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鴛鴦眼(一)
“嘿~游凜席,我們救救他吧。”肖灑灑非常狗腿地拍了拍游凜席的胸膛。
游凜席皺眉,“你不是很怕麽?”
“怎麽會……”肖灑灑非常聖母地看了男孩一眼,“他再怎麽可怕,也是一個被迫害的小孩子麽。”
“咕……咕咕咕……”男孩的嗓子裏發出感激的咕嚕聲,眼洞中滲出更多的液體。
肖灑灑一臉忐忑地看着游凜席,眼睛裏的乞求快要破膜而出。
“你是誰?這裏是哪裏?剛剛那些怪物是什麽?”游凜席冷冷地看着床上的男孩。
男孩又一次機械地擡起頭,黑色的眼洞裏似乎想流露出什麽情緒。
“我叫…孽娃…是陰陽眼一族的後代…”小男孩的嘴巴痛苦地開阖着,聲音含糊不清,“這裏本是族長居住的宮殿…後來…族裏有人叛變,殺了幾乎所有的人,還挖了很多人的眼珠,煉制出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
肖灑灑驚悚地在一旁搓了搓胳膊,“什麽鴛鴦眼一族.?竟然用眼珠子煉東西麽!”
游凜席若有所思地盯着孽娃深不見底的眼洞,“鴛鴦眼一族傳說是火焰大陸被藥靈眷顧的一族,這個族裏的每一個人生來都有一雙異色的眼睛。左眼讀心,右眼攝心,他們的眼珠确實是不可多得煉毒材料。”
“這麽厲害!!”肖灑灑震驚地睜大雙眼。
“可是陰陽眼一族早在五年前的一場洪荒中,全族覆滅。”游凜席沉着眼,陰森森地看着孽娃,“你說你是陰陽眼一族……我會信?”
孽娃機械地縮了縮脖子,以示他的恐懼,“那……場水災……只是那些……叛徒……制造的一個障眼法……他們将我們關起來……挖去我們的眼珠……還逼迫我們利用精神力……幫助他們煉制毒物……”
“嘶……”肖灑灑倒吸一口涼氣,“聽起來很可憐的樣子,那你怎麽會在這裏呢?”
孽娃的眼洞中又有藍色的液體汩汩流出,“我……在大人們的……幫助下……逃了出來……可是……憑我的力量……只能逃到這裏……”
游凜席皺眉,“你說的那些人現在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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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娃:“在……這個宮殿後面的村子裏……那裏……原本就是我們族人……的領地……”
“那,那個。”肖灑灑忐忑地看了游凜席一眼,“我們要不要幫幫他呢?”
游凜席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幫。自然是要幫的……說不定……還能得到有用的東西。”
肖灑灑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這是要大開殺戒的意思麽。
三人走出宮殿,穿過一片奇谲的水簾,便看到一個滿目蒼夷的村子。
村子裏靜得出奇,街上随處散落着殘缺不全的物品以及各種毒蟲鳥獸支離破碎的屍體。
肖灑灑緊跟在游凜席身後,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
“你在看什麽?”游凜席一把将東張西望的肖灑灑拉到身側。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肖灑灑苦惱地抓了抓後腦勺,“總覺得一直有東西在監視我們……”
游凜席勾起嘴角,悄悄看了看不遠處的高空,“你多慮了。”
“恩……”肖灑灑點頭,“可能吧……”
“大哥哥……”孽娃突然轉身對着兩人,“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建議……先找個地方住……一晚……晚上的村子……很危險……”
肖灑灑瘋狂地點頭,“既然危險那還是找地方住好了!!不過,這裏看起來……不像是有安全的地方可以住的。”
孽娃被縫起的嘴巴突然往上翹了一個醜陋的弧度,嘴唇被拉扯得幾乎能聽得到皮膚撕裂的聲音,“我……家裏……其實還……挺幹淨的……”
肖灑灑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孽娃的頭,随即迅速收回手,“孽娃你就不用逞強笑給我們看了。”
孽娃的家非常簡陋,只有一個窄小的房間。因為常年無人居住,已經揚起厚厚的灰塵,角落裏挂滿了蜘蛛網。
肖灑灑非常□□地開始打掃屋子,孽娃本想幫忙,卻被肖灑灑抱到凳子上坐着,“你休息一下。”
孽娃本就僵硬的身體有那麽一瞬間的停頓。
“住在這裏不會被那些人發現?”游凜席質問。
孽娃僵硬地搖頭,“他們……都在離這裏比較遠的……大宮殿裏……”
“阿嚏——”肖灑灑皺着鼻子用力聳聳,滿臉灰塵。
游凜席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這裏晚上為什麽危險?”
孽娃:“晚上……那些被煉制的怪物……會出來……不過……你們放心……吧……它們……進不來屋裏……屋裏有……先人的庇佑……”
“你們的先人這麽厲害麽。”肖灑灑大致打掃完,扶着腰癱坐在椅子上。
游凜席皺眉,“給我滾去洗臉。”
“是...”肖灑灑幽怨地起身,“孽娃有水嗎?”
孽娃指向一邊的大桶,“水……可以用……”
肖灑灑随意地往臉上拍了拍水,覺得奇怪,但又不知道奇怪在什麽地方。
游凜席眯眼看着不遠處神情呆滞的人,不露痕跡地動了動手指。
天漸漸黑了,孽娃給兩人找來了一些吃的。
“孽娃你...不吃東西嗎?”肖灑灑擔憂地問。
孽娃機械地搖搖頭,“我……沒有辦法……吃東西……”
“真可憐。”肖灑灑憐惜地皺了皺眉,“我們一點會幫你報仇的!”
“謝……謝……”孽娃的聲音有些顫抖,“晚上……你們睡……在房間裏……我在外面……就行……我……不需要睡覺……”
吃完東西,肖灑灑和游凜席進屋,留下孽娃只身一人守在外面。
“就這樣讓他在外面好嗎?”肖灑灑有些擔心地看着門外。
游凜席淡定地關上門,“有什麽不好的。”
“感覺他很可憐的樣子。”肖灑灑坐在床上,“被自己曾經的同伴挖眼珠,想起來就很鬧心。”
游凜席不滿地看着他,“關你什麽事,有什麽可鬧心的。”
“作為一個反派,你當然不會領悟我們這些好人的善心!”肖灑灑義正言辭。
“你再吼一句試試。”游凜席斜眼。
“嘿嘿。”肖灑灑瞬間偃旗息鼓,“我哪有吼……”
夜漸漸深下來,屋子外面響起了一些細碎的吞咽聲,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啃噬街上的屍骨。
肖灑灑悄悄向游凜席身邊挪了挪,“游凜席,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游凜席:“聽到了。”
肖灑灑用力吞了吞口水,“那些東西……他們真的進不來吧?”
游凜席玩味地支起下巴,“自然是進不來的。”
房間外,一動不動蜷縮在椅子上的孩童突然側了一下頭。藍色的液體再次順着眼洞流出,泛起幽幽的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肖灑灑的瞳孔有一瞬間失去清明,一眨眼後又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這快到不可思議的一幕被游凜席一絲不漏地捕捉到。
肖灑灑定定地看着面前容貌俊美的人,薄薄的嘴唇甚是性感,是他見過最完美的唇形。
“勾引他……勾引他……勾引他……”耳邊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催促自己,肖灑灑眼睛裏沾上一層□□。
身體不由自主地湊上前,肖灑灑癡迷地吻上了男子誘惑的薄唇。
毫無經驗的人不知道該怎麽親吻,只是一個勁地撅着自己的嘴巴與面前的人觸碰。
游凜席驚駭地睜大眼睛,一把将肖灑灑推到地上。
“唔...”肖灑灑吃痛地揉着自己的屁股。
游凜席走上前惡狠狠地捏住他的下巴,像是想把他的下颚捏碎,“肖傻傻你膽子好大!”
肖灑灑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游凜席……”
游凜席臉上一片陰翳,手上的力度加大,“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做了什麽!”
“勾,勾引你……”肖灑灑艱難地抓住游凜席的手,想要把它從自己的下巴上掰下去。
游凜席看着肖灑灑迷茫的眼睛,嘴唇緊緊繃成一條線。
松開鉗制,游凜席好笑地看着地上略顯窘迫的小白鼠,“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勾引我。”
肖灑灑疑惑地擡起頭,腦袋裏的聲音一刻不停地指使着他。
緩緩爬上床,肖灑灑再次一臉癡迷地盯着游凜席的嘴唇看。
游凜席黑下臉,“不準親我。”
肖灑灑委屈地撇了撇嘴,随即開始脫衣服,邊脫邊哼唧。
游凜席淡定地看着把腰帶打成一個死結怎麽也解不開的某人,面無表情。
“游凜席……”肖灑灑擡起頭,淚眼汪汪,“解不開了……”
游凜席點頭,“我也解不開。”
肖灑灑怒,一個健步站到床上,開始從下往上掀衣服,标準的現代脫衣方法,毫無美感。
游凜席嘴唇微抽,暗暗鄙視着正在控制肖灑灑的那個人。
整了很久,肖灑灑始終沒有把繁瑣的衣服從自己身上整下去,幹脆懊惱地做到床上,開始撕扯衣服。
“扯壞了我不會再給你買的。”游凜席有些生氣。
肖灑灑只好放棄,好在還是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鎖骨。
“游凜席……”肖灑灑的聲音肉麻的掉渣,“你再不疼愛我我的頭就要炸掉了……”
游凜席面無表情,“炸了好,看看裏面究竟裝了些什麽鬼東西。”
“才不是鬼東西!”肖灑灑驕傲地昂起頭,“讓我來為你作詩一首!”
“青青子衿,騷包惡心。但為君故,喘息至今。床上禽獸,不給吃肉。小小雛菊,一夜被襲。無良渣攻,提槍行兇。美受堅硬,吃幹抹淨。”
游凜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