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宣地命案②

張景煥帶着玉祭回了辦公室。

“是煉魂術。”

辦公室沒外人,鬼王從玉祭領口出來,站在玉祭肩頭,突然開口。

聲音低沉,帶着冰渣渣。

通過契約,玉祭感覺到鬼王內心起伏不靜,隐隐帶着怒火。

張景煥拉開凳子準備坐下,就看見挂件鬼王在他面前淩空邁步,張景煥腿一抖,差點兒坐地上。

張景煥扶住桌邊,咽了咽口水,顫顫巍巍地捂着已經搖搖欲墜的三觀,問玉祭:“你……你的黑貓呢?這個是……?”

還會說話……

苗央依着牆,圓滾滾的大眼睛看了張景煥一眼,懶洋洋地:“這兒呢,喵~”

張景煥手一抖,桌子上的筆盒哐當一聲倒在桌子上,裏邊的簽字筆嘩啦一聲灑滿桌子。

張景煥的三觀,徹底碎了。

苗央噗嗤笑了:“張警官,你可真逗。”

玉祭指着鬼王,很認真地介紹:“這是冥界鬼王,我的契約伴侶,俗稱老攻。”

“哐當”

張景煥最終還是把椅子撂倒了。

苗央見張景煥眼睛紅紅的懷疑人生,扭頭看向鬼王,轉移話題:“您說,煉魂術?”

鬼王風輕雲淡的說:“三千多年前,我還沒死的時候,有一個邪道士發明了一種奪活人魂力氣運給別人延壽改命的邪術。”

張景煥:“……”

三……三千多年前,沒死的時候?

鬼王:“那些被煉了魂的人,就是這樣離奇的症狀,先皮膚皲裂,再是皮開肉綻,最後骨頭節節碎裂,七天之後咽下最後一口氣,然後氣運與陽氣被分離出來,渡給另一個人,改變另一個人的命運。”

苗央懷裏的喵,毛又炸了起來。

苗央撸了一把自己胳膊,才想起來自己是人形,沒毛炸。

玉祭心頭一跳:“你怎麽知道。”

鬼王:“三千年前的玄學界天才怪才邪才層出不窮,妖鬼在人間也不是傳說,我南征北戰十年,知道些奇聞密事,不稀奇。”

玉祭垂眸,沒說話。

他心裏,隐隐的有猜測。

窒息般的心疼通過契約傳過來,鬼王暗暗的嘆了口氣,他的小伴侶太敏感太聰穎。

是的,煉魂術他的确親身經歷過的。

那天他們勝戰而歸,他與九将在他的營帳裏把酒言歡,喝着喝着酒,他的皮膚突然皲裂,症狀與宣地的那些人們一樣。

只是他的煉魂術半路突然失去控制,又或者說給他施展煉魂術的人突然跑了,導致他沒被奪魂奪運,卻差點兒魂飛魄散。

是那個術士給的檀木珠子在最後關頭聚攏了他魂魄,免去了他魄魂飛魄散的悲劇,讓他意外修成厲鬼,還被天賜鬼身。

後來進了九幽,在道吾給他搜羅的無數書籍裏,他知道了玄學界裏有一門邪術,名為煉魂。

可以抽去生者的靈魂力量去補未亡者之壽,還可以奪取別人的氣運改變自己的命勢。

逆天改命!

見玉祭沉眸不說話,鬼王伸手揉了揉玉祭的臉,然後傾身輕輕地吻了吻玉祭的耳垂。

是輕柔柔的觸感。

玉祭心尖一顫,脊背發麻。

苗央捂住奶喵的琉璃眼。

眼前的耳朵染上漂亮的粉色,契約傳來的不再是痛心,鬼王滿意地盤膝坐在玉祭肩頭,摸下巴。

他進九幽都已經三千年,現在出現的煉魂者是意外得到煉魂術,還是就是煉魂術的傳承人?

三觀終于破碎的張景煥回過神來,穩了穩心神,問:“能查到是什麽人弄的嗎?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嗎?”

鬼王:“煉魂術歹毒,施展條件也很苛刻。在施展煉魂術的時候,被改命的人以及施術者,都要在方圓幾裏內才可以。”

張景煥攥緊拳頭:“我們怎麽找到他?”

鬼王卻問:“現在被害了幾個人?”

張景煥心情沉重下去:“已經被害的有8個,還有一位韓廳長正在備受折磨,距離七整天還有不到……五個小時。”

鬼王:“我們去醫院。”

警車警燈大開,張景煥開車帶着玉祭直奔醫院,一路紅燈闖過去,在十分鐘後到達宣市市醫院的高級病房樓梯口。

樓梯口兩邊,站着兩個警服筆挺的年輕人。

“張隊!”

張景煥點頭:“情況怎麽樣?”

左邊靠近樓梯口的年輕人,向張景煥行了禮,搖頭:“跟之前的情況一樣……麻醉劑不頂用,天師大師們束手無策,韓廳長已經疼暈過去了。”

了解了大致情況,張景煥帶着玉祭往病房走,玉祭跟在張景煥身後。

踏上臺階,在路過年輕警員的時候,玉祭看了小警員一眼。

因為案件的特殊性,整個樓層只有一韓廳長一個人病人,張景煥帶着玉祭一轉彎,就到了病房。

韓廳長身份不低,病房門口站着衛兵,樓道的窗戶邊上站着七八個人,都是玄學界的人。

病房很大,是一室一廳的格局。

一進門是寬敞客廳,左邊放着米白色的轉角沙發,右邊是電視牆與廁所,往裏走是病房。

張景煥進了病房,玉祭看到床邊上站着三個人,兩個人低着頭,正低聲交談。

其中一個是嬌小可愛的女孩。

女孩化着精致的妝,穿着淺綠色連衣裙白色小短靴,手腕上帶着個翠綠色的玉镯。

生命綠,藥閣标配。

跟女孩交談的是個穿着灰白兩色運動裝的青年,劍眉星眸,英朗帥氣,背後背着個灰色布包,典型的道教打扮。

最邊上,站着個身披袈裟的年輕和尚。

和尚閉着眼,轉着手裏的佛珠,嘴唇無聲地開開合合,在念經祝禱。

張景煥低聲給玉祭介紹:“綠衣服的姑娘是你們玄學界藥閣的弟子——水遙,這些天一直守在病房,各種藥,雖然沒起作用。”

張景煥的聲音很低,但在場的都不是普通人,聽的那是一清二楚。

水遙眉心一跳:“……”

張景煥繼續介紹:“灰白衣服的是道教弟子——顧宇,這幾天一直在出事地點轉,說這情況是有人在布陣,但不會破。”

顧宇背後一僵:“……”

張景煥張口:“那位……”

苗央笑眯眯打斷張景煥:“佛門弟子靈慧大師,我們認識認識。”

藥閣跟玄派關系匪淺,得罪得好,但佛門一向不理塵事,不能讓張景煥把人得罪了……

張景煥頓住。

靈慧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看向玉祭,水遙與顧宇停止交談,也看向玉祭。

病房裏一片安靜。

玉祭上前一步看着病床上的韓廳長。

韓廳長裸露在外的皮肉,裂着口外翻着,皮肉裏沒了血色,血液幾乎流幹。

透過裂口,玉祭能看到韓廳長的骨頭已經碎成了粉,但還是森白色。

水遙轉了兩圈手上的镯子,說:“我們藥閣的藥對這樣的症狀,的确是沒有任何作用,鬼後有什麽高見?”

水遙有敵意,玉祭卻看都不看水遙一眼,平淡地說:“學藝精否,能不能醫人,都是你們自己的本事,我沒高見。”

水遙一愣,随即憤然:“玉祭!”

“你是看不起我們藥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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