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其實我沒有那麽偉大
其實，成全一個人，沒有那麽偉大，放開一個人的手，也沒有那麽潇灑，不愛，也沒有那麽不心痛……
----題記
“楚骁陽，你給我起來了，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睡死在床上了”，妮娅實在不忍心看着已經賴在床上兩天的楚骁陽還要繼續在床上賴下去，扯掉楚骁陽的被子就要把她拽下床，可是眼前的楚骁陽就像一只大熊一樣，拉起來又躺下，沒坐好又張倒，看來作為一個職業“樹懶”還是蠻有節操的。
“去幹嘛啦，我不想動，你讓我睡覺好不好”，楚骁陽再一次掙脫妮娅的魔爪，趴回床上，蒙住被子。
妮娅長出了一口氣，擦擦額頭上冒出的一層汗水，下定了決心，今天就是扛也要把楚骁陽扛到咖啡店，讓他和成貴見上一面，“楚骁陽，你趕緊給我起來，今天我一定要把你弄出去，不會給你機會讓你在被窩裏發黴的”。
女人兇狠起來真是可怕，一向以溫柔見長的 妮娅撸起袖子，搓了搓手，一下跳到床上，騎在楚骁陽的身上開始強行扯掉被子……
傍晚的天色已經昏暗，咖啡店的櫥窗很幹淨，不染一塵，屋裏的燈光映出的明亮很暖很和諧，走動的小提琴伴着臺上的鋼琴奏出的輕音樂悅耳動聽，一對對熱戀男女品着咖啡，低聲說笑……
沒有梳頭洗臉，沒有化妝打扮的楚骁陽就被妮娅給推出了房間，推進了咖啡店，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糊裏糊塗地就被按在了座位上。
“你幹嘛，哪有你這樣請人喝咖啡的，我說過我喝不下的”，楚骁陽已經委屈地快要哭出來了，嘟着嘴就要站起來回去。
“別別別”，還好妮娅手疾眼快，又把楚骁陽按回到了座位上。
眼看和志傑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可是還看不到志傑和成貴的身影，難道志傑失敗了，沒有把成貴給騙來？
想給志傑打個電話問問，可是又不能當着楚骁陽的面打，如果楚骁陽知道自己今天騙了她，知道自己還把成貴給約了過來，一定會甩頭走掉，然後和自己斷絕閨蜜的血緣關系。
“楚骁陽，我要去一趟洗手間，你等我一下，你要是敢自己離開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朋友”，已經把狠話放到這個份上，估計楚骁陽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來到洗手間，妮娅就撥通了志傑的電話。
妮娅：你怎麽回事，成貴要是再不到，我就真的留不住楚骁陽了。
志傑：你再多拖延一下啊，成貴還沒有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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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娅：什麽，還沒有想好，拖拖拉拉地，還是不是男人啊。
志傑：放心了，我了解他，他一定會去的。
妮娅：拜托，快一點啊。
……
此時，等在咖啡店拐角的志傑已經快要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一面偷偷看着一個人等在店裏的楚骁陽，一面盯着公寓的方向，可就是看不到成貴的身影。
妮娅從洗手間出來，偷偷的跑出咖啡店，來到志傑身邊，一面盯着楚骁陽的身影，一面盼着成貴趕緊過來，大有一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氣勢。
楚骁陽盯着手表，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可是洗手間的方向還是沒有看見妮娅的身影，兩杯咖啡已經被自己喝得見底了，感覺肚子都有點脹脹的。
“快看快看，是成貴”，志傑招呼着妮娅向咖啡店門口看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成貴已經來到了咖啡店，應該是已經看見了裏面的楚骁陽，所以在門口一直徘徊。
“快進去啊，快進去啊”，志傑已經急得渾身濕透了衣服。
“嘟”，妮娅再一次挂掉了楚骁陽的電話，朝裏面看去，楚骁陽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結賬離開了。
來不及了，再不出手，這精心安排的一場戲沒有開場就要結束了，志傑一個箭步沖過去，把成貴硬生生地推進了店裏，尴尬地一幕，正對上剛站起來要離開的楚骁陽的眼睛。
楚骁陽看看站在門口的成貴，想躲開卻還是暴露出來的志傑，還有店外對自己尴尬着笑的妮娅，楚骁陽頓時明白了今天妮娅這一系列奇怪的舉動。
放下包，又坐回到座位上，楚骁陽倒是想看看今天的這一場戲是怎樣的唱法。
又被志傑狠狠地推了一下，成貴才慢慢走過去，坐到楚骁陽對面。
看到兩人總算是心平氣和地坐到了一起，這場事故的兩個謀劃者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正所謂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看來這對苦命鴛鴦還是有希望走到一起的。
為他們兩個人忙了一天，總算松了一口氣，志傑就要拉着妮娅離開去吃飯。
“不看着他們啊，萬一他們吵起來怎麽辦”？妮娅還處在擔心的邊緣。
“放心吧，我是了解我這個兄弟的，如果他還是不想挽回這段感情的話，今天他是不會過來的，既然他過來了，就一定不是來吵架的”。
“哦”。
看志傑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妮娅點點頭，表示相信他了。
目不對視，無話可談，大概可以形容坐在桌前的兩個人。
“先生，你看您要點些什麽”，這樣的沉默連服務生都有些看不過去了。
“哦，你看看你要喝點什麽”，成貴把單子遞給了楚骁陽。
“我喝過了，你自己點吧”。楚骁陽又把單子遞了過去。
“那算了，等一下吧”，成貴又把單子遞給了服務生。
一看這就是有故事的兩個人，服務生也算是知趣，拿下單子默默地走開了。
成貴心裏想着，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藏着掖着倒不如把話說清楚來的痛快，而且自己也不是一個這樣優柔寡斷的人啊。
“那天是我太魯莽了，我們之間有好多該說的話其實都還沒有說出來，所以……對不起”。
或許自己的道歉能夠起到一點作用。
“幹嘛道歉，那天的話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楚骁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學得這麽犀利，毫無波瀾的語言透着恨與怨。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有怪我，有恨我，我也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麽一開始就選擇懦弱，還沒有嘗試過就想到了放棄，像志傑說的，我就是自私，害怕自己會受傷，害怕自己的努力都變成流水，于是我想保護自己，可是這種保護是建立在對你的傷害之上，甚至我還用什麽沒有未來這樣的狗屁借口來給自己脫罪……”。
“你想說什麽”？沒有等成貴忏悔完，楚骁陽就打斷了他，語氣的決絕掩蓋不住眼角已經即将溢出的淚水。
“我就是想說我不要放棄我認真對待的愛情，不想錯過你，我想要嘗試去擁有我們的未來，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話到深情，成貴已經握住了楚骁陽在桌上的手，幻想着的重新開始也許就從這次的牽手開始。
可是，這一次，先放手的是楚骁陽……
“對不起……”看着楚骁陽甩開自己手，還要轉過頭去擦掉眼角一次又一次湧出的眼淚。
又是一次，又傷害了一個姑娘的心，上一次傷害了若曦，自己說出的是“對不起”這三個字，這次傷害了楚骁陽，自己說出的居然還是這三個字，好像每一次對別人的傷害之後，都只能用這三個字來忏悔，上一次得到了若曦的寬容，這一次卻不能擁有楚骁陽的原諒。
摔碎的東西永遠也不能恢複原樣，即使補修得再完美，也只能是原來的影子，愛情也是這樣。
“愛情不是一件東西，不是你想扔掉就扔掉，想撿回來就可以撿回來的，你想重新開始是嗎？那天是你一時沖動是嗎？你敢保證你今天的決定不是一時沖動嗎？就算你是真的想好了，可我楚骁陽不是你可以呼之即來的女人，我看到了你的懦弱，你的軟肋，而這正是我最讨厭的，你之前說沒有未來，現在又說重新開始，我甚至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你心裏的真正想法，對不起，現在是我要好好考慮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了”。沒有再給成貴挽回的機會，楚骁陽把兩杯咖啡的錢放在桌上，轉身離開了。
也許是楚骁陽的聲音有點大，也許是他們兩個是這間咖啡屋裏最怪異的情侶，揮淚離開的楚骁陽，坐在桌前一動不動的成貴立刻成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集聚着每一個人眼裏的光線。
大概都是見慣了愛情的分分合合，所以目光的炙熱只存在短短幾秒，本應激起的心潮澎湃也變成了風平浪靜，然後別人的痛苦就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或者自己愛情的警示牌，所謂同情，所謂憐憫，好像已經不是這個時代的産物。
愛情的甜蜜在別人眼中會變成嫉妒，愛情的痛苦在別人口中只是笑談，甚至失敗的愛情之後，會有人想堂而皇之地取而代之……
所以，戀愛的初衷，我們都會想：我想談一場不分手的戀愛。
可是，分手的愛情也叫愛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