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但是那又能怎麽樣呢?
燈光昏暗,音樂震耳欲聾,空氣中煙味酒味混雜在一起直沖天靈蓋。
阮星河頭暈目眩,意識昏沉。
“星河哥,前兩天聽說你結婚了,我還以為你結婚後再也不會來找我們了呢?!”
“對啊,不過想想也是,星河哥還這麽年輕,剛上大學,怎麽可能陪着那個老男人。”
“那個男人也就是有錢點兒……”
身旁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每個字阮星河都能聽懂,就是組合在一起他怎麽都沒辦法理解。
而且,他不是在睡覺嗎?
他現在是做夢?
還沒想明白,阮星河轉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另一個自己。
!!!
看看自己,又看看對面的自己,阮星河靈魂一震,這夢還是個現代修仙的?!他都能靈魂出竅了?!
面前的場景有些詭異,阮星河覺得自己就像一團沒有實體的光霧。
這裏看樣子像那種酒吧包廂,大概七八個人,驚悚的是其中有個人是他自己。
他的對面坐着三個人,中間那個左擁右抱的和他長得一樣,連頸間喉結上的那顆小痣都毫無差別。
左右兩邊的男生看起來年紀也不大,細胳膊細腿,看起來娘裏娘氣。
阮星河:我倒要看看這夢還能多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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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只有更離譜,沒有最離譜。
左邊那個小男生上半身像是沒骨頭似的,嬌弱的靠在“自己”身上,聲音軟綿綿的:“星河哥,話又說回來,你那個名義上的老公不管你嗎?就這麽由着你出來玩?”
阮星河摸了摸下巴,結合之前的對話,思路驟然清晰——他結婚了,對象是個男人。
這劇情有點熟悉,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熟悉。
正想着,另一個自己開口了:“你說他啊?!一個殘廢而已,我怕他幹嘛?!”
這個對話就也很熟悉。
話音剛落,一道光亮平鋪進來,包廂內瞬間明亮,在一片昏暗中宛如正道的光束,直直打在另一個自己身上。
透過一層層光暈,阮星河看到門外坐在輪椅目光陰鸷狠厲的男人,以及他身後身材壯碩的保镖。
哦吼。
這架勢像極了原配老公帶人來捉奸。
等等……
剛才他們對話裏好像是有說到“結婚”“老公”“殘廢”的字眼。
包廂內瞬間安靜下來,酒精上頭的人大腦遲鈍,還在繼續大聲叭叭:“什麽玩意兒?!估計連男人都算不上……”
右邊的小男生用手肘碰了碰他,提醒道:“星河哥,林長安,林長安來了。”
林長安?!
阮星河神魂一震,思緒恍惚了一下,有一個大膽且荒唐的猜測。
前幾天他看了本算得上青春疼痛又算得上商戰逆襲的小說,裏面反派的炮灰男妻和他名字一樣,好奇心作祟,他花了一天一夜将這本狗血小說看完了。
其他人他沒太在意,反正這個跟他同名同姓的“阮星河”真是把他惡心到了。
一個被阮家送過去給林長安暖床的廢物棄子,竟然仗着自己長的像林反派早逝的白月光,作天作地,甚至聯合外人企圖吞并反派家産。
簡直big 膽!
最後的結局也如他所料——被反派綁上手腳扔進了大海喂鯊魚。
而面前這一幕……平行世界?!
阮星河有點兒摸不清楚狀況,只是不等他細想,就感覺到一股力量将他踹進了那個作死的狗東西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
阮星河驚恐的瞪大眼睛,如同被禁锢般無法反抗,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打包送進炮灰的身體裏。
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新婚伴侶給自己戴綠帽,哪怕他們有名無實,哪怕對方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林長安的目光猶如實質,利劍般紮在他身上,宛如在看一個死人。
阮星河:“!!!”
回想了一下剛才原主說過的狗話,在這一瞬間裏,阮星河已經把自己的遺言給想好了。
他可真是個大冤種。
想了想原主最後的悲慘結局,阮星河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他硬着頭皮,大聲哔哔:“但是那又能怎麽樣呢?!”
“我愛他!我愛他不屈的脊梁和堅韌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