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王爺你家蠢哈退貨嗎6

第33章 王爺你家蠢哈退貨嗎6

只不過是吃個藥,就将膳廳攪了個天翻地覆,還打碎了這麽多貴重的物件,林管家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這不知好歹的畜生,若不是王爺護着它非要将它留在身邊,自己又擔心王爺因它而感染風寒,他早就喚人将這沒有眼見力的狗崽子扔出王府了。

林管家怒不可遏,又厲聲喚來了好幾個體格較為健壯的奴仆,讓他們前來幫忙壓制住這不識擡舉的狗崽,企圖讓人用蠻力壓住它後,再掰開它的嘴強行灌藥。

江左被逼進了牆角裏,看着幾個魁梧大漢搓着手朝他圍來。

江左慌慌張張:……你、你們不要靠近!信不信……老子一個眼神就能殺死你們!!

362:看好戲jpg

白發蒼蒼的林管家被江左氣的臉都紅了,他端着藥碗站在一旁,看起來輕輕一撞就會倒的樣子,江左瞄準了林管家,正決定撞開他沖出重圍,此時,喝完了藥的顧謹懷用錦帕搽去唇角的藥漬,他撚了一顆蜜餞,徐徐起身,往江左的方向走來。

圍着江左的幾名粗膀奴仆自覺側着身子站到一旁,分出一條小道來,顧謹懷從中間走近,等站定,他用錦帕包着落在藥碗裏的雞腿,從碗裏提出來扔到了一旁,接着從林管家手中接過了那個藥碗。

他蹲下身子,那雙浮起朦朦水色的桃花眼輕輕上挑,眼尾細長而略彎,使得落在眼角下方的那顆淚痣更是透着撩人的溫柔之意,他端着碗的五指修長,荦荦确确,聲音低醇而柔和,軟下聲音對着江左輕哄道,“乖,吃藥。”

那溫和帶着磁性的聲音落在耳裏,從耳根子到脊背上激起一陣酥軟麻意。

絲毫不為所動的江左嫌棄地咧開了牙齒,把身子都貼在牆角處,一派叛逆的模樣:我不!!!

362:啧啧啧,這個世界的男主真是好脾氣,要是上個世界,你早被聖僧掐死了。

突然想起上個世界的恐怖回憶,江左菊花跟着一緊:……照目前這個形式來看,我沒打死你算你運氣好。

見江左縮在牆角,依舊不肯乖乖過來喝藥,顧謹懷站起身來,喚下人立馬擡一口裝了沸水的大鍋來。

等吩咐完,他低下頭,朝着不肯屈服的江左冷冷道,“過來,喝藥。”

江左弓起脊背,與顧謹懷進行了眼神上的抵抗後,試圖用叫聲表達自己的勇敢與誓死不從:“汪!汪汪汪汪汪!!汪嗚……”

轉眼見着幾個下人動作迅速真的擡了一口大鍋上來,江左最後的一聲兇巴巴的叫聲尾調突然變弱,摻了絲彷徨失措的小奶音。

看了看一旁冒着沸騰泡泡“咕嚕咕嚕”作響的大鍋,再看看男主手裏黑乎乎發着惡臭的藥碗,江左不禁眼淚嘩啦流下:……這個狗男人,這樣真沒意思。

不情不願地挪動腳爪子,慢騰騰挪到顧謹懷的腳邊,江左決心最後垂死掙紮一次,他用爪子扯了扯顧謹懷繡着寒梅枯枝的绛紫色袍角,歪歪腦袋輕輕用耳朵蹭了蹭,試圖撒嬌。

顧謹懷半蹲下身子,目色緩和,将江左一手拎起放在膝頭上。

以為逃過一劫的江左咧開狗嘴伸出舌頭表示快樂,顧謹懷卻突然探出兩指,緊緊扣住他的下颚,将手裏穩穩端着的藥碗裏黑墨般的藥汁往他嘴裏灌了進去。

藥汁已經放溫了,一點也不燙舌頭,可是味道卻依舊沖鼻,苦澀的藥汁急急湧進咽喉,江左被嗆到鼻頭泛酸,滿嘴苦麻。

被迫灌了一肚子藥汁,很是心酸了的江左掙脫開顧謹懷扣住自己下巴的手,從他膝蓋上跌落下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摔在地上的屁屁傳來一陣悶悶的疼痛,嘴裏的藥味在舌尖上翻卷着,江左苦的眼淚飙出,他甩了甩小腦袋,那探出嘴外的殷紅舌頭便随着他搖頭的動作左右“啪啪”甩在了那張委屈的狗臉上,弄的臉頰的絨毛上糊了濡濕的口水和黑黑的藥汁。

被女主傷害過後又被男主傷害了一波的江左生無可戀地躺在地上:今晚我就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的那種。

低頭看着摔在地上的小狗崽,顧謹懷暗淡無光的眸底黑霧與陰霾悄然散去,盛起一絲淺淺的笑意,古井無波的幽深眸子裏像落了十丈紅塵,千古浮生,生機盎然。他撚着手心裏那塊被握得發溫的那塊蜜餞,補償似的塞進了江左的嘴裏。

甜津津的蜜餞在嘴裏化開,沖去了藥汁的澀苦味和酸臭味,江左虛脫地癱在地上,腹部逐漸騰起一團熱乎乎。

顧謹懷将渾身髒乎乎的江左拎回了懷裏,略帶憐惜地捏了捏他半垂着的耳朵。

站在一旁的林管家瞅着王爺摟着懷裏小狗崽的模樣,只覺得不過是一個孩童得了心愛玩具不肯撒手罷了,王爺幼年失母,沒有玩伴,又在宮裏受了委屈,心病未治,一生凄苦,如今得了個新鮮好玩的小玩意,自然不肯撒手。

越想越覺得是這麽一回事,林管家打定主意,當晚就派人去外頭多尋幾只狗回來,很快王爺就會忘了懷裏的這只蠢狗子。

顧謹懷起身,帶着江左正要離去,在一旁目睹了全過程,對于王爺疼愛那只蠢狗的程度感到有些微詫的許容予回過神來,她步伐婀娜,婷婷款款湊上前來,咬着朱唇道,“王爺,妾身有要事相禀。”

見顧謹懷沒有應聲,許容予硬着頭皮繼續道,“……之前與妾身一同到桃林的婢女心澈,至今還未歸來……妾身擔心……”

她身邊的貼身婢女都是太子殿下的人,如今卻突然在六王爺的王府內失蹤,也不知道出了何事,如果是逃了還好,要是被王府的人捉走,又盤問出了些什麽……

自己的婢女在王府失蹤,自己卻沒有向六王爺禀報這件事,本來就有了絲做賊心虛的味道,若是被六王爺發現自己是調包的王妃,那後果恐不堪設想。

不如先将此事禀告了王爺,看看六王爺的反應再做打算。

“不過區區一個婢女,”顧謹懷掀了掀眼皮,漠然道,“看來王妃近來,是真的将先前的規矩都忘光了……”

許容予面上一白,“臣妾……只是擔心……”

“此事交給林管家罷。”顧謹懷撇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甩袖而去了。

陷入沉思的林管家回過神來,面上又恢複了往日的一派笑意,他慈祥道,“王妃莫急,老奴會派人去尋的……明日老奴就給王妃再安排多幾個貼身的婢女,斷不會委屈了王妃……”

這幾個婢女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府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沒想到原想試探王爺,卻反給自己惹了一身麻煩,許容予勉強勾了勾唇,柔聲細細道,“那便有勞林管家了……”

經過晚膳喝藥這一番折騰之後,剛沐浴過的江左又把自己弄的渾身是塵土,嘴周和頸部毛發上沾了黏黏黑黑幹掉了的藥汁,一身都髒兮兮的,顧謹懷便又親手給他洗了一次澡。

擔心江左着涼,在水裏将小狗崽兒洗幹淨後,顧謹懷也不讓他泡到水都溫掉,這次很快就将他從熱水裏撈了起來,用幹軟的浴巾拭幹水珠,再将他抱上了床。

等顧謹懷沐浴完換了身衣裳回來,鬧騰了一整天渾身疲累了的江左已經不敵睡意閉着眼睛睡着了。

顧謹懷不動聲色地站在床邊,定定看了一會兒倒頭呼呼大睡的幼犬,才轉身熄了燈。

江左睡相不好,大半夜就不知道把蓋在身上充當小被子的浴巾踢到哪裏去了,春天的夜晚越發寒涼,沒了被子的江左打了個噴嚏,迷蒙睜開眼睛,被凍醒了。

吸了吸鼻涕,江左打着哆嗦,忍着睡意爬起來找蓋身子的浴巾,轉頭就看見躺在身側的顧謹懷閉緊雙目,牙關緊咬的樣子,他渾身微顫,額上沾着幾滴豆大的冷汗,像是做了一場極其怖人的噩夢,迷迷糊糊沒睡醒的江左不由被他吓了一跳。

左右都找不到浴巾,實在忍不住寒意的江左暗搓搓鑽進顧謹懷被窩裏,往身側的熱源處拱去,貼着他的手臂側。

江左擡起一只肉爪子,“啪嗒”拍在顧謹懷的臉上:醒醒!大豬蹄子!

皮了一下很開心的江左:笑裏藏皮,哈哈哈哈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362:“……”算我求你的,請宿主大晚上的就別皮了好嗎?

慘然的月光落進偌大的寝室之中,躺在床上的人面色森然,從緊閉的眼角簌簌流出的淚珠無聲地染濕了墨黑的鬓角,他蒼白的面上透着一絲透明得近乎要碎掉的脆弱,好像被攝入了什麽夢魇之中,他薄唇微動,唇間溢出一聲哽咽。

“……母妃。”

落在他面上的爪子不經意間沾了些濕意。

聽到這聲哽咽,江左愣了愣,正打算擡起來再拍下去的爪子一頓,改輕輕落下,把顧謹懷簌簌落着淚的眼睛捂住。

眼睛上突然搭上了一只熱呼呼的軟墊子,冰冷的錦衾中緊貼在手臂側的位置也捂出了一片暖意。

顧謹懷眼睫微動。

曾經以為遙不可及的溫暖,如今卻近在遲尺,近到不需要用力收攏雙手,就可以感受到他這輩子都不曾感受過的暖意。

籠在錦衾下的五指逐漸收攏成拳。

【男主鏟屎值 20】

江左:嗯?醒了還裝睡??一狗腳拍醒你個錘錘哦!

話是這麽說,嘴硬心軟的江左還是沒有收回爪子,他拱了拱腦袋,挨着顧謹懷的手臂沉沉睡了。

第二日早膳完,婢女依舊端來了食案,這次上頭擺着的除了藥碗以外,還有一串糖葫蘆。

一顆顆紅彤彤的山楂圓滾可愛,山楂的外頭裹着層薄薄的晶瑩的糖衣,同時,跟着婢女身後的,還有四個身強力壯的仆從,幾人一起扛着一口裝滿沸水的大鍋,也跟着放在了膳廳裏。

江左雙目含淚:看在昨晚的情份上,今天難道不能不喝藥嗎??

顧謹懷将藥碗端到了江左的嘴邊。

江左流淚:……很過分,人家要哭了嘤。

裝可憐也沒有用,江左恢複了冷漠臉,心如死灰将難喝的藥咕嚕咕嚕給喝了。

見小狗崽兒今日沒有胡亂撲騰而是乖乖喝完了藥,顧謹懷滿意地拿起食案上的那串糖葫蘆,讓他咬了口。

江左含着糖葫蘆,驅散去了嘴裏的藥渣苦味,酸酸甜甜的山楂味在糖衣融化後漸漸卷上舌尖的味蕾,江左眯起了眼睛。

見六王爺滿意地起了身,林管家止住了欲帶着江左前往書房的顧謹懷,他拍了拍掌,緊接着便從門外湧進來了幾人下人,每個人的手上都牽着一條狗鏈子,鏈子的另一頭拴着一只狗。

牽進來的幾只小狗形态各異,或可愛,或威武,或憨厚,無論是哪一只,都比王爺懷裏的蠢哈看起來要機靈一百倍。

走在這幾人最後的是四個仆從,他們四人一起牽着四條小臂粗的鐵鎖鏈,鎖鏈的那頭拴着一只寒牙尖尖力大無窮的黑色藏獒。

那藏獒兇猛,四肢粗壯,看起來十分強健有力,大概是江左體型的五倍大小,若不是四個仆從一同牽制着,恐怕早就撲上來将周圍幾只幼犬都撕了個粉碎。

被一同牽進來的幾只狗被吓得哆哆嗦嗦,連叫聲都不敢發出來。

林管家拱了拱手,啓禀道,“王爺懷裏的這只蠢狗面相呆滞,若是傳出去,恐怕會讓人笑話,于是老奴便喚人重新搜羅來了幾只幼犬……”

江左咂巴着嘴裏的糖葫蘆:……這特麽什麽幼犬長這麽大???

林管家接着道,“不如就讓王爺的愛犬跟屬下找來的這幾只幼犬比試比試,勝者留下如何?”

江左“嘎咔”一聲咬碎了嘴裏的糖葫蘆:???嘎??

……可是我只是一只柔弱的老實二哈啊……(委屈迷茫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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