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為了你我可以忍

生活給我多大的挫敗,我就能有多大的動力。真的是這樣嗎?還是在自欺欺人?要知道連上帝都不會一直是仁慈的,在失敗和失落的你面前,上帝會為你關上一扇門,卻并不會為你打開一扇窗,還會在關門的時候狠狠地夾一下你的腦殼,可是,你還是沒有清醒……

----題記

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昏睡了多久,醒過來,睜開眼,模模糊糊中第一個映入眼中的居然是懸挂着的吊瓶連着還有輸液管中滴滴答答的液體。

眼中的模糊消失了,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被單,還有門外來回走動的白衣天使,成貴總算是清醒過來,看來自己這是在醫院。

感覺手上熱乎乎的,想轉過頭看看,頭一動,頓時感覺頭頂一陣火辣辣地疼,哦,才想起來,那天晚上自己的腦袋被人給開了花。

輕輕側過頭,看見一張俊俏卻有些憔悴的面龐正在床邊熟睡着,熟睡着的楚骁陽還緊緊抓着成貴的手放在耳邊,烏黑的長發散散地鋪在臉上,有些淩亂,已經花了妝的面龐還可以看到一行行清晰的淚痕。

時間倒流到十二個小時之前,楚天一帶來的大漢在楚天一走後,又狠狠地打了成貴一頓,這一次,成貴徹底昏迷過去。

按照每天晚上的慣例,成貴下班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楚骁陽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可是這一次,楚骁陽等了兩個小時還是沒有等到成貴的電話,洗過澡,穿好睡衣的楚骁陽已經就要睡下了,可是沒有接到成貴的電話,心裏總是不夠踏實,從被窩裏坐起來,拿起手機,撥通了成貴的電話,一分鐘,兩分鐘……成貴的電話居然無人接聽,楚骁陽的心裏有些慌張,已經接近夜裏十二點了,成貴沒有給自己打電話,他的電話又沒有人接聽,楚骁陽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再一次撥通了成貴的號碼,又立刻穿好衣服,電話那邊又是一樣的情況,無人接聽。楚骁陽顧不了那麽多了,穿好衣服,就匆匆離開了家門。

一口氣跑上四樓,扶着樓梯還在氣喘籲籲着,就看見成貴的房門掩開着一條縫,裏面還亮着燈光,深夜之中發生這樣的事情,人物失蹤,電話不通,房門輕掩,燈光铮亮,此情此景在電視劇的橋段應該是發生過綁架殺人搶劫一類可怕的事情,楚骁陽的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慢慢過去,輕輕推開房門,眼中的視野逐漸變大,整個房間的情況都在眼裏,沒有看到殺人綁架搶劫,倒是看見成貴躺在血泊裏一動不動,楚骁陽沖到成貴身邊,搖晃着成貴的身體,在成貴耳邊大聲喊着成貴的名字,可是成貴就像沒有知覺一樣,毫無反應。

楚骁陽哆哆嗦嗦地撥通了120,成貴被接到醫院,經過一夜的搶救總算是将成貴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

……

“你醒了,剛好,傷口該換藥了”,剛走進門的護士看見成貴已經醒了過來,絲毫沒有注意到床邊還在熟睡的楚骁陽,聲音不大不小但足可以吵醒一個睡着的人。

“噓”,成貴趕緊做了個小聲的姿勢,但還是晚了,聽見聲音的楚骁陽已經擡起了頭,睜開眼的第一反應就是看成貴醒了沒有,對上成貴已經略有神采的眼神,已經不知留下多少淚水的眼睛又開始哭了出來,還沒有說話,就緊緊抱住了成貴。

“你可算是醒了,你都要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一把鼻涕一把淚,旁人看不見的身後楚骁陽帶着口水的牙齒用力咬在成貴的肩膀上,還沒有注意到身後已經有些尴尬的護士,不知是先留下換藥還是先出去給這對情侶一點親熱的時間。

“骁陽,骁陽,護士小姐還在呢”,成貴已經臉憋得通紅,不知道是楚骁陽咬在肩膀上疼的還是因為護士在這裏害羞的,不過想一想,作為一個曾經的情場浪子,成貴害羞的幾率可能性不大。

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轉過頭,示意護士可以給成貴換藥了,靜靜地等在一邊,看着護士給成貴頭上拆了紗布,又換上新的藥布包在頭上,楚骁陽看了看從成貴身上拿到的新的銀行卡,再看看還是一臉淤青的成貴,心裏想着會是誰對成貴下這麽狠的手,又是因為什麽深仇大恨要将成貴打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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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換完藥離開了,楚骁陽馬上湊到成貴身邊,開始了追問:“是誰幹的,你知道嗎,告訴我”?

成貴收起了還有些笑盈盈的面容,心裏的想法還在忐忑,不知道該怎樣對楚骁陽說這件事,如果把事實告訴了楚骁陽,說出就是她的父親楚天一帶人把自己給打成這樣,以楚骁陽的性格一定會回到家裏和楚天一大鬧一次,兩個人本來就不好的父女關系甚至可能會因此破裂,楚骁陽已經沒有了母親,不可以再沒有父親,就算到時候因為楚骁陽與父親的鬧翻,楚天一不再幹涉自己與楚骁陽的感情,可是沒有了雙親的楚骁陽會開心嗎?那樣的生活,自己和楚骁陽會幸福嗎?這樣的結局不是成貴想要的。

可是,不對楚骁陽說實話,這個謊言又要怎樣編湊呢?自己的生活圈子早就已經毫無保留的呈現在楚骁陽的面前,根本不會有什麽仇家會上門尋仇,還會下這麽重的手。

說是搶劫?可是屋子裏的東西,錢包裏的錢一分沒少,甚至,好像還多了一張銀行卡,這又怎麽能和搶劫連到一起呢,至少沒有那個劫匪會傻到不搶錢還在走的時候給你留下一張銀行卡,只為了暴揍你一頓。

說道銀行卡,成貴趕緊伸手摸摸衣兜,可是自己的衣服已經不見了,身上穿着的是醫院的病服。

看成貴在身上找來找去,楚骁陽把手裏的銀行卡拿了出來,“你找的是不是這個”?

“怎麽在你這裏”?成貴有些驚愕,覺得可能就是編個再合理的謊言可能也騙不過楚骁陽了。

“你知道打你的那些人是誰對嗎”?

楚骁陽再一次朝成貴讨要答案,也從成貴的眼神中看出了成貴的不情願,好像成貴的遭遇扯着不盡的淵源,甚至成貴的不情願讓楚骁陽有這樣的一絲理解:做了什麽虧心事的成貴心甘情願地挨了這頓暴打。

“你不要想多了,就是回來的路上有一個喝多了的酒鬼撞到我的摩托上,要我賠錢,我沒有理他,結果他就帶人偷偷跟着我到了家裏,打了我一頓之後,又害怕我報警,就給了我這張銀行卡要息事寧人”。

還是想賭上一賭,萬一真的賭中這微小的希望可以騙過楚骁陽呢,可是看向楚骁陽的眼神已經不夠堅定了,原來眼神真的可以代表一個人的心事,嘴上可以說謊,可最終還身會被不會說謊的眼神出賣。

“你說謊”。楚骁陽百分百可以肯定自己的答案。在楚骁陽眼裏,成貴或許是一個很好的謊言執行者,可他不會是一個完美的謊言編造者,況且,這麽爛的謊言任誰也都會聽得出來。

可是成貴心裏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說出來的,“你就不要問了好不好,就當這次是一個意外,說出來對我們都沒有好處的,況且,我這不是沒有事嗎,就讓這次這樣過去,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出這樣的事情,好不好”。

成貴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楚骁陽的聰明才智,

看到成貴又是為難又是說謊的樣子,楚骁陽已經大致可以想到這件事是誰做的,再看了看手裏的銀行卡,屬于銀行發行的貴賓級銀行卡,這樣的銀行卡不是哪個人都可以申請得到的,只有資産過千萬的人才可以擁有,而這些人大多是公司集團裏的大佬,想一想,能有理由讓這些大佬對付成貴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的,也就只有自己的父親楚天一了。

這是一方面根據,另一方面根據就是楚骁陽很清楚這麽多年來,自己都扮演者什麽樣的角色,她不僅僅是楚天一的女兒,不僅僅是楚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還是為楚天一這麽多年可以縱橫商界發揮重要作用的棋子,如果不是當年楚天一給自己和康世佳定下了婚約,作為與康氏集團兩家公司長久發展的紐帶,康世佳的父親康東生不會這麽多年以來一直扶持楚氏集團發展,如果沒有了康氏集團的鼎力支持,楚天一多年苦心經營的視野很有可能走上不能挽回的下坡路。

而這一切的前提當然全是楚骁陽與康世佳的婚約。

楚骁陽太了解自己的父親,做事歷練果斷,甚至是有些心狠手辣,如果楚天一不能拆散自己與成貴,那就要面臨着康東生主導下的康氏集團降下的壓力,這麽多年苦心經營的楚氏集團,楚天一是絕對不可能讓它毀在成貴這樣的一個人手裏。

楚骁陽心痛,自己的父親在做事之前難道就從來都不會考慮一下自己的感受嗎?十幾年前就是這樣,逼走了母親,楚骁陽從那一刻成了沒有母親的孩子,現在又是如此,用這樣卑劣殘忍的手段又要将自己最愛的人逼走,難道在父親的心裏,真的就沒有一點父女的情分嗎?

“是我爸爸做的對嗎”?楚骁陽哭着說出了猜到的答案。

還是被楚骁陽猜到了答案,成貴可能已經知道了後面會發生什麽,将是一場自己無法阻止,甚至是沒有資格去阻止的家庭糾紛。

“你不要怪你父親,其實他也是為了你好……”。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沒有聽成貴說完,楚骁陽說了一句“對不起”,就哭着跑到了門外。

“骁陽,骁陽,你不要沖動”。看見楚骁陽沖動的跑了出去,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回家找她父親理論,成貴一面喊着一面咬牙忍着身上傷口的劇痛,拔掉手上的輸液管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已經不見了楚骁陽的身影,頭上的傷口又傳來巨痛,腦中一陣眩暈,扶着門框跪倒在門口,腦中的意識又開始不清楚,嘴中還在喊着楚骁陽的名字……又一次昏迷,這一次停留在腦中最後的記憶是有些驚慌,朝自己跑來的醫生護士……

平凡人的生活就是這樣,一點風吹草動往往都會陷入兩難的境地,兩只手托起的都是不能放下的愛,可還是要選擇放下一個,在淚水與心痛的煎熬中,我們都在努力尋找着可以兩全其美的辦法,可是,經歷了這麽多次的兩難選擇,兩全其美的辦法,我們還在苦苦尋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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