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〇①⑧
◎太子殿下可憐兮兮沒有別人了◎
“你,你竟如此說孤。”
祁乃钰胸膛不住起伏,滿眼震驚的看着殷冊,他不知道自己在殷冊心中是什麽形象,竟,竟如此想他?
很顯然,祁乃钰的話此刻殷冊是半點也聽不見。
不僅聽不見,反而下手更重,死死鉗住祁乃钰的下巴,“我竟是忘記了,你怎麽會故意給旁人看呢,太子殿下一向清清白白,半點污穢都不曾沾染,怎會有那種龌龊的心思呢?”
“你放開孤。”
殷冊的手捏的祁乃钰生疼,他不知道殷冊怎麽突然發作,下意思有些害怕,瞧着殷冊眼裏的殷紅也有不安起來。
祁乃钰懷疑殷冊不是原本的安王,但是他一直都是以本王自稱,除了他這個樣子的時候。
更不要說他先前還說他故意勾、引旁人,現在有改口對他滿是嘲諷。
“你怕我?”殷冊敏銳的感覺到眼前人不自主的顫抖,臉色瞬時難看起來,聲音驟然拔高,“你怎麽能怕我,你不怕那些害你的人,你怕我!”
“孤為何不能怕你。”
祁乃钰被殷冊弄得心驚膽戰,加之先前的委屈加在一起,明明不是怕,只是茫然,卻順着殷冊的話頂道,“你現在這般陰晴不定的樣子又怎麽能讓人不怕你?殷冊,你就是個瘋子!孤不明白你從何而來,也不明白你為何而來,哪怕你是在幫孤,孤也不需要你這樣‘幫’!”
“砰!”
幾乎是在祁乃钰話音落下的瞬間,殷冊一拳猛地砸向祁乃钰身後發出巨大聲響,拳風擦過祁乃钰的臉頰帶起他皮膚的陣陣戰栗,殷冊明明身材修長,看上去甚至瘦瘦弱弱,怎會有如此爆發力。
看得不由叫人心驚。
而就在祁乃钰一陣心悸之時,殷冊驟然起身,眼中的血色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無機質的漠然。順着這雙眼望去,仿若凝視深淵,連呼吸也被掠奪了個幹淨,心髒就如被死死祖攥住一樣。
祁乃钰想要叫住殷冊,沒有為什麽,就是心中突然有了這麽一股強烈的欲望。
可話到口邊,卻只覺嗓子一陣酸脹,竟是半句話也說不出。
兩人皆是一陣沉默,殷冊定定看了祁乃钰一眼,幹脆轉身離去。
動作毫無拖泥帶水之意,瞧得祁乃钰又是一陣難受,可思及先前發生的事情,又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要委屈自己去附和殷冊,卻照顧殷冊的心情。
憑什麽!
祁乃钰氣急擡手砸了床鋪一下,砸完又是一愣,這怎麽看都與殷冊方才做的一般無二。
再看另一頭,殷冊不僅是出了房門,更是徑直出宮。
打前幾日殷冊入宮一來就沒有離開過,這本不合規矩,奈何有泰和帝的命令,任是誰也不敢多言。
今兒太陽真的是打西邊出來了,殷冊竟然從昭宇殿離開,只是走得時候滿臉煞氣,看得人硬是沒有半點勇氣上前搭話。
而此時,殷冊腦海裏系統卻在刷屏。
“宿主別氣啊別氣啊,小太子他也不是有意的啊,都是自己就不要跟自己過不去了嘛。”
“你也覺得我是在跟他過不去?”
殷冊冷不丁開口,讓系統猛然一頓。
系統這才發現自己不自覺有觸到了宿主的雷點。
他,他是真的這麽覺得,不僅僅是他,這件事換做是其他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這麽想。
一直以來系統都知道宿主是有些病病的,哪怕此前是說了這麽多要打斷任務對象的腿子,也只當是宿主恨鐵不成鋼,不想愈演愈烈到了如此地步。
可見宿主和任務對象鬧得這麽不愉快也不是什麽不可預見的事情。
只是系統不明白,宿主有一顆想要完成任務,即——改變任務對象的命運,讓任務對象幸福一生,的想法,也很簡單,任務對象都是小天使,還是有點缺愛的那種小天使,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在時不時就給一個溫柔的抱抱作為獎勵,很明顯就能成了啊!
更不要說現在任務對象還因為bug看到了宿主的真面目,更加會信任宿主才對。
“宿主,系統最近推出了一套心理咨詢套餐,免費噠,要不要試一試啊?”
“你這是在嘲諷我有病嗎?”
殷冊冷哼一聲,成功把系統怼到了不想跟他在說一句話。
要不是擔心宿主一個情緒不穩定作出什麽過激舉動,系統都想屏蔽信號。
這種宿主最讨厭了。
不過系統覺得自己大度不願意計較這件事,殷冊卻不領情,反而道,“這件事你無須在管,左右我與你們做了這筆交易,既是答應了,我自然會做到。”
“宿主,你可千萬不要沖動啊!”
殷冊這麽說系統更加擔心了,該不會宿主真的要打斷小太子的腿吧。
不能這麽血腥啊啊啊啊!
“屏蔽系統。”
殷冊對于系統的使用方法運用的還算是娴熟,對系統幾乎變了調的聲音充耳不聞,幹脆屏蔽。
瞬間,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殷冊來的時候坐車而來,走到時候直接要了匹馬,不過小半個使臣,就駕車回到了安王府。
“王爺,您怎麽突然回來了?”
回府的動靜不大,老管家見到還有些怔愣。
此前可是沒有傳出消息啊,而且安王一向是嬌貴,會騎馬是會,但是從來不願意像這樣急速行進,像是今天這般真的是新奇。
“無事。”
殷冊扔下一句話就往裏走,走到一半又退回來,眼神掃過老管家,對照着腦海中的信息,“安伯,沒記錯的話你在這府上快三十年了吧?”
“回王爺的話,已經三十年了,”
安伯聽着小主子的話,臉上登時多了不少的笑意。
三十多年,安伯早已經将小主子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只是随着時間推移,小主子逐漸沒有了幼時的靈氣,變得纨绔,變得縱情聲色。
他不是沒想過勸說小主子走上正途,只是想到老主子是如何死的,安伯就歇下了這個心思。
左右有着一生富貴,又何須在意那些呢,活着便好。
也是因此,安伯與殷冊愈發疏遠,今日這種閑聊,是很久都不曾有過的事情了。
“正好,本王有些事情想要問一問安伯,安伯随本王一起來吧。”
說着,殷冊收回自己打量的眼神,換了個方向往書房走去。
安伯不明所以,亦步亦趨跟上,待走進書房,轉身将門阖上,就聽到殷冊聲音響起。
“安伯在安王府這麽久,想來也是知道本王并非是父王親子吧?”
“王爺胡說什麽。”
安伯臉色一變,“王爺是老王爺唯一子嗣,莫不是有人對王爺說了什麽?王爺不要放在心上,那都是些無稽之談!”
“安伯這麽激動做什麽?”
殷冊擡了擡眼皮,“還是說本王說中了事實,安伯搪塞不過,有些心虛了?”
“此事事關老王爺的和王爺的名譽,老奴當然激動!”
“若是安伯你的臉色在淡然些,想來本王就信了。”
“王爺入宮一趟可是遇到了什麽人?”安伯見糊弄不過,也有些着急,“老王爺死前一直深受忌憚,若是有人對王爺說了什麽,也都是心存挑撥之意,王爺萬萬不能只聽一面之詞啊!”
“安伯這句話說得有理。”
殷冊點點頭,沒有繼續就這這個問題問下去,換了個話題,“說來父王與先帝平輩相交,與如今這位并無太多交集,不過母妃與先皇後的關系不錯,可有此事?”
老管家聽着殷冊的話心頭猛跳,但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只得是點了點頭,“确有此事。”
“那安伯可知先皇後是如何的一個人物?”
“先皇後是何等的人物,老奴怎能知曉?”
“一般來說安伯是不應該知道的,可先皇後生了父王的孩子,安伯不應該是一無所知啊。”
轟!
殷冊的話啊就宛如是一道驚雷直直劈到了安伯的頭頂,震得他滿是駭然,他怎麽就知道了這一切呢?
見安伯被自己吓到的模樣,殷冊沒有半點愧疚,不過眼下還有許多事情要求證,總不好将人就這麽吓出個好歹,只得是出言安撫了兩句,“安伯也無須這麽驚訝,本王知道此時也是個偶然,除了本王,應該沒有別的人知曉。
而且,安伯你的心思本王也明白,太子嘛,這個尊貴的位置,可是在好不過了。只是有一點安伯可能不知道,現下太子殿下可是性命堪憂啊。”
“怎會如此!”
安伯的話脫口而出,正對上殷冊了然的表情。
安伯此時哪裏還不明白殷冊是在詐他,可現在說什麽也都晚了,殷冊認定了自己已然知曉真相。
而且安伯是真的擔心太子安危,也不顧會不會洩密,只得追問一句,“太子殿下如何了?”
“不是很好。”殷冊回憶着想要殺他人的名錄,“皇後想要殺他,皇帝想要殺他,太子妃也想要殺他,二皇子本王沒有接觸,不顧想來也不懷好意吧。”
“怎會如此!”
安伯真的驚到了,這着實是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這一個個,那太子身邊還有旁人嗎?
“沒有了哦。”
殷冊很是貼心的回答到。
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