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那邊小狐貍蕭晚帶着玄武恭恭敬敬地告了辭，剛坐上回宮的馬車，玄武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
蕭晚摸摸下巴，直覺告訴她，那首滿月詞或許就是突破口，果不其然，不到午時玄武便帶來了消息。
而同時，秦泷也查到消息。
“……張二把那幅字典當出去還賭債，而自己造了一幅假的糊弄他爹！”秦泷額頭冷汗落了下來，他知道，這次的麻煩都是他惹出來的。他最不想成為大将軍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那幅字沒找到？”秦穆甚至沒有生氣，仿佛他早料到一切。
秦泷愈發愧疚，“死當，大概三個月前，被人買走了。對方沒有留下姓名，而且，好像不是京城人。”顯然是有備而來。他也做了決定，即便是犧牲自己的性命，他也要保全大将軍！
“別動傻念頭。這世間沒有什麽事是解決不了的。回去好好睡一覺，剩下的事情，我自會處理。”秦穆甚至叫了兩個心腹幫他看着秦泷。
秦穆趕進宮時還是晚了一步。蕭晚剛詢問完玄武情況，這幾日忙着查各州情況的陶章帶着一只匣子過來，說，那是今早有人送來的，要內廷司督主親啓的。
“是誰？”
“是外廷司的人，不過是生面孔，他們也不認識。”
蕭晚看着那只匣子沉默良久。
陶章扣扣帥臉，“督主不打開看看？”他壓制自己的好奇心很久了。
玄武看着蕭晚，心中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卻誰都沒說出口。
深吸一口氣，蕭晚将匣子打開，裏面躺着一塊紅綢，紅綢上的暗紋麒麟花開得正豔。麒麟花象征着忠誠與勇猛，是高祖皇帝賜予秦家的，太宗皇帝在替秦家洗雪沉冤時，重新将此花賜予秦家，普天之下，再無他人能用此花圖紋。
而現在這朵代表忠誠與勇猛的花卻要将秦家推向另一個未知的困境。
看蕭晚打開了盒子卻并沒有取出裏面的布帛，陶章便貼心地自個取了出來，展開一看，紅綢寫着一首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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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詞？大将軍生兒子了？他不是沒成親嗎？莫不是私生子？”
玄武眉頭一跳，“你且先看一下筆跡。”
陶章一愣，臉色刷地白了，“這、這不可能……”
“這的确是我寫的。”秦穆的聲音不早不晚傳過來。
三人望過去。
“大将軍您的筆跡不是這樣的？”
說話間秦穆已經走進大堂，“蕭督主，昨日我不是跟你說過，這種筆跡很好寫。若是用我尋常用的筆跡，也達不到栽贓嫁禍的目的，您說是吧，蕭督主？”
這樣自說自話的性子，蕭晚還真有點吃不消。誠然她也覺得這的确有栽贓嫁禍之嫌，可這話由你說出來怎麽看也沒說服力啊？
轉頭，秦穆已經坐到高位，陶章已經本能地狗腿地為他沏好最好的茶。秦穆抿了一口，“的确不如我府上的。改日，我叫人送一盒過來。”
“大将軍，您這是公然賄賂嗎？”
秦穆看着她，笑眼微眯，臉上赤裸裸地寫着一句話“你還用賄賂嗎？”
蕭晚覺得跟秦穆這種氣場太強大的人鬥嘴絕對是自取其辱，他壓根都不用說話就能将你貶低到塵埃裏去。
蕭晚咽下一口憂郁的唾沫，正色道：“大将軍，我們內廷司辦事，向來講究證據。”
“昨日給你看的難道不算證據？我府上不通文墨的人都能一筆不差地模仿出那種筆跡，這足以說明有些人要利用此來陷害我很容易。何況我真是兇手要現場留信，何不換種筆跡？”
面對秦穆的質問，蕭晚一本正經地答道：“也許大将軍有恃無恐呢？”
事實上這位渾身上下都寫着“有恃無恐”四個大字，無論是昨日堂而皇之叫她白費心思查驗那麽多一模一樣的筆跡，還是今日來“自首”，都沒有一點身為嫌疑人的自覺。蕭晚覺得她內廷司督主的威嚴受到了深深的亵渎，于是此刻小臉兒繃得愈發面癱起來。
“一則，大将軍或許認為我們內廷司或者外廷司沒有能力查到這份上；二則，任何人都有無心犯錯的時候，也許這些字跡不過是你一時大意留下的罷了；三則，這也可能是大将軍您故意留下的破綻，以您的精明，別人都認為您斷不會犯這樣愚蠢的錯誤，便可以順理成章地将此事當成有心人對您的栽贓嫁禍。”至于這個有心人，天下人多半會認為是她內廷司，也便是當今皇上。
“我為何要這麽做？”前面兩種推測也就罷了，後面這個算什麽？
“且不說五位督主的死跟你是否有關系，單論這四句反切詩。所有證據似是而非，卻又都指向您，大将軍身在高位想必也擋了一些人的道，必然會有人拿此大做文章，而從證據本身來說，是站不住腳的，這樣反而可以反栽贓那些本想陷害您卻沒找到切入點的人。您只是順道給他們提供了這個突破口。您說，我的猜測可對？”
秦穆笑了，是被蕭晚給氣笑的，偏偏他還不能否則這樣的反栽贓的确很有實踐意義。或許下次，他還真可以嘗試一下這種計策。
蕭晚被他這一笑吓得毛骨悚然，不自覺地便噤了聲。
“我該恭喜你，猜對了嗎？”
蕭晚腦袋嗡地一下就要炸開，她、她真的只是随便猜猜而已。
那惶恐的小模樣逗得秦穆心坎兒跟貓撓過似的的癢，他忍不住欺身向前，一股幽香鑽入鼻翼，那種馨香味兒意外地撩人。
這一舉動吓得陶章和玄武臉色發白——這位大将軍竟然當着他們的面輕薄他們的督主？縱使他們的督主的确長得傾國傾城，可畢竟他是男的啊！沒聽說大将軍好這一口啊！
陶章正思考着要不要上前替自己的督主解圍時，蕭晚的舉動卻驚得他愣在當場——她、她、竟然投懷送抱了！明明大将軍只是湊過去一些，她怎麽就一下攀上了人家肩頭，還色眯眯地從肩頭揉到手臂——這動作實在太猥瑣了！
陶章額頭冒冷汗，他是知道他家督主喜歡漂亮的東西，可大将軍這個東西再漂亮卻也是亵渎不得的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