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聖僧你家松鼠到貨了22
第22章 聖僧你家松鼠到貨了22
“不然……”聖僧面上的怖意驟然散去,似冰雪消霁,他對着江左緩緩挑起了唇,目光卻凝了一片詭遹的殘暴銳利,他眸光一轉,将視線落在了洛青鶴的身上,語氣森冷道——
“……我便殺了他。”
長廊內微風吹過,幽幽吹起了聖僧一身白袍的翩翩袍角,籠了一袖的梨花淺香。
樹影婆娑,斑駁陸離的碎影籠在他珠玉般散發着淡輝的側顏上,皓皓銀眸如青丘霁雪,似妖似仙。
剎那之間,風聲驟然停歇。
他未籠在陰影中的那側唇角輕勾着,毫不掩藏的森然殺意四溢開來,空氣中飄浮着細碎的花葉,花香淩亂,四處飄散。
察覺到聖僧的殺意,洛青鶴呼吸微窒,他皺着眉頭,額角青筋凸起,抵抗着這從四面八方襲來的無形的威壓。
既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也不願意與聖僧動手,他後退了半步,艱難地開口解釋道,“這其中……是否有什麽誤會?……聖僧可是認識大福……?”
“大福?”清池聞言輕笑了一聲,斜眼瞥向了江左。
江左羞憤地漲紅了臉:“……”狗男人!你那是什麽嘲笑的眼神?!!
笑笑笑就知道笑,等會老子就叫主角就把你揍的嘎嘎叫!!!
堅信主角有主角光環,絕對不會那麽輕易地倒下,江左對于聖僧的威脅一點也沒有在怕的,他湊在洛青鶴耳邊,小聲挑撥離間道:“……這個人竟然敢挑釁你……!”
江左踮腳親昵地湊在洛青鶴耳邊的動作,好似情人間的竊竊私語,随着傾斜,他小小的身軀微微朝洛青鶴胸膛的方向倒去,看起來就像随時都要倚靠在他的懷裏似的。
眼看修羅場已經在逼近了,然而自家宿主卻在這個時候選擇瘋狂蹦迪作死,362好心勸道:……這個時候,宿主還是不要皮的比較好……不然可能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後悔到想捶死自己的。
有了靠山的江左完全不把362的忠告放在心上,語氣态度很是嚣張:後悔?!我告訴你,老子字典裏壓根沒有後悔這兩個字!!我今天!要讓主角把聖僧捶到地上叫媽媽!!!
362:“…………”你好自為之吧,我管不了你了。
見主角對于自己的挑撥離間完全不為所動,而站在對面的聖僧面色卻更差了,江左踮着腳,往主角耳邊的方向愈發傾斜去,加大了煽風點火的力度:“……你看這人,竟然說出這麽過分的話,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快趁他殺了你之前捶爆他狗頭為民除害……”
一頭淩亂卷發的少年緊緊裹着他的小薄被,薄被底下并未遮蓋住的兩只裹着青布條的小腳吃力地踮起着,他伸長脖子,湊在洛青鶴的耳邊,露在外面的修長脖頸線條美好,淺紅的吻痕和結痂的牙印還留在那瓷白透着血管的肌膚上,大大方方彰顯着昨夜的萬分缱绻和旖旎。
聖僧盯着江左脖頸側星星點點尚未褪去的暧昧痕跡,殺意如薄霧逐漸消散而去,他眸光灼暗,唇角勾的越深。
袍角微動,清池挪動腳步,往前走了兩步,從斜斜樹影與光暈之中走了出來。
362:提醒一下,聖僧的武力值比主角高。
美滋滋正準備看戲的江左身形一晃,突然僵住:“……”TM……這是什麽狗屎世界??主角武力值竟然不是最高的?!老子他媽不相信!!
清池站定在洛青鶴和江左的面前,他對着江左,第三次說道,“過來。”
聖僧語氣陰鸷,帶着不容反駁的強硬,像在下最後的通牒。
江左慫了:“……那個……我……我考慮一下……”
對于清池的行徑有些不滿,洛青鶴皺眉,張開手臂擋在江左的身前,下意識阻止道,“聖僧這般強迫人的行為……跟強取豪奪的惡霸又有何區別……?”
清池輕輕瞥了眼洛青鶴,他寂定的銀眸之中不帶一絲情感,像在看的不是一個帶有鮮活性命的人,而是一只可以随時捏碎的,死不足惜的蝼蟻,“那你說……貧僧該如何?”
“殺了你……?”他嘲諷輕蔑一笑,幽沉的雙眸如一口深不見底的黑怖古井,可那古井內卻沒有半滴井水,有的只是一片令人不寒而栗的虛無,好像那張如蓮般淡然聖潔的面容之下,埋的只是森白慘然的萬古枯骨。
“……!”洛青鶴被那薄涼的目光刺的瞳孔一縮,艱難地開口道,“聖僧為何突然……”
看戲的江左突然小機靈:……要不就讓聖僧把主角給弄死,如果主角就是兇手的話,任務面板上兇手的生存狀态應該就變成灰色的了吧?那我不就找到兇手了?
362:那如果主角不是兇手呢?
江左:……emmmmmmm,那我再小小後悔一下?
362:你皮吧,需要收屍的時候記得叫我。
聽362好像不太支持自己計劃的樣子,江左又仔細想了想,如果主角在這個時候就死了,那自己貌似就真的無處可去了。
……那豈不是就只能被狗逼聖僧壓在身下夜夜脆♂皮♂鴨……?!
江左捂緊了薄被,渾身不自覺地抖了抖。
“聖、聖僧……!”此時,長廊盡頭出現了一個身着灰袍的小沙彌,他提着袍角搖搖擺擺向三人跑來,氣喘籲籲道,“聖僧……聖僧在……原來在這裏啊……”
匆匆奔來的小沙彌約莫只有十歲左右,他面容稚嫩,臉頰上還帶着些嬰兒肥,光禿禿的額上滿是汗水,他站定後擡起頭來,目光崇拜地看向清池,接着從懷裏掏出一個樸素的小玉瓷瓶,雙手獻上。
“……這是欽玄師叔按照誕秋師叔留下的解藥方子調配的解藥……師叔一調制好,便立馬喚小僧給送來了……”
小沙彌擡起來的雙眸亮晶晶,像在等待誇獎一樣。
清池從他手裏收走了瓷瓶,不冷不淡地沖他點了點頭。
雖然沒有得到預想中的誇獎,但是小沙彌的臉容卻依舊亮起了微光,他望向清池的目光裏充滿了濃濃的崇拜之意。
他昨夜才聽隔壁屋的幾個師兄從長廊處回來後的描述,對于手段歹毒心腸狠辣的殺人兇手的下場,別說小沙彌了,就連年長懂事的幾個師兄們也早就把什麽“我佛慈悲”全都抛到了腦後,只覺得心下痛快,心裏對聖僧也就越發崇敬起來。
此刻見到了聖僧,小沙彌心裏未免一陣激動,也就不由有些擔心地多說了幾句話,“聖僧臉色如此差……還是盡快将解藥服下罷……欽玄師叔說了,這毒藥雖三日內或許沒有什麽症狀顯現出來,可這三日一過,五髒六腑便會立馬溶成一灘腐水……”
念叨到一半,突然發現與聖僧形影不離的那只小松鼠此時卻不見蹤影,本着愛屋及烏的心态,小沙彌也多說了一句,“聽聞欽玄師叔道,聖僧先前救下的小松鼠也被刀劃傷了……雖然傷勢不重,但恐怕也中了此毒吧……聖僧莫忘了給小松鼠也吃一顆……”
江左眼皮一跳,伸手摸了摸身後還留着的一小條刀痕的屁股蛋蛋,沒忍住出聲打斷道,“中毒……?什麽毒??會死嗎???”
小沙彌這才注意到了聖僧身旁的洛青鶴與他背後出聲的人,那人裹着素白的薄被,雖然看起來很是眼生,像是從來沒在寺廟裏見過的樣子,不過他既然跟在洛施主的身後,應該就是仆從之類的人吧……
“洛施主也在……”小沙彌沒有懷疑,他合掌朝他們行了個禮,奶聲奶氣為江左解釋道,“……欽玄師叔講了,中毒的人三日不解,五髒六腑都會逐漸融化,最後便會化作一灘腐水……”
江左好像聽到了什麽晴天霹靂:我擦!什麽毒藥這麽歹毒?!還有這是什麽狗屎寺廟沒一個正常和尚??每天吃齋念佛沒事澆花喝水安享晚年快樂你我難道不好嗎???
江左從薄被裏伸出一根小指頭,顫抖着指着清池問道,“那他……那松鼠中了毒會怎麽樣?”
小沙彌誠實地搖了搖頭,“這小僧……也不太清楚了……”
江左突然明白為什麽自己昨晚會寄體離奇死亡導致主線任務失敗了,那□□對于中毒的人來說可能要三日之後才會發作,可是那藥量對于一只脆弱的小松鼠來說,卻可能是直接致死的。
想到毒發的慘狀,江左急了,“那解藥呢?”
小沙彌一臉淡定,“小施主勿急,正是欽玄師叔讓小僧送藥來了。”說着,他指了指聖僧手中的小瓷瓶。
江左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這解藥……該不會只有一瓶吧?”
還以為江左這是在懷疑自己偷藏起了解藥,小沙彌氣的漲紅了一張小臉,“你……!欽玄師叔就只給了一瓶…… 小僧還會偷藏不成?!”
沒想到解藥真的只有一瓶的江左:“……”搖搖欲墜jpg
手中握着唯一一瓶解藥的清池不着痕跡地瞥了眼江左。
察覺到掃來的視線,江左渾身一僵,對着聖僧露出了一個谄媚的假笑。
見老狗逼冷漠地移開了視線,江左終于留下了悔恨的淚水:……确認過眼神,是不會管我死活的人。
清池将瓷瓶收進衣袖裏,朝小沙彌點了點頭,接着與幾人擦身而過,往長廊的另一頭翩然離去。
知道自己中毒了再不解就要爛成一灘水的江左抓心撓肺,着急地對洛青鶴道,“那個,我有點急事,晚點再去找你!”
說完也不等洛青鶴給反應,江左就忍着身上的酸疼,哭喪着臉轉過身去,他拖着破碎的身軀和發疼的兩只腳,往清池離開的方向趕去。
長廊上,洛青鶴一言不發地看着遠去的聖僧和江左兩人的身影,攔住了即将離開的小沙彌,嚴肅道,“小和尚,你們師叔可有說過,中了這毒,是否會導致一個人性情大變?或者說……突然變得殘暴起來?”
小沙彌迷惑地低了低頭,“這個小僧也不清楚,當初這毒藥只是誕秋師叔與欽玄師叔二人切磋藥理時調制出來的,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真正中過這毒……”
“……欽玄師叔也只說了這毒中了三日之內,如果未解,便會從內到外腐爛掉……未提過性情是否會大變的問題……”
“那聖僧為何……”洛青鶴緊皺着眉頭,垂眸喃道。
如果将方才聖僧的行為解釋為失去了理智,可是他那閃着寒意的冷厲目光裏卻一片清醒,哪裏有半分失去了理智的樣子?
聽洛青鶴提起了聖僧,小沙彌又不由兩眼冒星,崇拜道,“聖僧真是厲害,聽師兄們說,他們趕到的時候,那兇徒已經斃命了!”
洛青鶴問了句,“……既然如此,那是何人最先聽得動靜?”
小沙彌一頓,撓着頭道,“這……洛施主你可把小僧我問倒了……昨夜我呆在禪房裏,師兄們都不讓我出去……”
洛青鶴嚴肅,“你去把昨夜的幾名小僧召集到院子裏來,我有要事相問。”
小沙彌忙不疊應下了。
小院內,洛青鶴一手摸着下巴,盯着小院裏種着的一顆梨樹,思索着昨夜刺殺聖僧的黑衣人事件中的種種疑點。
他原以為昨夜是聖僧的呼救聲引的那幾個小僧到長廊處,可今日才知聖僧的內力深厚,甚至遠在自己之上,再看那長廊事發之處,根本就沒有什麽打鬥的痕跡。看起來,聖僧應該不出眨眼的時間,就徒手将那黑衣人扭斷脖子了。
既沒有兵器相交的聲音,以聖僧的功夫也不需要呼救,照道理從刺殺聖僧,到黑衣人被扭斷脖子這整件事下來,該是不會發出什麽過多的聲響……會有什麽大動靜,還能這麽遠就引來人的注意?
面對着聚集在小院裏的五名小僧,洛青鶴沉下聲音,滿臉嚴肅地問道:“昨夜……是何人最先聽到長廊處的動靜?”
幾個小僧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彌生,不是你先聽到的動靜嗎?”
“……嗯?沒有啊……昨夜是誰扯着我的袖子,說聽到了前方有打鬥的聲響來着……?”那個喚做彌生的小僧撓撓頭,仔細回想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天色太黑了……我沒看清……不過那人的确是穿着寺廟裏的僧袍……所以我也沒仔細看……肯定是你們四人中其中一個吧?”
其餘四人卻搖了搖頭。
“啊?!那昨晚抓着我袖子的那個人是誰啊?”彌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你們确定昨夜的人都在這了嗎?”洛青鶴追問道。
幾個小僧點點頭,“是啊,彌生當時說有他娘親留給他的遺物貌似被他落在了大殿處,他自己膽子小又不敢一個人去找,非要拉着我們其餘四人一同去的。”
“那你們五人……在當時真的有聽到什麽動靜嗎?”
五個小僧回想了一番,誠實地搖搖頭,“那人語氣焦急,我們沒有多想就趕往長廊的方向過去了……到了長廊處,果然見到了受了傷的聖僧和倒在地上氣息已無的兇徒……”
就五個人在刺殺聖僧的現場附近,卻沒有一人承認是最先提出要去長廊那一探究竟的,但也沒有一個人真的聽到了長廊處的動靜。
那混進了五人中的……會是誰?還是說,這五人中有人在撒謊……抑或着,這五個人都在撒謊?
洛青鶴緊抿唇角,決定再去找長廊案發現場的附近看一圈,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此時,長廊的另一頭,聖僧雖然看起來步履閑閑,不緊也不慢地走在前頭,可無論身後的江左多麽努力,兩人之間總隔着四五步的距離。
等到了禪房處,江左忍着身後磨的越發腫痛的某處,突然加快幾步,在禪房的門即将關上的時候,閃身從門縫裏鑽了進去。
一鑽進禪房內身形還未站穩,江左就先發制人,把清池壓在門上,将他圈在門板與自己的臂彎之中,他擡起頭來,鼓着兩頰氣鼓鼓地望進聖僧的銀眸之中。
清池垂着眼皮,默然不語,面上一片從容閑雅,似乎在等江左開口。
“那個…… 解藥能不能……”江左先決定做個文明人,先跟聖僧好好商量一下再決定要不要動手。
聖僧冷冷地看着他,一雙眸子清潋明澈,若松映寒塘,可卻什麽也沒有倒映出來,聽見江左的話,他懶懶掀了掀眼皮子,像是沒聽懂他講了什麽,可是那上挑的尾音裏帶了些顯然的嘲諷,“……解藥?”
見狗逼聖僧一副不肯把解藥交出來的模樣,江左在威脅邊緣試探:“你!你要是不給我的話……我……我就……”
打也打不過,搶也搶不過,完全沒轍了的江左門咚着聖僧,毫無氣勢地放下了狠話:“……mmp老子就哭給你看……!”
362:“……”那你真的很棒棒哦。
清池彎下腰,将灼燙的呼吸灑在江左的耳根子上,他伸出一手,探進了緊裹在少年身上的薄被之下,右手指尖在他溫熱的軟軟腰側上輕輕繞起了圈。
腰側本來就酸軟着,此時又有些癢,江左兇巴巴地拍開清池不安分的手,已經決定自暴自棄了:……雖然中毒了但是完全感覺不出來诶……要不……幹脆就先別管了……?
362:……宿主是想三天後化成一灘腐水嗎?還是覺得這三天不到的時間內可以将兇手揪出來?
江左心下犯嘀咕:這老狗逼……肯定不會把解藥給我的……有這點時間還不如去調查兇手呢……
362出謀獻策:要不……宿主親一口……嗯不對……是強吻一口聖僧?
江左:……這位扁桃體同學請你坐下,現在還不到你發炎的時間。
362好言相勸:……之前就說了鏟屎值超過90目标會有一些比較偏執的行為,現在目标對你的占有欲那麽強,宿主只要好好順毛不要觸目标的逆鱗就不會有事的,而且,如果宿主能好好利用目标這一點的話,支線任務的完成應該也會很順利。
江左有點小得意,如果他的尾巴還在的話,應該已經瘋狂甩起了圈圈:你別再誇我了,老子快受不了了。
362:“……”宿主倒是聽進去沒有啊……
在想了想完成任務之後能永久離開老狗逼的快樂,眼前的屈辱似乎就不算什麽了。江左腳尖點在地上,猶豫不決地畫了兩個圈圈後,終于狠下心來,他踮起腳,閉着眼睛紅着耳根子,在聖僧的臉頰上輕輕“啾——”了一小口。
在唇瓣微微碰到了一下聖僧的側臉後,江左就紅着臉迅速退開了,清池卻在他逃開之前,圈住江左的手腕,将他拉回了懷裏。
在拉扯間,江左披在身上的薄被滑落了下來 ,輕輕滑過了光滑筆直的兩腿,堆積在裹了青布的足側,露出了先前被薄被擋住的,布滿青紫痕跡的白嫩身軀。
聖僧曲指,蹭着他圓潤的肩頭上的一個結痂的牙印,将他抱上了窗邊小榻上。
青天白日之下,自己就光着身子坐在聖僧的膝頭上,小塌旁未合緊的摘窗支起了一條小縫,雖然從外頭看不見裏面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江左還是緊緊摟住了聖僧的脖子,努力蜷起了小身軀,把自己蜷成了小小的一團。
懷疑自己被坑了的江左:……狗系統給老子說實話……你特麽真的沒有在坑爸爸嗎……?!
362:……
清池一手撫上了江左光滑的小腿上,往下輕落在了他的腳踝處。那裹着兩只小腳的布條底部被踩的有些髒,可是綁在一側的小結卻打得很是細致。
想起這是從別的男人身上來的東西,又是那人親自給江左裹上的,聖僧抿緊唇角,他扯住繞好的那個小結,用力一扯,克制不住力道地将江左腳上裹着的布條碎成了幾片碎塊。
裹住腳部的青色布條碎裂開來,晃晃悠悠掉落在地上,所剩不多的幾根布條随意地搭落在了腳背上,露出了底下落了灰有些髒兮兮又被刮出了幾條血痕子的腳來,腳跟子還被磨的微微發紅,看起來可憐得很。
清池掌心中捧着江左受了些擦傷的右腳,他一手的拇指微微揉在他的腳腕骨上,垂眸不語。
江左苦中作樂皮一下:腳趾頭撒嬌jpg
像是想起了什麽,清池漸漸收攏五指,捏住江左腳腕骨的力道越來越大。
腳腕處撕裂的疼痛猛地襲來,抽痛感讓整條腿都麻掉了,江左留下了失敗的淚水:撒嬌失敗jpg
想起了洛青鶴對江左的稱呼,清池捏着手下的腳腕骨,冷哼一聲,問道,“……大福?”
即使是身處痛苦之中,江左也實在沒辦法忍着不吐槽這個狗屎外號,他忍着痛反駁道:“什、什麽大福!……老子特麽叫江·福爾摩斯·左!”
“……他碰了你的腳?”清池面色遽沉,聲音也似凝了霜似的冷冽刺人,好像只要江左點頭,他就會立即将掌心中的那只腳掌捏個粉碎,再将碰了他的那人一并殺了。
江左腦子繞了一下彎才想明白老狗逼說的“他”是誰,識相的江左瘋狂搖起頭,還豎起了兩根指頭朝天發誓,“沒有沒有……老子發四!!”
聽到江左的回答,聖僧手下力道減緩,他時輕時重地摩挲着掌心下那精致的腳腕,垂眸思索了一陣,接着挑眉問道,“……江左?”
沒想到自己的名字這麽快就被發現,江左睜大眼睛:驚了!
看懷裏人不加掩飾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聖僧那清冷的面容似籠了淺淡的輝光,他細長的眸中銀輝澹澹,似山水霧花,凝起一池淺淺的笑意,絕色得奪人心魄。
江左看的呼吸一窒,他眼睫微動,轉開眼睛大聲提醒道:“……我……老子剛剛都親了你了!你快把解藥給我……!”
清池勾着笑,慢條斯理地從衣袖裏掏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瓷瓶子。
那小瓷瓶瓶身線條柔和,玉色潤澤,通體明亮,上頭紋着一朵盛開的白蓮,白蓮的花葉邊緣用銀線細細描過,煞是細致好看。
江左勸道,“這個……一瓶應該有很多粒解藥吧……藥吃多了傷身子,你一個人吃這麽多,對身體不好,我幫你分擔一些!”
清池用兩指彈開了瓷瓶上包着紅色布條的小木塞子,頓時,一股清冽的蓮花香氣便彌漫在空氣中。
江左伸長脖子,往聖僧手中那精致的小瓷瓶子裏瞄了一眼。
瓷瓶中裝的并非普遍常見的黑色藥丸子,而是裝滿了液态透明,飄着淡淡清香的藥水。
江左便眼巴巴地看着聖僧将瓷瓶噙在嘴邊,他淺色的薄唇分開一條水色的細縫,接着便将整瓶的液體緩緩傾倒進了嘴裏。
他将空了的瓷瓶随手扔置在茶幾上,背靠着摘窗的窗柩,一手支在茶幾上,坐着一動不動地看向江左,風姿閑散清逸,甚是動人。
江左紅着眼睛看了看倒在茶幾上已經空空如也的唯一一瓶解藥小瓷瓶,又扭頭死死地盯着清池那染着一絲水色的唇,接着咬緊牙關,狠狠地撲了上去,一口撞在了聖僧的唇上。
羞憤的江左力道完全沒有控制,他這一撞,磕的自己牙關也發着顫,兩片軟嫩的唇瓣也都撞麻了。
安慰着自己這是在強吻,占便宜的人也是自己,江左狠下心,伸出軟軟的小舌頭,撬開了聖僧的牙關。
一陣輕笑從聖僧的唇間溢出,微微的震顫感隔着他微燙的胸膛傳來,江左眼角微濕,他兩只手緊緊地攥住了清池的衣襟,像一條失了水的魚,柔嫩的小舌迫切地探進了聖僧微張的牙關內,在他口中肆意攪動着,試圖從中汲取到能使自己存活下去的水分。
一抹笑意閃過聖僧細長的眼眸,他伸出手,按住了少年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唇舌纏繞處,一絲津液混着從江左合不攏的殷紅唇角處緩緩流下來。
“唔……”氣喘籲籲地掙開聖僧按在自己腦後的手,江左手腳發軟,把腦袋靠在聖僧肩頭上休息了一會,接着惡狠狠地咽下了從聖僧口裏搶過來的解藥,他用手背蹭掉了唇角的水漬,“這……這下……總該把毒……解好了吧……”
江走說完咂咂嘴,發現嘴裏殘留着的解藥藥水味道清甜,沒有一絲苦澀或者半點難喝的藥水味兒。
……說實話,還有點點好喝。
聖僧把玩着茶幾上倒落的瓷瓶,那瓷瓶光澤暈散,他握在瓶身上的五指修長,根根指骨分明,竟是把那瓷瓶的細膩精美都硬生生壓下了幾分。
像是知道江左在想什麽,清池揉了揉他泛起紅意的耳垂,問道:“這瓊玉飲好喝嗎?”
江左回味無窮,點點頭給予了充分的肯定:“還行,不過既然毒已經解了,那麽老子先閃了!!”
“……誰說這是解藥了?”
江左的腳才剛落到地上,就聽聖僧緩緩道,接着又見他從懷裏,慢慢掏出了另一個小瓷瓶。
這個瓷瓶平淡無奇,瓶子的色澤還有些暗淡,瓶身上什麽東西也沒有描,就是一片空白的素淡,可是看起來才像是一個真正裝解藥的瓶子。
江左眼角一抽,抓住了清池的衣襟,怒道,“媽的!老狗逼又騙我!!老子剛剛喝的那個有點好喝的東西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毒藥。”
拳頭正要落下的江左險險止住了下落的拳,他拍拍聖僧被自己抓皺了的衣襟,乖巧道,“我們都什麽關系了……還用什麽毒藥多傷感情啊……是兄弟就把解藥給我。”
清池不回應江左的話,而是語氣淡淡,接着先前的話繼續說下去,“若沒有每月按時服用解毒的話……每月便會發兩次毒,每一次都會讓你覺得肝腸寸斷,生不如死。”
……mmp,親也親了,舌頭也伸了,沒想到原來的毒都沒有解掉,現在還多中了一種毒。
江左對這個殘酷又無情的世界絕望了。
清池從樸素的瓷瓶子裏面倒出了一顆黑色的小丸,對着江左道,“這次……是真正的解藥。”
江左恨恨地把頭扭到了一邊,抱緊了自己的腿:老子他媽再也不會相信你說的鬼話了……!大屁眼子!!!
清池将那顆解毒的藥丸銜在唇間,他把臉湊到江左的眼前,如畫的眉眼染上一些邪肆,似乎又想如法炮制,讓江左主動吻他。
那兩片淡色的薄唇分開,帶着惑人的軟潤。
江左:狗男人!又想騙我親你!!想的美!!!
上當受騙過一次了的江左捏緊了拳頭,氣急之下一拳捶了下去,清池握住迎面揮來的小拳頭,把江左往他懷裏的方向一帶,低頭銜住了少年那被吻的潤澤紅豔的唇,将解藥推入了他的唇舌間。
苦澀的藥味從嘴裏化開,江左推攘着聖僧緊緊壓着自己的胸膛,想找點水把那顆藥丸咽下去,清池卻不讓他如願,他用舌卷着那顆解藥丸子往他的喉嚨深處推去。
異物往喉嚨裏堵的不适感讓江左喉嚨咕嚕作響,他眼角發紅,掌心用力,奮力将身上的人推開,趴在一旁摳着嗓子一邊幹嘔,一邊重重咳了起來。
聖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語氣裏滿是危險的警告,“……今後,還敢不敢亂跑了?”
江左:敲裏麻誰不跑誰是傻逼!!老子拿到解藥第一時間跑到月球上夠膽就來追我!!!
咽了咽口水,喉嚨還是被扯的發痛,江左捂緊脖子,有些後怕,表面上假裝乖巧地搖了搖頭,打算找準時機偷到解藥就開溜。
讓江左心如死灰的是,自從這次的逃跑事件後,聖僧似乎更加變本加厲了。本來每晚發病渾身冰冷非要跟自己一起睡就算了,偏偏這個時候聖僧還喜歡壓在他身上,一邊發病一邊狠狠幹他。
讓江左用生命深切體會到什麽叫冰火兩重天。
幾天下來連屁屁都疼得大不出來了的江左面容枯瘦,他仰躺在床上,安靜地流着眼淚:老子覺得有點委屈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