殘害了。如果她還在，比老舅的孩子還要大一個月呢。”扯起唇角，露出習慣的笑容。“謝謝你們讓我看清了一切，看清了有錢人的虛僞，看清了你們醜陋的嘴臉。放心吧，明天我會離開，不會再聯系洛宇楓。只因為有你們這樣的家人，他不配再得到我的愛。
”
車子停在了熟悉的路口，不遠處冷漠的身影促使鼻頭泛酸。打開車門，讓司機幫我拿下所有的行李，直到車子開走後那人才走了過來。
“玩夠了嗎？”
“大哥......”
不顧一切路人的目光，撲到他的懷中放聲大哭，只想哭出所有的屈辱，所有的不甘。堅實的手臂輕拍我的後背，為我纾緩哭的淩亂的氣息。片刻後，推開我，伸手擦去我的淚。
“走吧，去看看你說的那個對你很關照的陳哥。”
點頭帶着大哥向樓上走去。輕敲着面前的防盜門，熟悉的男音從屋內傳來，“誰啊，來了來了。”開門之人瞬間愣在了門口，“額......小諾......”
“陳哥，你這是歡迎我的禮節嗎？只穿了一條內褲......”好笑的看着門前的人漲紅了臉。
“額，進來吧，我去換件衣服。”陳哥快速的跑進房間。
帶着大哥來到我曾經住的房間，将行李放到了一旁，等着陳哥回來。
“抱歉抱歉，剛才在睡覺，不好意思啊小諾。這位是？”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大哥，不過沒什麽血緣關系。認識十年了。”拉過一旁的冰山，推到陳哥面前，“大哥，這位就是我說的陳哥。”
“你好，我叫陳建宇，是小諾曾經的同事。很高興認識你。”陳哥微笑着伸手。
“韓琦。不過我不太高興認識你，裸奔先生。”大哥挑高了他好看的眉，一股寒氣瞬間襲上全身。天，大哥又開始了。
“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
“你對我有意見？”
“很有意見？”
“為什麽？”
“因為你裸奔。”
“我哪裏有裸奔？不就是只穿了條短褲嗎？”
“呲......你要這麽說的話......”大哥邪惡的勾起唇角，“你不只是裸奔，還很悶騷。”
“你說什麽？”陳哥憤怒的抓起大哥的衣領。倒吸一口涼氣，瞬間躲到最遠的牆角。別怪我膽小，大哥最忌諱別人這樣，我可不想掃到臺風尾。
“當着女人的面，不只穿了條內褲，還是豹紋的。不是很明顯的在說你是悶騷饑渴男，随時準備親自上門。”
“你......”
“我很好，起碼和你不同。”
“我......”
“不用解釋，我了解。”
“韓琦，你TM就一混蛋。”
“謝謝誇獎，我一直不承認自己是好人。”
“你這德性連神都會詛咒你。”
“抱歉，我只信奉撒旦。”
“韓琦......”陳哥被氣的怒火中燒，不顧形象的大吼。
“有何指教。”大哥一臉他那招牌似的邪笑。
“我總算知道小諾為什麽會
這樣了，全是拜你所賜。”
“嗯，多謝你的認可，看來我沒白教她。”
“該死的，我怎麽會對你這麽感興趣。”
“不好意思，我對你沒興趣。”
“我TM說的是對你這個人的生活方式感興趣，別曲解我的意思。”
“那就好。”
“天，我絕對腦子有問題。”
“我也這麽覺得。”
“算了，有興趣和我喝兩杯嗎？”
“好。”
看着兩人勾肩搭背的走出房間，滿腦子的疑問壓的太陽穴生疼。這是什麽情況？剛才不是要打架嗎？怎麽跑去喝酒了？他們的關系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要死了，完全搞不懂嘛。
“姐姐。”小睿趴在我身上皺着那好看的眉毛。
“怎麽了？”
“他們到底什麽關系？你搞清楚了嗎？”
“他們嗎？呵......”好笑的揉着小睿的頭，“他們是冤家，也是好友。”
“好吧。那洛宇楓呢？後來聯系了嗎？”
“沒有。”
“他結婚了？”小睿歪着可愛的腦袋。
“或許吧，誰知道呢。早點睡吧，明天要去山裏玩呢。”
拍着小睿哄她入睡，輕輕掖好被角起身下床。點燃一根煙凝望窗外的都市，一絲悵然充斥心田。從那之後已經一年，他過的如何再沒有詢問過。相交的點已經分散，又何必再有交集。過去的一切不過是過去，能否重新開始才是真的。或許曾經真的沖動過，但若沒有他的出現，我又如何成長？有感謝吧，誰知道呢。一切随風而逝吧，忘掉也未必需要多少勇氣。撚息手中的煙蒂，一絲坦然一絲輕松掩蓋了悵然的心緒。
伸了個懶腰走回床上，睡吧，太陽升起之際，便是我重新開始之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