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修真15

第32章 修真15

西霜怎麽會在這裏?

茍栀看了一圈周圍的人, 眉頭一挑,嗤笑出聲,随即擡起頭, 趾高氣昂的, “你是什麽東西, 滿嘴胡言亂語,你是親眼瞧見主子害她了?你倒是說說,主子是怎麽害她的?”

那人倒也沒有遮掩,立刻說道:“方才我們幾個抵禦異獸, 西霜也是出了力的, 原本也算得上是有條不紊。誰知眼看着異獸就要被打敗了,結果西霜突然一個趔趄,撞了我們幾個,站位變動,被異獸鑽了空子,險些叫我們幾個都命喪黃泉,西霜更是受傷慘重。當時站在我們後面的只有她嚴聽雪一人, 若不是她使壞, 西霜怎麽會忽然趔趄?還是說, 你覺得是西霜故意搗亂,甚至不惜生命?”

這人說得言之鑿鑿, 若不是茍栀與嚴聽雪相處已有一段時日, 對她為人有所了解, 恐怕也會覺得事實如她所說。

但茍栀确實不相信西霜會故意弄傷自己。

也許是茍栀沉默太久, 嚴聽雪原本還算平緩的心漸漸急躁起來, 又恨那人胡言亂語, 更恨茍栀立場動搖, 還未收入劍鞘的劍再次擡起,指着那人。

“既然你發現了我的意圖,不如我把你說的事落實了。若今日你們都死在這裏,豈不是再也沒人知道我的‘險惡用心’了?也好叫你九泉之下瞑目!邵永,動手!”

邵永見事态愈加嚴重,頓時頭大。

對面幾人已經紛紛持劍作防禦狀。

此時仍舊癱坐在地上的西霜看着這一幕,神情複雜,好似早有預料,又好似譏諷嘲弄。

茍栀既不相信西霜惡意陷害,也不相信嚴聽雪蓄意作惡,在疑惑西霜複雜神情的同時,她上前一步,問道:“是這樣嗎?”

她的眼睛盯着西霜,第一次如此誠懇又認真地看着這個癱坐在地上的女人。

聞言,嚴聽雪反而更加生氣了,“有什麽好問的,不管是不是,殺了她們,自然就不是了!”

茍栀也生氣,她心中明白事情不可能是那人說的這樣,嚴聽雪卻偏偏不辯解,傻乎乎地一股腦把這事認下了,甚至還自己添油加醋,生怕別人相信不是她做的。

“是這樣嗎?”她固執地看着西霜,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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茍栀的無視讓嚴聽雪更加惱火,她收起劍,上前兩步用另一只手拉茍栀,不料卻被茍栀甩開。

這是她第一次被茍栀這樣對待。

她看着自己被甩開的手,在短暫的怔愣後,仿佛是有人往嚴聽雪心中正熊熊燃燒的火上澆了一勺油似的,“騰”的一聲,火勢往上蹿了幾蹿,迅速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連她的眼眸都燒成了紅色,握劍的手咯咯作響,顫抖不止。

但她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被同樣惱火的茍栀搶了先。

“你能不能別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這件事明明就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麽就不能為自己辯解幾句呢?你就非要把自己往所有人的對立面上趕嗎!”

“我……”嚴聽雪啞聲。

“每次都是這樣,每次不管發生什麽事,別人都賴你,你也好,什麽事都認,不僅認,還要把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坐實。她們都說你狠毒,說你絕情,說你貪生怕死,可你是這樣嗎,她們嘴裏說的人是你嗎?不是!”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第一次硬氣的茍栀。

這樣的氣氛也讓茍栀冷靜了一些,狗腿的本性再次回歸,震驚于自己竟然這樣不要命地對大腿大吼大叫,覺得自己很有可能要小命不保了。

她小心地觀察了一下嚴聽雪的臉色,再次出口的語氣虛了許多。

“主子,我覺得這事不是你做的,你覺得呢?”

說着,她又觑了眼嚴聽雪,感覺大腿好像還沒緩過神來,再接再厲,“這不是西霜正好也在,咱們問問清楚,把內奸抓出來處置了,大家一起走,多安全啊。”

“你覺得只有我保護不了你?”嚴聽雪已經從震驚中出來,抓住關鍵詞反問道。

這事茍栀肯定不能認。

“當然不是了,我就是覺得,大家一起走,互相有個照應,再說了,人多眼睛多,說不定發現的寶貝更多呢,嘿嘿。”

“哼,廢物。”嚴聽雪鄙夷道。

人多,搶寶貝的人自然也多,連這都想不到,果然是個小廢物。

……不過,勉強還算讨喜吧。

感覺嚴聽雪火氣已經差不多下去了,茍栀一邊心中暗嘆這條大腿果然好哄,一邊再次看向被忽略了的西霜。

西霜也正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麽,随即移開了視線,對一側的衆人說:“方才确實有人推我,但不是少宗主。”

一開始站出來的那人驚道:“當真?不是她,那是誰?”

西霜的眼睛直直看向那人身側。

視線對面,正是一開始拉着那人的,她的朋友。

“絲珍?!”那人大驚失色,“這不可能,珍珍不是這樣的人!”

被叫做珍珍的人沒想到最後自己竟然成了視線中心,連呼無辜。

這個珍珍平日裏膽小怕事,性格內向,大家也算是了解,每個人面面相觑,不相信這件事是珍珍做的,珍珍自己更是淚眼盈盈,委屈至極。

“西霜,你可不要為了幫人脫罪,随手指認。”那人說道。

一旁的邵永卻是若有所思。

“我聽說,小秘境裏有一種異獸,沒什麽本事,什麽都打不過,全靠一種叫‘幻化’的天賦謀生,能随心所欲地幻化出任意物種的模樣,憑肉眼絕對無法辨別。宗門內曾有師兄們遇到,那異獸幻化作他們同伴的模樣,多次使計挑撥離間,險些叫他們全軍覆沒。”

衆人聞言,悚然一驚,腳下不由自主地離珍珍遠了些。

珍珍含着一泡眼淚,眼底滿是無辜。

邵永又道:“那異獸雖将幻化使得幾乎天衣無縫,但仍有一個破綻,它不會流血。”

但珍珍的手臂上是有血跡的。

剛經過一場大戰,除了嚴聽雪,大家都多少負了傷,珍珍也不例外,雖然傷勢較輕,但手臂上确實有血。

只是不等衆人松一口氣,一道銀光閃過,竟是西霜将束發的銀簪甩了出去,劃過珍珍的臉頰,最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有人豎起眉毛正要指責,就聽旁邊同伴喊道,“快看珍珍!”

衆人定睛一看,珍珍臉上已被劃破,傷口處卻只有藍色液體蠕動,絲毫不見紅。

頓時吸氣聲一片。

邵永反應最快,縱身過去,一劍便削下了“珍珍”的頭顱。

幻獸唯一的自保能力就是幻化,當幻化被人揭穿,殺死不算難事,當頭顱被砍下的那一刻,它的身體連帶頭顱都蒸發成了藍色的氣體,回歸秘境。

死得竟是如此輕易。

衆人眼中紛紛透露出這個意味。

“但是活着的時候,差點弄死所有人。”茍栀适當插刀。

雖然知道不能怪她們,但這些人确實是連詢問西霜都沒有就把矛頭對準了嚴聽雪,言之鑿鑿地認定她就是兇手,茍栀心中還是有些怨氣的。

報仇是不想了,拿話擠兌一下還是很可以的。

其餘人面面相觑,自知理虧,倒也沒有反駁。

話被茍栀說了,嚴聽雪難得的沒有添油加醋,第一次被除了娘親以外的人這樣維護,她眼中是不加遮掩的愉悅。

西霜看出嚴聽雪眼中的笑意,冷眼看着暗暗自得的茍栀良久,閉目養傷。

【作話】

我後面的人說:“這個作者這麽久還不更新,該不會是得新冠病毒了吧。”

雖然知道說的不是我,但還是背脊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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