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欠你的還有一個承諾
不知道侍從什麽時候開始，開始覺得自己長大了，開始學着成熟，學着老練，學着去追求，去完美，可是停留在人生的下一個階段的時候，懂得了現實，回頭看看，才發現身後的自己其實很幼稚，曾經追求的，開始學着不再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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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的櫥窗還是那麽幹淨，流動的輕音樂還是那麽悅耳，身邊就是那天和楚骁陽坐在一起的座位，坐在窗前，成貴有些木讷，因為今天約自己出來，即将坐在自己對面的不是楚骁陽，而是若曦，那個不久前被自己的濫情傷害了的善良女孩若曦。
不像是精心準備，倒像是有些匆忙，平日的書包換成了漂亮的手提包，一身西服白領的若曦跑進了咖啡店，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坐在成貴對面，點了一杯咖啡，才開始對上成貴有些詫異的眼神。
這還是平日裏的那個若曦嗎？褪掉了學生裝，一身給人以無限遐想的制服，完美的成熟感，還透着一點學生的稚嫩，小女生的羞澀，如果不是自己已經決定要專心對待感情，成貴決定不會放過眼前的美女，只是現在，只是朋友。
“怎麽，才多久不見就不認識我了”？若曦笑着對上成貴呆呆的眼神，居然開始調侃起他。
“沒有啦，就是突然看見你穿得這麽正式，有點不太習慣，怎麽，還在賣場工作啊”？
也許是已經過去的不愉快并不能影響現在的美好，盡管心裏還是有一些歉疚，可是以一副平常心對待代替一句“對不起”不是更好嗎？
真正的朋友的交流就是要用心去交談的。
“買有啊，早就不在那裏幹了，今天是去一家廣告公司面試，所以才會穿的這麽正式”
“挺好的，恭喜你啊”。
“有什麽好恭喜的，只是畢業後暫時有個栖身之地而已”。
“那你今天約我出來，不會只是為了刺激我還沒有工作吧”，如同玩笑的一句話，卻好似正問到了點子上。
“想你了可不可以啊”，本來是一句玩笑，可是若曦有點輕笑着喝着咖啡，就是要看看成貴的反應，是不是在他心裏還有着自己。
略微有些遲疑，目光在若曦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好似已經看透了若曦的心思。
“你是為我和楚骁陽的事來的吧，而且還是志傑這個大嘴巴告訴你的”，成貴直接一語道破，絲毫沒有給若曦留調侃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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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剛剛到來的失戀而沒有心情，也可能是若曦的單純太過于讓自己了解。
“你好無聊哎，可不可以留點懸念”。
“你又不是為懸念來的，對不對”。
像喝水一樣喝掉一杯咖啡，把空杯子給成貴看了看，“再請我喝一杯，我就告訴你”。
無奈，誰叫女生天生就有受寵的資本。
打了一個響指，示意服務生再來一杯咖啡。
“你懂楚骁陽嗎”？
沒頭沒尾就這樣被若曦突然問到，成貴還真有些猶豫是點頭還是搖頭。
“為什麽這麽問啊”？
一身制服的若曦坐在自己對面，問着自己毫無準備的問題，倒有點感覺像是一個法官在審問犯人的罪行，準備着随時定罪。
“我承認你很了解女生，但是這并不代表着你可以知道女生心裏是怎麽想的，女孩子的心思只有女孩子知道，所以，你知道我要說什麽了”。離開成貴這麽長時間，不知道成貴的悟性有沒有下降。
“那你說她心裏是怎麽想的”。
“想不到你一代情聖成貴也會問我這種感情問題啊”。若曦大有一幅要吊成貴胃口的樣子？
“若曦，不要吊我胃口了好不好”，這種明知答案就在眼前卻得不到的感覺真是一種煎熬。
“要不要我跪下來求你啊”。
“好啦好啦，告訴你，女孩子要的呢，不只是浪漫，還有穩定，一份再浪漫的愛情如果沒有以後安穩生活的保證，都不會長久的，女孩子要的是感情，她們把性與愛與生活看成是一體的，可是你們這些臭男人卻把性與愛分得很明确，至于以後的生活也不過是那些哄騙女生的山盟海誓，說過之後轉頭就會忘掉，都是一群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混蛋”。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好不好，我又不是這種人”，擡頭正對上若曦已經有點冒火的眼神，成貴有些愧疚，畢竟聽得出來，自己也在她口中的“混蛋”一列，誰叫自己當初的負心做得如此令人發指，，，，，，
挨罵歸挨罵，不夠還是明白了若曦的好意，一個承諾，原來自己是欠楚骁陽一個承諾，沒有人不希望愛情沒有一個美好的未來，自己都會這樣想，何況楚骁陽那種追求完美的人，還不知道自己那句“我們之間沒有未來”會傷楚骁陽有多深，會磨掉她心裏多少對他們之間愛情的信心，真的是缺少一個承諾，一個可以找回他們之間愛情的信心的承諾，而這個承諾是要以一生為起點的保證……
看成貴好像明白了的樣子，楚骁陽那股不知名且有點帶着醋意的火氣也不見了蹤影，本來志傑擺脫自己的事情到這裏已經順利結束，可是心裏那種善良的天性還想繼續幫成貴把下面的路走完，可以騙自己，成全成貴的愛情是因為自己的善良，可是又騙不了自己，又心知肚明，因為還愛，所以才要愛的人更幸福，雖然那個被愛的人不是自己。
成全一段愛情沒有那麽偉大。可是看着自己愛的人幸福，很幸福。
……
坐在運動場觀衆席的臺階上，看着運動場上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卿卿我我，不知道一天之內會在這裏産生多少漫無邊際的山盟海誓，最後實現的又會有幾個，只是專注着眼前的浪漫，一時的歡聲笑語，憧憬着不成熟的未來，往往到最後要去面對世界留給彼此的現實了，才會選擇狠狠地去傷害一次，自己，或者對方，留給自己一身的傷痕累累……
若曦自嘲地笑了笑，哪有資格去給別人說道理，自己已經是傷痕累累了，可是沒有選擇躲得遠遠的，還要再一次對着傷害源找上門來，對着沒有愈合的傷口再來一刀，這是善良嗎？還是在犯傻？
“若曦，你找我啊”，楚骁陽已經坐在了若曦的身邊
“楚骁陽，你看運動場，那些人裏有沒有你曾經的影子”。若曦的聲音有點悲傷。
想想看，當初是自己認識成貴在後，如果沒有自己的出現，或許若曦能夠和成貴走到最後，可是命運就是愛開玩笑，本來郎才女貌的一對就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才會走到陌路，雖然自己并做過什麽對不起若曦的事，和成貴在一起也是順其自然，可是正是這種順其自然才對若曦造成了最大的傷害，第三者插足的愧疚感在每一次見到若曦時都會變得更加強烈。
“沒有，那裏不會有我的影子，我是一個失意的人，認識成貴以前，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戀愛，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會接受他這個臭男人”。
既然知道道歉是沒有用的心虛，那還不如直接面對主題。
大概都是見多了二女争夫的故事，除了厭惡還是厭惡，想不明白，為什麽女人要為了一個不值得去愛的男人放下自己的高貴，去争着犯賤，上天給你公主的命運，你卻偏要去做仆人。
倒不如像這樣，兩個女人的戰争，沒有開始，沒有硝煙，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把關于那個男人的所有結束掉。
“既然你和成貴已經結束了，那我把他帶回我身邊，我想你不會介意吧”。
想不到若曦的第一句話就戳中楚骁陽的痛點，本來和平的氣氛頓時燃起一股火藥味。
緊緊盯着楚骁陽的眼睛，透過眼神可以知道她是否也像自己那樣愛着成貴。
三十秒，一分鐘，楚骁陽的眼神有細微的變化，終于開口說了話，“如果他肯回到你身邊，那我會為你感到不幸，今天他能離開我，明天也能離開你，這樣的男人不值得我去愛”。
語氣決絕，可是眼神的飄動道出了事實，那不是堅定，而是害怕，楚骁陽害怕若曦真的會和自己搶人，害怕成貴真的會回到若曦身邊，害怕自己看走眼，第一個愛上的男人真的會是一個如此濫情的渣男。
若曦輕輕地點點頭，“看來我猜的不錯，你很愛他，那今天我這一趟還真是沒有白跑”。
開始覺得若曦話外之音透着一種不明的意圖，覺得自己好像上當了，“是成貴讓你來找我的”？
若曦搖搖頭，“我是不想看到已經發生在我身上的悲劇再發生在你們身上，所以來找你……”。
“所以你找我來不是為了成貴……”。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來和你搶成貴的吧”，若曦想不到自己的一句試探話居然被楚骁陽看的這麽認真。
徹底被楚骁陽的天真打敗……
“既然都還愛着對方，為什麽不肯都退讓一步呢”？
“我是還沒有想好要如何再去接受他……”。
“你是覺得他有時候會懦弱，會膽怯，對你們的愛情不夠堅定是嗎”？
楚骁陽沒有說話，而這種表情代表默認。
“如果你們兩個的家庭，身世調換一下，也許你就會理解他的想法”。
“他的家裏怎麽了”？
“一個豪門，一個寒門，不要說你家裏人不會同意你和他在一起，就連他家裏人也不會同意，門不當戶不對，你的婚姻應該是你的父母在酒桌上和別的富豪一起商議，然後會有一個開着豪車的少爺在門外等你，你們的生活毫無壓力，而他呢，應該是媒婆介紹，父母安排相親，然後找一個能和自己一起為一棟房一輛車一起努力賺錢的女人，你們不是一路人，這就是成貴的擔心，也就是你眼中的他的懦弱，膽怯”。
“可是我也可以幫他啊”。
“怎麽幫？用你家的錢嗎？沒錯，如果他自己打拼，可能十幾年才能有自己的車和房，用你的錢就是一瞬間的事，可是讓他自尊心那麽強的人依靠一個女人活着，你覺得他會答應嗎，想想你為什麽會喜歡這個男人，如果他答應了，你還會愛他嗎，不會，因為那不再是你愛的那個他了”？
“看來這就是愛情與現實的差距是嗎”？
愛過的人可以體會到這種現實帶來的凄涼，心涼如水，楚骁陽也一樣。
“你有多愛他”？再一次将問題拽回到最簡單的起點。
“你覺得呢”？
“那就不要再把他推開，給他點鼓勵，既然他沒有足夠的信心跨越這種差距，那你就陪他一起把這段差距走完”。
……
學校到公寓的路不遠，可是這一段路再也沒有人陪着一起走過，地上的影子搖搖晃晃，孤孤單單，也沒有了曾經那個可以依靠的影子陪伴。若曦回過頭看看，這段路還能走多久呢，畢業了，離開了，告別了自己的學生時代，告別了那一段美好的過往，道別了這段路上留下的回憶，自己的新生活又會重新開始。
也許還會認識許多朋友，也許陷入一場熱戀，也許還會再回到這裏，也許也許，太多的可能，太多的未知……
那個時候，也許有些人還會再見，有些人，卻是再也不見……
一輩子，再也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