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打臉渣男
“你拿着這雙鞋繼續送別人吧！”楊晨說，“別把我當傻子！”
大雨瓢潑, 沈曜怔怔地看着秋秋和傅越擁抱在一起，心情一瞬間跌落至谷底。
沈曜畢竟是沈曜，他在短暫的落寞之後, 迅速地收拾好了自己狼狽不堪的心情。
攝像機對準了沈曜面無表情的臉，連攝像大哥都有些憐愛沈老師了。
導演遞過去一個話筒, 問道：“沈老師後悔和秋秋出來約會嗎？”
“我這麽慘你還采訪我。”沈曜搖頭，“我有什麽後悔的？愛都愛了, 就算得不到我也不會後悔。”
“你喜歡秋秋什麽呢？”導演說,“能說幾點嗎？”
沈曜認真琢磨了一會兒, 說道：“喜歡他唱歌認真的樣子，而且我跟秋秋相處起來很舒服，雖然他一直都在拒絕我，但我還是覺得他很溫柔。其實……比起吊着人胃口養魚，秋秋的做法我更能理解。”
導演說：“那你會覺得受傷嗎？”
“我并不覺得秋秋在傷害我。”沈曜高傲地擡頭,“我可是沈曜，我無堅不摧, 這點兒小事兒算什麽？”
導演看他挺大氣, 又說：“有什麽想對傅越說的嗎？”
“咬人的狗不叫。”沈曜勾起嘴角，“傅越，我特麽真是沒看出來，x冷淡是你的僞裝色, 你該會的一點兒都不少，真行啊！”
灰藍色的天空下，傅越松開了環抱着顧盼秋的手。
他認真端詳着顧盼秋的眼睛，顧盼秋沒有像往日一樣彎着眼睛笑看他, 而是平靜地看着傅越的眼睛。
他似乎想要看穿傅越的心, 因為微微歪着頭, 發絲從秋秋的臉龐滑落，遮住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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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越被他看得心跳又快了幾拍，他在這場對視中先敗下陣來，他幫顧盼秋把額頭的碎發整理好，然後撇開視線說道：“顧盼秋，你要唱歌的，以後不要再抽煙了，抽煙對肺不好，對嗓子也不好。”
顧盼秋沉默了幾秒鐘，在傅越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說道：“那你管着我啊？”
“如果你願意被我管，當然。”傅越說，“我跟你一起戒。”
顧盼秋微微彎了眼角，今天他的眼角有些紅，看上去更勾人了。
太久沒人勸他不要做什麽了。
如果有人願意管他，他也願意被管着，因為這其實也是一種照顧。
站在他眼前的人似乎就是一顆明亮的太陽。優渥的家世，超人的能力，大家羨慕的一切他都有。明明從小就受到了萬千寵愛，這個人卻沒有恃寵而驕，他全身都是暖的。
顧盼秋彎着眼睛說：“我現在不要你管，你憑什麽管我啊，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傅越低垂着眼，他連男朋友都不是，确實也沒有一個合适的身份去管人家。
啾啾眼睛都亮了，他總覺得自己終于把爸爸推銷出去了，站在原地輕輕拍起手，似乎很開心。
傅越低頭一瞧，心都被啾啾可愛化了。顧盼秋蹲下來揉了揉啾啾的臉，說道：“小沒良心的，三歲半就做氣氛組了。”
啾啾乖巧地指向不遠處拿着傘的沈曜：“沈叔叔和導演阿姨回來了！”
顧盼秋舒展了眉頭，他又露出了漂亮的笑容。
沈曜還未走到他身邊，顧盼秋就遠遠地說了一聲：“謝謝沈老師喔——”
沈曜一怔，顧盼秋似乎不會辜負別人的每一份好意，天生就招人愛。
他把傘塞進顧盼秋手裏，說道：“只是小事而已。”
他撐起了一把更大的黑傘，瞅了傅越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傅越，你跟我擠一擠？”
傅越無語地抱着手臂站遠了一些：“導演車上有傘，誰要跟你擠啊。”
導演有些激動，她說：“其實你們也可以擠一擠，那畫面一定很絕！傘我留着自己用，哈哈哈！”
沈曜：最終在導演的逼迫下，這兩個一米八好幾的男人擠在了一把黑傘下。
啾啾在雨裏轉着他奶黃色的小花傘，他好奇地看着後面不停蠕動的黑傘。
顧盼秋牽着他的手走在最前面，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咖啡店，說道：“啾啾，你看。”
咖啡店門口蹲着一只正在吃草的草泥馬，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算是一大奇觀。
顧盼秋彎着眼睛說：“知道這是什麽嗎？”
“羊駝呀！”啾啾好奇地趴在玻璃窗上往裏面看了看，“哇，爸爸，崔航叔叔和羅叔叔都在哎，還有李叔叔！李叔叔也在！”
顧盼秋湊近了一些，穿着小西裝的崔航發現了他，懶洋洋地端起咖啡跟他打了個招呼，口型在說hi。
羅思奇買了一大包草正在喂羊駝，那羊駝暴風吸入了一大包草，他蹲在不遠處拍着照片，那表情認真又專注，已經進入了無我境界。
李燭走過去摘了小羅的眼鏡，說道：“你幹嘛老拍人家羊駝，我們仨出來約會，又不是跟羊駝約會。”
小羅有點害羞，他伸手去拿自己的眼鏡，掙紮着說：“把眼鏡還給我啊，我散光很嚴重，摘了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李燭沒想到小羅摘了眼鏡也是眉清目秀，他正啧啧稱奇，崔航走到了羅思奇身邊，對着羅思奇的臉比了個耶。
李燭的拍立得「唰」地吐出一張羅思奇和崔航站在羊駝身邊的合影，崔航看着照片裏的小羅，說道：“喲，小狗勾摘了眼鏡還挺可愛。”
羅思奇更不好意思了，他一擡頭，正巧對上了玻璃窗外顧盼秋彎彎的眼睛。
“卧槽，卧槽！”羅思奇捂着心髒說，“這眼神……好釣！你你你別看我啊！”
崔航笑出聲了，他給顧盼秋發了條信息：我們仨是沒人選的三位，自成了一組，佛系三人罷了；
顧盼秋：哎，那一組是怎麽回事？
崔航：晨晨沒約過會嘛，他選了張奕銘，張奕銘當時巡視全場一周，選了路遙。啧，幸虧沒選我，他看我好久呢，吓死我了。
顧盼秋：律師是不是顏狗啊？他就喜歡長得好看的？
崔航：顏狗+海王【人別死我家門口.jpg】，希望晨晨早點看清脫坑——
這時候，一直在背後的蠕動的黑傘終于跟上了顧盼秋的腳步，走在傘右側的沈曜獲得了傘的控制權，他右肩膀都被淋濕了，卻堅持走到了顧盼秋身邊說：“秋秋，今晚《solo》就要播出了，你緊張嗎？”
顧盼秋點頭：“其實還好，下周六是live直播，好久沒站上正兒八經的舞臺了，所以有點緊張。”
“那你選好了歌了嗎？”沈曜問，“我聽傅越說，你上一首唱了粵語的《暗流》，這首歌我也喜歡。”
“嗯，我下期想唱《怒放的青春之愛》，大家都聽過的歌。”顧盼秋說，“這首比較容易熱場，我想稍微改編一下，換成适合我的風格。”
“你選key這麽高的歌？這很冒險。”
傅越從傘的左側探頭出來，沈曜這王八蛋現在有地理位置優勢，完美擋住了他的視線。讓他有些煩惱。
“你還會制作歌曲啊？”沈曜擋在了傅越面前，“你有任何需要我幫助的地方，一定找我，我會幫你的。”
顧盼秋抿唇對着沈曜笑了，沈曜一瞬間快要溺死在這個溫柔的微笑裏。
“你忘記啦？我經常自己寫歌的。”顧盼秋說，“不過，我有音樂上的問題一定會去找沈老師。”
顧盼秋覺得右側突然有個黑色的人影，方才還在沈曜左側的傅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的右側。一左一右像是兩大護法，把顧盼秋包圍了起來。
傅越走在顧盼秋右側，頭發已經被雨淋濕了，他潇灑地走在雨中，像是顧盼秋的守護神。
顧盼秋怔了怔，忙把自己手裏這把黃色的小傘勻給傅越了一些，他輕聲說道：“你要感冒了，可別怪我。”
傅越如願以償地站在了顧盼秋的傘下，他擡手舉起了顧盼秋手裏這把傘，驕傲地看向了沈曜。
沈曜都要吐血了，他兇狠的目光對上傅越含着笑的視線，沈曜在心中默默寫了一行字：#傅越 狗東西#
去他媽的高材生，在愛情面前誰不是狗男人！
顧盼秋無奈地看着身邊濕漉漉的傅越，回到節目組的愛巢之後，他去廚房熬了姜湯。
“你們倆最好都喝點。”顧盼秋把兩大碗姜湯擺在了沈曜和傅越面前，又給啾啾盛了一小碗。
啾啾喝了一小口，就伸着小舌頭對顧盼秋說：“爸爸，好辣！”
“嗯，爸爸知道爸爸辣。”顧盼秋耐心地哄他，“再喝一點就吃糖糖，好不好？”
啾啾點點頭，很堅強地喝完了。
崔航摸了摸啾啾的頭，說道：“啾啾真乖。”
啾啾撲到小貓咪背上，「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這時候楊晨回來了。他衣服都沒換，也不顧面前還坐着喝姜湯的傅越和沈曜，就坐到了顧盼秋和崔航中間哭了起來。
崔航拍拍他的後背，說道：“律師欺負你了？”
楊晨氣沖沖地翻着聊天記錄給崔航看，他的聊天記錄裏，張奕銘都在叫他「老婆」了，兩個人似乎就插捅破窗戶紙就要官宣了。
“我們一起吃牛排，我切好了我那份喂他，結果他把他那份切好了給了路遙。一整頓飯，他都在誇路遙跳舞性感。我尋思這也沒什麽吧，路遙畢竟是個明星，肯定是我這個小小的舞蹈老師不能比的。”
楊晨啜泣着，繼續說道：“然後，我們吃完飯，他說想去私人影院。我心想私人影院環境安靜，确實是個約會的好地方，我們仨就一塊兒去了。”
顧盼秋驚愕道：“三個人，一起去私人影院嗎？”
楊晨說：“對，路遙不太想去，但還是跟我們一塊兒去了。”
沈曜都忍不住插了句嘴：“私人影院關系不到的話還是別去了。”
“然後電影是個恐怖片，我去了個洗手間，剛回來就看到他突然把路遙拉到了自己懷裏，說什麽別怕，有我在。”楊晨又氣又郁悶，“我都愣了，我尋思我也在尖叫，他怎麽都不抱抱我呢！他這樣搞得我好像一廂情願，上周跟我約會的是他，這周每天都跟我夜聊的也是他。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麽要給我送一雙那麽貴的鞋子？”
他正哭着呢，路遙一臉陰沉地走進了客廳。
他把鞋子一脫，皮衣扔到了沙發上，撸了好幾把小貓咪舒緩心情，說道：“晦氣！”
崔航禮貌地問：“先生，你怎麽了呢？”
路遙無語道：“我就不想跟張奕銘去私人影院，我特麽鬼片沒被鬼吓着，被他吓着了，誰要他抱啊！”
傅越指了指鏡頭，示意導演：“要不然鏡頭關了吧。”
當紅rapper口吐芬芳崩人設了，導演正聽得目瞪口呆，她說：“沒事傅總！後期保準把這個鏡頭删掉！”
路遙黑着臉說：“然後楊晨不是走了麽？我覺得這男的很怪，就問他能不能給我看看他的微信分組，他搗鼓了半天才給我，我一看，牛逼，他給人的備注都是數字。我就問他，你這些數字什麽意思啊？他立刻給我的備注改了個520，說這是喜歡的意思。”
楊晨嗚嗚嗚地哭了起來，終于意識到自己落入了渣男的陷阱。
“這個b就開始摸我大腿，他竟然摸我大腿？我草，我反手就一個巴掌扇過去了，我說你摸你爹呢？”
崔航驚愕地瞪大眼睛：“這麽火爆的？扇得好啊！”
路遙皺着眉頭說：“然後他跟我說，寶貝兒你繼續打，我就喜歡不好搞的。”
羅思奇眼鏡都要掉下來了，他說：“做小狗也不能這麽做啊……”
“反正我是服了，竟然有這種人。”路遙拿起了自己的衣服上樓，“我睡覺去了，媽的晦氣！”
路遙一陣龍卷風似的上了樓，顧盼秋拍拍楊晨的肩，說道：“晨晨別哭了，這麽個東西，有什麽值得哭的呢。”
楊晨嗚嗚嗚地哭濕了顧盼秋的肩膀，崔航說：“沒事兒，及時止損就好啦。”
“十九歲是這樣的，覺得自己付出的每一分真心都該得到真心的回饋。”顧盼秋說，“但長大了才發現，能用真心換真心的太少了。”
沈曜和傅越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向了顧盼秋，顧盼秋在他們倆要說話前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他倆又齊齊把話吞到了肚子裏。
顧盼秋說道：“畢竟真心不是說出來的，是做出來的。他能拿一雙送給別人的鞋子再送給你，就證明他心裏你不是最重要的了。”
楊晨驚愕道：“秋秋哥，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看鞋底有一小塊比別的地方白，似乎是曾經沾上了污漬，後來又被刷過。”顧盼秋托着下巴說，“我也是只是猜測。”
嫉惡如仇的導演已經怒不可遏：“我們節目組的男嘉賓不能有這種人渣的存在！我要請他下車！”
她話音剛落，淋成了落湯雞的張奕銘推門進來，見一桌子人都在看他，這個人還彬彬有禮地對大家笑，說道：“大家還沒開飯呢？晚飯我來做吧，晨晨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楊晨飛奔至自己樓上，氣沖沖地在樓梯上砸下了張奕銘送他的這雙Gi鞋。白色的鞋子砸在了張奕銘的臉上，他還在裝可憐，說道：“你怎麽了？”
“你拿着這雙鞋繼續送別人吧！”楊晨說，“你可別把我當傻子！”
作者有話說：
加更了加更了，周末發燒文思泉湧的大概只有我！
渣男去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