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宣地命案①【捉蟲】

宣地命案頻發,三界各派齊聚宣地。

鬼王屬于偷渡,不想跟三界其他人見面,就吊在玉祭雙肩包的拉鏈上,假裝自己是個玩偶。

玉祭把背肩包牢牢抱在懷裏。

苗央默默地,翻白眼。

戀愛中人的腦子,都不正常。

千古一帝侯邺不例外,上古靈器萬妖網的主人也不例外。

玉祭接了任務跟苗央趕到宣地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宣地市警察局裏還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這是多大的仇啊?”

“不是仇不仇的問題,你們看看那些癱軟的屍體,皮開肉綻,血液流幹,骨頭盡碎,這哪是人做的啊!”

“你們還記不記得半月前帝都北郊別墅群裏發生的命案?三男兩女都死于非命,上頭請了天師來,才破的案。”

“呵呵,現在不是已經來了一群,來了三四天了,還是毛動靜都沒有。”

“切,那是他們沒請對人,上次北郊的邪案,還有族祠的盜屍案,都是請的玉祭玉師,一兩天就破了呢。”

“玉師?哎哎,我知道我知道。前段時間海教授們下邺帝墓,請的護駕天師裏邊就有玉師。有玉師的那幾期直播,我天天追呢。”

氣壓低沉的張景煥進了警局特別調案組的辦公室,就見幾個警員手裏捧着零食,低聲嘀嘀咕咕。

張景煥皺眉:“很閑?”

幾個警員嗖的坐直了身體,挺直了脊背。

他們隊長因為身體原因休了長假,命案接二連三發生之後,上頭就把帝都刑偵隊的隊長給調了過來,說是這位隊長處理這樣的案件有經驗。

只是,這位空降隊長來的時候面布寒霜,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暴躁的像個獅子,沒有一點兒傳說中嚴肅耿直的樣子。

張景煥暴躁的撸了把頭發,聽見身後傳來輕輕的敲擊聲。

扭頭看,就見穿着白色襯衣,藍色牛仔褲,抱着黑色雙肩包的玉祭站在辦公室門口,左手修長的食指彎曲,正敲在門上。

辦公室的一個姑娘眼睛嗖的亮了起來:“玉師!啊啊啊!正太!嗷嗷嗷,奶喵!”

玉祭側身進了門,露出他身後的苗央。

苗央穿着身白色運動衣,腦袋上斜扣着頂運動帽,懷裏抱着族裏非要塞給他照顧的變異貓仔。

“喵~”

奶喵輕輕喵了一聲。

張景煥反應過來,立刻把玉祭帶進辦公室。

“剛才那是玉師?腰細腿長,好帥啊!”

“玉師這是來幫助張隊破案的?太好了,那些冤死的人們有救了!”

“不知道為什麽,看見玉師來,感覺壓在背上的那些黑暗壓抑都消散了。”

警員們看着隊長辦公室隐約可見的人影,居然都松了口氣。

門外,正準備敲門的人收回手。

臉上露出憤恨的表情。

小心的把背包放在桌子上,擡頭看了眼張景煥,玉祭手一頓:“節哀。”

張景煥一怔:“什麽?”

玉祭:“印堂發青微白,兄姐新喪。”

張景煥低頭:“我哥是遇害者之一。”

苗央把伸脖子夠鬼王的貓仔捏緊,看向張景煥:“節哀。”

張景煥咧嘴笑了笑,看玉祭:“玉師你接了這次的案子?我給你介紹下這次的案件。”

玉祭:“我盡力破案。”

張景煥對玉祭感激地笑了笑。

這次每個受害人的身份都不一般,但因為案件性質,受害人的屍體并沒有被家屬帶走下葬,而是一直留在停屍房。

“第一例案件發正在一周前。”

“被害人的症狀是皮膚先皲裂,沒有任何疼痛感,第二天血肉綻開。之後三天,骨肉一點點兒碎盡,痛不欲生,之後頭痛欲裂,最後一天血流不止。整整七天,168個小時,氣絕。”

張景煥掀開屍體上的白布:“這是第一個被害人。劉遠,35歲,正營級。劉老将軍的獨孫,紅色背景很強大。”

白布下的屍體皮膚就像幹裂的大地,密密麻麻的布滿裂痕,透過裂開的皮肉,隐約可以看見皮肉之下灰黑色的骨屑。

張景煥微微撇過臉,不忍看。

苗央懷裏的奶喵,炸成了毛球。

玉祭仔細地觀察屍體。

屍體的血被流幹,骨頭成為碎末,魂魄沒有離體的跡象,卻消失無蹤。

玉祭腦海裏閃過冥間地獄裏的兇惡厲鬼,妖界禁地裏的邪惡妖魔,卻沒有一個沒能跟眼前的死狀對上號。

苗央與玉祭對視一眼,搖搖頭。

張景煥回頭,正巧看見玉祭跟苗央的互動,心頭頓時苦澀:“玉師你也不知道嗎?”

玉祭搖搖頭。

這種死法,他聞所未聞。

張景煥心一沉。

然後,他就看見玉祭懷裏背包上的小人挂件,突然脫離了拉鎖,沿着玉祭的襯衣扣子,一路攀登到玉祭領口,然後窩在玉祭鎖骨上。

張景煥緩緩的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

居高臨下的看着屍體,鬼王面色沉沉。

果然是煉魂術。

通過契約感覺到鬼王心情起伏,玉祭微微低頭,控制着力道,唇瓣輕輕蹭了蹭鬼王。

張景煥:“這……這……”

上次抱黑喵警長,這次換七個小矮人!

玄學界都這麽神奇的嗎!?

“呵,鬼後也不過如此啊。”

張景煥張口結舌沒這完,停屍房門口傳來一聲不屑的冷笑。

玉祭扭頭看過去。

停屍房門口進來兩個人。

走在前邊的一人身穿黑色修身風衣,周身圍繞着冰冷氣,冷眉冷目,眉目間透着拒人千裏之外的淡漠。

玉祭打上玄山時,在靈池邊上攔截他的冷漠青年。

是玄派大弟子—洛臣鋒

洛臣鋒身後跟着個身穿藍白相間套裝的少年,少年面上倨傲,一臉不屑。

苗央挑眉:“聽你這意思,你們家大師兄知道兇手是誰咯?是誰呀~”

少年反駁:“我師兄剛從玄山來,落地還沒十分鐘,當然不知道,但是我師兄來了,就一定會破了這個案子!”

憑什麽什麽都是玉祭的!

苗央:“這麽厲害?那真是感謝你們哦。”

少年叉腰:“呵呵,不如打個賭?就看誰最先破了這個案子。師兄要是先破了案,你就給我們玄派跪地道歉!你們要是贏了,我就挨個給你們磕三個響頭!敢不敢?”

張景煥站在一邊,垂眸不語。

苗央冷哼:“呵。”

少年挑釁:“怎麽,怕了?當初闖我玄山、毀我靈池的時候怎麽不怕?玉祭你要是怕,就去我玄派山門前,跪地道歉!”

玉祭毀他們靈池,炸裂他們山門,讓他們在三界其他教派面前擡不起頭來,是可忍孰不可忍。

苗央聲音冷了下去:“以死者親人的哀痛為賭,對死者不知尊重,還得意洋洋。玄派最近招收教導的弟子,真是品行堪憂。

少年瞪眼:“你……”

洛臣鋒皺眉:“牧潭!”

牧潭頓了頓,卻還是不依不饒:“不管出發點是什麽,我們都是為了破案,就看玉祭你敢不敢賭!”

玉祭眯眼。

牧潭?牧常師血親?

被玉祭清澈的眸子鎖定,牧潭背後一冷。

玉祭:“真是遺傳了牧常師的風采 。”

玉祭擡腳,往外走。

張景煥默默地跟上玉祭的腳步。

苗央路過牧潭,給了牧潭一個諷刺的笑。

牧潭氣急,剛想說什麽,就見走到了門口的玉祭突然轉過頭來,目光冷漠的看着他。

牧潭聽見了玉祭同樣冷漠的聲音。

他說:“準備好你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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