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們都是孤獨的
不由自主的牽挂，不由自主的付出，不由自主的想念，唯獨感情不是有付出就會有回報的，牽挂久了，在乎久了，主動久了，也會感覺累的，也會感覺無所謂的……
----題記
楚骁陽把自己的病情告訴了楚天一，對早就猜到這一天會到來的楚天一而言，這不是一個秘密而是一個噩耗，心裏太過清楚這種病如果發展下去會是什麽樣子。
命運就是這樣不公的。
這一段時間以來，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彼此之間的聯系都不多了，加上楚骁陽與康世佳的離婚事件，康世佳的荒唐鬧劇都給大家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一直都被種種不開心忽略的志傑和妮娅覺得大家有必要再重新聚首，把酒言歡了。
夜裏，收到了志傑的短信，成貴有些猶豫，這樣的聚會自己真的是不想去了，凡是有楚骁陽會出現的場合，自己都想躲開。
沒有給志傑回過去短信，就當做沒有看見過一樣。
夜裏的另一邊，楚骁陽同樣收到了志傑的短信，這樣的聚會再不是沒有任何猶豫了，楚骁陽不想讓大家看見自己憔悴的面容，尤其是不想讓成貴看見，這也算是給自己躲着成貴找了一個理由吧。
原本以為大家都會過來的志傑早早地和妮娅等在了度假村的酒店，可是過了約定的時間都還沒有大家的身影，姍姍來遲的若曦站在酒店窗外，透過窗子看見等在裏面的志傑和妮娅，一個落寞，一個失神，若曦已經猜到了結果，成貴和楚骁陽不會過來了，這場聚會幾乎就是為他們兩個舉辦的，而今，主角都沒有來，這樣的戲碼就沒有意思了。
“看來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還在糾葛着”。
這是若曦給現在的成貴與楚骁陽之間的關系下的定義。
沒有去打擾志傑與妮娅的落寞，若曦也悄悄離開了。
被莫名地放了鴿子，志傑來到了楚骁陽的家裏，将楚骁陽強行帶到了自己的店裏，又等在成貴公司的樓下，在成貴下班走出公司的那一刻，将成貴塞進了自己的車子，一頭火氣的志傑還要去找曉潔，在車上被成貴攔住，曉潔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實在不适合在晚上出來參加這樣的聚會。
總算是把五個人都聚齊了看，雖然地點換成了自己的小店，可是這些都是無所謂的，志傑板了一天的面孔也終于露出了笑臉。
志傑挨個指着成貴，楚骁陽，若曦三個人說：“雖然今天都放了我的鴿子，我很生氣，但是看在你們都這麽乖地坐在這裏，我就打算原諒你們了”。
看志傑有些自娛自樂的樣子，成貴也只能無奈地笑一笑，從認識志傑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樣子，多少年了，都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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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能用各懷鬼胎來形容現在的楚骁陽與成貴 那就只能用心事重重了。
喝幹了一杯酒，志傑還要招呼倒酒，可是喝酒是要有興致和心情的，心事重重的喝酒，酒的味道是苦的，成貴揮揮手打斷了志傑的熱情，眼神在大家的臉上掃視一遍，沒有給人去透過眼神揣測心理的機會，成貴已經微微低下了頭：“酒還是要喝的，只是如果喝酒的時間不對，酒的味道也就會不對，我們都是這麽多年的老朋友了，每一個人的過往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想遮遮掩掩也不會沒有人知道，都已經到了這個年紀，那些該随着時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随着時間過去吧，我不希望自己還是要一次次地被人提醒過去是怎樣怎樣，我不會再把那些該忘記的事再放在心上，我也希望其他人也不要再給多一些負擔，該扔下的就扔下吧，我們現在各自的生活挺好的，就算有些不完美，那就自己試着讓它找到完美，我只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不想再被別人打擾了，所以以後你們随意，這樣的聚會就不要叫我了，我也不會再來了，曉潔還在家等着我，我先回去了”。
成貴喝光了手裏的杯中酒，低着頭，目光躲閃着，沒有去看所有人投來的詫異目光，借着回家照顧曉潔的緣由，只想着快點離開這裏，只想着快點扯斷和楚骁陽的過去，同樣，也想着快一點讓楚骁陽認清現在的自己。
都聽得出來，成貴的這一番話是在說給楚骁陽聽的，成貴與楚骁陽之間的糾葛惹來再多的麻煩，如果是成貴一個人，多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成貴的家庭，曉潔都不能再受到這樣的牽連了，成貴這是在選擇傷害一個人，楚骁陽，欺騙一個人，自己，為了保護一個家。
這對楚骁陽是不公平的，愛一個人真的錯了嗎？沒有吧。不能選擇去愛，也不能選擇不愛，就這樣癡癡地守着，難道也不可以嗎？
“成貴，我看不起你”。
成貴剛要轉身離開，身後就傳來了楚骁陽的聲音。
沒有回過頭去看楚骁陽的樣子，只是聽着楚骁陽責罵自己的聲音：“你就這樣走了，是想避開所有人還是只是想避開我，你口口聲聲說着讓別人放下過去，我看沒有放下過去的人是你吧，心裏想着卻不敢去做，不要為這樣懦弱的你找借口，別拿你現在的生活作為你欺騙自己已經忘了過去的擋箭牌，這樣的你，我楚骁陽看不起你，如果真的說到離開的話，那離開的應該是我楚骁陽，不要因為我在這裏而耽誤了你的興致”。
義憤填膺地說完，沒有給妮娅挽留的機會，楚骁陽拿起包直接走過成貴的身邊，成為了這場聚會第一個離席的人。
沒有去解釋什麽，沒有去反駁什麽，也沒有去承認什麽，成貴離開了。
一場注定沒有歡聲笑語的的聚會就這樣不歡而散，來的有些突然，有些猝不及防，志傑還沒有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五個人的桌位就已經空了一半，若曦輕聲和妮娅道了別，也離開了這個氣氛壓抑的小店。
迫不及待地回到家裏，迫不及待的關上房門，楚骁陽趴在床上，終于眼裏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流出來，淩亂的長發披蓋住憔悴的面容，手上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哭泣的聲音傳出這個屋子，再一次知道了什麽叫做心碎的感覺，無力，無欲，無求，哪怕就這樣睡去，就這樣再也不醒來的睡去，也比這樣忍痛活着要好得多。
果然，上天在這個時候又是公平的，你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會越多，曾經最繁華富貴的生活，曾經最傲可恃人的寵愛，在別人都沒有的時候，自己都擁有過了，現在，終于到了該失去的時候，所有的幸運，所有的愛都離自己遠去了。
那一夜，哭得真是像一個孩子。
…….
第二天，成貴在機場見到了已經等在那裏的若曦。
若曦要回美國了，只是這次走沒有那麽興師動衆，沒有去通知每一個人，只是告訴了成貴，這一走，又不知會多少年後才能再見，若曦有些話還是想當着成貴的面說出來。
機場的風有點大，若曦戴着一副墨鏡，頭上的長發吹得在眼前飄散。
“怎麽走的這麽急啊”？明明知道為什麽，成貴還是問了出來。
“你覺得還有必要再待在這裏嗎，也許下次回來會見到不一樣的大家”。
知道若曦是受了昨天自己一番話的影響才會走的這麽急，成貴覺得好愧疚。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我知道我做的很糟糕”。
“幹嘛要道歉啊，你就是這樣一個人，從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這樣，處處留情，優柔寡斷，感情這種事從來都是處理的一團糟，昨天你說的那一番話傷了楚骁陽肯定也傷了你自己吧，我是有點看不下去了，才會今天對你說這些話，就算你不能再給楚骁陽那種過去的生活，但是也不要再傷她了，我們都是孤獨的，而楚骁陽才是我們這一群人裏最可憐的”。
……
飛機帶着巨大的噪音起飛了，若曦也走了，留下給成貴的一番話讓成貴慢慢品味。
我們都是孤獨的。
沒錯，不管笑容修飾的多麽像，多麽自然，都掩蓋不了曾經的純真失去之後留下的孤獨，夜深人靜的時候，某一句話，某一首歌，可能都會戳中淚點，在夜裏想哭的時候，不妨問問自己：是看見了心裏的孤獨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