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〇③②
第32章 〇③②
◎太子殿下的奸情要成真了◎
殷冊說過祁乃钰要自己找出一切的真相, 沒想到小太子不乖,都會借着他心疼的空檔來套路他,可見那些事情還是沒有給他造成多大的影響, 不然的話, 還會有這種心思?
“當然, 太子殿下沒有将那些人放在心上,我還是很高興的。”
“诶?”
祁乃钰不知道殷冊怎麽突然得出了這個結論,正疑惑迷茫着, 就見殷冊招呼人準備好了浴衣,來都來了,不好好泡一泡溫泉實在是說不過去啊。
“孤還是不泡了。”
祁乃钰想到可能會有的麻煩,不免就有些勞心傷神,一想到還需要應付什麽人, 他也就沒有了繼續的心情。
不想剛說出了那一句話, 就被殷冊一把拽了過去。
殷冊還十分霸道得擒住了祁乃钰的衣帶,“再給太子殿下一個選擇的機會,自己換還是臣幫太子換呢?”
“孤,孤自己來。”
祁乃钰緩緩眨了兩下眼睛, 突然意識到殷冊說了什麽,耳朵蹭的一下子就紅了個徹底, 不自覺都開始結巴起來,接過衣服背過身匆匆換上,自是沒有看到殷冊眼中的笑意。
今天的小太子也是意外的好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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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的溫泉是天然形成的, 是不是泡一泡對身體有不少啊的好處, 殷冊體涼, 卻不避諱接觸這些, 左右他也已經習慣了身上的溫度, 沒有什麽特別不适,只是他越表現的無所謂,祁乃钰就越覺得殷冊是在強撐着,正如他高熱不斷昏昏沉沉的時候一樣,身體一直涼的要命,又怎麽會好受呢?
剛才下水的是祁乃钰都覺得皮膚有着微微刺痛,更不要說皮膚溫度與溫泉相差更大的殷冊了。
然而殷冊的表情卻是變也未變,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一樣。
“你的手還是這麽涼。”
祁乃钰擡手碰碰殷冊的指尖,不知不覺間他們兩人之間的各種動作已然習以為常,祁乃钰沒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什麽問題,殷冊更不會有這種感覺了。
溫泉水裏,殷冊的手碰起來就像是一塊涼玉一樣,水溫對于祁乃钰來說有些高了,這不禁讓祁乃钰不自覺就往殷冊那邊挪去。
同樣在一個池子裏,殷冊的感觸只會給祁乃钰更大。
只覺得身上有一股灼熱和刺痛感,有些難受殷冊卻不排斥,這種感覺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只會讓他清醒理智。
倒是祁乃钰,他身上的溫度在池子裏反倒是不算什麽了。
注意到小太子的動作,殷冊不由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越笑聲音越大,祁乃钰就算是一開始不知道殷冊是在笑自己,現在也知道了。
“你笑什麽。”
“沒什麽,只是突然覺得太子殿下可愛的很。”
說着就将人往自己這邊拉了拉,穿着浴衣也不會不方便,靠着他估計小太子還能舒服一些。
“孤也不是為了這樣。”
祁乃钰見到殷冊下意識的動作,自己反倒是有些不自在了,若不是心中那點東西無法宣之于口,他只怕是早已經失态。
可他想要躲,動了兩下沒能掙脫開,倒是見到殷冊沖着自己笑了下,“太子殿下害羞了不成?不過就算是害羞也不着急,許多事情想要合計一下。”
殷冊突然正經起來祁乃钰就沒有了拒絕的理由了,硬着頭皮往殷冊哪裏靠了靠,不得不說一大塊‘寒玉’就在身邊,讓祁乃钰覺得周圍有些悶悶的空氣都清新了起來,腦袋都變得清醒了。
這個空檔,殷冊取了幾塊石頭,靠着岸邊擺弄了起來,“一塊是皇後,一塊是泰和帝,之前我們在鶴城面前說了這麽多,消息傳到泰和帝面前,足以讓他絞盡腦汁苦思冥想了,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皇後。”
“懷疑皇後想要借着這件事誣陷我什麽?”
“不錯。”殷冊點點頭,“聰明人往往會把事情想的很深,而自作聰明的人只會把事情想的複雜。”
“在泰和帝心中,太子殿下性子和善,這麽一遭他只會是覺得皇後想要對太子殿下做些什麽,結果被太子殿下察覺了,将計就計禍水東引,将這東西交給我。”殷冊說着又擺上了一塊石頭,代表安王。
“時間對不上。”
祁乃钰指出了其中一個漏洞,“三個月前皇後就将莊子教到了成希手中,太子妃就算是三個月前去過了翊坤宮,沒道理在此之前孤就察覺到了什麽。”
“一件事虛虛實實才會顯得這件事更加可信,如果全然符合邏輯,泰和帝這個自作聰明的人只會覺得奇怪,裏面是不是有詐。”
“這,這是何意?”
“臣賭太子妃在三個月前就接觸過皇後甚至是二皇子了,泰和帝肯定能查出這一點,如此就是虛虛實實,泰和帝只會對此事深信不疑。”
祁乃钰:“……”
他不明白殷冊怎麽一道太子妃的事情上就格外喜歡強調,生怕自己忘記了太子妃與二皇子之間有什麽關系一樣。
由此可見一個人若是一直在你的耳邊說另外一個人怎麽樣,哪怕你明明很信任這另外一個人,時間久了,這些話還是會在心中留下異樣的痕跡的。
祁乃钰承認自己是一個涼薄的人,此前溫文爾雅不過是他的面具,在察覺到了自己對殷冊異樣的心思之後,就迅速将曾經給過他溫暖額太子妃抛在腦後,祁乃钰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太子妃對不起他,他只是收回了從前放在太子妃身上的任何期望而已。十分公平。
對泰和帝,從前他不計較他對自己的冷漠和刻意傷害,只是因為有着父子關系,而現在沒有了這道枷鎖,祁乃钰已然半點顧忌都沒有了。
這涼薄祁乃钰從未覺得有什麽,只是從前壓制得好,讓那些渴望占據了上風,有了殷冊作為寄托,這最後的顧忌也沒有了。
甚至祁乃钰一直都覺得殷冊與自己就是一樣的人,可話到口邊總是停住,他內心隐隐是有些害怕的,他怕自己承受不了那幾乎微不可查猜錯後的後果。
想了許多祁乃钰的表情始終都不變,在殷冊刻意強調的時候乖乖低下頭,任由殷冊對他進行‘思想教育’。
說了一會兒殷冊覺得今日份的三觀教育做的差不多了,也見好就收。
凡事過猶不及,說的多了引得小太子逆反心理可就不好了。
“只要泰和帝将視線放在皇後的身上,就不難發現二皇子的小動作,一旦二皇子得了消息準備把四皇子拉下水,泰和帝只怕就徹底坐不住了。”
殷冊将代表二皇子和四皇子的石子都擺上去,“最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太子殿下只要做些什麽,将自己立于不敗之地,他們才會退而求其次互相對付。”
“你是說,結盟?”
“不僅僅是結盟,而是多次結盟,給他們希望讓他們以為太子殿下信任他們,為了自己可能得到的權勢,他們也會照做的。”
說完,殷冊擡手将那些石子一把掃入水中,掀起幾道漣漪就沒了動靜。
瞧着這水波的模樣,祁乃钰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臉上挂上了一抹笑,“孤知道該如何做了。”
祁乃钰也學着殷冊的模樣撈起一塊石頭,放在了岸邊,不是前面四塊石頭中的任何一塊,卻頻頻出現在這四人的故事中,至關重要。
“沒有什麽比一個人的醜聞辛秘,更加令人信服了。”
“哦?”
殷冊長長了哦了一聲,顯然是看明白了祁乃钰的暗示,挑眉沒再說什麽,對此顯然保持了觀望的态度。
不知不覺兩人跑了有些時候了,殷冊估摸着時間打算上岸,還不得他動作祁乃钰就一個趔趄,要不是殷冊就在一旁及時将人扶住,只怕是正正就磕在了石頭上了。
“太子殿下可真是冒冒失失的啊。”
殷冊笑道,手一用力就将人打橫抱起。
祁乃钰一慌,這不是殷冊第一次這麽做,可每一次都讓他心尖突然酥酥麻麻,叫他覺得輕飄飄得渾身都沒有了力氣。
溫泉池子裏面有硫磺的味道,出來自有侍人伺候他們沐浴,一直等到全部都收拾妥當,祁乃钰都沒能回過神來。
回去路上殷冊十分跋扈的要求太子殿下将自己送回,從安王府出來,一輛馬車才回了宮。
比起上次來,安王府的氣氛有些怪異。
殷冊不意外,上一次他直問安伯,就沒打算掩飾自己,原本跟在房裏的女人都被殷冊打發走了,最開始的那個自作主張的女人反倒是被殷冊留在身邊。
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甚至都不需要殷冊提醒,就變得規規矩矩起來。
回來第二日,殷冊就将安王府上所有的人聚集在了一起。
“王爺,如今還不到清賬的日子,将外面鋪子的掌櫃全部叫來,只怕不妥吧?”
安伯面帶猶豫,以前這位主只管花錢其他什麽都不管,盡管一下子變聰明了,內裏只怕是不變的,讓他插手這些東西,不是添亂嘛!
“本王說要見安伯安排就是,還怕本王做出什麽事情不成?”
殷冊在安伯面前懶得掩飾,一眼掃過去見安伯還有些猶豫,嗤笑一聲,道,“放心,不是為了本王的私利,本王說話并無半點虛假,之前說與安伯說了是那理由,現在本王見這些管事也是為了太子殿下。”
“王爺,小心隔牆有耳。”
一聽到太子殿下這幾個字,安伯表情一凜,登時一改此前猶豫的模樣,看得殷冊不由感嘆。
殷縱義此前真的不會安排,這麽一位忠心為主的人竟是沒有安排到祁乃钰的身邊,若是那個沒有自己來的世界祁乃钰的身邊有安伯,想來也不會被太子妃騙的這麽慘。
想到這兒,殷冊也不瞞着安伯,直接道,“本王知道你擔心,也不妨告訴你,本王叫人都叫來,确實是有件事要找他們做,本王曾親眼目睹太子妃和二皇子有過甚的交往,若不是因為此事,本王也不至于遇到如此兇險的一遭。”
“竟有此事!”
安伯大驚,他知道殷冊是從鬼門關過來的,本來還沒有太放在心上,可因為這件事導致的果就不是這麽一回兒事了。
“王爺且等一等,老奴這就去安排。”
“去吧。”
看着安伯果不其然按照自己的安排去做,殷冊慢慢抻了一個懶腰,心知這一次安伯找的人應該不會簡單了。
可是這跟他有什麽關系呢?他不過是随意召見了幾個鋪子的掌櫃,能有什麽壞心腸呢?
不多時安伯就已經将殷冊要求的人都帶來了,身上绫羅綢緞,身材各異,乍一看還真的就像是在很一回兒事,但殷冊一聽他們的呼吸和步伐,綿長不斷,可見都是練家子。
“王爺,這些便是各個鋪子的掌櫃。”安伯恭敬看着殷冊,轉頭就對他們道,“還不趕緊給王爺見禮!”
“見過安王殿下。”
衆人齊刷刷得行禮,殷冊擺擺手,表示不在意,但是下一句話就他們渾身一僵。
“賬本都帶來了吧?”
賬本?安伯也是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回王爺的話,都帶來了。”
“那就好。”
殷冊笑笑,“今日想将賬簿對出來吧,精确到每一分每一厘,全部偶讀給本王對的清清楚楚。”
“啊,王爺這——”
安伯覺得事情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料,怎麽就成對賬簿了?不是要吩咐他們做些什麽嗎?
“這什麽?安伯以為本王不能看賬簿?”殷冊的臉立馬冷下來,“那些鋪子今日起全部關門,本王不缺這幾日的錢財,賬一日對不出,這鋪子一日便不開。”
殷冊突如其來的要求有些讓人看不明白,安伯也疑惑,擡頭卻對上了殷冊暗示的目光,想不明白甘遂就不想,打發這些人真的開始對其賬簿來。
把事情安排下去,殷冊就懶得看了,沖一旁吩咐道,“青梅,仔細看着這些人,若有事情就來跟本王回禀。”
“是王爺。”
青梅規規矩矩的行禮,低眉順眼,對上其他人則是冷眉豎眼,十分不好接近。
青梅本就是殷冊身邊的大丫鬟一向如此,在她看管下,這些人就算是想要偷懶也不能。
殷冊轉身就回了自己院子。
推開門一進屋,衣袖就被人拉住。
仔細一看不是本應該在宮中的太子殿下又是哪個。
“出去這麽久,安王就不怕旁人摸到屋子裏來?”
祁乃钰目光灼灼得看着殷冊,表情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殷冊就更不擔心了,道,“那豈不是正好坐實了臣對安伯說的話?只怕到時候他幫着臣遮掩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