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秘密的解禁（三）
早上醒來，成貴清醒了一下頭腦，将頭腦中昨天的記憶開始串在一起，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麽，酒醉的人最麻煩，何況現在曉潔還有着身孕，讓一個有着身孕的人來照顧自己，那種對曉潔的愧疚已經塞滿了成貴雜亂的心，只是昨天真的是心不由己，事不由人，曾經為了一個更好的結局抛棄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東西，為了掩埋那個結局所帶來的悲哀毀掉了六年的人生，如今突然有一個人站在你面前說，那個結局的開端是一個騙局，那個結局是自己親手制造的悲劇，因為這個騙局，曾經本可以攜手一生的愛人現在只能是像路人一樣的陌生，想是誰都不可能接受。
或許是起來的有點晚，曉潔在廚房已經快要做好了早飯，成貴來到曉潔的身後，輕輕抱住了曉潔，“對不起，昨天我沒有控制好自己，酒醉的人是最麻煩的，我想你昨晚一定是沒有休息好吧”。
曉潔搖搖頭，低着頭，不想讓成貴看見自己一夜沒睡之後憔悴的面容。
成貴還是讓曉潔轉過身來面對着自己，看着曉潔有些發黑的眼圈就知道曉潔幾乎是一夜沒睡，不算寬松的衣服下已經可以看出曉潔微微隆起的肚子，成貴蹲下身子，抱住曉潔的腰間，把頭貼在曉潔的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說：“孩子，爸爸昨天做了錯事，讓媽媽傷心了，爸爸好對不起媽媽，嗯，爸爸該打？對，爸爸就是該打，不過你放心，爸爸保證以後絕不會這樣了，什麽，你說好啊……”。
聽着成貴這樣和肚子裏的孩子說話，曉潔有再多的不開心都被眼前的成貴給逗笑了。
“好了，快去洗臉刷牙，然後過來吃飯”，曉潔伸手堵住了成貴還一股酒氣就要親過來的嘴巴，把成貴推出了廚房。
吃着早飯，看曉潔有些精神狀态不佳的樣子，成貴說：“一會吃過飯你就去休息吧，等我中午下班回來給你做飯，還有屋子什麽的你就都不要收拾了，我一會兒給媽打一個電話，讓媽過來幫忙”。
曉潔點點頭，可是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
看曉潔的的臉色不太好，成貴走過來去摸摸曉潔的額頭看是不是發燒了，卻被曉潔攔住了，曉潔看着成貴的眼睛有些為難的說：“我替你約了楚骁陽，一會兒楚骁陽會過來”。
“什麽？約楚骁陽過來幹什麽”？不知道曉潔打的是什麽算盤，成貴已經有點慌了。
“你昨天喝醉之後，把昨天的事都告訴我了，不過你可能不記得了，我覺得這件事你還是有必要和楚骁陽有說的”，其實曉潔根本不知道成貴心裏的事情到底是什麽，只是這樣說或許可以騙過成貴。
成貴不敢相信，這件事居然在自己酒醉的時候說了出來，可是就算曉潔知道了，自己還是不願意将這件事告訴楚骁陽，傷害有自己一個人承受就夠了，何必要再拉上楚骁陽呢，既然讓那個騙局在心裏當做了六年的事實，何不再繼續當做事實下去，畢竟有些事情的真相不知道要遠好過知道。
“曉潔，別怪我，這件事我不能說，這種痛苦一個人承受就夠了，我不要楚骁陽再去承受了，這幾年我想她過得真的不容易，如果可以，就讓她這樣安靜地生活下去吧，別再去打擾她”。
聽着成貴的義正言辭，言語間到處都是對楚骁陽的袒護，曉潔有些嫉妒，有些傷心，“那我呢，你越是要一個人承受這樣的痛苦，就越是無法忘記與楚骁陽的過去，明明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可是我卻要看着你每天去想楚骁陽，我愛你，我理解你，可是我不能這樣長久地包容你，在你一直為楚骁陽考慮的時候，我希望你也為我，為我們的孩子考慮一下，如果為了這個家你還是不能抛棄與楚骁陽的過去，那我就真的要考慮我們的婚姻還有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曉潔流着淚走回了房裏，留成貴一個人呆坐在桌前，一直以來都是看見那麽善解人意的曉潔，一直以來都沒有真正考慮過曉潔的感受，當曉潔流着淚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當一個女人對自己鐘愛的婚姻提出質疑的時候，成貴似乎才真的意識到這種境況的嚴重性，身為一個丈夫，一個即将出世的孩子的父親，身上的責任已經遠遠超出了愛情的範疇，作為一個妻子是沒有理由去理解，去容忍自己的丈夫去想別的女人的，可是曉潔居然可以理解，包容自己這麽久，再大度的女人也是有一個限度的，是不是如果自己還是這樣猶豫不決，可能就在眼前的日後，就連這個家庭，連曉潔都會離自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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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不決的揪心比任何時候都痛，責任與愛情，兩難的選擇，終于還是要選的。
成貴終于是沒有走，也終于是等到了楚骁陽的到來。
一進門似乎就感覺到成貴與曉潔之間有着一種莫名的壓抑，接過曉潔遞來的咖啡，就看見曉潔徑自走到了樓上，将樓下的空間留給了自己與成貴。
有點被這種氣氛所吓到，楚骁陽完全不明白狀況地問成貴:“你和曉潔怎麽了，怎麽感覺都怪怪的”？
成貴勉強地笑了一笑:“沒事，大概是昨天晚上都沒有休息好”。
“曉潔打電話給我說你有事找我，到底什麽事啊”？
已經糾結到了這個時候，楚骁陽已經就在眼前，可是成貴還在矛盾要不要告訴楚骁陽，難道真的會像曉潔說的那樣，讓壓在心底的秘密大白于天下就可以放下自己與楚骁陽的過去嗎？這真的是最後一件與過去相纏繞的牽絆嗎？成貴真的不确定。
看成貴有些糾結的樣子，楚骁陽問:“到底怎麽了，你現在的狀态絕對不像沒有事的樣子”。
“你和康世佳已經離婚了是嗎”？
楚骁陽沒想到成貴再次猶豫之下說出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楚骁陽點點頭。
“也好，離婚了有些事就不會覺得那樣尴尬”。
“你在說什麽”？
“昨天你爸爸有找過我，他問我還願不願意和你在一起”。
這對楚骁陽來說真的是有些尴尬，沒想到楚天一會做出這麽荒唐的事情來，楚骁陽終于知道成貴為什麽會一臉心事的樣子，趕緊解釋:“你不要誤會，我不知道這件事，你知道這不會是我的意思的，我爸爸他是糊塗了，你不用理他的，如果你和曉潔是因為這件事鬧別扭的話，我可以去和曉潔解釋......”。
楚骁陽雖然知道自己的心裏只有成貴，可是成貴已經和曉潔有了家庭，楚天一這樣做無疑是在拆散一個家來成全自己，這樣的事自己是絕不允許的。
可是成貴接下來的話讓楚骁陽知道自己想錯了。
“你爸爸還和我說那年他入獄還有你和耿延秋的那件事都是假的，都是康世佳一手安排的”。
成貴看着楚骁陽，楚骁陽的驚訝程度與預料中一樣。
“你在說什麽”？
“我說當年我們都被騙了，康世佳騙你相信了他，也成功地騙我離開了你”，終于說了出來，成貴卻并沒有感覺心裏有多麽的好受。
如同成貴最初知道時一樣，突然接觸這樣的真相楚骁陽也無法接受。
楚骁陽還在勉強維持着鎮定:“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你也是這個騙局的受害者，你有權知道事情的真相，瞞着你對你是不公平的”。
後面還有話說，可是成貴卻偏偏停下了，沒有說出口。
看出了成貴欲言又止的樣子，楚骁陽想知道成貴沒有說出口的話到底還有什麽，畢竟以自己對成貴的了解，成貴想告訴自己的絕不僅僅只有這一件所謂的事情的真相:“你還想說什麽，都一起說出來吧”。
曉潔就站在樓上的牆後，聽着樓下兩個人的對話，有些覺得這樣的對話對成貴而言真的是有些殘忍，可是自己沒有辦法，自己與楚骁陽，成貴只能選擇一個。
成貴低着頭，不想看到楚骁陽的表情變化，自己的這一番話對兩個人而言都會是一種無聲的傷害:“當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吧，以後我不想再介入你的生活裏去，我也不希望你再來打攪我的生活，當年的事情随着這件事的真相大白就讓它過去吧，已經釀成的悲劇就讓我們一起在心裏放下它，我有我的家庭，你有你的生活，就不要讓我們再犯錯誤了，曾經的悲劇上演一次就夠了，不要再去想那天我救你的時候說的那些話，我已經快要忘記了，以後也不會想起來了，就是這樣”。
剛來的時候還有的一點小小的高興，短短的幾番對話之後，就如被浸了冷水一樣心寒。
“原來這才是你要找我說的話，我也相信這是你的心裏話。可是我要告訴你，你未免想多了，我楚骁陽的高傲是到什麽時候都不會放下的，上次車禍的事我很抱歉，那樣的電話以後都不會有了，我從沒有想過要破壞你的家庭，也沒有奢求過你可以再回到我的身邊，我們的生活已經這樣了，雖然不完美，可是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我們都擁有過很多了，至少現在不覺得遺憾，你說對嗎”？
不知道楚骁陽是為了維持自己的高傲才會這樣說還是真的就是這樣想，總之成貴這一番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以後的生活與楚骁陽再不要有交集。
成貴點點頭:“我們的生活已經這樣了，以後的生活也是，各自安好就好”。
送楚骁陽離開的時候，成貴沒有說一句話，站在門口目送着楚骁陽走遠，楚骁陽也沒有再回過一次頭，沒有說一句“再見”。
有一種失意的落寞只存在心頭，不用表示，懂得人能懂。
到七十四章愛情的惡循環
當你認真地去談過一段感情，最後卻分手了，後來你會發現再也很難去愛上別人，因為你不想再去花時間也不想再去了解，就好比你快寫完的一篇文章，發現字跡潦草要再重寫一遍，雖然你記得開頭，也想過結尾，卻是懶得寫了……
----題記
從楚天一口中再次驗證了成貴做說的那件叫做騙局的事情，楚骁陽終于知道了什麽樣的感覺叫做絕望，心裏本來對康世佳僅存的那點歉疚也一掃而光，沒有過愛仍然可以生恨。
……
“康世佳，你卑鄙”。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康世佳的臉上，打下去的是滿滿的恨與失望。
“難道我愛你也是錯的嗎”？
這就是康世佳對六年前所施手段的解釋，因為愛楚骁陽，因為要得到楚骁陽，才選擇了不擇手段，哪怕冒着有一天會讓楚骁陽痛恨一生的風險也要去做，愛情不是就是講求曾經擁有嗎，可是那段所謂的擁有是要用真心去換得的。
這樣的康世佳再也不值得楚骁陽顧及了，楚骁陽摘下了康世佳手上的結婚戒指，那是當年結婚時楚骁陽親手戴在康世佳的手上的，随着自己的轉身離開，那枚戒指也被楚骁陽扔進了身邊的池塘。
就讓兩個人的這一段往事徹底見鬼去吧，一個人的私心毀掉了三個人的一生，愛情的自私絕不可以是這樣的自私。
“你毀了我們所有人，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原諒你”。
這是楚骁陽留給康世佳的最後一句話，從今以後，要的就是，再也不見。
……
楚骁陽的由愛轉憎再轉恨，康世佳将這一切的罪禍源頭再次歸結到了成貴的身上，沒有成貴，就不會有自己與楚骁陽的今天。
康世佳的車子也帶着一股酒氣停在了成貴的家門前，透過窗子，曉潔看見康世佳手裏還提着酒瓶，晃晃悠悠地走到門前，一陣按門鈴一陣用力地砸門，還在用醉酒的聲音喊着：“成貴，你出來，有什麽事來找我啊，在背後捅我刀子，你不是個男人”。
家裏只有曉潔一個人，曉潔怕極了，康世佳喝醉了，如果開門還不知道康世佳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曉潔摸摸自己的肚子，心裏想着不能開門，不能給一個醉漢傷害自己和孩子的機會，哪怕只是猜測的可能也不可以。
曉潔趕緊打通了成貴的電話，那邊的成貴還在工作，當聽見曉潔帶着害怕的聲音焦急地和自己說康世佳喝醉了去家裏鬧事的時候，成貴的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成貴放下手裏的工作，立刻朝家裏趕去。
在車上，成貴打通了110，康世佳醉酒鬧事，與這種人講道理肯定是沒有用的，這種事還是要警察出面來管或許更妥當些。
康世佳一邊喝着酒一邊用力的砸門，嘴裏不停地罵着成貴，十幾分鐘過去了，沒有人來開門，康世佳也累了，坐在門前的臺階上，晃了晃空蕩蕩的酒瓶，已經沒有酒了，康世佳笑了一下，身子歪歪斜斜地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回過頭，看看頭頂的玻璃窗，康世佳抓緊了酒瓶，用力一掄，空酒瓶重重地砸在玻璃窗上，打碎了玻璃，酒瓶帶着一堆玻璃渣落在了屋子裏，巨大的聲響，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壞了坐在沙發上的曉潔本就提心吊膽的曉潔。
這一幕剛好被開車回來的成貴看到，成貴也吓壞了，但願康世佳沒有對曉潔做出傷害的事，成貴已經火上心頭，腳下踩緊着油門，車子直接朝着康世佳撞了過去，雖然心裏已經有一萬遍要殺了康世佳的想法，可是成貴還是在即将撞到康世佳的時候踩下了剎車，車子停下了，可是猛沖的慣性還是将康世佳生生地撞到在地上。
成貴下了車，沒有去管倒在地上呻吟着的康世佳，打開家門，就看見曉潔一臉驚慌地躲在沙發後面。
“曉潔，你怎麽樣”？成貴跑過來扶起曉潔，在曉潔仔細地檢查一遍，好在沒有事情，成貴把曉潔抱在懷裏，那種萦繞在心頭的害怕的感覺也散去了許多。
聽見曉潔在懷中的哭聲，成貴知道曉潔肯定是吓壞了，在曉潔耳邊說着：“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曉潔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哆哆嗦嗦地說：“成貴，我肚子疼，我怕……”。
門外警車響了起來，姍姍來遲的警察沖上來扣住了還要再找成貴打架的康世佳，康世佳在被抓上警車的最後一刻還在朝着成貴喊着：“成貴，你讓楚骁陽恨我一輩子，我就這樣纏着你一輩子，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又是與楚骁陽這一段感情糾葛引起的事故，成貴簡直要瘋掉了，為什麽每一次都是自己惹下的禍事，最後的後果卻是要讓曉潔來承擔，如果這一次自己真的回來晚了，曉潔還有肚子裏的孩子有個閃失，這樣的愧疚自己這一輩子都無法彌補。
來到了醫院，給曉潔做了檢查，好在只是受了些驚吓，也好在曉潔只是懷孕幾個月，陪着曉潔剛剛離開，那個停車位就停進來一輛車子，楚骁陽輕輕敲打着一直在疼的腦袋走進了醫院，坐在大夫的對面，看着大夫有些凝重的臉色，楚骁陽猜到了自己的檢查結果并不好，大夫看着檢查報告總結告訴楚骁陽說楚骁陽腦中的腫瘤細胞有所長大，不排除在最近一段時間裏有腫瘤細胞擴散的可能。
走出醫院，楚骁陽将檢查報告扔進了垃圾桶，這一刻，楚骁陽真的要屈服于命運了，命運的百般捉弄，自己真的已經無力招架了，可是自己不想死，命運給了自己太多的不公，也許在後面會有好多的精彩在等着自己，還是想要去經歷一番的。
坐在車裏，楚骁陽無力地哭了，曾經最想得到的母愛一直到母親去世都沒有得到，一直想擁有的愛情如今又只能看着愛情遠去，想要再去重新經歷一番生活，命運卻在這個時候給自己下了審判書。
……
這一次康世佳的醉酒鬧事算是又給了成貴一個狠狠地教訓，看來是真的已經到了與楚骁陽分道揚镳的時候，若是再與楚骁陽繼續有着瓜葛，自己與曉潔的家庭，婚姻就真的會親手毀在自己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