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的地步,沒準海南隊正需要這樣的新生力呢。

“……”他無動于衷,懶得搭理我。

揚着頭,後脖頸卡在靠背上,看着天空中的雲層在晚霞中翻滾,大概明天會是個好天氣吧。

“為什麽你會選擇去海南附中呢?那裏的錄取标準很高吧,去個其他的學校不是更保險呢,萬一去海南失敗了,其他學校也不要你,那怎麽辦?”

“……”

我把雙手墊在屁股下面,縮起肩膀等着清田的回答,過了好久耳旁才響起清田努力組織起來的語句:

“在神奈川,球場上的王者就是海南隊,我也要成為王者中的一員,所以我選擇去那裏。”

……

“大概是這個意思吧。”說完清田有點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嘴硬的補了句,“我可不指望你能明白……”

暫且不提這貨盛氣淩人的樣子,那欠抽的真的很有趣。

“哈哈,cool!”我拍着輪椅的扶手。

“啊?”清田轉過身,就和看靈異現象是的盯着桃子。

“如欲與王者為伍,當今之世,舍我其誰也?”

“啊?”清田張大嘴,很明顯這貨沒聽懂,努力糾結着我剛才奇怪的語法。

“好樣的!信長兄!”

我想清田君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會知道自己的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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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蔭下,時間不早了,氣溫明顯降下來,我穿的挺多一點也不感到冷,只是剛才瞎折騰之後有點小累,清田則是一語不發的犯傻,尤其是從剛才開始,他就好像真的摔傻了,有蟲子落在臉上反應都慢了好幾拍,差點把蟲子吃到嘴裏。

差不多該回去了,被更年期的小柳大雄絮叨是件很恐怖的事情,招呼着清田苦力推起輪椅,迎着火紅的晚霞,拖着長長的黑影,我們朝醫院返去,大老遠呢,就聽見有人喊我們,我第一反應就是‘不好!身份暴露了!’後仔細琢磨了下,好像我也沒啥值得暴露的身份。

“同學!”有個醫務人員連跑帶颠的沖到我們面前,先鞠了一躬。

“我知道這不太符合規定,但能借你們輪椅用用嗎?我們的救護車在不遠的地方出了點問題,有個傷員要送到醫院裏,這是我的證件。”說着醫務人員掏出證件給我們看了眼。

我和清田互相看了看,點了點頭。

“是什麽傷員啊?”我好奇的問着網游之風行天下。

“打架的!”醫務人員語氣特別高亢,連說帶比劃,那描繪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高中的小鬼頭打架,下手極其兇狠,牙都被打掉了,如臺風過境般,面目全非!”

“被打的和摔爛的蛋糕是的?”我被氣氛渲染的也激動了,意淫着那個畫面。

醫務人員搖搖頭:“比那個慘。”

“摔爛的蛋糕上再捏爆幾個西紅柿?”我變本加厲的意淫着。

醫務人員滿意的點點頭:“這回說的差不多意思了。”

“快帶我去看看!我還沒見過被揍成那樣的呢!”我激動的已經在顫抖了。

“……”醫務人員啥也沒說攔下我,把車推走了。

我和清田坐在長凳上等着,我始終在構思着那激烈的打鬥場面,能把牙都打掉了,這得是什麽選手呀,後來回憶了下,貌似這樣的選手我認識的挺多的……

後記:

晚上,桃子和清田溜出去的事件還是暴露了,醫生也過來重新檢查了桃子的腿,說是沒問題,幾位家長算是松了口氣,清田兄被噴到狗血臨頭,被兩個中年男子合擊着,一個是罵他膽子挺肥敢帶桃子出去,一個噴他不孝又招惹小柳家。

“如果,桃子今天出去又摔到腿了,清田你怎麽辦?!”小柳大雄很不客氣的發飙了,他發飙的時候覺得桃子應該塞到保險櫃才是安全的。

桃子戳着臉,假裝反省着,其實在打瞌睡,聽見有凳子拉扯的聲音,便擡起頭,發現清田很莊重的從凳子上站起來,一臉嚴肅。

“如果真那樣,我會負責的!”清田有板有眼的說出來。

……

桃子嘴都歪了,剛睡醒就聽到這麽耐人尋味的話,這些人不是趁她睡着了連終身大事都定了吧!

嘴歪的還沒來得及正過來,兩家的老爸仿佛戰友一般朝着清田揍過去,一時間桌子也翻了,凳子也倒了,吊燈搖晃着,打成一片。

“就你!就你對桃子負什麽責!我揍死你!”

“你個不孝子!你敢對這家人負責我揍死你!”

“啊啊啊!你們都在想什麽啊啊!好疼!”

“我就是湊個熱鬧,清田君!得罪了!”桃子也撸起了袖子。

……

有個長頭發的少年一瘸一拐的從走廊上路過,聽見這間病房裏如裝修施工一樣的噪音,不耐煩的哼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閱讀!^_^

希望各位看的開心。

在刷微博的時候看到這樣的一段話“灌籃中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性,自己的抱負,自己的信仰。無論他們是盟友還是敵軍,我總會聽到青春的吶喊在球場上空喧嚣着。我很慶幸我沒有錯過灌籃,相信內心中那份感動是值得我一直珍惜的!”

sd的人物每個人的個性十足,在寫到清田信長的時候,就在想,也許就是因為他争強好勝,所以成就了他去海南的選擇。呵呵,我保證,下一章三井哥哥主打。

祝大家周末愉快!

21特別企劃病院驚魂夜

在湘北高中,三井壽一夥人脅迫宮城去天臺上,要好好的修理下這位猖狂的學弟,話說三井同學作為半路出家的不良和經驗老道的不良,區別就在于【缺乏技戰術搭配上的精益求精】。

當他正在宣讀以體現自己nb的臺詞的時候,宮城的硬腦殼就不按流程的磕過來,他們都太高估宮城同學的組織性自覺性了,被人捷足先登,第一輪集火後,三井少年就呈現出能量不足的狀态。

就算自己這邊人多,也架不住吃了幾記硬拳後的蒼白無力感,就這樣,三井壽同學提前掉線黑屏了……

……

漸漸三井覺得意識上清醒一些,感受着颠簸,他發現自己是在急救車裏,頭很疼,周遭的聲音忽遠忽近,宮城這個混蛋!這個混蛋!此時三井腦子全是對宮城的咒罵。

“同學,你稍等,車子出了點毛病,不過離醫院沒幾步了,我們推輪椅把你送過去。”

三井一驚,還要坐輪椅!真是太丢人了!他回想起天臺上被揍的狼狽卡掉線的樣子,怒火中燒,恥辱!簡直是奇恥大辱!吞了口唾沫,壓下火氣,被醫務人員擡向輪椅的方位……

這特麽的什麽破輪椅!三井入目後覺得腦子裏一陣爆裂,差點爆頭了,這簡陋的就和超市的手推車是的!還有,還有那輪子是剛去參加完f1賽車嗎?都冒煙了!車身一碰也稀裏嘩啦的要徹底歇菜的樣子。

三井猶豫着不想坐上去,醫務人員經驗豐富專治這種不聽話的患者,手法特別專業的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就和押送槍斃的犯人是的,塞到輪椅上,推起就走,根本不給他一點反抗的機會。

押赴刑場的路上,一位醫務人員還小聲的和另外一位說什麽【打碎的蛋糕和捏爆的西紅柿】,然後兩個人低聲的竊笑着星河貴族。

一米八多的硬漢攢在一個類似超市手推車加強版的輪椅裏,短短的幾步路,三井覺得過去了幾個世紀,就像周游世界一樣遙遠。好像嘴裏還在流血,三井舌頭舔了下腫熱的口腔周邊,空洞的發現,牙不見了……

一.

二.

兩顆牙不見了……

宮城這個混蛋!混蛋!可惡!

氣的有點顫抖,三井還健在的幾個顆牙咬着嘴唇,郁悶的低下頭,随手從輪椅縫隙裏摸出一塊布,一開始真以為是一塊布頭兒,看清楚了,是一只襪子,上面還染着一片血跡……

……

這太獵奇了吧!一種不祥之兆,就像這襪子和血跡一樣,環繞着三井揮之不去……

******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正如三井的不祥預感,住進醫院之後才是壞運氣的開始……

首先和他住在同一病房的病友就是位奇葩,已經超出三井能接受的人類的範疇,滿臉都穿着釘兒,走大街360度無死角的刺眼,他的朋友和他是一個品種的,這兩個人天天在一起商議着怎麽對付另一對男女。

三井每次都撇過頭,要麽鑽到被窩裏,要麽想盡一切辦法避而不聽,無奈聲音太大,他有意無意還是聽了個大概,好像是一對男女賽跑還是幹什麽贏了這對奇葩,這對奇葩就開始向他們提出各種挑戰,可每次都被打的落花流水,随着不斷的挫敗,他們對其中的那個女的簡直恨到深惡痛疾。

真的是太無聊……三井嘴角抽了下,能讓這對奇葩都深惡痛疾的人,那女的想必也不太正常吧。

被精神摧殘着,三井幾次都想發飙,體現出不良少年的尊嚴,但是每次看到那滿臉是孔的驚悚造型,他連發飙的欲望都沒有了。

不過這次不同了,三井午休的時候隐隐聽見奇怪的咒語,他青筋暴起瞬間崩潰了,這是要幹什麽!掀起被子準備怒吼那倆混蛋!

眼前,病房地面上畫着奇怪的咒符,這兩個奇葩在舉行某種儀式。

“請詛咒她,惡靈将與她相伴。”

“路西法大人!”

三井刷出滿臉黑線,啥也沒說平躺回去,蓋好被子。

我要轉院……

一定要轉院!!

——————————————————————————————————————

我,小柳桃子在醫院過的不錯,每天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上次遭遇的那對科學怪人,現在不知死的天天過來挑戰,從繞口令到猜謎游戲,差一點他們就贏了,可惜就差了那麽一點。

“我們詛咒你!惡靈将與你相伴!”

“你的靈魂将被地獄之火灼燒!”

“路西法大人!”這對科學怪人扔下這句惡狠狠的詛咒就摔門離開了。

……

切,吓唬我,以為我是小孩子嗎?

雙手合十,輕閉雙眼:“惡靈退散惡靈退散惡靈退散惡靈退散惡靈退散惡靈退散惡靈退散惡靈退散惡靈退散惡靈退散惡靈退散惡靈退散惡靈退散極品聖醫。”

一連念了十幾遍,我才放下心來。

那個,呵呵,其實我,小時候鬼故事聽的太多,挺怕那些靈異的玩意兒的……

詛咒這事兒其實誰也沒在意,可之後發生的幾起事件就讓我有點——魂飛魄散了。

a,病房門口的日光燈莫名其妙忽明忽暗事件;b,女廁所門口的死屍案;c,小孩目擊男廁所長發口罩裂口男事件等。

我盡量淡定的面對這些事情,除了女廁所門前的死屍,好像是大雄老爸偷偷喝多了醉倒之外,其他毫無頭緒……尤其是傳聞的那個什麽長發口罩裂口男……萬一他摘下口罩,問起“你看我美不美?”,卧槽!想想就已經欲罷不能,呼吸困難了……

我承認我膽子小,可每一位公民都享有膽小的權利。裂口男僅僅是噩夢的開始,後面的經歷更讓我觸目驚心。

再次要挾苦力清田兄一起出去放風,他推着輪椅沿着醫院過道緩慢前行,迎面一組醫務人員推着車舉着吊瓶,身後各種儀器跟上,俨然【急診室的故事】的樣子一路狂奔,推車上的患者是位年事已高的老奶奶,消瘦的顴骨突出,腮部凹陷,眼睛突顯的很厲害,好像馬上要噴出來,皮膚如幹枯的樹皮,上面布滿了各種斑痕。她的穿着和飾品很有特點,我猜大概是神社的巫女吧。

對日系的巫女了解有限,電視上偶爾播過,大概就是那種解說神意,請神明保佑,有預知災禍能力的神職職業吧。

我和清田趕緊躲到一邊讓路,車子從身邊路過的時候,這位巫女老者睜圓眼睛看向我,突然從單子下面伸出幹枯如樹枝一般的手指,緊緊的抓住我的手腕,那粗糙的質感就像是打磨的砂紙一樣。

老者的眼珠晃動着,兩只眼球還不能聚焦在一起,有點左右不齊,眼白泛着青光,瞳孔的顏色也比一般人淡很多,面部完全塌陷,幹扁的嘴唇動起來的時候,就像是慢撒氣的皮球,漏着風怎麽也漲不起來。

“他……就要來找你了……”

聲音沙啞幹燥,我卻鬼使神差的聽得一清二楚,就像是重磅炸彈,震得我心口發麻……

老者說完,手一松失去意識,眼睛半閉半睜注視着我,直到消失在走廊盡頭,我還能感受到那股視線,她努力的傳達着,【他将會來找你】。

【惡靈将與你相伴】——>【他将會來找你】

這……

太恐怖了……

救命——

“桃,桃子?”清田看着我沒有血色的慘白面容,牙齒都在打顫,咯噠咯噠的。

“信長兄……”估計此時我應該已經含苞欲哭了。

“晚上留下來陪我吧。”

……

清田這個沒用的家夥,聽到這話跑的和見了鬼是的。

******

一天都在糾結白天發生的事情,【他将會來找你】一想到這句話我抑制不住的焦躁不安,然後靠喝水來壓驚,一來二去的喝下一大瓶子水了,現在正是夜裏好想去廁所啊,這種焦躁不安的尿意,我真的無法忽視了……

以前也住過院,可是之前哪有這氛圍呀,白天那位老者幹枯的手指和猙獰的面容還劇烈的撞擊着我的心,敲打着我的膀胱,快要堅持不住了。

慢慢的挪下床,我扶起拐杖夾在腋下,硬着頭皮一點點的向着門口移動,黑燈瞎火的推開病房門。

……

大力的摔上門,就在推門的一瞬間,我又迅速的關上了。

然後,如壁虎一樣扒着牆打開大燈,在刺眼的燈光下,撞翻了垃圾桶,裏面的垃圾散落的稀裏嘩啦,我屁股尿流的滾回到床鋪上。

手哆嗦的幾次拿不住拐杖,用盡力氣攥緊手腕,仍然顫抖不已,恐懼到鼻尖都是涼的。

就在剛才,我打開門,看見了……

走廊的日光燈又開始忽明忽暗,一個滿腦袋都是頭發的怪物站在病房門口……

個子很高,穿着長款大衣,褲子肥肥大大,頭發齊肩膀散落着,微微低着頭。

尼瑪啊!實在是太恐怖了!

這就是要來找我的嗎!

不好!一被吓更想上廁所了!

……

此時此刻想去廁所的欲望占據了我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三觀齊刷刷的湧向廁所。

我考慮要不要叫護士,可是這很丢臉啊,讓護士小姐帶着去上廁所?我未來怎麽在醫院裏混呢……而且我沒信心堅持到護士小姐出現。

要不再推開門看看?可是我真不确定剛才門口的是什麽妖怪,太吓人了!

揪着頭發,焦躁的在屋裏來回環視,看見剛才撞翻的垃圾桶裏的摔出來的啤酒易拉罐,這是大雄老爸蹭飯的時候為了助興私藏的,我想到死馬當活馬醫的方法,翻出大雄老爸的私藏啤酒,扣開拉環,猛灌了幾口,都說酒壯慫人膽,就看今天靈不靈了。

當清涼的泡沫滋潤到咽喉,胃中翻滾着氣體,壯沒壯膽不好說,我确實拄着拐杖沖出門了,主要是我的三觀快控制不了上廁所的欲望。

酒精确實起到一定作用,我不再感到恐懼,甚至有點愉悅了,腳下莫名其妙的失重感,上半身輕飄飄的漂浮感,溫熱的暖流通便全身,呼出的空氣仿佛冒着白煙,眼皮低沉,眼前的成像也開始重影。

小柳桃子這個身體好像對酒精不太受用……這是我最後理智得出的結論。

就這麽酒勁上來了,飄飄欲仙的杵拐滑出門外,我又看見了那個一腦袋頭發的家夥,只是這次他轉了個身,我的意識開始斷片,上嘴唇和下嘴唇完全不受控制。

“hi,三井哥哥。”

撇下拐杖。

“抱抱我嘛。”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各種地雷,手榴彈投擲我的親們!

感謝捧場追文還有各種留評的親們!

下一章會交代三井為啥神出鬼沒的吓到桃子^_^,以後有【特別企劃】标題的,會有一點三井視角的描寫,從這章結尾的尿性上來看,三哥考驗你的時候來了!【拍肩

最後讓我唱起那首:“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收藏!”

22特別企劃feelgood

三井靜靜的躺在病床上,眼睜睜的看着屋頂牆皮的裂紋,身旁傳來病友一驚一乍的鼾聲,他現在口腔、嘴唇、下巴,胳膊、肩膀都很疼,纏着繃帶和紗布。

如果說被宮城揍,不!是被那個混蛋偷襲!是場噩夢的話,那這所醫院就是煉獄。

先不說三井來醫院的時候,坐在類似超市簡易手推車上游街,被小護士笑的很尴尬;也不提之後病房裏遭遇異世界的奇葩病友,這些姑且就算了,但是!在廁所裏被小崽子指認為裂口男,就太過分了吧!

就說頭發是相較于其他男生長了一點點,帶的口罩大了一點點,眼神兇了一點點,僅憑這些就被說是裂口男真是太過分了,簡直太可惡了!

【一定要轉院!】這個念頭在三井的腦子裏如火山噴發一般,他現在每一粒細胞都備受煎熬,最現實的狀況就是想的太多,他睡不着了……

白天睡的太多,晚上開始琢磨,越想越精神,越精神就無困意,三井看着天花板眼睛發直,這個狀态已經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現代武神錄。

看着天花板上暗舊的牆皮,牆壁上落滿土的通風口,比去年住院條件差很多,果然家裏對待打架事件的态度不一樣了。

想到這裏,三井煩躁的皺起眉頭,緊閉雙眼,上臂支撐上半身坐起來,不斷的搓揉着額頭,像是在趕走一些煩惱。

伸手到床鋪邊摸索着外套,他打算去吹吹夜風,在有點淩亂的衣物中,三井翻出那件擋風效果很好的輕便風衣,抓起衣服比劃着往身上穿。打架的時候,胳膊、後背都有扭傷,伸展起來連着肌肉酸疼不止,一連幾下就沒伸到袖子裏。

考慮到披着風衣又容易掉下來,三井無奈把雙臂伸到衣服正面的袖子裏,衣服反穿在身上,現在的狀況就是,【三井的後背是風衣的正面】。

醫院的病服也不大合身,褲子又長又肥,他拽着褲管,踩上拖鞋推開病房門走了出去。

夜晚的走廊幽靜,空氣中有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其他病房都已經熄燈,走廊裏偶爾傳來入夢者甘甜的呼吸聲。三井也沒什麽計劃,就是沿着走廊透透氣。

夜晚充滿了魅力和創造力,夜晚也充斥着對往事的回首和不堪。

默默的往前走着,衣服反穿着從正面看起來很奇怪,如果在白天三井一定不會這麽穿的,大丈夫的自尊心怎麽能允許他是這種造型。

三井的自尊心強大也脆弱,可以對自己抱有必勝的信心,也可以因為現實與理想的差異而選擇逃避,只是選擇逃避的次數越多,離真心就越遠。

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病房樓的另一塊區域,從牆上張貼的一些宣傳信息上看,應該是腿部骨折的獨立病房區,牆上張貼了許多關于腿部受傷後恢複的知識,還有很多圖解說明,他站在那裏還是把這些信息過目了一遍,頭頂上的燈泡接觸不良,燈光忽明忽暗。

其實三井比誰都清楚腿部恢複的注意事項和相關知識,他也知道現在膝蓋的狀态是趨向于康複,只是他不願意再去選擇,寧願欺騙自己的感情,或者幹脆拉上心靈的窗簾,逃避陽光的到來。

聽見自己身後的病房門響起,卷着一股冰涼的氣流,帶着點搞笑的“刺溜”的聲效,然後門僵硬的又關上了,緊接着病房裏就傳來噼裏啪啦人仰馬翻的聲音。

……

皺起眉頭,那屋裏大夜裏搞什麽呢,三井朝着病房門看了眼,轉身走向廁所的方向,一會去個廁所,回去睡覺。

*******

自古男女相遇總是文學愛情裏的重頭戲,古有《白蛇傳》斷橋的千年相會,外有《羅密歐和朱麗葉》陽臺詩歌朗誦,今有《與三井的聯合實況》的廁所外深情對視。

有兩本著作撐腰,突然覺得這部作品檔次上去了不少。

剛從廁所出來,三井就看見男廁所門口有人擋着去路,此人矮了他一截,兩臂架着拐杖,寬大的拐杖支起的嬌小身材倒像是拐杖的附屬品,埋着蓬蓬松松的頭發一動不動,三井側着身要蹭過去,感覺袖口被擒住,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這身形兩手一揮,和交響樂指揮亮相是的,兩只拐杖特別有氣場的倒向兩旁,撞擊到地面發出幹脆的聲響,眼前的身型前傾,直挺挺的撲過來,只感覺腰身一陣麻酥,胸口軟軟的一團熱源,就這樣被摟住了。

“嘿嘿,三井哥哥。”這水嫩白皙的臉上洋溢着甜美的微笑,就像是美味茶點,輕咬一下就溢出甜膩的奶油。

……

三井咽了口唾沫,他想起了下午送來的高檔泡芙,當時餓了就吃掉了,結果味道還不錯,現在看見這笑容竟然又有了那種味覺沖動重生之極限進化。

仔細一看,這個身型和這個長相……三井一瞬間覺得就飽了,而且很撐。

這人是——小柳桃子。

……

比起被桃子突然抱住,眼下三井腦子飛速運轉着事情的來龍去脈,竟然和小柳桃子住進同一所醫院了?

他現在的心情就像揉成團的報紙,又重新展開一樣複雜。

戳在胸口上的蓬蓬頭扭動着,連帶着纖細的肩膀,撒嬌是的翻起大眼睛,注視着三井的下巴尖,懶洋洋的哼哼着。

“抱我嘛~~~~~~”

膝蓋一陣麻,差點舊傷複發,三井呈現上半身石化,下半身有點酥的狀态。大夜裏的對着15、16歲的少年說出這種話,怎麽也不像是國家批準的正規出版物。

“喂,你……”他舌頭開始打結,一縷頭發貼在臉上,已經出了不少汗了。

邊說着,邊擡手往外推桃子肩膀,可這桃子死命摟住,比剛才抱的更緊,而且不老實的貼在衣服上猛吹哈氣,胸口一陣熱氣,三井铿锵着往後挪了半步,臉部痙攣的看向桃子。

桃子又擡起頭,眼睛眯成月牙形,就像是惡作劇得逞小惡魔……

瞬間仿佛空氣中的分子也因這甘甜和魅惑散發出犯規的氣息和酒氣……

鼻尖抽動下,三井半青着臉問桃子。

“你……喝酒了?”

“一點點……喝的沒你頭發那麽長。”桃子認真的說着胡話。

喝多少怎麽能拿頭發長短來衡量!三井确認這個家夥已經醉的無藥可救了。總之先讓桃子松開,她這麽摟着沒法思考了,或者說下半身開始阻礙思考了,想到這裏一陣臉紅。

“你先松開。”三井含含糊糊不耐煩的說着,語氣盡量的兇悍。

“你先抱我。”桃子緊緊的摟住三井的腰身,可憐巴巴的讨價還價。

……

三井一陣抽,自己真是笨蛋!和醉鬼商量個屁啊!

左顧右盼,三井現在即期盼有人過來解圍,又恐局面太尴尬。直接推開桃子吧,又覺得抛下一個不能走路的女生,和活了這些年受到的教育背道而馳了。

這個家夥不能走路真是太麻煩了!想到這裏眼前一閃,難道桃子說抱她的意思是:拐杖掉了,所以她站不住了?

……

覺得自己可以去當語言學家社會學家和偵探了,三井的臉痙攣的又扭曲下。

“唉,我把拐杖給撿起來,你松開下。”三井無力推着桃子肩膀,見她略有松動,就順勢蹲下摸拐杖,從腳邊攥在手裏,擡起頭要站起來。

只覺得鼻腔漫過一陣醉人的香氣,混雜着酒香,味道很奇怪。

這股氣息撩撥的壓過來,封住雙唇,将甜美安瀾灌進體內。

三井眨巴的眼睛,這是他人生中還不曾有過的經歷,一時确定不了現在是什麽情況,或者說他根本一片空白了,還有點暈眩。

那感覺很軟很甜膩,味道長久不散回味無窮。明明沒喝酒卻感到醉了,目光有點渙散,頭重腳輕。柔軟的舌尖舔到他空缺的牙齒時,三井一怔,差點摔倒,徹底清醒了。

“你……”三井懊惱到整個人都斯巴達了,把擋在臉前的頭發搓到腦後。

“喂你醒醒!”扶着桃子的肩膀,三井語氣也變得急促。

桃子低着頭沒有回應,寂靜的樓廊裏回蕩起自然入睡的呼吸聲。

被折騰到生理心理都雙重受難的三井哥哥,被傻乎乎的丢棄在漆黑的深夜中……

******

很少睡的那麽香了,我幾乎是一覺睡到中午,醒來的時候,護士滿臉怨氣的看着我,說我昨晚又闖禍了,醉倒在廁所門口,一位好心的患者把我送到值班室的,先不說我喝酒的這個事情讓醫生有多生氣!我散酒瘋死命的摟着人家患者不撒手,讓大家都很為難。

……

原來我酒品這麽差啊……

“那,請問幫我的那位患者叫什麽?”我想着怎麽也得去謝謝人家吧。

護士搖搖頭:“那人今早就辦理轉院了,臨走時特別囑咐我不許透露信息。”

嘴角抽了下,我把人都逼跑了?不至于吧……

“真不能告訴我嗎?”我還是很好奇。

“不能,我們要尊重患者的隐私,而且好像人家也不想和你扯上關系。”

……好吧,實在不願意就算了。

昨晚啊,雖然有點記憶模糊,也沒什麽實質印象,不過莫名感覺挺好的。

************

後記:

前些天送過來搶救的女巫婆婆漸漸恢複,已經能在醫務人員的陪同下下床活動了,在庭院散步的時候,那位女巫婆婆朝着不遠處一位獨自做康複練習的少女招了招手。

見那位少女沒看見,醫務人員便幫忙喊道。

“桃子!婆婆叫你呢。”

這位少女看見女巫婆婆之後,驚悚的貼緊大樹,然後假裝沒聽見,一邊做着訓練一邊後退,一邊練習一邊後退,後退後退再後退,直到消失在視野內。

“桃子這個孩子!”護士很不滿的皺起眉頭。

“呵呵,他已經找到她了。”婆婆塌陷的臉上不再恐怖,甚至笑起來有點可愛。

護士嘟着嘴:“真是的,桃子被神奈川的第一紅線巫女欽點,有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這章,就是以上描述的那樣——三井哥哥被強吻了

他吃了啞巴虧,沒地兒說理去了,被吻了之後又被傻傻的抛棄在黑乎乎的深夜中~~~

我表示好開心。

上一章吓到桃子的巫女奶奶其實是個牽紅線的巫女,【他果然來了】

23全神奈川最酷的男冷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的開場是漆黑一片,中央巨型照明燈浮現在眼前,光芒四射,我仿佛置身于體育館中,前排全是觀衆,他熱烈的加油招手,剪影此起彼伏。場中央,湘北的隊員們接連灌籃,其中有幾位不曾相識,黑色碎發少年就異常活躍,格外引人矚目。最後10號球衣的背影飛在空中,牽系畫面也帶動着人心,在籃筐上一記重磅炸彈。

……場景很真實,就和看電影是的,之後畫面切換的場景就更離譜了,什麽海鷗翺翔,波光粼粼的大海,一位穿短褲的妹子笨手笨腳的上籃,與櫻木花道深情招手,紅燈停綠燈行的電車……

這些莫名的人物太詭異了,最恐怖的是!之後我突然看到了很多條光溜溜硬邦邦的男腿在眼前跑啊!包着屁屁的褲衩都顯得好短呀,個個修長修長的,連綿不斷的晃來晃去,這是要幹什麽……終于挺過這一幕,下一幕我真的崩潰了。

櫻木君的大側臉近在咫尺,滿臉汗珠,他低下頭對着水柱在飲水,這種有點活塞起伏的喝水姿勢……

我驚醒了……這是一場噩夢一場奇葩的視頻播放……那些白花花的大腿現在還在我眼前繞來繞去的……還有櫻木君暢快飲水的銷魂起伏……高二開學第一天就做這樣的夢,真是太不吉利了。

之後我住了一段時間醫院,再沒有遇到過什麽靈異事件了,平平安安的準備升入高二,那條腿也算康複的不錯,出院之後又賴在家裏一段時間,過着生活不能自理一樣滋潤的日子,每天睡到自然醒,每天在廁所裏讀書看報,每天喝很多的牛奶,每天自摸着希望胸部能夠變大。

最後胸部沒有變大,我覺得我人流氓了不少。.

就這麽一直耗着,閑到了開學,直到剛才艱難睜眼的一剎那,我才有了今天該上學的覺悟,然後把這份覺悟又帶回到睡夢中去。

回籠覺裏沒有夢到什麽奇怪的影像,就夢到了兩排字。

【請保持屋內明亮,并與顯示器或手機熒幕保持一定距離】

【本文由獨家首播,為親愛的讀者們特約放映】

猛然坐起,下床刷牙洗臉,我覺得再這麽睡下去,下個夢就是前文概述了,不能這麽湊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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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還記得小柳家的家訓嗎?”大雄老爸舉着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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