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天冷了就要穿秋褲
終于到家的時候林長安長長的舒了口氣,他一開始接手林氏被一群老頭子圍着刁難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累。
阮星河在車上睡了會兒,這會兒迷迷糊糊的,倒不怎麽鬧騰。
晚風清涼溫柔,與此刻林長安的心情大相徑庭,阮星河抱着他的脖子,坐在他大腿上,兩條腿搭在輪椅的扶手上。
也幸虧輪椅結實,能夠撐起兩個人的重量。
白叔還沒睡,看到他們時一愣,還未開口,林長安便吩咐道:“白叔,煮完醒酒湯,等會兒送樓上。”
就着這個姿勢,林長安把阮星河送回房間,輪椅停在床邊,他垂下眼,白熾燈下男生皮膚如同冷玉白泛着瑩潤的光,雪膚紅唇,飽滿的唇微張,依稀可見裏面豔紅的舌尖,引人深入。
林長安被蠱惑了兩秒鐘,眸光猶如深潭般不見底,喉結上下滾動,他克制着移開眼,拍了拍阮星河後腰。
“阮星河,先別睡,我們到家了。”
阮星河眼睛都沒睜一下,軟唧唧的哼唧一聲把頭直接埋進男人懷裏。
“......”
林長安捏住他的後頸皮搓了搓,用了點力氣,所以阮星河皺着眉半睜開眼,語氣又軟又兇:“你捏我幹嘛?”
“上.床上睡。”林長安說:“快去。”
阮星河終于感受到了這個姿勢的不舒服,慢吞吞的從輪椅上下去,怕他摔着碰着,林長安一直扶着他。
然而阮星河卻沒有立即爬上床,他站在床邊,站在林長安面前,開始撕扯自己衣服。
“老公,脫不掉。”
阮星河怎麽扯也扯不掉領帶,癟着嘴可憐兮兮的向人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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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安瞧着他微蹙的眉,潋滟的眼睛,目光一直向下,最後落在經過他不得章法的撕扯露出來的一段鎖骨上。
很勾人。
整體看上去就色.氣滿滿。
林長安抿了下唇:“你彎下腰。”
阮星河十分聽話,怕自己站不穩,雙手撐在了輪椅兩側的扶手上。
帶着淺淡酒氣的呼吸落下來,林長安晃了神。
“長安,你好好看啊。”
阮星河凝視着他,目光仔細的描繪過男人的五官,然後擡手覆在他眼角下方,“眼睛好漂亮。”
林長安手一抖,長睫顫了顫。
男生指尖在他眼睑下蹭了兩下,随即一寸寸向下,最終落在他滾動的喉結上。
可能是他的身體太燙了,就襯的男生手指冰冰涼涼,落在皮膚上很舒服。
空氣似乎都暧.昧黏.稠起來。
林長安喉嚨有些幹癢,怔怔看着男生緋紅的唇。
下一秒,這種旖.旎的氛圍就被打破。
白叔敲了敲門:“先生,醒酒湯好了。”
林長安猛然驚醒,下意識的把阮星河往後一推,男生眼神困惑,張了張唇,還沒發出聲音,就倒在了床上。
好在他的床夠軟,甚至他還差點兒彈起來。
“進來吧。”
林長安控制着輪椅往後退了點兒,白叔端着醒酒湯進來,瞧了眼倒在床上的阮星河,把碗放在桌子上。
此時,床上的阮星河才反應過來,本來就頭暈,又被林長安那麽一推,人都傻了。
他手肘撐着床,支起上半身,眸中含着一層水霧般朦胧的看着男人,嗔怪道:“你那麽用力幹嘛?!”
林長安:“?”
白叔:“?!!”
這麽狂放的對話不是他這位保守的管家應該聽的,白叔當即往外走:“先生,我這就走。”
走到門口還不忘囑咐:“醒酒湯趁熱喝。”
林長安:“……”有口莫辯。
他捏了捏眉心,端起醒酒湯又挪回床邊,“把醒酒湯喝了。”
“我沒醉。”阮星河拒絕。
林長安:“你起來走個直線我看看。”
阮星河沒說話也沒動,沉默下來,過了會兒,才開口:“可是直線不是貓步嗎?”
“……”
林長安不想在這種事上和他掰扯,把碗在他面前一橫:“喝了。”
阮星河眨了眨眼,揪住床頭的枕頭往懷裏一抱:“你好兇喔~”
林長安覺得自己壓抑了半晚的情緒就要爆發了,偏偏眼前的小男生一臉的無辜,反倒像被欺負了一樣。
“要長安喂我喝。”阮星河彎了彎眼睛。
……
從阮星河房間出來的時候,林長安身上已經起了層細密的汗,伺候一個醉鬼睡覺太難了,尤其是這個醉鬼還能勾.引人。
回到房間林長安連續喝了兩杯冷水才去沖澡,洗完澡躺在床上,關燈後只有微弱的月光倔強的穿過窗簾縫隙灑進來。
床上的男人閉着眼,睫毛輕輕顫動,林長安已經躺下有一會兒了,卻始終睡不着,閉上眼腦海裏就是阮星河。
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越是想放空大腦,越是會想些有的沒的,
林長安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可能是雙腿出事後吃的那些藥,他過的十分清心寡欲,和苦行僧沒什麽區別。
主要也沒什麽能引起他興趣的。
但是現在不同了!
林長安緩緩睜開眼睛,又認命般的閉上,與此同時,放在腹部的手往下滑了滑。
阮星河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上午十點多了,腦袋有些發漲,他睜開眼睛後躺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混沌散去,意識逐漸回籠,零星的畫面争先恐後得浮現在腦海中。
“!”
他現在買張機票飛到地球另一邊生活還來得及嗎?!
阮星河又在床上癱了起碼十分鐘才起來,他身上穿的睡衣還是林長安給他換上了,臉頰可疑的紅了一下。
簡單洗漱完下樓,阮星河出門前已近給自己做了充足的心理暗示,不就是喝醉了膽大包天瞎撩嗎?!
問題不大,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今天的他再也不會記起昨晚發生了什麽。
上天眷顧。
林長安不在家。
阮星河吃着白叔專門給他煮的粥,漫不經心開口:“長安呢?”
“先生去做複健了。”白叔看了眼時間:“不過也快要回來了。”
阮星河點點頭,只要給他點兒緩沖時間就行。
“不過今天挺奇怪的,”白叔思索片刻,說:“一般先生的複健都是在家裏做的,會有專門的醫護人員過來,而且只有周一到周五。”
今天是周日。
阮星河沒有多想,随口道:“可能是想早點兒站起來,所以加強強度了。”
這是好事啊,林長安好的越快,他離自由就越近。
“白叔,你這段日子多多點兒湯,給長安補補。”
“說的是。”白叔認真道:“我現在就去炖湯,從今天就開始補。”
……
林長安是快十二點的時候到的家,哪怕阮星河做足了心理安慰,在看到男人的時候心髒還是沒出息的亂了幾下,同時還伴随着他臉上突然攀升的熱度。
阮星河連做兩個深呼吸,才勉強穩住,他努力自己的聲線平穩,“長安你回來了。”
“嗯,”林長安淡淡的看他一眼,移開目光:“你感覺怎麽樣?有感覺不舒服嗎?”
什麽怎麽樣?
愣了兩秒鐘他反應過來,搖搖頭:“沒有,不過昨晚我們是怎麽回來的?”
林長安驟然看向他,男生眨了眨眼,臉上寫滿了無辜和疑惑。
他忘記了。
林長安盯着他看了幾秒鐘,沒什麽表情的收回目光:“你喝多了,我們就回來了。”
“那我沒耍酒瘋吧?!”
“沒有。”
“那就好。”
男生松了口氣,起身接了杯水送到他跟前:“長安,喝水水。”
林長安垂眸,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昨晚的那些暧.昧氛圍和潮濕氣息只有他一個人還記得。
餘光掃了眼,男生身上的睡衣還是昨晚他費了大力氣才穿上去的,從他這個角度,可以透過寬松的衣領看到裏面的景色。
雖然昨晚他就已經見過了。
抿了抿唇,他接過水杯,喝了兩口水壓下那股莫名的火氣。
阮星河這會兒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他還是那個愛林長安愛到無法自拔的阮星河。
“白叔說你做複健去了,怎麽樣?累不累?”
“還好。”
林長安目光落在自己的兩條腿上,他太想站起來了,這幾乎成了他的執念,以至于複健時的疼和累都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阮星河自然知道沒他說的這麽輕松,“我幫你揉揉腿吧。”
不等男人拒絕,他就握住了男人的小腿,那次雨夜幫人把身體的時候他就摸過,可能是出事之前勤于鍛煉,男人現在腿上依舊覆着一層薄薄的肌肉。
阮星河直接單腿跪在了地板上,他一手扶着男人膝蓋,一手在他小腿上不輕不重的按摩揉捏。
除了林長安本人,阮星河大概是最期望他站起來的那個人。
“以後晚上我回來都給你按腿。”阮星河仰頭看着他,“還有,天氣慢慢轉涼,你要注意防護,過兩天我給你買兩條秋褲,風天一涼,你就穿上。”
“?”
林長安聽到前一句時還很感動的,聽到後面就……
秋褲?
像是看出他的想法,阮星河義正言辭的教育道:“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天冷了就要穿秋褲保暖,不要叛逆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