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從此不識
第四十一章 從此不識
東方紫琴的到來,連駱驚雷都沒有想到,他極度不悅,想着馬上要同夏秋雨分開,心裏更是惱火。
“秋雨哥哥,一會兒能來找你彈琴嗎?”晚膳過後,東方紫琴眨巴着雙眼,一臉期待的模樣問着夏秋雨。
夏秋雨盤算着今日駱驚雷忙着整裝,明日就要出發,應該不住文竹苑了,“恩,只是我的琴藝不如紫琴,怕是要鬧笑話。”
東方紫琴聽到他答應,高興道:“怎會呢,秋雨哥哥願意陪陪紫琴,紫琴已經很歡喜了,又哪會笑話秋雨哥哥!”
“今日雷兒不在,小雨陪陪紫琴也好。”夏夫人含笑地說了句,眼裏還帶着幾分揶揄。
“恩,那紫琴先回去取琴。”行禮告辭後,東方紫琴愉悅地回了自己的院子,拿起自己随身帶着的琴去了文竹苑。
夏秋雨也已取出琴等着東方紫琴,兩人坐于庭院,合奏了兩首,琴音時而婉轉時而低沉,餘音缭繞,久久才散去。
“嘻嘻,秋雨哥哥明明彈得這麽好,還要妄自菲薄,我要罰秋雨哥哥喝一杯!”東方紫琴說着,不等夏秋雨拒絕,已然跑出去取酒,夏秋雨只好無奈淺笑,手慢慢拂過琴弦,不知想寫什麽。
“好一個‘琴瑟和鳴’,往後就該‘鴛鴦交頸’了。”陰冷的話突兀響起,不知何時出現在文竹苑角落的人影慢步走出身來。
夏秋雨似早就知道一般,連神色都沒變一下,手中也沒有停下,只是輕柔地問:“雷兒何時來的?明日就要遠行,東西可都備好了?”
駱驚雷雙手交疊在身後,死死握着拳,克制住這一刻的怒意,面容帶笑,同樣将聲音刻意放柔,“師傅竟是不知嗎?也難怪,你們二人如此盡興,倒是我一個外人打擾了,師傅,你說,我是現在出去将她殺了,還是将你鎖起來?”
琴音停頓,夏秋雨放在琴弦的上的手有些顫抖,“雷兒,又是何苦?”
“何苦?”駱驚雷慢慢走到夏秋雨身邊,依舊笑着,笑得有些悲涼,“我還以為這些日子師傅不拒絕我的親昵,是對我有些情意,卻原來是早就想好與她成親嗎?之前任我親吻,都是在同情我?虧我今日将事情交代好後急匆匆趕來,師傅卻讓我看這一出好戲?當、真、狠、心……”
最後四個字說得慢,卻帶着痛恨,這憤懑之情,連躲在院外的東方紫琴有聽出來了,院裏的兩人一陣沉默,東方紫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将藥丸放進酒壺裏,晃了晃,心裏有些忐忑,等穩了穩心神,這才踏入院中。
有些緊張的氣氛在東方紫琴踏入的時候并沒有改變多少,反倒駱驚雷看她的一眼叫她心驚,“秋雨哥哥……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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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琴先回去吧,今日有些不便,明日再同紫琴賠禮道歉。”夏秋雨接過她手裏的酒壺,又将她的琴送還到她的手裏。
東方紫琴也不想在這裏多待,亦不考慮駱驚雷會不會喝那壺酒了,只管接了琴,點點頭快步離去。
等院中只剩他們二人,夏秋雨朝駱驚雷舉了舉手裏的酒壺,笑道:“既然來了,喝一杯吧,算是為你踐行吧。”
駱驚雷不知道他這個時候為什麽還能像平日一樣神色溫柔,可是他一點也不想看他這樣,只想……
搶過他手裏的酒壺,直接往嘴裏倒,大半都倒在衣領上,駱驚雷卻是管不得那些,等酒喝完,‘啪’的将酒壺扔了出去,“酒也喝完了,踐行也不用了,師傅早些睡吧,我先走了,等我回來,若是還看到她在夏府,那我一定說到做到!”
駱驚雷幹脆利落地走了,夏秋雨卻是在原地苦笑,空中還彌散着方才的酒味,他知道今夜駱驚雷一定會回來,卻還是答應了東方紫琴的請求,究竟是為了讓駱驚雷死心還是為了……夏秋雨自己也沒有弄明白,但至少知道,這些日子縱容駱驚雷的親昵并不是同情……
不知過了多久,夏秋雨正準備回屋,院中突然悄無聲息地闖入一人,“先生!”
是隐一,不曾離開駱驚雷過的隐衛,夏秋雨心裏咯噔一聲,“發生何事?”
隐一有些微喘,想來是用了最快的速度趕過來的,“求先生就看看主子,主子在屋裏不讓人進,也不肯讓隐十進!”他記得夏秋雨會醫術,這才快速向夏秋雨求救。
隐十?盡然要隐十!夏秋雨吓了一跳,二話不說,立即往翼王府奔去。
駱驚雷在回府的路上就已經發現異常了,硬撐着回到府中後,只覺渾身滾燙,情欲直沖腦中,想到那壺酒,以為是東方紫琴為勾引夏秋雨而在酒中下了媚藥,有氣又難受的駱驚雷在房中發了一通脾氣,驚吓了身邊的隐衛。
“主子!”隐一在隐衛中地位最高,自然由他來問。
隐衛不得進房,只聽聞房中傳出:“滾!”
聲音中帶着隐忍和重重的喘息,隐一擔心他,叫了隐衛中最通醫術的隐十,卻也被駱驚雷呵斥在門外,隐一這才親自去請夏秋雨。
想要!想狠狠地親吻擁抱那個人!駱驚雷滿腦子只有這一個想法。原以為不過是普通媚藥,習武的他這些還是能忍過去的,卻不想根本壓不下去,等他察覺異常時已經來不急了!
“雷兒!”
熟悉的聲音竟然就在耳邊,碰觸他手腕的溫度亦是他最喜歡的,駱驚雷覺得他在做夢,他撐着最後的理智晃晃有些糊塗的腦袋,卻發現真的是他在這兒,“出去!師傅!求你出去!”再不出去,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去占有他!
夏秋雨面色複雜地看着床上讓自己出去的人,世間奇物無數,其中有兩大奇藥,一曰:不和;二曰:不識,這兩種藥是很多年前沈家一位神醫所煉,世人只聽聞其名,卻從未見過,夏秋雨亦從未見過,卻知曉其症狀,而眼下,若他沒有診斷錯,那麽駱驚雷所中的就是‘不識’。
“先生……”隐一見主子難過,夏秋雨又似是在發呆,鬥膽打擾。
夏秋雨嘆息,起身對隐一道:“你在門口守着,其他隐衛都在院外等,不得讓任何人進來。”
“是。”隐一自然也看出主子的症狀,亦知曉夏秋雨的意思,低頭準備出去,身後又傳來夏秋雨的聲音,“一個時辰後,送些熱水進來。”
隐一身形一頓,出去時替他們掩好門,随後快速安排其他人守在院外,院裏只剩他一人在門口看守。
等人走了,夏秋雨又坐了片刻,床上之人拽着他的手,克制着情欲,夏秋雨松開他的手,自己褪去衣裳,只留身亵衣,俯身在駱驚雷身上,輕聲道:“雷兒,他日記起此事,便來無名山尋我,屆時我便答應你。”
駱驚雷也不知聽清與否,只覺得剩下的那點清醒和理智在夏秋雨俯在他身上,溫熱的呼吸貼在他耳邊,濕潤的唇舌碰觸他額頭的時候,已然全部消失,只剩下一個念頭:占有他!
隐一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一直等到屋內難耐的喘息和壓抑的呻吟停下後他才示意院門口的隐七準備熱水,他敲了敲門,“先生,熱水已經備好。”
又等了片刻,屋內才傳來沙啞的聲音,“送進來。”
隐一和隐七兩人将熱水送進屋子,屋內濃濃的情欲味道還未消散,兩人也不敢朝落下的帷帳看一眼,低頭放下熱水就離開。
夏秋雨磨磨蹭蹭地從床上移至浴桶內花了許久,每一個動作都撕扯着身後的傷,幸好他時常要求駱驚雷在屋內備些塗抹的傷藥,尋了出來給自己抹上,随後就着尚有些溫熱的水給駱驚雷擦拭了身子,又穿上亵衣,這些平日看着簡單的動作卻讓此時的夏秋雨累得頭昏,也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了,只能叫道:“隐一。”
“先生。”隐一進屋,也不敢多看,只低着頭。
夏秋雨扶着梳妝架,并沒有坐着,只能用嘶啞的聲音吩咐道:“把雷兒移到榻上,再将屋子收拾幹淨。”想了想,又問:“方才可有人來?”
隐一一邊麻利的收拾着,一邊回道:“夏府有人來問先生去處,已得了消息回去了。”隐一是駱驚雷最貼身的隐衛,做這些事倒也習慣了。
夏秋雨點點頭,“何事該說何事不該說,我想你們也該知曉,今日之事雷兒不會記得,爾等也只字不可提,你照顧雷兒,叫隐三備馬車送我回去。”
“若主子存有疑慮……”隐一面露猶豫,畢竟他們是主子的人,若是主子問他們,這要如何回答。
“便說是我吩咐的。”身上很是難過的夏秋雨有些不耐煩,隐一也識相地立即吩咐隐三備車将夏秋雨送回夏府。
隐三是一直将夏秋雨送到文竹苑的主屋裏,正打算退下,卻被夏秋雨叫住,“隐三,你且等等。”
夏秋雨叫住隐三,移步在書桌上,提筆在紙上揚揚灑灑寫了一封信,交給他,道:“你且将他送去給何向宸,連夜就送去,務必敢在你主子到漪北地區之前。”
“是!”隐三雖然專程負責夏秋雨和駱驚雷之間的傳信,有時也會給何向宸或是歐陽楓茂他們傳送信件,亦是熟得很。
隐三離去,夏秋雨也不敢叫丫鬟服侍,即使知道這般睡下明日恐是起不得身,卻也累得懶得動彈,只來得及吩咐門外的丫鬟,明日将歐陽楓茂和耶律齊喚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