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褚郁不理解為什麽要釣任希, 他倆見第一面就滾床單了,現在才開始釣難道不是晚了點?

更何況一看到戴司雲和符忱那模樣,多半有點醫者不能自醫的內味了。

褚郁整個釣魚過程都在思考, 到底要不要聽戴司雲的,以至于這位哥收獲了滿籮筐的河魚, 他的空空如也。

他沉默了, 說不定戴總的話還是有點用的,畢竟人家真的會釣。

褚郁在半信半疑的心态下,依舊跟着節目組的流程走, 釣魚、殺魚再煎魚,晚上的菜就屬他和戴司雲的新鮮地道, 但其他嘉賓的彩虹屁誇得有點過火。

“炊事班的老師傅嘗了都要拜師學的程度。”

“前世修來的緣分, 才能讓我嘗到郁歌王和戴總做的煎河魚。”

“以前的我從來不吃河裏的東西, 現在我是王境澤!”

“一首詩送給大家,去煎河魚吧,去煎不被定義的河魚,去任何不該出現的地方煎河魚。”

褚郁:什麽情況,戴總釣到這種份上了?

這檔戀綜的模式就是如此, 燒菜做飯再搞些小活動, 昨晚是飯桌小游戲, 今晚會有外出小活動,據說明晚是露天派對。

總共三天的錄制會成為第一期的看點和懸念, 接着會有休整期。

褚郁回到卧室時, 任希正坐在書桌前, 凝視掌中的平板, 估計是在等晚八點節目組下發的外出任務。

他嗓子頓時發緊, 想開口說話, 又被戴司雲前兩分鐘的“你等我打探來情況再出擊”絆住了腳步。

于是,褚郁也找了個地方坐下,緘默不言地刷起了手機。

房間裏的電子挂鐘變幻數字,他倆愣是一人分居兩個角落,宛如隔着漫長的銀河,誰也不主動開口。

平板系統滴滴提示兩聲。

褚郁按捺不住,朝任希開口道:“要去做什麽?”

誰知任希隔着老遠将平板扔到床上,吓得褚郁以為要挨家暴,接着又見任希掏出手機發來消息:去學插花。

褚郁:“???”

出發去鎮上的花店,一路上也是這種離譜畫風。

等待節目組的大巴來接時,任希換衣服抹乳液全程一聲不吭;上車後有忘了帶的東西,甘願自己上樓去拿也不主動對他開口——

就連一些其他嘉賓主動迎笑臉打招呼,任希煩了,也找的是符忱打發回去。

褚郁問戴司雲:“戴總你還沒問?”

戴司雲啧了聲:“這不是打算在車上問嗎,誰知道我家那個野貓子非要跟希希黏在一塊,還說什麽要替希希攔着點雙面陰陽人。”

褚郁:“什麽意思?”

戴司雲:“哦,忘了跟你說了,節目組不是開場用神秘身份搞懸念嘛,開始那些國外回來的嘉賓又都不追星,不知道希希是盛星CEO,還故意說話氣他來着。”

“……現在嘛,啧啧,估計是有點怕了,才這麽巴結。”

褚郁:“……?!”

這些都是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什麽他半點也不知情。

事到如今,他就知道戴司雲不可能靠譜,信個錘子都好過信這家夥,等他問完任希關于白月光的事情,怕不是崽崽都請滿月酒了。

這麽想着,褚郁下了大巴車就趕緊主動攙扶任希,沒給符忱半點機會。

任希退後半步:“我可以自己下車。”

褚郁:“別鬧。”

任希鼓了股腮幫:“請保持距離。”

褚郁:“……”

每天晚上鬧着要負距離,這麽冷冰冰的話也說得出口?

褚郁全當任希是被那些嘉賓惹惱了,又礙于上節目不好發作,他沒什麽不能體諒的,任希大着肚子還出來奔波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他的事業。

褚郁捏了捏眉心,只好保持不算親昵卻又緊緊跟着的距離,就怕天黑地滑,任希走到哪裏一不留神就給摔了。

這回還是上次跟拍集市賣菜的攝像大哥。

他嚴重懷疑自我,怎麽一拍褚郁就出大狀況,心想兩位祖宗稍微說點話吧,眼神對視也來點吧,節目組就靠二位吸流量了,能不能不要讓我丢了飯碗。

花卉小店開在路牙子附近,人雜車多。

褚郁主動開了玻璃門,先讓任希入內,攝像大哥緊随其後,鏡頭給了褚郁拉門的動作一個特寫。

——好歹也是糖,粉絲們能磕就磕吧!

店長是個貌美的女士,三十歲出頭的年紀,跟褚郁當初在狗咖兼職是認識的店長氣質神似,單憑笑容便能猜出婚姻家庭的美滿。

她講話慢條斯理的,一眼瞧出任希風衣下的肚子鼓起:“太瘦了差點看不出來,幾個月啦?”

任希也樂于聊這些,主動搭話聊些育兒知識,學花藝倒像是其次。

店裏不忙,偶爾接一接外賣訂單。

褚郁主動攬起打刺、清潔的活兒,任希則始終跟店長坐在桌前學插花,有問有答,在他的餘光裏滿是耐心。

……就是不那麽黏人了。

攝像大哥挪過來,反手側擋嘴唇:“郁哥,跟任總互動一下吧?”

褚郁擱下打刺鉗:“不是我不想。”

“誰說的,任總一直看你這邊呢。”

“?”

褚郁移去目光,卻見任希跟店長說說笑笑,半點窺視這邊的痕跡也無。

他簡直氣笑:“差點就信了你的鬼話。”

攝像大哥:“……”

褚郁已調整好狀态繼續幹活。

他目光垂落的瞬間,任希恰好偷瞄而來,手上插花的動作變得緩慢,心想的是符忱的計劃到底行不行得通啊。

總之一直忍着不搭理褚郁好煎熬,抓心撓肺的,這種苦還是符忱和戴哥自己吃算了。

兩個小時後,回花田屋的大巴依次來接衆人。

夜已深,車廂裏的燈調至暗弱,大巴啓動時更是黑燈瞎火,只餘車窗外街景的光源滲入其中,以及舉着手機的屏幕光亮。

褚郁雙手抱臂,倚着椅背不語,忽然從身側伸來個手,摸到他的大腿膝蓋處,天靈蓋一下就涼嗖嗖起來!

他瞪大眼瞳,側過目光,見是任希主動開口:“累了?”

褚郁是心累,手覆上任希的後腦勺,揉了揉:“不累。”

任希純良無害地眨起眼:“你不也沒怎麽搭理我。”

褚郁想了想:“我被騙了。”

話音剛落,大巴因紅燈停下了車,任希傾斜的身子一下倒來,還得是褚郁眼疾手快地攙住了那纖細雙臂,沒讓任希栽他身上。

任希似是委屈:“我也被騙了,就當是交了智商稅,否則會血本無歸。”

褚郁:“……”

這綜藝錄得一天比一天心累。

不過,生活中也處處有驚喜,任希竟然偷偷買了一束花,等褚郁洗了澡後,這才展示于卧室裏:“以後不讓你接這麽多工作了,太累了。”

褚郁剛洗過澡,身上清爽的沐浴露味蔓延開,比滾燙的吻來得更快一步。

幾分鐘後。

任希被親得渾身治愈:“明天錄完露天派對就連夜跑路?”

褚郁嘴角噙着笑:“都聽你的。”

任希:“笑什麽啊。”

褚郁眸光深邃:“既然不想來,當初為什麽那麽執着?”

遠離城市中心的夜幕閃爍微弱的星辰。

那面落地窗堪稱絕景,一覽無餘的花田在夜色中搖曳,風一吹過,像是随處皆有撲面而來的芬香。

可褚郁只能嗅到任希的不開心,像流動的空氣一般。

任希垂下眼簾,摸着肚子道:“你記不記得你說過的話?”

褚郁微微怔住:“記得。”

不出意外的話,是那晚說來惹得任希不開心的話。

任希直視而來,眸中看不出情緒:“你說誰也不要心動,要保持這份關系,可是我好像動搖了。”

“……”

褚郁腦袋嗡了一陣。

太多的信息一下砸來,連同門外有人叩門的錯覺,可當回過神時,褚郁确實見着戴司雲推開了門。

“那個……”戴司雲表情一凝,“你倆什麽表情,在鬧分手啊?”

褚郁和任希都尴尬地沒回這句話。

戴司雲察言觀色,大步流星進了屋裏,側過半邊身子朝褚郁使眼色:“符忱又跟我瞎鬧了,幫我去跟他聊聊接戲的事兒?”

褚郁心情複雜:“哥,我是唱歌的。”

戴司雲搡他:“誰說唱歌的就不能演戲了,說不定哪天就拿了奧斯卡金獎!”

任希:“……”

褚郁:“……”

萬年前的梗過不去了,任希也情緒不明地囑托道:“戴哥說今晚有事找我,你先去幫符忱看看劇本吧,仔仔?”

褚郁猝不及防又被叫了小名,耳根越發灼熱:“……好。”

他哪裏懂什麽劇本,不過是感受到任希也對方才的談話後悔了,這才順勢支走了他,為求彼此能稍微冷靜一點。

褚郁上了三樓,沒見着符忱在挑什麽劇本,倒是從樓頂傳來了香煙的味兒。

半個小時後,符忱從樓頂下來,瞧見褚郁坐在樓梯間有點可憐。

“你進我們屋裏坐呗。”

“不用了。”

褚郁說着,不經意瞥見符忱的眼底泛着紅絲,像是哭了一場。

他:“……”

符忱罵罵咧咧道:“今晚你倆睡一屋吧,我要去貼貼任總。”

褚郁:“?”

這算哪門子的飛來橫禍,結果大晚上的,他還真的跟戴司雲擠了一間房,這哥還算講點義氣自願打地鋪。

但褚郁哪能睡戴哥和嫂子的床,變成了他睡地鋪:“情報怎麽樣?”

戴司雲啧了聲:“我沒來得及問,他一直在哭,你說你怎麽就把他惹哭了?”

褚郁懷疑出現了幻覺:“符忱也哭了。”

戴司雲一個頭兩個大:“談戀愛怎麽這麽難啊?真的搞不明白,說狠心話的人哭,挨罵的人還得哄。”

“……”

“別想了,明晚的露天派對再說,反正我想不出來那個白月光是誰,這麽多年了也沒見過希希特別捧過誰。”

褚郁聽得異常亢奮,了無睡意,戴司雲的這句話可以換種說法,任希唯一捧過的人是他。

所以他為什麽要鑽進死胡同裏,更何況任希為他懷了崽崽。

這一夜漫長又過得短促,褚郁再回過神時,露天派對已在涼津津的晚風中拉開了序幕。

任希這兩天都和符忱走得近,瞧見他先含情脈脈兩眼,又偏開臉,不主動說話。

褚郁頓了頓,大概意識到什麽叫釣了。

這晚的活動會以直播的形式跟粉絲見面互動,褚郁勸自己先別沖動找任希,有什麽回到床上再說。

眼前是三倆工作人員在調适設備,已有嘉賓抱着吉他彈唱預熱。

“褚郁。”

褚郁聞聲回頭,見任希站在彩燈下,斑駁的光照映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渾身散發出白得不似凡物的氣息。

他走近,居高臨下地凝視任希:“嗯?”

任希似乎只為說一句話:“結束後我想快點回家。”

褚郁喉間發啞:“好。”

那瞬間,任希幾天的忍耐瞬間爆炸開來。

褚郁不知該做出什麽來安慰好些,只好用修長的指尖挑起任希垂着的手指,勾了勾,若即若離地牽了牽手:“結束工作就好好陪你。”

任希嗯了聲,拍拍褚郁緊實的後肩,無言中也只想表達讓他好好工作的意味。

而後他又轉身回去找符忱了。

或是被情緒感染,肚子裏的崽崽也能感受到情緒,他一人代表了這個家的兩位成員給符忱獻上關心。

眼前的符忱坐在長凳下,撥弄着和弦說:“心情不好就想唱歌。”

接着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掃弦,弦又按不好,唱歌又跑調,弄得任希恨不得耳背,做了個止住地意思:“答應我,見了你們老板再唱。”

符忱又将吉他平放長椅一端:“你們只錄這期嗎?”

任希:“嗯。”

符忱:“确實,戴司雲也老說遭罪,可我非要綁他來。”

“……”

“他昨天跟你說了沒有?我們的任務是去賣酒,然後他自己順了一些回來喝,喝完了就老說我不夠愛他,說得我比他還想哭。”

任希仰天望星辰,忽然有點懷疑人生,他到底是為什麽要聽符忱教談戀愛,明明感覺哥嫂的感情危機更重。

派對逐漸熱鬧起來。

任希面朝花田,嗅着芬芳馥郁,不經意瞥見對面長椅坐着個嘉賓蹲在地上,手上不知在做什麽。

他記得對方是個從小在國外長大的設計師,先前也沒參與抱團,對這人印象稍微好一些。

那設計師正巧也望向這邊,跟任希對上視線:“你們也感興趣?”

符忱一身酷到不行的裝扮,搖了搖頭。

任希瞅他手上在盤花:“你在用花穗做什麽?”

那設計師想了想:“翻譯過來應該是叫花圈吧。”

任希:“……”

符忱:“……”

花圈可不是這個意思!不吉利!

設計師聽到解釋後,讪笑道:“原來叫做花環,漢語真有意思,對了還可以做成戒指呢,你們要不要試一試?”

任希和符忱聽聞來了興趣,那邊搭建的臨時舞臺即将進入直播間的視線,他倆只想找個地方躺平打發時間,幹脆也跟着設計師學了起來。

另一邊。

小舞臺附近鬧哄哄的。

直播間正對着舞臺,接二連三有褚郁的粉絲進來圍觀,卻沒見到他們家哥哥,更是聽說任總有特權不參與直播,紛紛表示心碎。

【我的戀愛Vlog在哪,我以為節目組要炫我嘴裏,終究是錯付】

【啊啊啊啊啊啊我想看任總!!!!我真的會深夜發瘋!!!!】

【大家好,安利一下我們家小糊豆符忱,寶寶真的又拽又飒……等等?符寶也不參加直播?打擾了,小富星這就離開】

【笑死,節目組就請了兩組明星,搞這麽大的噱頭剩下全是素人,本羊毛已經被薅明白了】

直播間的觀衆分為兩撥,一撥是褚郁家的粉,剩下是符忱家的粉。

可畫風相反的是,褚郁家粉對于哥哥傍上任希這高枝很是支持,老母親含淚誇贊我兒有出息;而符忱家則是哭着請求寶寶獨自美麗,不要被戴總霍霍了。

褚郁頭一回看彈幕這麽有意思,多半是戴司雲一陣青一陣紅的表情為彈幕增加了喜劇效果。

“不看了。”

戴司雲指揮道,“弟媳上去唱兩首吧,轉移一下觀衆視線,讓我少挨罵。”

褚郁:“為什麽是我?”

話剛問出口,褚郁已經被推搡上了臺,更是有人主動把吉他借給了他。

彈幕裏驟然變了畫風。

【啊啊啊啊啊啊能聽聽帥哥唱歌也是享受!!!】

【任總呢嗚嗚嗚嗚 一定也在臺下聽着吧】

【褚郁哥哥一直在看某個方向欸,是不是任總就在那邊?】

【隐形糖我磕到了!再多來億點!】

臺上有固定麥克風,褚郁坐下,随意地調整琴弦。

不過片刻,他所看着的方向卻如彈幕所說,始終望向任希的方向,只是不清楚他們在遠離舞臺的那處做些什麽。

……像是在拔草?什麽亂七八糟的。

場下一陣在起哄,褚郁不得不收回目光,掃動和弦唱了首自己的原創歌曲:《放映》。

這是他在Super Asian Music的決賽做出的歌曲。

那一期的主題是“最純粹的愛”,人人拔高了立意,歌頌世界大愛、哼唱未來發展,唯獨褚郁寫下了這首《放映》。

放映的是影片,制作影片的人藏着尚未言說的愛意。

歌詞從第一人稱出發,仿佛褚郁就是那個偷偷錄制片段,在愛人毫無察覺下制作了影片,訴說愛意的人。

最後精彩的地方來了,歌詞卻進行了反轉,一切都是他身為觀衆對影片制作者的共鳴。

“我們的放映時間,是你愛我……”

“而我也正在愛你。”

最後的獨白,将純粹的愛意揮灑,在最細微的情緒點上抓住了評委的心。

時隔半月,褚郁再次哼唱起這首歌。

場地設備有限的情況下,沒有音響,沒有環繞的舞臺效果,卻是用一把吉他彈奏出了真正的純粹。

再配上褚郁低沉而性感的歌喉,将深入骨髓的情感哼唱到了極致,現場、直播間,無一聽衆不受到感染。

直到這首歌落下了帷幕,舞臺前走來了熟悉的身影。

是任希。

他似乎聽得動了情緒,方才就始終凝望着這邊。

褚郁記得任希全程在和符忱聊些什麽,而後搖了搖腦袋,或是心裏有了決定,早在那時他就期待着這首歌的結束。

任希果然出現了,他手掌攤開,上邊不知墊着什麽小物件。

褚郁在那瞬間有些怔然,無數人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莫名讓他聯想到了婚禮現場,而恰好今晚他和任希都穿的情侶款米白色風衣。

任希走到褚郁跟前,撚起花穗做成的小戒指:“送你了。”

一語落下。

尖叫聲快要将褚郁的耳朵轟炸。

他不可置信地輕啓薄唇,一張俊美而深邃的面龐露出無措,身體已給出動作,朝前半蹲下,曲起食指觸上了戒指。

褚郁的胸膛起伏不定,緊緊盯着任希:“我會當真。”

任希緩緩地落下話:“只要你願意,那就是真的。”

場下瘋叫。

彈幕裏也卡得不成樣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在求婚嗎?小花花戒指真的好浪漫!】

【郁仔快答應吧,任總想要和你扯證呀QAQ】

【《放映》的兩位主角終于要成為合法夫夫了呀嗚嗚嗚嗚嗚嗚嗚】

場面一度很混亂,褚郁全然不知是怎麽踏下的舞臺。

由花穗編制而成的戒指,輕得分明不該有明顯的重量,可他手中卻沉甸甸的,不知何時被任希戴進了無名指裏。

——這是結婚了的意思。

分明好幼稚,可對于他們倆似乎又剛剛好。

另一個戒指在也在任希手中,落座後,褚郁接過那枚更小尺寸的花穗戒指,給任希戴在了無名指上。

那瞬間鼻尖忽然發酸,指尖摩挲着花穗:“希希,我給你買大鑽戒好不好。”

任希将腦袋靠來:“那就是你娶我了。”

他似乎更熱衷于眼前的花穗戒指。

先前帶來的相機,此刻就在鄰座上擱置,任希随手拿來,打開拍攝模式與褚郁舉手拍照。

咔嚓——

一張張照片入鏡,十指相扣落入了畫面中。

秋風掠過花田,再拂來側臉,任希的短發微微漾動着,不知何時他聽着現場睡了過去,腦袋仍枕着褚郁的肩膀。

褚郁左手握着相機,右手緊扣着任希的手,忽而想打開自拍模式,捕捉一張任希依偎在他肩側的照片。

相機的觸屏模式啓動,一不留神,他點進了預覽模式——

屏幕上出現了他不曾在全網流傳的戀愛VLOG裏見到的畫面。

肌膚滾燙。

心髒不聽使喚地撲通亂跳。

褚郁的眼眸漆黑如墨,在神秘力量的驅使下點開了其中的視頻,不知過去了多久,忽而在聽到關于“十六歲”的那句話時。

他眼眸驟縮,渾身的血液在瞬間沸騰,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那句話。

“……我找了你好久,十六歲的你是我很早以前就喜歡的人。”

作者有話說:

換封面啦!求誇誇!感謝在2022-05-04 23:50:49~2022-05-05 23:53: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麥、德卡馬、九卿玖月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清酒 139瓶;DBya 37瓶;執念 10瓶;九卿玖月 6瓶;佩德羅 5瓶;難捱、不看了吧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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