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吳邪忙看向悶油瓶:“小哥,怎麽了嗎?”

“吳邪,你剛才在想什麽?”

悶油瓶一直沒有說話,現在一開口,大家都看向吳邪。

吳邪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我在想……晚上去哪裏放煙花。”

胖子:“煙花去哪放都行,天真,你怕不是在想晚上洞房的事?”

悶油瓶喉結動了動,抿了一口茶水。黑眼鏡推推眼鏡,嚼着堅果,解雨臣掩嘴笑了笑,再看向吳邪。

“除夕要守歲,什麽洞房?胡說八道。”

胖子沉默,黑瞎子揚起唇角,晃晃茶杯:“那就是在想昨天洞房的事。”

吳邪一口菜湯噴出來,解雨臣動作敏捷地抓起黑瞎子衣服。

白色的菜湯在黑色夾克上特別顯眼。

解雨臣把衣服丢還給黑眼鏡,用紙巾優雅地擦着嘴。

“小花,不好意思啊。”

解雨臣笑着擺擺手:“我沒事,吳邪。”

“沒事就好。”一桌子菜都被噴了,也吃不了了,吳邪說:“大家都吃好了吧?吃好就走吧。”

黑眼鏡抱着他的夾克,大家都起身了,他不走。

解雨臣用手指捅捅他:“走了,發什麽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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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鏡深情許許地望着夾克:“這件衣服,雖然已經很舊,雖然有些地方已經掉皮,衣領被老鼠啃了幾口,袖子上破了幾個洞。但是它跟了我六年,跟着我出生入死。盡管它現在被菜湯污染了,可是我不能抛棄他,所以……”

他把衣服丢垃圾桶裏:“請問衛生間在哪裏?我突然有點內急。”

解雨臣指指一個方向,黑眼鏡往那裏去了。

“這……天真,我有點懵,黑瞎子這是怎麽了?”胖子問吳邪。

“中二呗。”解雨臣說。

吳邪拿出一打鈔票給解雨臣:“還黑瞎子衣服的錢。”

解雨臣擺擺手:“吳邪,不用的,他那件衣服早就該淘汰了。說到底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誰曉得那件破爛他還要穿多久?”

“我怎麽感覺背後有人在說我壞話?”

黑瞎子擦着手走過來。

解雨臣:“沒有,我們是在背後說你帥。”

“既然是誇我帥,何必在背地裏?”他甩甩秀發:“來吧,你黑爺在此,請正面誇我。”

四人皆無語。

吳邪過去拍拍黑瞎子肩膀:“黑爺的臉皮,可比這擋洪水的堤壩要厚。”

黑瞎子拿來他的手:“請以褒義詞誇我,謝謝。”

“你這不是為難吳邪嗎?”解雨臣走過來。

“還是小花善解人意。”吳邪說。

黑眼鏡唇抿成一條線,沉思片刻,墨鏡突然看向悶油瓶。

“啞巴,你媳婦誇別的男人,你不管管?”

氣氛陷入沉寂,所有人目光統一刷地看向悶油瓶。

吳邪也看過去,正好與悶油瓶目光對上。

君子坦蕩蕩,吳邪一點都不心虛地走過去,站在悶油瓶旁邊,看看衆人,又看看悶油瓶。

“小哥又不是醋精,我們就是開玩笑,小哥,你能理解的對不對?”

“吳邪。”悶油瓶的眸子沒有波瀾:“我不善解人意嗎?”

聲音剛落,吳邪心就沉了一拍,小哥吃醋了!

小哥居然會吃醋!

他是應該高興還是難過呢?

黑瞎子圍着解雨臣轉了一圈,對悶油瓶說:“你當然沒有花兒善解人意,花兒爺可是人見人愛的,與小三爺一起長大,兩人青梅竹馬的感情,可是誰都比不了的。”

“小哥,你別聽黑瞎子胡說八道,我和小花是清白的。”

“我也沒說你們不清白,只是你與花兒情比金堅的感情難道不是事實?”

悶油瓶身邊的空氣都下降到零下。

“黑瞎子,大家都是……都是男人,男人何苦為難男人?”吳邪本想說大家都是受,想想覺得承認自己是受特沒面子。

“小三爺,話可不能這麽說,這哪是為難呢?我這是實話實說,要做一個誠實的市民,你也要哦!”

尾音往上提,黑眼鏡還做了一個特別具有喜感的動作。

“馬上零點了,兄弟們,煙花準備好了嗎?”

胖子一句話讓大家結束對話,紛紛進入自己的工作崗位,拿煙花的拿煙花,拿打火機的拿打火機,井井有條。

悶油瓶過去幫忙,東西已經被他們分工完。他過去幫吳邪拿,吳邪把一串五顏六色的氣球遞給他。

“小哥,你幫我拿着氣球就好。”

西湖湖畔,煙花擺成一個特定的形狀,胖子,小花,黑眼鏡,吳邪,各自拿着一個打火機坐自己煙花邊等待,悶油瓶拿着一排氣球線坐在吳邪旁邊,氣球在兩人頭頂搖晃。

居然有種浪漫的感覺。

西湖邊大廈上的大屏幕即将倒數一分鐘。

到了十秒的時候大家一起倒數。

“十,九,八……”

“三,二,一,砰!”

空中亮起四面八方的煙花,最盛大,最明亮的,是從西湖邊升起的。

那是煙花拼起來的,一排又大又亮的字:

小哥,歡迎回家。

在盛大的煙花下,吳邪把目光投到悶油瓶臉上,就這麽靜靜看着他。

看着他平靜如古井的眸子裏盛開萬千煙花。

看着他永遠無波無瀾的眼睛,在這一刻愣住。

吳邪頗為自豪地摸摸腦袋,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光頭了,又頗為尴尬地甩甩頭發,理理劉海,露出自以為最帥氣的模樣,等待小哥感動得以身相許。

“吳邪?”

“嗯?”

不知什麽時候,那三人已經躲得老遠,煙花下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聽到悶油瓶喊他,吳邪回過頭來,猝不及防唇就被吻住。

沒有深入,只是在他唇上貼了一會兒,悶油瓶就放開他。

但是這足以讓吳邪得意的揚起唇角。

“小哥,感動了?要不以身相許?”

說完吳邪就後悔了,他怎麽能用調戲別人的話來調戲悶油瓶?他可是張起靈,他可是他的小哥。

悶油瓶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到是沒有什麽動作,就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吳邪。”悶油瓶慢慢湊過來,與他額頭相靠,鼻間相觸:“吳邪,我一直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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