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王爺你家蠢哈退貨嗎7
第34章 王爺你家蠢哈退貨嗎7
那四人一同牽着的黑色藏獒龇牙咧嘴,長得兇神惡煞,它兩只前腳掌在地上磨了磨,虎視眈眈地瞪着四只肉爪子都緊緊攥在顧謹懷衣襟上的江左,似乎随時要撲上來将他撕開撕成碎片的兇惡模樣。
江·柔弱的老實狗哈·左瑟瑟發抖,他揪了揪顧謹懷的前襟:……那個,我覺得布星。
見顧謹懷未應聲,林管家也沒退卻之意,只不卑不吭地看向了他。
說起來,他的本意并非真的要這幾只犬類鬥個你死我活,也并不想這兇惡的藏獒一爪子撕碎王爺懷裏的那只滿臉傻樣的蠢狗,而是讓王爺看清那蠢狗一無是處的事實罷了。
論嬌憨可愛,那蠢狗比不上他找來的這幾只憨态可掬的小幼犬,論兇猛威武,又比不上這威風凜凜的藏獒。
林管家那張飽經風有如溝壑般的面容上盡是堅定,他抿着唇,又出聲相勸道,“王爺,老奴伺候了您這麽多年……萬事皆以王爺為先,此次也是為了王爺着想啊……”
“若王爺不願看着這幾只幼犬相争,那不如比比看,看哪只幼犬更會讨主子的歡心?”
江·只會搞破壞·完全不會讨主子喜歡·拆遷狗哈·左覺得不妥:emmmmm,幼小無助的我覺得這也布星……
362:……我看你是幼小,無助,但能拆家,要不還是比比哪只狗拆家功夫最強吧,我海星覺得很行。
林管家很是堅信,只要王爺跟其他幾只專門受過訓練、知道如何讨好主子的幼犬呆上一陣子,就會完全忘了那只毫不識相又盡知道惹麻煩的蠢狗。
見顧謹懷依舊沒有出聲,林管家用眼神示意一個牽着獢獢的奴仆松開手裏的鎖鏈。
那獢獢通體淺棕色,耳小尾短,蓬松的毛發鼓鼓蓬蓬,長得圓圓滾滾,像一團毛茸茸的團子,被松開了鎖鏈,那只松獅略有不安地回了回頭,又扭回了頭看向了眼前的顧謹懷,接着哆哆嗦嗦湊到他的腳邊,眨着烏溜溜的眼睛“嗚”了一聲。
見這小犬如此乖順,林管家面上也帶了笑,他介紹道,“王爺,這獢獢長相酷似小獅,卻又不失憨厚,最難能可貴的是,此犬性情溫柔,極其溫順……”
362長長嘆了口氣,為宿主完成任務的前景感到擔憂:鏟屎值才收集了64,争寵的就來了……啧啧啧,這麽可愛的松獅,我看宿主很快就要被打入冷宮,到時候女主鏟屎值收集不到,男主鏟屎值也沒了……可能隔不了多久連飯都吃不上了……
一聽到沒飯吃,江左立刻警惕地豎起了耳朵,他瞅瞅顧謹懷,再瞅瞅顧謹懷腳邊那只胖胖軟軟的一看就很容易捶扁的小松獅,很有信心的江左二話不說就拱着身子從顧謹懷的懷裏跳出來,他弓起背部,對着那只松獅吠出了一連串帶着鼻音和山楂甜味的奶狗叫。
江左聲嘶力竭,超兇惡的:“汪!汪汪汪汪……”
方才才嚼完了一顆糖葫蘆,一直含在嘴裏的那顆剩下來的山楂核在江左張嘴的時候,從他的嘴角邊掉落了出來,“咕隆咕隆”滾落到了那只小松獅的腳邊。
“……”
從未見過這番陣仗的小松獅微愣了一下,接着趴下來玩起了落在腳邊的那顆山楂核,完全無視了站在眼前氣勢洶洶的江左。
362面無表情,但是還是很體貼地決定捧個場:……嗯,這真叫人害怕。
對小松獅的威脅一點作用也沒有,在江左的一通亂吠之下,那只藏獒卻反而像被挑釁到似的,它拖着後頭的四個牽着鎖鏈的奴仆,往前使勁挪了挪身子,那藏獒雙目通紅,鼻子噴着熱氣,帶着腥臭氣息的口涎從尖利的牙齒齒縫間嘀嗒流下。
江左縮了縮脖子,轉眼見藏獒身後的幾個仆人緊緊牽着鎖鏈,想着沒有顧謹懷的下令,這幾人也絕對不會松開手裏的鎖鏈,江左忽然間就來了底氣。
肆無忌憚的江左大搖大擺地湊到藏獒的身前,在皮斷腿的邊緣試探,江左:等下你就挨打,聽到沒,我再重複一遍,等下你就挨打。
那只藏獒明顯是被江左露出的不屑的表情給惹怒了,它漲紅了眼睛,開始厲聲高吠起來。
在一片亂的不行的狗吠聲中,林管家皺緊了眉頭,又開口向顧謹懷繼續進言道,“……更何況,王爺的愛犬此時感染了風寒,不如在它好之前,就讓老奴找來的幾只幼犬先陪着王爺……?”
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顧謹懷突然道了聲,“好。”
沒料到這麽簡單就說服了王爺,林管家猛地擡起了頭,有些詫異又不太确定地問道:“王爺的意思是……?”
“兩犬相鬥,勝者留下。”
拽到一半突然被拆臺了的江左晃了晃身子,被迫失去了夢想:……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不喜歡,請你盡快撤回。
林管家有些遲疑地看了看這兩只體型相差巨大的幼犬,沒想到王爺會同意的是這個提議,不過若是真的打起來,自己找來的藏獒也一定是勝出的那方,林管家面上難掩欣喜之色,他極是欣慰道,“如此甚好……”
江左目光凄然地看向眼前已經急不可耐想要撲上來了的藏獒:……确認過眼神,是想讓我死的狗。
想了想,江左決定先溜一下,他回過頭緊緊抱住了顧謹懷的腿,緊接着拱着屁屁順着他的褲管使勁往上爬。
【男主鏟屎值 10】
以為收集到鏟屎值就是逃過一劫了的意思,江左松了口氣,牢牢挂在顧謹懷的腿上等着他出手相救。
顧謹懷彎下腰,他拎着江左的後頸,把他從自己的袍角上扯開,接着把江左放在了地上,又拍了拍他圓潤的小屁屁,将他推到了藏獒的面前。
直視着眼前虎視眈眈殘暴兇狠的藏獒,一絲難言的苦澀從心底開始泛濫起來,覺得自己被騙了的江左悲咽:……你個狗男人,你這是在逼我死你知道嗎?
四個一同牽着藏獒的奴仆在管家的示意下松了手,那沒了牽束的藏獒張開血盆大口,絲毫不猶豫就往江左的方向惡狠狠撲來。
江左可憐巴巴:大哥,大家都是狗,你這樣不覺自己有點過分了嗎……?
那藏獒銳利的爪子破空劃來,還未碰到江左,就見一束削的尖細的糖葫蘆棍子淩空而來,“咻”的一聲穿過了那藏獒的腦袋,直直從腦後穿了出來,釘在了膳廳內朱紅的柱子上。
那藏獒來不及哀嚎一聲,便“轟隆”一聲倒下,激起了滿地的塵土飛揚,頃刻間便斃亡了。
一柱鮮血混着白色的腦漿從藏獒的後腦流了出來,其餘幾只幼犬被吓得抖抖索索,緊緊蜷在一塊不敢動彈。
??顧謹懷慢條斯理地用錦帕拭去了指尖上沾到的糖棍上的一絲黏膩的糖衣,接着将在地上愣住了的小狗崽兒拎回了懷裏,又用錦帕為他輕輕拭去腳爪上沾到的灰塵。
他眉目低垂,卷翹的長睫掩去了一雙勾魂桃花眼裏閃逝而過的腥紅與陰鸷,只露出皎如秋月的側顏,與那蝤蛴般豐潤白皙的長頸。
“如此算來,該是本王的愛犬勝了吧?”顧謹懷扔了那錦帕,沉聲問道。
林管家萬萬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這……”
“林管家方才,可沒說本王不能出手相助。”顧謹懷擡起眼眸,勾着唇角淡笑道。
林管家憋紅了臉,想想自己方才的确沒有說清楚,也只能将喉頭裏的話噎了下來。
“那其餘的幾只……”顧謹懷的目光輕輕掠過那縮成一團的幾只幼犬。
見顧謹懷的目光掃來,幾只幼犬吓得低嗚一聲,一圈黃色液體在他們擠着的地上漸漸擴開來。
“林管家說本王的愛犬一無是處,可是照本王看,他的膽子倒是不小。”
林管家低頭,便見王爺懷裏的那只狗崽兒老老實實一點也不見害怕地呆在他的懷裏,正直愣愣地盯着王爺的側臉,再看看那被吓到失禁了的幾只幼犬,林管家不說話了。
362:……emmmmm,實不相瞞,宿主這是被吓呆了。
江左有些呆頭愣腦地縮在顧謹懷的懷裏,有那麽一瞬間覺得男主好像跟上個世界的狗逼聖僧莫名地重影在了一起,可是再一擡眼,又不見他眼角那妖異至極的薄紅與殘獰,只剩一點孤寂寂的淚痣,有些撩人地落在他眼角的下方。
直到回了書房,江左也沒回過神來。
顧謹懷把江左放在桌案上,他輕攏起華紋雲袖,用細毫點了水,又蘸了蘸墨,接着捏着江左的肉爪子,開始教起了他寫字。
顧謹懷握着小狗崽兒的一只毛絨絨的爪子,在宣紙上一筆一劃,甚是認真地寫下了一個“顧”字。
江左盯着近在眼前的男主的臉,再看看他捏着自己爪子的手,江左回過了神:……教一只狗寫字?你怕不是有病吧???
俯首間,一絲瑩瑩散着柔光的墨發落在江左的身側,檀香彌漫,清幽綿長。
早膳過後才喝了的藥,沒一會兒藥效就随着熏在身側舒心的檀香席卷而來,江左迷迷糊糊犯了困,任顧謹懷抓着自己的一只腳爪兒,閉着眼睛睡着了。
隔了一會兒,一聲叩門聲輕響起。
“王爺,太子殿下差了管事太監前來,此時正在中堂裏候着,照王爺看……”林管家沙啞淳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低頭正要将今日格外安靜的小狗崽兒抱起,就見他歪着腦袋,不知何時已經睡着了。
顧謹懷不由有些愣怔,接着喚人去尋來了一件厚實的雪色狐裘,把江左從頭到尾都嚴實地裹緊了進去後,才将他抱到了小塌上,出了書房與林管家一同前往中堂。
中堂內,太子殿下身邊的管事太監福祿正坐在堂裏,手邊落着一杯茶,他身後站着兩個上了年紀的嬷嬷,見顧謹懷進廳,幾人起身恭迎。
等顧謹懷落座後,管事太監福祿便朝他闡明了自己的來意,“太子殿下聽聞了王爺的怪癖之後,萬分擔憂王爺與王妃大婚之後還未……”
福祿搓了搓手,面色猥瑣地笑了笑,“太子殿下向陛下啓禀過後,陛下特意喚老奴親自從皇宮挑了兩個教習嬷嬷,前來悉心教導王妃,如何才能伺候好王爺……”
太子表面上看來是兄友弟恭,實際上卻是在嘲諷自家王爺的怪癖,至今尚未能與王妃圓房之事,而在陛下的旨意下送來的這兩個教習嬷嬷,不僅是明目張膽往王府裏安插的人物,又可以借此機會折磨王爺。
這麽想着,林管家被激得失了規矩,不由出聲嘲諷道,“上次太子才遣人送了幾只野狼來,沒想到裏頭居然混了一只蠢狗……這次太子殿下又送了這兩個教習嬷嬷來,也不知道會是些什麽貨色……”
“奴才只是奉命前來,一個月後自會将這兩個教習嬷嬷帶回宮裏,”福祿笑笑也不惱,只中規中矩道,“不過若是那個時候王爺與王妃還未……奴才也不知道到時外頭會怎麽傳,若是到時候說是王爺不能人道,豈不是失了皇家的顏面……”
聽福祿公然談論起這些事情,顧謹懷眉頭微不可查地蹙起,面上越發蒼白,他一言不發,指骨用力,扣起落在身側的茶杯,呷了一口清茗,壓下了喉間翻騰而起的惡心與反胃之意。
見自家王爺面色難看,林管家也顧不得與那管事太監再多争執些什麽,他退了一步道,“既然是太子的一番心意,那老奴便替王爺謝過太子的好意。”
簡單的幾番客套之後,林管家便派人送走了洋洋得意的管事太監,又遣人将宮裏送來的兩個教習嬷嬷送到王妃的寝居去。
“王爺……”林管家急的團團轉,“老奴這就去喚許大夫來。”
“無妨。”顧謹懷止住欲動身前去的林管家,他面色陰鸷,壓了壓唇角,低聲道。
書房內,睡到一半的江左被緊裹着身子的厚實毛絨的狐裘熱醒了,裹住自己的厚厚的狐裘像一個悶熱的烤爐,烤的他渾身發燙,江左用力踢着腿,掙開裹緊的狐裘,趴在小塌邊緣伸長舌頭喘個不停。
等身上的熱度逐漸散去,江左才慢騰騰爬起來,剛坐起身子,一室狼藉就落入眼中。
書房內的紅木書架子全都倒落在了一起,散了一地被咬的破爛書籍,桌案上的宣紙飛的滿屋子都是,掉在地上的筆筒碎成幾塊,裏頭裝着的紫毫滾落在地,被打翻的小香檀爐裏的灰成堆積落在案上,整個屋子裏沒有一物是完整的,只有挂在牆上的幾張書法字殘留着。
江左不明所以地跳下了小塌,有些奇怪地看着面目全非的書房。
江左迷茫:emmmmm,為什麽睡了一覺,書房會變成這樣?
恰在此時,顧謹懷推門回來了。
聽到木門推開的嘎吱聲,江左警惕地回過腦袋。
林管家跟在顧謹懷的身後,兩人剛踏入書房,擡頭看向滿室狼藉,不由都頓住了。
回過神來,林管家皺着眉頭痛心道,“王爺,這只畜生……可千萬不可再留了啊!”
江左正巧踩在一張宣紙上,他看看淩亂的書房,再看看老淚縱橫痛心疾首的管家,突然發現自己被冤枉了的江左無辜地擡起前爪,露出了雪白白的肚皮:卧槽!這次真的不是老子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