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請允許我癡心妄想
錯過，還要有多少錯過才可以不再犯錯；失意，還要有多少失意才可以不再失去……
----題記
這個周末的酒店生意依然是不景氣，諾大地餐廳，只有稀稀零零的幾位客人，據說後廚的廚子們已經閑得開始圍成一圈打牌了，沒有生意做，沒有小費拿，就沒有跑起來的動力，成貴和志傑一人抱着一盤瓜子守着垃圾桶堅守着自己的“工作”。
“你不會打算真的就和楚骁陽這樣結束了吧”？志傑還想着能夠撮合好這一對苦命鴛鴦。
“什麽結束了，我們都沒有開始好不好”。
原來最愛笑的人也可以整天一副苦瓜臉，志傑大概可以體會到成貴心裏那種想愛卻不能愛的苦楚。
“你就不想試一試啊，也許你們真的可以在一起呢，畢竟愛情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家庭的不合适因素再多再大。只要你們兩個人堅定在一起，成功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沒有未來的……”，好像這句話能夠解釋一切，或許還有自己的懦弱，成貴沒有心情嗑瓜子了，把剩下的都倒進志傑的盤裏，來到外面感受下初秋的陽光，暖暖的還有點炙烤的感覺，好似心情有些焦灼。
城市的一角，散發着憂傷氣息的e家公寓，氣氛沉悶到極點的401，妮娅一個人坐在沙發沙吃着零食，把電視的聲音調到好小，隔上一分鐘就要回過頭看看楚骁陽的房門，聽聽她房間裏的動靜，真想再一回頭的時候可以看到楚骁陽已經站在門口，可是沒有，楚骁陽還是那個愛睡懶覺的楚骁陽，不到吃晚飯的時候是不會起的，可是這次她不是想睡覺，而是不想醒，房間裏還散發着一股濃烈的酒精的味道，就像失戀後的男男女女一樣，用買醉來麻痹自己，用昏睡來掩蓋傷悲……楚骁陽也選擇把自己灌醉，可是酒醉了就真的可以忘記痛苦嗎？昏睡了就真的可以掩蓋傷悲嗎？那熟睡之後眼角還在流出的淚水又是什麽，是在夢裏哭吧，還是沉澱了太多的傷感在夢裏再也控制不住……
手機亮了，妮娅拿起來看看，是志傑發來的短信。
志傑：成貴現在很痛苦，楚骁陽怎麽樣了。
輕輕推開門，悄悄看了看還在熟睡的楚骁陽，妮娅給志傑回了過去。
妮娅：楚骁陽昨天喝醉了，哭過一場，現在還在睡覺沒有醒。
志傑：他們心裏都還愛着對方，我覺得他們應該在一起。
妮娅：廢話，我也想他們在一起啊……
志傑：那我們幫他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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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娅：好啊，怎麽幫？
……
志傑甚至有點想笑，自己還是一個戀愛方面的小透明，此時卻要裝作一個情場老手，戀愛專家去開導一個泡妹無數的情聖，沒辦法，誰叫成貴只有自己這一個最了解他的好兄弟呢。
敲了敲成貴的房門，沒有人回應，難道是睡了？可是天還沒有黑。
直接推門進去，坐在成貴床邊，成貴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好像睡着了還沒有醒。
“我知道你沒有睡啦，雖然你一直都是很有主見的人，但是感情這回事往往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所以我還是想勸勸你”。不用回頭看，志傑就能知道成貴一定已經睜開了眼睛，聽自己說話。
果然，成貴坐了起來，一雙毫無精神的雙眼看着志傑，“你想說什麽”？
志傑知道成貴肯定能猜到自己會說什麽，但是既然願意聽自己說下去，看來成就一樁美事還是有希望的，或許是隔了這麽幾天，那種與楚骁陽身份的隔閡感已經沒有最初那麽強烈，或許心裏還會有一絲絲惋惜……
“你以為現在躲在房間裏失神堕落的人只有你一個嗎，相愛是兩個人的事情，不愛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想躲得遠遠的，可是想明白沒有，你是想躲開你自己心裏的懦弱還是想躲開楚骁陽的愛”。
“是沒有未來，不是懦弱……”，成貴還想為自己辯解。
“你可以不為自己找借口嗎”，志傑也感覺到自己的語氣好像帶着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沒有找借口……”。
“不是借口，不是懦弱，那是什麽？是自卑對嗎？是你覺得你們兩個的身世差距太大，你們都不能夠融入對方的世界，是嗎”？
志傑終于說到了成貴的心裏，戳中了成貴的想法，成貴沒有說話，在別人看來這是一種默認的态度。
“你沒有試過去擁有怎麽知道可不可以？你對楚骁陽了解多少，你對她的家庭又了解多少，難道她的家庭就一定不會接受你嗎？你的世界就一定有她的融入嗎？你都沒有去試過，也沒有人說你不可以，沒有人說你們不可以，只是在一開始你就已經否定了自己，所以你的想法都已經站在了一個否定的基礎上……”。
“可是嘗試是很冒險的，我不是有錢人，我沒有資本去下這個賭注，如果我的冒險輸了，那麽再想找回來這段青春，再想把今天的一切從頭開始都不可能了”。這就是成貴眼中的現實，一個曾經的浪蕩子的眼中的現實，有誰看破過？
“那你就要把楚骁陽推開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自私，你是躲開了，你是要準備去活在你自己的世界裏了，可是楚骁陽呢，她愛上你有錯嗎？還是她上輩子做了什麽壞事，這輩子要這麽懲罰她，讓她愛上你，然後再被你狠狠抛開”。
“如果不是巧合，這些都是不該出現的，不該有今天，我們從一開始認識就是錯的，現在改正還來得及，或許我的離開可以讓她以後過得更幸福……”，成貴低着頭，語氣已經帶上忏悔的意味。
難帶最初的相識真的就是一個錯誤嗎？
“愛情是沒有錯誤的，真正的錯誤是你的放手，是讓你們兩個都陷入痛苦，這才是錯的，難道你就真的忍心讓楚骁陽這樣一直痛苦下去，什麽事幸福，相愛的兩個人在一起才是幸福，你想把她推給別人，推給一個她并不愛的人，埋葬自己的一生，只為躲開你，你覺得那會是幸福嗎……”，說到這個地步，志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的有點嚴重。
成貴又一頭栽倒在床上，把頭埋在枕頭裏。
“男人是要有擔當的，這句話是你告訴我的，既然你當初選擇去勾引她，選擇讓她愛上你，那你今天就要對曾經的選擇負責。男人是要主動一點的，明天晚上我已經在學校旁邊的咖啡屋定了坐位，妮娅會把楚骁陽帶去，至于你要不要去，你自己選擇”。看看還是把頭埋在枕頭裏的成貴，大有一副不把自己捂死不罷休的氣勢，志傑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離開。
走到了門口，關上門的一剎那，志傑又回過頭對着志傑喊了一句：“如果你不想讓楚骁陽恨你一輩子的話……”。後面應該有一句“那你就過去”，可是志傑感覺不說出來讓成貴自己體會可能更好。
房門關上了，屋子裏又靜了下來，這算是兩兄弟的一次長談吧，好像很多話真的說到了成貴的心裏，也給成貴那種不想放棄的想法灌輸了一種鼓勵。
成貴躺好，看着頭頂的燈泡，心裏開始着一陣翻江倒海，在挽回與放棄之間糾結着……
也許真的就是志傑說的那樣，借口，懦弱，自卑，已經徹底将自己推到了一個只有否定的高度，“離開是為了她更幸福”，多麽堂而皇之的借口，多麽可笑，為什麽自己就是不敢大大方方地承認心裏根本放不下楚骁陽，為什麽就是不敢再勇敢地邁出一步，也許嘗試一次就真的會有并非自己所想象的結果呢……
愛情是需要癡心妄想的，也許我們可以理解為我們每一次的因愛而沖動都是癡心妄想的結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