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将死 赴救

軒轅靖解釋的時機成熟還沒等到，卻先等到了軒轅寂離在戰場上生死不明的消息。

他接到消息飛奔入軍營的時候，底下的士兵就匆匆來報。

軒轅大将軍得知敵軍主帥是南羌丞相的義子，南羌兵部統帥秦知躍的時候，就厮紅了眼。

才剛入營帳，連敵軍的戰況都沒摸透，就帶着一支親信隊襲了南羌的後方。

沒想到南羌軍早有埋伏，軒轅大将軍身中一箭，至今昏迷不醒，太醫入營帳親自查看，才知，箭頭上沾有劇毒‘鳳命’，此毒罕見無比，只出現在南羌和西晉中界一塊地界，名為虎闕國的地盤上。

虎闕國版圖很小，但地勢複雜，易守難攻，所以能分門一國，撼動不了。

而且此毒毒性極強，只需一天一夜，無論武功多深厚的高手，都會七孔流血，內髒腐爛殆盡而送命。

“解藥呢？你們太醫院幹什麽吃的！”軒轅靖看着兄長灰青的臉色，心急如焚地咆哮。

他就知道，就知道！

以大哥的能耐怎麽就會輕而易舉中了招，那秦知躍就是一條陰險毒辣致命的毒蛇，狠狠紮在大哥心頭上，義父義母，秦姑娘，全是大哥此生比命還重要的人，全斷送在秦知躍手上，也不怪大哥瘋魔了一樣恨不得将他挫骨揚灰。

太醫戰戰兢兢地上前，顫抖道，“少将軍息怒，此毒只有虎闕國地界，另一種相生相克的毒草‘龍須’方能解毒，可這一來一回，且不說虎闕國地勢複雜不易進入，就算進去，來回至少也得三天，只怕将軍已經……”

軒轅靖聽不下去喪氣話，一把将太醫的前襟揪了起來，“我不要聽廢話，皇上那呢？有沒有救命藥？”

太醫吓的面如土色，顫顫巍巍地開口，“皇宮內本有一株續命草，能解百毒，但三年前，皇後重疾，皇上已經将續命草給了皇後，現在真的回天乏術啊，除非……除非是荀谷子老先生能夠前來，他老人家一年游醫各國，手中的解藥毒藥不計其數，必定有‘龍須’，只是不知道荀老神醫現在身在何處，一天之內恐怕……”

“閉嘴！”軒轅靖甩開太醫，撩起衣袍就往外疾走，“來人，給我備快馬！”

幸好師傅已經回來，不然他還真不知道往哪兒找他。

太醫看着來去匆匆的身影，有些頹喪地嘆了口氣，“就算找到了荀老神醫又如何，那人脾氣古怪的很，未必肯過來，哎……”

“太醫你難道不知，我們少将軍可是荀老神醫的關門弟子啊，請老神醫過來應該不費吹灰之力吧！”

“什麽！？”士兵的話讓太醫驚的下巴都快掉了。

——

“師傅，師傅！”又是熟悉的急吼聲，荀谷子眼都沒擡調侃道，“怎麽？總算知道孝順為師了，這才剛走多久就回來了？”

“師傅，我現在沒功夫和你解釋那麽多，你速速跟我走，再晚一刻，大哥就沒命了。”

正拿着一竹盤草藥的月牙才跨出門檻就聽到軒轅靖心急如焚的話。

她抓住門框，才沒有因為震驚差點癱倒。

“等等等等……你倒是把話說清楚，我好帶上什麽藥啊。”

“對，龍須……要龍須，大哥他中了秦知躍的毒箭。”

荀谷子眉色一凝，“那箭頭上可是沾有劇毒‘鳳命’？”

鳳命！

這半年和老神醫待在一起，月牙自然清楚鳳命是什麽樣的毒藥。

只需要一天一夜，他就會七孔流血，全身內髒盡腐而亡，聽說中毒之人還要經歷數次割肉剮骨般的劇痛，是種極其殘忍狠辣的劇毒。

啊靖說，他是中了義兄的毒箭，怎麽會？

義兄不是已經……

“對對，大哥的臉色很不好，已經快天黑了，只怕再晚就來不及了。”

“行，我去拿藥，我們立刻啓程去軍營。”

荀谷子才轉身，便看到站在門檻臉色慘白，搖搖欲墜的纖細女子。

看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樣，應該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只怕也是嘴上恨毒了，心裏還是留了縫隙吧。

想至此，荀谷子當機立斷開口，“月牙，你去換身男裝，随我一起入軍營。”

“可是師傅……”

入軍營就代表要再次見上他，也代表很多事都将無法逃避血淋淋撕扯在眼前。

義兄沒有死，是不是爹娘也還活着？

或者，當初根本就是清寧郡主欺騙她。

可父親的親筆血絹字跡她死也不會認錯，又做如何解釋？

諸多疑問在心頭徘徊不去，可時間緊迫，荀谷子已經沒有耐心讓她深思，“月牙，該面對的總要面對，你若擔心還有疑問卻又不想讓他見你，帶上這個塗在臉上。”

荀谷子從袖子裏取出一個灰色瓷瓶遞給她，“這是易容粉，塗上之後，容貌膚色都會稍有偏差，但你記住，一次只能維持兩個時辰，這一瓶只夠塗抹十次，因為這其中有味藥材極其難尋，所以目前我只煉制了這一瓶，萬不得已你要慎用。”

總歸還是神醫的眼光最為通透，看的明明白白，千言萬語她抿唇感謝。

三人踏着星月，疾馳在去軍營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