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舒芙蕾與小熊餅幹
“滴滴滴！”門外的紅外線警報再次被啓動，房門口的監控很好的捕捉到了那個正端着餐盤的人。
是他的營養師。
監控上的人端着餐盤擡手敲了三下門，“先生，該吃午飯了。”
……他記得他早上的時候才要對方別随便打擾他。
打開房門，棠止看着面前這個比自己高了至少半個頭的男人示意他有話就說，有屁憋着。
年啓白無師自通就領悟了他的前半句話，“我是想問，我睡哪兒？”
棠止伸手接過餐盤就想關門，拒絕回答的意味很明顯。
“協議上寫了，您要給我提供住處。”年啓白指的是之前棠止簽過的合同。
這次棠止沒讓對方把份協議翻出來，年啓白臉上的表情告訴他，他說的都是真的。
“三樓，自己随便挑一間。”
“好的先生，另外，今天下午的點心是舒芙蕾，甜甜的食物能讓您的心情變好。”
棠止手上動作一頓，幹脆利落的就把房門重新關上。
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讓這個話多的營養師早點滾蛋。
吃飽喝足，睡意襲來。
折騰了自己三天多的棠止終于還是拜倒在美食和睡魔手中，到頭就睡。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一股甜膩的味道勾得他不得不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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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他的營養師趴在廚房內的小方桌上，桌上擺着一杯奶茶和一盤小熊餅幹，牆角的烤箱裏亮着暖黃色的光，甜膩的香味正慢慢從裏面散發開來。
午後的暖陽落在年啓白身上，将他的五官襯得更加柔和。
這個南方小城的冬天并不冷，所以年啓白只穿了一件咖色的高領線衣，修長的手指搭在桌面上，眯着眼睛像是一只正在曬太陽的貓。
“叮！”
烤箱的提示音打破了午後的靜谧，棠止靜靜地看着年啓白睜開眼，觀察着他面上細微的表情。
有些迷蒙，帶着剛睡醒的惺忪，然後那雙漆黑的眸子落在他的身上，帶着一些缱绻。
上次是寵溺，這次是缱绻嗎？
如果是演戲，那這個人完全可以拿奧斯卡。
“稍等一下，我幫您泡杯紅茶。”
“奶茶。”
年啓白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笑着說好。
很快，一份松軟可口的舒芙蕾和一杯奶茶送到了棠止面前，舒芙蕾上還點綴着一枚小小的薄荷，綠油油的看着就讓人歡喜。
棠止瞥了眼廚房窗臺上的盆栽薄荷，用勺子輕輕把薄荷葉推到一旁。
舒芙蕾很軟，勺子輕輕一碰就能挖開，味道也很好，濃郁的奶香之中還帶着一絲淡淡的酒味，配上一口暖呼呼的熱奶茶，确實很容易喚起人的好心情。
“先生，你長得很好看。”
棠止的勺子一頓，擡頭看向坐在對面的人。
“您要不要試着剪個頭發？”
“在說別人的時候應該先管好自己。”吃完最後一口舒芙蕾，棠止意有所指的看向年啓白束在腦後的長發，舉起杯子晃了晃，“續杯。”
“好的，先生。”
這個營養師果然很讨厭，棠止完全沒辦法從那張笑臉上看出除了滿足以外的其他情緒，但他知道，年啓白的表情是發自真心的，他的大腦裏現在就只剩下滿足這種情緒。
也不知道這人在滿足些什麽。
晚飯棠止是在房間裏解決的，那個煩人的營養師總算是沒有再打擾他。
洗過澡，棠止想了想，打開郵箱寄了封信件出去，收件人是周先生。
這是一封辭職信。
他為組織工作大概已經有十年了，從他還是個少年開始到現在，已經有些累了，該退休了。
但是周先生不會這麽輕易就放他離開。
如果辭職這麽容易的話，那他也不用裝病了，即便是他的神經真的已經出了問題，但只要不影響正常思考，組織就不會讓他休息。
果然，沒過多久，周先生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你想辭職？】
“是的。”
【你應該很清楚，組織需要你這樣的人。】
“周先生，我已經培養過接班人了。”
【他們沒你優秀。】
即便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失真，棠止也能聽出來，周先生在生氣。
他的聲音很平緩，甚至還有些溫和，但棠止知道，周先生心情越是不好他的聲音就越是柔和，并且，惹怒周先生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棠止，你是我一手帶大的，我需要你的回報。】
“我已經回報了十年。”
“你是組織的大腦，你見過缺了大腦卻依舊活着的人？”周先生斜靠在沙發上，杯中殷紅的酒液順着酒杯的弧度旋轉着被他一飲而盡。
“而且，在你給我發完這封郵件的瞬間，你的個人信息就已經被洩露出去了，現在那些警察應該已經在研究怎麽逮捕你了。”
棠止絲毫并不意外他會這麽做，單方面切斷了通話，“夜已經很深了，晚安，周先生。”
“早上好，先生。”
棠止來到餐廳的時候，年啓白正在整理廚房，幹淨寬敞的架子上被塞滿了各種各樣的調味料和他說不出名字的瓶瓶罐罐，窗臺上又多了兩盆盆栽。
是辣椒和草莓。
“早餐需要再等一會兒，對了，先生，您吃芹菜嗎？”
棠止的目光在案板上的芹菜末上掃了兩眼，“不吃。”
“好的。”
年啓白還在整理東西，除了偶爾看看竈上的火，其餘的時候就埋在冰箱當中，他似乎是買了很多東西，整理了許久都沒弄完。
“年啓白。”
冷不丁的棠止喊了他一聲，年啓白擡頭剛想站起身，轉頭卻對上了棠止的眼睛。
兩人的頭發交纏在一起，年啓白想後退，肩膀卻猛地被人捉住。
“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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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甜甜劇場時間
年啓白：你為什麽偷襲我？是不是想吃我豆腐？
棠止：神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