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浦島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是前幾天你問到的三井學長!?”
……
頭上黑煙袅袅,我站起來推門就往外狂奔,身後浦島二心神不安的追上來,在走廊上一前一後的展開追逐戰。
“桃子!”浦島推開擋路的同學,厲聲大叫。
“攔住她!她失戀了!”
真心的,要不是《阿甘正傳》湯姆漢克斯演技太過強勁,今年奧斯卡金像獎一定是你的浦島妹子,我就是純粹牛奶喝的太多,現在馬上要去廁所吐下。
*******
天空中一片碧藍色,顯得天景極高,稀薄的雲層慢悠悠的輕浮在邊際,這裏是教學樓的天臺上。
吐夠了,我和浦島二來到天臺上透透氣,吞咽着酸水,吸了一口清新空氣,胃裏舒服了少許。
我們就近坐在石階上,我仰望着天空預測着雲層變化,浦島則心神不寧的玩着裙角兒,偷偷瞄着我。
一看她那樣兒,就是憋着有話要說的樣子,我沒好氣兒的開口:“別忍了,說吧……”
“啊,桃子。”浦島馬上來了精神,湊過來,“你和三井學長……是不是早就認識?”
對于這種八卦範圍我還能接受的問題,是可以滿足下妹子的好奇心的。
“哦,國中的時候,住院期間認識的。”我繼續仰望着雲層,回答道。
“病友?”浦島拽過我,巴拉巴拉的眨着眼睛。
“算是吧。”我小聲應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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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個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不是的。”我回憶着,“他以前是個自信又自大的家夥,比現在可愛。”
“桃子……”浦島二憂傷的扶着我的肩膀,“你對他……”
對于這種超過八卦範圍的問題,我敏銳的嗅覺感覺到,無論什麽答案都會被藝術加工為【你忘不了他】。
浦島二長嘆口氣:“你還是忘不了他吧。”
看,我說的沒錯吧。每一個少女又都有一顆瓊瑤的心的,這種對話進行下去,我的愛情觀就在三井壽這顆樹上徹底吊死了,趁着浦島妹子還沒爆出什麽更離譜的段子,趕緊撤。
拉起她,我們正往天臺的入口走,黑鴉鴉湧出一幫人高馬大的男生,正擋在天臺的入口處,那帶頭大哥般拉風的長發,唯我獨尊的中二眼神,我面部肌肉顫了下,三井同學灑家最近不太想看見你的。
其他不良見到我喜笑顏開打起招呼,這更加深了三井壽的倒黴表情,估計他也不想看見我吧。
既然雙方都不想看到對方,索性就假裝沒看見,我拉着呆掉的浦島二側過身子給他們讓道。
見這些不良少年中夾着一個垂頭喪氣的男同學,定眼一看,這不是我們班的嘛,此男生吓壞了戰戰兢兢的四處張望,我和他不是很熟,印象中是個沒啥本事但特愛八卦的人,現在只祈禱他別認出我和浦島二。
“哇!!小柳同學!救救我!”
一瞬間我覺得大腿被抱住了……唉,大哥你不能有病亂投醫的,我說話對三井壽真不好使……
這男生就和看到救星下凡是的,我身後亮起一圈佛光,南無阿彌陀佛。
“小柳同學,你和三井學長那麽熟,讓他們放過我吧!”男生聲調已經算是懇求了。
……
你們都哪只眼睛看見我和三井學長那麽熟了!
造謠!絕對的造謠!
看看那幫不良,他們注視我的視線糾結成一團了,尤其是三井,那中二的樣子,長久下去他一定會脫發的。
再看看那個求助的男生,充滿淚水的星星眼随着抽搐來回的閃,波光粼粼的。
唉,我有點心軟了,在胸前轉着手指頭,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個……三井學長……要不……”
正低頭想着措辭,看見地上逼近的影子,不禁退後了半步,擡起頭,我眼前是三井壽陌生到有點恐怖的面容,很少我對男生會有畏懼感,就算是面對那個叫鐵男的高段不良也無所畏懼,可眼下我真的害怕了,三井壽散發出來的是一種不能靠近的敵意,或者說他的自我防線拒人以千裏之外。
心髒壓迫,我呼吸逐漸困難起來,這種感覺就像一根根針胡亂的刺入肌體表層,看不見傷口,卻比受傷流血更難耐。
三井聲音蘊含着威脅:“別多管閑事。”
此話言簡意赅,明顯的叫我和浦島二趕緊滾蛋,無奈的朝着那個要遭殃的男生搖搖頭,同學我幫不了你了,多保重吧死亡樂園。我拉着浦島繞過他們往出口走去。
挪到天臺門口,浦島妹子肩膀塌下來一截,靠在牆體上可松了口,我也想趕緊離開這裏,那樣的三井壽不想再看見。
身後傳來那個運氣差的男生哆嗦的聲音:“學長!我再也不随便評論籃球部了,再也不提什麽籃球部歷史!”
話還沒說利索,一聲慘叫,伴随着類似沙袋摔在地上的悶響,繼而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這一拳鐵定是k在他臉上了。
浦島妹子吓得抱肩縮起來,我轉過身沖其他不良大喊:“別愣着!攔着他啊!”
好在崛田學長幹涉,三井第二腳沒踹到,要不那男生明天上學都夠嗆了。
這是有多大仇一上來就往臉上打!就因為那個男生說了籃球部的一些歷史?就因為那歷史裏有你嗎,三井!?
“算了,三井。”崛田德男看情況不對勁兒開口勸着。
其他不良估計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紛紛的攔着三井,局面一度有點混亂,我想着趁亂試試把這男孩弄走,就鑽了過去,結果一把被三井抓了個正着。
他捏住我的胳膊,雖然力道不算太疼,但牽制住我是綽綽有餘。
“你很礙事!”三井第二次冷酷警告着。
“彼此!彼此!”我知道頂嘴就是在找死,最後的理智沒把【你丫閉嘴】這話噴出來,果然我還是怕死的……
被拽着幾次差點摔倒,三井拉着我胳膊往天臺出口的方向拖,鞋底搓着地面,摩擦力完全不能延緩前進。
“三井壽你幹什麽!”
“放開我!”
“你這個家夥!”
神經劇烈的收縮着,忍了太久,我振臂示威着,三井從始至終只保持沉默,直到天臺門口,借着慣性把我推到入口的另一邊,不算太大力,只往後搓了幾步,扶着牆沒有摔倒。
三井壽站在天臺大門的另一邊,高大的身型幾乎填滿了門框間,逆光下他臉前一片灰暗。我的雙眼一陣生疼,視線也逐漸模糊起來,雙頰感受到水滴滑落的溫熱感,這該死的結膜炎,偏偏這個時候發作!
胡亂抹了把臉,鼻音混沌,嗓音震怒而發抖的質問:“三井壽!打架能解決問題嗎!”
“……”
眼前的三井停頓下,我的視線蒙上一層霧氣,連帶着五官都開始酸澀,更是看不清他現在神情。
“我看他不順眼。”三井的聲音空洞卻又故意拉長尾音,好像說的輕描淡寫。
“還有……”他繼續說着。
“我看你也不順眼,離我遠點。”
話音剛落,一聲仿佛棺木閉合的聲響,我和浦島被天臺的大門隔在裏面,不知道我哪裏來的血氣,死命的推着門,甚至揮起拳頭鑿着門板。
“開門!”
“三井壽!開門!”
“你個混蛋!”
這扇門就像是阻隔在我倆之間,永遠無法溶解的冰牆。
浦島撲過來摟着我,撫摸着頭發,安慰着穿越在十八世紀歐陸。
“桃子,別哭了……”
一把一把抹着眼淚,我流着鼻涕想說這只是結膜炎發作……
卻抽咽的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
哭,是人類情緒的一種表露,是情緒發洩的一種方式。有人說,哭泣的過程也會帶動情緒的變化,哭的久了就真傷心了。
我披頭散發的抵在桌面上,眼睛上墊着涼毛巾,鼻子尖也是紅的,兩頰也因擦抹有些紅腫,我現在的情緒極度低落,因結膜炎引發的眼淚,淚崩了之後便難以平複,小柳桃子的身體對情感變化反應很明顯,現在光抽搐的心肝脾胃肺就讓我難以應付。
很多關愛我的同學們都認為我是失戀了,這讓我的情緒跌到了史無前例的新深度……
浦島一一是個好姑娘,她對此沒有發表任何一句看法,唯獨只說了一句:“無可奉告!”
恩,無可奉告,我也沒什麽可說的了。
下學後,浦島二要打掃教室,我随便收拾收拾,從車棚裏取了自行車,跟随着第一批同學湧出校門,必須躲開小柳大雄的視線,他看見我現在這個樣子不一定能幹出什麽事情……想着不禁笑笑,我們越來越像親人了。
放學回家的學生逐漸湧上街頭,嬉笑着行走的學生情侶;低着頭邊走邊看書的知識青年;無所事事還沒想好去哪裏玩的小團體,形成了一小股人潮的高峰。
我推着自行車,沿途無精打采的看着櫥窗裏的商品。
就在這一剎那,我前面不遠的櫥窗從內部崩裂出蜘蛛網般的纖細白色裂紋,一陣尖銳的碎裂聲貫穿大腦,有一名男子沖了出來,飛快的朝前奔跑。
原本和平的界面一下子炸鍋了,大家驚恐吶喊着,有人受傷了!強盜!小偷!抓住那個人!
我護住頭部趕緊往人多的地方躲,可別誤傷到我,都被人猜測疑似失戀了,已經夠慘了。看着遠處那名男子逃跑的的背影,真是又矮又搓的一個人,跑的姿勢也很難看,留着黑色長發,齊肩長度,拉的離子燙,只看頭部背面和三井壽是的……
尤其那一擺一擺的弧度……
真是——讓人覺得太不順眼了。
……
朝着該男子逃跑的方向,我跨上自行車,踹着腳蹬子。
你要為你發型付出代價,混蛋!
“ i will show you the justicethe grave, and the true meaningfear ——”
“我要讓你了解到死亡的仲裁,以及恐懼的真義——”
作者有話要說:^_^謝謝欣賞!
不知不覺5萬字了!劇情迎來一個小高潮,親們不要猶豫的留言和收藏吧!
三井哥哥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主角也不是只軟桃子的,她将來會很溫柔的招待你的噢~~
感謝留評的各位親,看到大家的留言,我也被治愈了~~
明天就周末了,祝大家周末愉快,我去碼字了!
17fireinthehole
直到今天,我都不曾想過自己會有要伸張正義的覺悟,直到跨上自行車的那一刻,我從一個光輝的起點出發了。
不管你是小偷、還是搶劫犯,都要為你的發型付出代價!
踏着輕巧型女士自行車,伸直雙臂撐着車把,車把前的菜筐子昂首挺胸,我弓起身子站在腳蹬子上,如同離弦的利劍一般直插向敵方的菊花,呸!是咽喉!
自行車轱辘如同鋼鐵利刃一般劈開道路兩側,威震八方,車下飛沙走石,車上振臂高喊,“靠邊兒!靠邊兒!”,我這四手女車沒車鈴的。
我超越了追趕罪犯的警察叔叔,前方是同樣追趕罪犯見義勇為的少年,此少年一頭亂毛兒和被狗啃了是的,他還牽了條大型犬……
與見義勇為的少年擦肩而過,四目相對,此少年不但頭上的毛兒亂糟糟的,連身上每一個部位也像野猴子般毛躁,但現在大敵當前,我們沒有嫌棄彼此,甚至醞釀出英雄惜惜相惺的情意,我擡起手指向前方,揚起勝利的笑容。
“hi,boy!(語調上揚)”
“follow me!”
自行車翻滾着煙塵率先飛奔而去,這個該死的罪犯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很是狡猾,他見追上來的人多了,在前面的十字路口繞起彎路,故意的闖紅燈,一時間刺耳的剎車聲,緊急鳴笛聲,司機叫罵聲不斷湧起,金屬拉扯的巨響,兩輛小轎車撞在一起,前車蓋子崩開冒起黑煙,罪犯揚長而去。
那個混蛋借着車輛當掩體想趁亂開溜,真當這裏是好萊塢大片兒了?繃緊小腿肌肉踩下腳蹬子,我現在可是兩個轱辘的鐵皮戰車,還怕你這兩條腿跑了!碾壓着柏油路面,左躲右閃開兩旁車輛,離那【三井壽發型】越來越近,近看那長發飄飄更是燃起滿腔怒火,以前怎麽沒發現我這人還挺記仇啊……
緊握車把,渾身繃緊,牟足了勁狠狠的撞過去,從人體比例上劃分,前車輪應該是戳到罪犯的褲裆了,大概菊花附近……
罪犯就和人間大炮是的發射出去了,五體投地行此大禮的pia在地面上,蹭出一道痕跡,他不死心的掙紮着愈要爬起來,哼!愛卿這麽快就想平身了?我撂下車子,箭步跨出,騎在小偷的後背上,上手一把抓瓷實那離子燙的長發,往後揚起就像弓箭拉弦一般,理論上這招應該是照準了往馬路牙子上磕的,絕壁一擊必殺。
……
也許我覺得沒有深仇大恨何必下此重手,也許只是遷怒後的疲軟,也許在抓起頭發的一剎那,那個角度的背影太像三井壽了……
我……猶豫了。
錯過了最佳進攻時機,罪犯吃疼反手抽了過來,桃子這丫頭身體太輕根本壓不出,我被甩在一旁,跪卧在地面上,剛還是超級英雄,這麽快就呈現能量不足的狀态了,日系英雄真不靠譜!罪犯滾起來朝着我揮起拳頭。
卧槽!看清楚臉了,早知道這貨長這麽難看,我怎麽會聯想到三井壽啊!
第一拳我借着身型小巧,翻身躲開了,那男子氣的眼睛都紅了,冒着兇光,第二拳緊接着揮上來。
雙臂擋在面前,我護住臉,高喊:
“need back up!!”(請求火力支援)
身後一聲友軍的狗叫,一條金毛大型犬,從我臉上方躍過,将罪犯撲倒在地,我伸腳纏上那男子的腿死命的壓住,不讓他踹狗。
身後越來越多的盟軍趕來火力支援,其中那個一頭亂毛兒的少年沖在最前面,那振臂的誇張姿勢洋溢着熱血和嚣張!
少年眉宇間透着張狂,露出不知天高地厚的笑容,甩起一條腿,就和足球場上罰點球是的!
少年!踢他!
我因正義而激動了!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發出了媲美分娩一樣的苦痛慘叫。
“我靠!!看準了踢啊!!”
捂着腿,我攢成一個球在地上不停的翻滾。
疼啊啊啊!!眼前一片漆黑了!!
******
天花板真白,慘白慘白的,不知道太平間的天花板會不會也一樣蒼白無力,鼻腔裏彌漫着氨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邊上是挂着的輸液瓶子,我感到好累,喊累了,也哭累了,此刻就像一位等待火化的死屍,平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滞。
我剛才抓罪犯和聲嘶力竭喊疼的氣力全加一起估計能生出個孩子了,以前我都沒發覺,原來女人是那樣的偉大,她們能忍耐的痛苦超越極限,請看到這裏的朋友好好對待自己的母親。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我赤手空拳制服罪犯,給人民帶來安居樂業,應該歌功頌德一番,偏偏那個一腦袋糟毛兒的小子要出風頭補上一腳,後來我知道他也是個籃球手,為什麽又是籃球手!這片土地上是專門養殖籃球手的嗎?這也就算了,我最不解的是,您既然是個籃球手,大可以向罪犯施以【野蠻沖撞】、【原始扣殺】、【猴子偷桃】等籃球惡意犯規招數,結果他采取的是足球隊員的【烈性腳踢】,術業是有專攻的,他一籃球手腳下沒譜是肯定的,一腳掄在我小腿上……
我可憐的小腿當場就歪成了人類以外的形狀了……
瞬間疼的我眼前一片漆黑呀,之後泛起星星點點的亮光和電視雪花是的,耳旁響起那位失誤少年咋咋呼呼的喊叫聲,音階斷斷續續的,估計是他也吓傻了極品魔少。當機立斷的,我飛撲過去死死的抱住他,雙臂卡住他的肩膀,頭埋向他的脖頸間,恨不得咬住他肩膀的衣料,生怕他跑了……要知道我這腿不一定會不會落下殘疾呢,他得負責!得賠錢!
這一抱不要緊,疼的我淚腺又崩了,和自來水管子炸了是的,連同隔壁的鼻水,噴得稀裏嘩啦的,滴落在少年的肩膀上,估計連少年的脖子都抹濕了,抽咽的聲音凄慘的和賣身葬父是的,少年當時就硬了,啊,我是說僵硬了,他硬的程度就感覺我在抱着一個隔離堆兒哭。
隐約聽見遠處救護車的鳴笛,我最後意識就是,不能讓這個家夥跑了,加緊了抱住的力道,随後意識遠去一片漆黑……
以緩慢的頻率眨着眼睛,思緒重新回到蒼白的天花板間,我這算見義勇為了吧,不管最初的動機是什麽,我竟然真的沖了上去,哈哈,哈哈哈……
覺得慘白的天花板好像沒那麽可怕了,那白色混合着燈光,點點的光痕竟然顯得有點可愛,呵呵,這感覺不賴。
不知道我這立功受傷給不給報銷。
诶!那踢傷我的少年呢!
我就和詐屍是的彈起來上半身,起猛了頭有點暈……
病床邊上,那位亂毛兒少年正低着頭謝罪,頭壓得特別低,他滿是悔恨的慢慢看向我。
這位罰點球踢歪了的籃球手,其實長的還是挺順眼的,至少是我比較待見的類型,一看就是單純又好動的型號,這種人容易相處,同時有點2是他們的硬傷……
見他還在我就放心了,此刻疲憊的也懶得和他說話,今天把幾輩子的眼淚都哭出來了……早知道有後面有這出苦肉大戲,我就在三井壽面前省着點眼淚了,現在覺得臉上幹巴了一圈。
随意的朝着少年擺擺手,表示我現在不想說話,鑽回到被窩裏,好想再睡一會……
“那個,那個,我去叫大夫?”少年抓着他的亂毛兒,小心的詢問。
“恩。”我哼了聲。
“我父母一會就過來,到時來處理。”
“好。”我繼續應了聲。
“已經通知你父親了,他很快就到。”
“……”
!!
我“哐”的一聲蹿起來,輸液的瓶子被震的一頓亂晃,我焦躁的扶着少年的肩膀,神情嚴肅,少年又硬了,滿是驚恐的看着我。
“快跑!有多遠跑多遠!”我攥着他的肩膀,眼神惶恐不安。
“啊?”
就在少年張着大嘴的時候,門板已經直挺挺的拍在地上,迸裂的螺絲釘摔在地上彈起一丈高,真是拍的氣勢磅礴,大氣恢弘,一中年男子踏上門板,沖天的怒發和點燃的火苗是的,左手攥着棒球棍子,右手夾着3根筷子,袖子撸起老高,露出發達的肌肉。
“快跑啊啊——”我推着少年大喊。
金剛狼老爸扔下筷子,高舉起棒球棍子朝着少年劈過來,那筷子到底是幹什麽用的啊喂!
亂毛兒少年也算手疾,抄起我輸液的架子橫過來架在臉前,一個落地馬步式招架了這記豎劈!
我靠!都是大內高手啊!我感嘆身邊都是好身手呀,感嘆着,感嘆着,直到有點頭暈……
“住手啊……”我癱在床上,伸手求救,“點滴的架子……血……倒流了……”
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後記:
“來自神奈川縣記者連線,流竄于全國多處犯案的盜竊嫌疑人,2天前終于在神奈川被捕,請看前方特派記者的專題報道……”
快餐店裏,一群不良少年百無聊賴的打着牌,今天和往常一樣的無聊吧。
“喂!老板!換個頻道!”一個不良大聲的喊着。
老板惹不起他們,唯唯諾諾的找着遙控器。
“等下……”崛田德男對着熒幕楞了下,随即杯子也打翻。
流出來的飲料差點撒到三井,他趕緊起身,皺起眉頭拿着餐巾紙抹了幾下,崛田德男一把拉住三井,上嘴唇和下嘴唇亂成一團的開口:“你快看,三井……”
所有人視線聚焦在熒幕中。
熒幕中的小柳桃子可算是笑的天真爛漫,尤其是靈動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思考記者提問的時候,不時的上翻着眼珠,簡直軟的難以言喻了,身穿病服,肥肥大大的套在身上和小布偶是的。
“請問是什麽動力讓你能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記者繼續提問。
“這個啊。”桃子又習慣性的上翻着眼睛思考,不過很快她直視鏡頭,表情和之前的賣萌不太一樣,眼睛眯成一個月牙,像是在注視着熒幕外的某個人。
“有個前輩教導我”桃子故意拉長聲音,“他說不能放過看着不順眼的人。”
桃子咽了口唾沫,嘴角上揚,眼睛眯的更深。
“不巧我看那個盜竊犯的發型非常不順眼。”
為了配合小柳桃子的采訪,敬業的電視工作者在熒幕的一角放出了嫌疑犯的照片,正面也有,側面也有。
……
快餐店裏瞬間死寂一般。
只有鐵男饒有興趣的說了句:“那發型和你一樣啊,三井。”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親們,灑家拼了更新!
那個,主要是明天不在家~~~灑家提前更了(這才是真相)
求留言,求包養!扭動中。
此章,桃子當着全國人民的面,反擊了三井哥哥,我想他心裏應該明白桃子的意思吧,可以想象三井叔叔的倒黴表情,哈哈^_^
亂毛強勢少年登場,三井叔叔你新的宿敵出現了?
另外,桃子在醫院等了,下面就看你的了,宮城君~~~~~我沒劇透~~~我沒劇透~~~~
18悠長假期(一)
“小柳桃子有人找你。”嫩粉色護士服,曲線婀娜的翹臀小護士來到我的面前。
我慢條斯理的把手上的新聞報刊折疊好放在床頭櫃上,頭發光順的一絲不亂,面容知性端莊,挺着腰板靠在墊起的枕頭上,不滿的抱怨着:“時間觀念太差了,昨天就約好了,今天竟然還遲到,我特意百忙中抽出時間,哼,回頭一定要反映給他們領導。”
“噢……”翹臀的護士小姐琢磨下我說的話,平淡的應了聲,朝着門口的方向喊了句,“叫那個送外賣的進來吧!”
……
我攥着零錢,餓虎撲食一般的飛過去,人幾乎喊岔氣兒了:“餓死了!都晚了半個多小時了!”
無論是哪個世界,社會都是很現實的,就拿見義勇為的英雄來說,英雄有很多種,分類的角度不同,最終的價值也不同。
例如來說。
無名英雄,顧名思義做好事不留名,情操高尚,我認為是所有英雄中最值得尊敬的。可惜曝光率低,身份無從考證。
有名英雄,顧名思義就是做好事能查到是本尊的,這種人同樣高尚,令人敬佩,引發的社會反響大,關注度高。
最直接的案例就是苦逼蜘蛛俠和富二代鋼鐵俠的區別,牽着到版權問題,暫不過多介紹了。
好了我們來說重點了,那有名英雄+軟妹子+光榮負傷,這個設定就往着一個類似于炒作的方向發展了,一時間關注度頗高,最直觀的效應就是我的待遇也翻着跟頭提升了,放眼望去,獨立病房,四季都開空調,每頓飯都有肉,還能無限續碗!從此小柳大雄就沒再回家吃過飯,我算是給他提前盡孝了。
可惜好景不長,炒作這種方式就像是洩肚子,當時挺痛快,很快就沒存貨了(真惡心),新聞更新速度太快,我剛開始琢磨着是不是組建個小柳桃子腦殘粉兒俱樂部啥的收點會費,發現自己已經是新聞翻新後的過季黃花菜了魔魂啓臨。
吃着手裏的便當,我還不忘看看鏡子,是不是真的人老珠黃了,除了胸部我對小柳桃子還是很中意的,滿意的舔掉嘴角的米粒,真好吃。
從以上結果上看,這都是拜那位罰點球的籃球手所賜。一直沒來得及介紹,那亂毛兒的男孩叫——清田信長。
小柳家和清田家祖上沒有任何交集,今世卻産生了要互挖祖墳的裂痕,兩家人在如何解決桃子腿部骨折的問題上産生摩擦,大雄老爸其實本着講道理的原則來解決問題的,他要求等價交換,提出由他親自操刀,卸掉清田信長的一條腿,從此兩家人恩怨一筆購銷的建議,清田爸爸也不含糊,馬上就報警了。
所以……目前兩家人矛盾還在激化中,不過清田信長少年本着人道主義的關懷和被恐吓的心理壓力,到是時不常的來醫院看看我死沒死。
看向窗外,厚厚雲層在初冬的天空中映射着柔和的白光,又快一年了,眼看這個學期也快到尾聲。
隔着一層樓板呢,聽見類似強制拆遷的聲音,我就知道清田兄要來了。
伴随着醫務人員大喊‘走廊上別亂跑’,這貨一把推開門,一頭亂毛兒向四面八方支棱着,和剛幹完架的獅子是的,穿着一身紫色的運動服,領子翻起豎在耳朵兩側,他先警惕的看了眼小柳大雄在沒在,然後松口氣,背着一個大包晃晃悠悠的走進來。
撇着嘴,橫着眉毛,一臉不耐煩的看向我這邊,小眼神游離着在我身上停留不到1秒就繞開,然後往複。
“清田君啊,其實打折一條腿,接上之後沒準你還能再長點個呢。”我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你……”清田咧起嘴,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盤起一條腿,“喂,你自己矮成這樣,還好意思說別人?”
“我不打籃球啊,高矮都毫無壓力。”攤開手,我無所謂的搖搖頭。
“哼!”清田煩躁的開始抓頭發,原本就一團的頭發被抓的更是亂七八糟的。
雖然這貨平時就毛毛躁躁的,但是今天明顯比平時變本加厲,從焦躁不安的程度上看,典型一副多動症晚期的樣子……
看着他一會抓抓臉,一會撸起袖子,一會兩條腿來回切換的盤起來,一會又開始系鞋帶,真的,看的我渾身都開始癢了,下意識的我也開始摳臉。
“清田君啊,雖然我腿瘸了這事和你脫不開幹系,但是如果你今天有什麽事情,不用勉強呆在這裏。”
“哦……”他的聲音有點像沒了氣兒的汽水,“今天一早決定了高中要報考的學校,所以下午沒什麽事情了。”
“別來湘北啊。”我趕緊把湘北撇清關系。
“可惡!我才不去什麽湘北呢!”
“我清田信長是要以海南附中為目标的!”他得意的拿起桌子上的易拉罐,“啪”的扣開拉環仰起猛灌了一口,還沒咽下去就皺起眉頭。
“這是……啤酒?”他端詳着全是英文的易拉罐瓶身。
“這是大雄老爸帶來的,他說醫院這麽好的飯菜怎麽能沒有啤酒呢。”随手扔了瓶運動飲料給清田,他還是喝這個吧,我可不想教唆未成年人飲酒。
清田擡手截住飛來的瓶身,毫不客套的擰開暢飲。
“就你那籃球水平……人家海南看得上你嗎?”繼續剛才的話題,本來就對海南附中沒什麽特別光輝的印象,現在更是跌到海平面以下,如果他也能去海南讀書,這擇生标準太神秘了……
“桃子!你那是什麽語氣啊!你又沒看過我打籃球,我清田信長可是未來神奈川的超級新星呢!”他插着腰開始大放厥詞,一頭的毛兒都跟着一起花枝招展的,“我一定會成為海南隊的主力的。”
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自信,這個人好像永遠腦子裏缺根弦兒,就和上次去抓罪犯是的,沖在最前面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也許,就他這個樣子,反而上天會更多眷顧呢。
“我個人也覺得你比較适合去海南附中,翔陽真的不适合你的。”我半真半假一本正經的說着。
清田君聽楞了,難得我贊同他的決定,這算是極小概率事件了。
“如果你去了翔陽,就好像是一排雞蛋裏混進了一只猕猴桃,翔陽隊的品種都亂了。”我回憶着藤真君和花形君的音容笑貌,和清田信長的反差,發現這一點也不萌。
******
一般清田信長來探病就兩件事情,發呆和吹牛,其餘的時間就沉浸在多動症發作的糾結不安狀态中,我猜他那麽坐立不安和眼前花兒是的,可能是不願意在這裏呆着吧。
“要不咱們出去轉轉?”既然屋裏呆着煩了,正好我也想出去透透氣。
“啊?你已經可以出去了?”清田突然一臉詫異,警惕性很高的詢問。
“好像也沒說不可以出去吧。”回憶着大夫的囑托,只要別再磕到腿就沒問題了。
清田陰沉着臉,半信半疑的糾結着,就和我在教唆他去犯什麽大案要案是的。
我試探的開口:“這樣吧,你助我溜出去轉會,我助你在小柳大雄那裏保住那條腿,我把你當朋友,這交易你真不虧。”
這語氣,我覺得灑家很有經商行騙的好底子。
清田嘴角飄移的看着我,結實的身型映襯着倒影在屋裏踱來踱去好幾圈,愁眉苦臉的擠出幾個字:“你……怎麽……出去……”
哼,壞笑着,我斜側着肩膀,從床底下拉出一輛折疊輪椅。
“你哪來着的這個東西……”清田扶起輪椅,開始嘗試拼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