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堕落深淵（上）
當天使迷失了方向要飛進堕落的深淵，命運所安排的騎士總會很及時地出現，托起天使的翅膀，重新回到那一片天上人間，可是，那裏只屬于天使，不屬于騎士……
----題記
半年的學校生活就要結束了，志傑已經開始收拾回家的行李，忙了一上午的成貴打着哈欠回來，和志傑打了個招呼就進屋倒在床上。
志傑站在門口問：“成貴，你不會是又不回家了吧”?
“恭喜你，答對了”。成貴迷迷糊糊地坐起來，看着志傑：“怎麽，今天就要走啊”。
“對啊，下午的火車”。
“好啦，送送你”。
成貴幫忙提着志傑的行李，把志傑送到了火車站。
今年的暑假又要和每年一樣，成貴又要一個人在公寓裏度過。不過還好，成貴又給自己找了幾份工作，上午送外賣，下午休息，晚上在酒吧做服務生，周末還可以去花園酒店，這樣算起來，自己的收入還是很可觀的。
已經習慣了讓志傑叫自己起床，沒有了志傑，起床都有點困難，成貴要把鬧鐘調成響三遍才可以。
睡了一下午，總算養足了精神，成貴來到酒吧，換上服務小弟的衣服，一遍遍給人端送着水果，酒水。酒吧裏的瘋狂世界，是成貴不敢想象擁有的，盡管一直以為自己的生活已經很瘋狂，可是在這裏，自己的瘋狂圈子就像碗底的螞蟻爬不出碗口一樣，這裏，燈紅酒綠的酒吧，音樂震顫的大地都在跳動，來這裏的每一個人要麽是紅酒加嗑藥下興奮地沒有了靈魂，要麽是失意之後來這裏選擇酒精讓自己堕落，這裏才是人類靈魂的無底洞。
社會是一潭水，而這裏就像是水中的漩渦，看不到清澈，看不到污濁，将所有東西都卷到一起，分不出黑白，甚至不給人分辨的機會，曾經天真時候認為的好與壞，善與惡，在這裏都在一條平行線上，只有錢，只有大把的鈔票才可以站在控制所有人喜怒哀樂的制高點上。上班的第一天就看到曾經只聽別人說過的形形色色，賣笑委身的陪酒女，舞池中間像失心瘋一樣搖頭晃腦的男男女女，失戀用酒買醉甘願被小混混揩油的堕落女，喝到站不穩腳步還在為所謂的社交把酒言歡而全然不顧家庭的少爺老板……在這裏消費的每一個人在進來酒吧的大門之前都是有頭有臉，體體面面的人，可進來之後，都放縱自己堕落成為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沒有家庭，沒有親人，只有這裏的酒肉之歡，縱情在暴躁的音樂，肆虐的燈海……
“難道這就是自己以後要面對的生活”？成貴不敢相信，可是來這裏的每一個人曾經都不相信。就像每一件事物的存在都有它的必然性，這些縱情天地的存在就是為了堕落靈魂而生。
看的慣了，也就沒有那麽難以接受，為了生活，什麽都可以。
開始給客人很随意地端茶送酒，開始用一張英俊的臉，一張甜出蜜的嘴和漂亮的舞女“談情說愛”，開始随着音樂融入舞池搖頭晃腦的隊伍，開始和客人談天說地，喝到爛醉，然後拿起連一瓶中檔酒都買不起的小費，去看不再刺眼的燈光，去聽不再刺耳的音樂……然後在深夜沒有人的街道一路狂吐，扶着所有可以不讓自己倒下的東西一步一步回到公寓……
也許這就是适應的過程，可是成貴感覺到了一種感覺，這種感覺是對酒精的想念，對那種奢華糜爛的生活的向往，好像終于知道為什麽每天都會有那麽多人去瘋狂買醉，那是發自內心最原始的不受羁絆的狂野，那裏就如同虛拟的世界，任意肆虐，沒有生活壓力的逼迫，沒有大佬，老板的斥責，沒有家庭的牽絆，那裏就像是自己的王國，每個人都在體驗着去做一個王……想象一下，如果真有這樣一個可以不為生活奔波，可以時時為王的花花世界，又有誰不願意堕落其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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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的天邊亮起，又是新的一天，昨夜的酒醉已經告一段落，今天會是怎樣還是一個未知數。
看着身邊的睡美人，還可以聞到淡淡的清香，不知道是少女的體香還是頭發用過洗發水之後殘留的香氣。成貴輕輕地在美人的額頭吻了一下，給她蓋好被子，不打擾她的美夢，自己穿好衣服，要去為今天的工作奔波了。
輕輕地關上門，桌子上放了一份早餐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着：若曦，早飯給你買好了，起來記得吃，還有離開的時候記得把門鎖好，今天你就要回家了，如果我來得及就去車站送你。
林若曦，算是在成貴身邊待得時間最長的女孩子了，成貴也不能給他們的關系下一個定論，說是普通朋友，可是就像昨晚一樣，如同情侶般親熱一個晚上，說是情侶，可是若曦又是成貴泡到的衆多妹中的一個，平常見面時，又會像普通朋友一樣打個最俗的招呼，若曦也不會像一個女朋友一樣整天纏着成貴，好像成貴只是自己生命中一個普通的過客。
今天的酒吧還是像每天一樣，鼎沸而且瘋狂，好像只有世界末日的到來才會讓這裏停止喧嚣。
“酒保，一杯啤酒”。
一個好熟悉的聲音，成貴在櫃臺拿過一杯啤酒，面前是一個已經醉醺醺的女人，披散着頭發，趴在桌子上，這樣的人，成貴每天不知道在這裏要見多少，又是一個在外面世界失意，跑來堕落深淵用酒精麻痹自己的人。
“美女，你的啤酒好了，請慢用”。
可是面前這個女人擡頭的一剎那，成貴以為自己看錯了，這個醉醺醺的女人居然是楚骁陽。
“楚骁陽，你怎麽喝成這個樣子”，成貴把楚骁陽扶好，因為音樂聲太大了，成貴只能在楚骁陽的耳邊喊，可是好像沒有什麽用。
“是你啊，成貴，快來，陪我喝一杯”，楚骁陽還沉浸在自己的酒醉世界裏。
成貴真想把她弄走，在酒吧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像她這樣的美女本來就會招來一群小混混的調戲，現在又醉成這個樣子，不出十分鐘，肯定會被人揩油。
突然，耳機裏傳來經理的聲音，要成貴去給包房的客人送酒。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不要亂走，我馬上回來”，成貴把楚骁陽扶着坐好，趕緊拿起一打酒朝包房跑去，這裏能在包房裏玩的客人，都是脾氣很大，不能惹的人物，成貴要是送酒送晚了，很可能會被臭罵一頓。
再回來，就看見楚骁陽果然被三個小混混圍在中間，靠，看來女人長得漂亮也是錯，平時招蜂引蝶，現在招惹麻煩，尤其還是楚骁陽這種長得漂亮，卻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純屬胸大無腦的女人。
“喂喂，沒看見她已經喝醉了嗎，不要再騷擾她好不好”。
“滾開，你個小癟三，做你的服務生去”。
成貴本來還想心平氣和地解決這件事，可是看見他們居然在強行給楚骁陽灌酒，還要扒她的衣服，來不及理智了，成貴一把抓住一個人的衣服，扔出去幾米遠，看見成貴居然動手，另外兩個拿起酒瓶就朝成貴掄過來，成貴舉起椅子拍倒一個，再一腳把最後一個踹倒在地，酒吧的音樂停下來了，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打架吓到，全場都亂哄哄的，沒等成貴拉起倒在地上的楚骁陽，一個小混混拿起破酒瓶就朝成貴捅了過來，成貴側身躲過，胳膊卻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眼見另外兩個人也要起來，成貴拿起酒瓶就拍在面前小混混的腦袋上，留下小混混在地上滾哭狼嚎，成貴架起楚骁陽就朝外面跑去，另外兩個小混混剛要追出去，頓時被幾個迎上來帶着墨鏡的黑衣壯漢攔住，又是一頓暴打。
領頭的黑衣壯漢擺平了這兩個小混混，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說了句：老板放心，小姐找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