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炖排骨、以及……
棠止并沒有直接帶年啓白去店裏，而是先把人帶到街上，給小少年按着身量訂做了幾套衣裳，又買了些生活必需品。
街上有許多小攤，時不時有點心小吃好聞的味道順着風飄過來引誘着過往的行人。
棠止本身就對吃的情有獨鐘，再加上這個世界相對平和，這麽些年下來更是不知克制為何物，只是微微走了一小會兒，年啓白手上就被塞了好些包着點心蜜餞的油紙包。
最後，等到兩人真正回到店裏的時候，年啓白的小身板幾乎要被各種吃食淹沒。
“小老板！”
遠遠的在雜貨鋪門口，有一個穿着青灰色對襟長褂的中年男人等在那裏，一見到棠止過來就麻溜的迎了上來，伸手接過了棠止手上的大包小包。
“是程管家啊。”因着來的是常客府中的管家，所以棠止也有些印象，“是來取那方石板的吧？請稍坐片刻。”
進店後，棠止接過年啓白和程管家手上的東西一一放好，給程管家倒上一杯花茶之後便進了自己的工作間，那方石板他還剩最後一道工序沒有完成。
這是一方拓印用的石板，據說是程府小少爺幼時所作，前段時間不小心磕壞了一個角，程府老太太心疼，所以就讓人送過來修整。
眼下就是最後一個步驟了，棠止小心的用水砂紙把粘合處的地方磨平，而後用刷子一點點把表面上的東西掃幹淨後取出朱紅色的印泥小心沾滿，在宣紙上試印。
筆畫連接順暢，粘合處看不出半點瑕疵，好了。
小心洗掉石板上的朱紅色印泥，棠止把石板裝進匣子裏準備拿出去給程管家帶走。
程管家接過匣子，臨走之前又轉頭看看年啓白，問道：“這是店裏新來的小夥計？”這可真是稀奇，要知道小老板的雜貨鋪裏從不招人。
也不是說招不到人，就小老板這份手藝放到外面想學的人多得是，只要人家說一聲，來應聘的人都可以從街頭排到街尾。
棠止看看還坐在凳子上喝茶的小少年，抿嘴一笑，“這是我的家人，偶爾也會來店裏幫忙，你也可以把他當成是我店裏的小夥計。”
天啊，小老板笑了。
Advertisement
長得好看的人笑起來就是不一樣，看來這個小少年對小老板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了。
程管家心裏有了底，把剩下的錢給了棠止之後就回去了。
“哥哥。”
屬于少年人獨有的清潤嗓音從身後傳來，棠止愣了愣剛一轉身腰際就被人給圈住了，小少年個頭矮，棠止低頭的時候剛好能看見他如星星般璀璨的雙眸，裏面盛滿了他所熟悉的愛慕和寵溺，美好得讓人心顫。
年啓白仰着腦袋離他特別特別近，近到棠止只需再往下一些就能觸碰到他的唇瓣。
年啓白的笑裏帶上一絲狡黠，仗着自己年紀小，盯着一張稚嫩純良的臉對着棠止張口就是一聲，“哥哥~”
小少年的聲音變得甜膩軟弱，棠止面上一熱，只覺鼻尖癢癢似乎有什麽液體在蠢蠢欲動的醞釀着想要偷跑出來。
犯規，太犯規了！
棠止脫身想要躲開，可年啓白年紀小小身手卻是靈活萬分，輕而易舉便黏上了棠止，一雙手牢牢盤在棠止腰間不依不撓。
“哥哥，你想不想我啊？”
想，他自然是想的，棠止偷偷瞥了一眼黏在自己身上的小少年，恰好對上對方的雙目。
亮閃閃的，像只大型金毛犬。
這一點倒是一直都沒變。
棠止知道，年啓白這是仗着自己現在年紀小，再跟他使壞……可是，使壞這種事情可不單只有他會。
手上一用力，棠止輕松托着年啓白的臀将對方抱進懷中，兩步走到內堂坐到躺椅上。
寬大的躺椅輕輕松松就将兩人容納進去，年啓白分開雙腿跪坐在棠止身上，雙手撐在躺椅上，姿勢分明暧昧，可面上卻還是擺出一副天真的模樣來。
“哥哥，我重嗎？”
棠止：“……”
這種迷之負罪感是怎麽回事？總覺得自己像個變态……
“……開心嗎？”
“開心。”年啓白換了個姿勢乖乖趴進棠止懷中。
棠止睜眼看着頭頂的房梁，語氣中帶着一絲抱怨，“這次怎麽這麽晚？”
讓他自己一個等了這麽久，實在該罰。
“有點事情耽擱了。”年啓白蹭蹭棠止的脖頸輕輕在對方臉上親了一口，“還記得我說的你神魂不穩的事情嗎？”
“嗯。”
年啓白是為了幫他鞏固神魂才來的，只有他壽終正寝了神魂才會漸漸穩固下來。
“這次我就是為了幫你找重塑靈身的材料才來得晚了些，沒想到還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副模樣是挺不好的，年紀太小了，想做什麽羞羞的事情都下不去手，總覺得自己像是個變态。
短暫的膩歪過後，棠止回到工作間裏拿出先前客人拜托的東西修整起來，至于年啓白，當然是老老實實呆在內堂的躺椅上看店。
認真工作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棠止還沒完全修複好手頭上的東西店裏就來了客人。
“棠止呢？我這裏有一樣東西你幫我修修。”妝容豔麗的女子剛一進店就熟門熟路的往內堂走，看見躺椅上的人不是棠止還有些怔愣。
“你是棠止家的小孩？”
女子身着紅白曳地水仙裙，上半身的身材被勾勒得玲珑有致，下半身純白的裙擺宛如一朵水仙花柔柔的綻放開來，如瀑般的長發單用一只白玉簪子簡單的挽了個發髻，上揚的眼尾處被用紅色的胭脂細細的描了一朵桃花，一颦一動皆是萬種風情。
“是客人嗎？”年啓白沒有接花娘的話，而是起身給人倒了杯茶，“你稍等一下，我去叫他。”
“等等。”花娘徑自挑了把椅子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姣好的唇瓣抿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眼角眉梢隐約透出來勾人紅，不似大家閨秀般矜持端莊，卻另有一股別樣風情……只可惜，年啓白是彎的。
“你和棠止是什麽關系？”這小孩兒不僅待在雜貨鋪裏還躺在棠止的躺椅上，花娘瞥了一眼桌上那堆比平時多出兩三倍的點心蜜餞，心裏實在是好奇得緊。
這小孩絕對和棠止的關系不一般！
年啓白：“……”
這女的怎麽回事？話這麽多。
年啓白木着臉看她，多往她桌上放了碟桂花糕，轉身就去叫棠止。
棠止一聽就知道是花娘來了，這位是他的老主顧，常喜歡來蹭點心吃，人長得張揚無比，性格也同長相一般張揚，是這個小城裏最著名的交際花。
“今天又有什麽事？”
“沒事就不能來了嗎？我的小老板。”
‘我的……’年啓白擡頭去看她，眼神裏帶着一絲不贊同。
“這個小朋友和你又是什麽關系啊？”花娘似笑非笑的看着棠止和年啓白，“我可不覺得你會随便和旁的人親近。”
棠止哪能不知道花娘的小心思，無非就是好奇了呗，所幸這位姑娘思想足夠前衛，棠止也不介意告訴她。
“這是我愛人。”
片刻怔愣之後花娘笑得更加燦爛，那張美得過于張揚的臉上就像是被鍍了一層光，“小老板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原先我還想着像你這樣冷清的人這輩子估計該孤獨終老了，沒想到最後還是給自己尋了個小美人。”
棠止看了年啓白一眼。
現在的年啓白年紀小小，還帶着幾分稚氣的容貌精致得過分，可不就是個小美人嗎？
花娘喝了一口茶，非常沒形象的咂咂嘴，從懷裏摸出一個小木匣來,“這次來主要是想讓你幫我修一下這個。”
木匣子打開，裏面是一根做工精致的镂金鳳凰銜月簪，簪尾的鳳凰栩栩如生，只要輕輕晃動，九根鳳翎相互交錯之間就會發出好聽的聲音，可惜的是，原本該銜在鳳凰嘴尖的‘月亮’不見了，硬生生的破壞了這根簪子的整體美感。
棠止看了一眼，點點頭，道：“原本鑲嵌在這上面的珍珠呢？”
“不見了。”花娘聳聳肩，“也許是被誰給拿走了吧。”
最近北城的選美賽要開始了，這件事情棠止還是略有耳聞的，“是同行幹的？”
“我哪知道啊。”花娘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順手掐了塊桂花糕塞進嘴裏細細品嘗後開口，“反正我對這些東西又不上心，要不是我家老大要我報名，我這會兒指不定還躲在房間裏睡覺呢。”
是了，花娘是清月閣裏的鎮店之寶。
這姑娘幹活的時候就算是什麽都不說，只要往臺子上一站，再扯個笑臉出來，買賬的人都能從城北排到城南。
棠止把簪子收起來，“那這次怎麽又會想到讓我來修這簪子？”
“送這簪子的人想看我戴。”花娘說到這裏忍不住又掐了塊桂花糕，“而且，我也不能看着其他人踩在我頭上得意吧？”
“小老板，你懂的。”
懂呗，在場的人還有誰不懂的啊。
無非就是這姑娘的張揚性子又起來了，花娘要是一認真起來，那這次的選美一定是精彩異常。
倒是不能錯過了。
棠止一邊想着一邊擡眼去看年啓白。
正好，到時候可以帶人去逛街，看看熱鬧也是不錯。
“對了，我這邊有一樣東西你要不要看看？”棠止還惦記着昨天大娘給他的煙杆子，他自己用不上，但花娘絕對能用到。
東西被擺在桌上，花娘定睛一瞧，樂了。
“诶，我說棠止啊，你怎麽知道我正确一柄适合的煙杆子的？”花娘伸手拿起煙杆子細細打量，不得不說，這柄煙杆十分稱她的眼，黑白搭配簡潔大方，比起那些掐金絲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花娘纖細白皙的手似水蔥一般，和漆黑如墨的煙杆子相交輝映，被襯的極美，這回還真是找對人了。
“喜歡就出個價，煙杆上的吊墜兒自己配。”
花娘對自己喜歡的東西出手倒是一點都不含糊，手一伸，一疊子銀票就甩了出來，“棠止啊，看在我們這麽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先給配個好看的吊墜呗，回頭我再來，連同着簪子一并取了。”
“那你下次來記得給我帶你們自己釀的含笑。”
含笑是清月閣老板自釀的酒，聞起來是清香撲鼻，入口醇香，起先倒是沒什麽感覺，但就是勝在後勁大，一杯抵十杯。
棠止喝過一次之後就念念不忘，只可惜，這玩意兒不對外出售，數量也有限，只能時不時托花娘給弄點，過兩口酒瘾。
交易達成，花娘爽快的付了定金便離開了，走之前還對着年啓白好一陣打量，“啓白長得真好，我們清月閣裏就缺這般氣質的人，你要不要考慮考慮去打個零工？”
“走走走，別帶壞我家啓白。”還沒等年啓白說話，棠止就一把将人摟進懷裏，“這是我家的，你快走。”
“呿！小氣。”花娘啐了棠止一口，轉身就走，純白的裙擺在門口翩翩而逝，像極了一只忙碌的花蝴蝶。
花娘一走，棠止也不想繼續開店迎客了，雖然時間還早，但也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了，兩人幹脆一道回家，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于是，家裏不算大的廚房裏就擠了兩個人，年啓白坐在小板凳上拿着菜刀動作十分娴熟的抄起一只水蘿蔔嘩嘩削皮，削幹淨之後就切滾刀塊放進水中。
早上的時候年啓白還沒出門之前就炖了一鍋排骨湯，簡單的加了些香料，這會兒只要輕輕掀開鍋蓋，濃郁的肉香就能撲面而來，和着風傳遍整個青石巷都不算什麽難事。
把整頓幹淨的水蘿蔔下鍋一起炖煮，起鍋前再放點鹽調味就差不多了。
至于棠止，他不會做什麽特別複雜的菜式，年啓白也舍不得他動手，這會兒正被趕到廚房外頭擇菜。
水嫩嫩的芹菜，是周大娘今天剛給的，棠止自認為擇菜的功夫還算不錯，沒一會兒一小盆芹菜就被擇得幹淨。
兩人分工有序，沒一會飯桌上就擺滿了四菜一湯。
炖煮到酥爛的排骨，用筷子輕輕一夾，肉和骨頭很容易就分離開來，還有後面加進去的水蘿蔔，被煮到熟透，吸飽了鮮美的湯汁，一口下去比直接吃肉還要美味，棠止沒忍住趁熱咬了一口，登時就被燙得直哈氣，卻還是忍着燙囫囵吃了下去，看得年啓白直搖頭。
“鍋裏那麽多呢，不急。”
“趁熱吃才好吃呢。”棠止咂咂嘴，把筷子伸向另一盤芹菜炒肉上。
肉是年啓白提前腌制過的，芹菜是他擇的，入味極深的炒肉帶着點辣度再配上一口清脆爽口的芹菜，兩種美味相結合既下飯又好吃，簡直叫人欲罷不能。
年啓白的手藝簡直絕了，無論做什麽都好吃到爆！
酸甜多汁的西紅柿被切成小塊，下鍋炒到有些微熟後盛出，再往鍋裏打入攪拌好的雞蛋炒成色澤金黃的蛋花，然後把剛才的西紅樹放進去一起翻動，加少許水蓋蓋兒悶煮一小會兒加調料，再點上些許細砂糖。
西紅柿被煮得軟爛，漂亮的蛋花吸飽了酸甜的汁水再加上那股子屬于細砂糖的淡淡甜味，有些突出卻意外的和諧。
那味道，簡直沒話說！
最後就是涼拌海帶絲了，這道菜是年啓白教着棠止做的，上手極為簡單。
洗幹淨的海帶焯水加入适量米醋和鹽，加點小米椒，找兩個大點的碗扣在一起用力搖晃過後就成了，方便簡單又美味。
一頓飯棠止吃得極為滿意，細微的笑意就沒停下來過，滿臉都洋溢着幸福。
他已經記不起來自己有多久沒吃過年啓白煮的菜了，一想到以後天天都是這樣的日子心情就更好了，簡直想要站起來唱首歌~
午飯過後，兩人一人一個小馬紮，挽着袖子湊一塊洗碗……實際上是年啓白洗碗，棠止擦碗。
弄完之後，兩人又一同去到了集市上。
因為家裏的院子裏除了一顆楓樹之外光禿禿的什麽也沒有，所以棠止被年啓白拉出來買種子和花草了。
年啓白挑了些簡單易種的植物之後又買了些小油菜和西紅柿的種子，小油菜長得快，西紅柿長出來了平時能當零嘴蘸糖吃，棠止平時總是忘記吃水果，正好能多補補。
還有些蔥苗和生姜。
雖然這兩樣平常買也花不了幾個錢，但自己種總歸是比較方便些的。
最後，年啓白還買了一小把黃豆，準備回家自己發點豆芽吃。
回到家後，棠止因着手頭上還有工作，所以進了工作間，等他出來的時候，小院裏已經煥然一新，雖然種子還沒發芽，但是彼此之間的位置已經被年啓白用小石頭分開了，此刻放眼望去倒是一目了然。
牆角的蔥苗是最顯眼的，郁郁蔥蔥的攏在一起，對比起其他剛剛種下連芽都沒有的植物實在是有些過于可愛。
“過來吃點糖水。”
今天的甜湯是薏仁西米露，薏仁被煮到開花，一顆顆軟糯适口，期間還夾帶着小小的，透明可愛的西米粒兒。
棠止集中精神工作了半天剛好些餓，這會兒來一碗溫度适宜的薏仁西米露，大口喝一口煮到有些粘稠的湯水，甜甜的帶着薏米和西米特有的清香，溢滿整個口腔，軟軟糯糯的感覺簡直幸福到爆。
想到這裏，棠止擦了擦嘴，湊上前去在年啓白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然後繼續低頭喝甜湯。
年啓白摸了摸被親的地方，心裏有些暖和輕快，抿了抿唇角靜靜的看着棠止。
午後的暖陽落在小院裏，時光寧靜而美好。
入夜，洗過澡後的兩人膩膩歪歪的躺在床榻上，手牽着手看着同一本書。
這是棠止今天逛街時買的傳奇話本，講的是一位貌若天仙的交際花與有錢人家小少爺的故事。
劇情很俗套，無非就是兩人相知相戀最後被小少爺的家人阻撓，兩人不顧一切相約私奔結果小少爺失約，獨留交際花一人在外漂泊流浪的故事。
交際花去過很多地方最後被當做是禮物送給一位将軍，将軍對交際花動了真情，可此時的交際花早已嘗遍世間冷暖不願再次敞開心扉。
最後，在一次宴會上，交際花與小少爺再次相遇，變得越發美豔迷人的交際花幾乎是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小少爺的目光。
但是交際花的心中沒有愛，她假意接受小少爺的邀請，偷了将軍的匕首，親手殺死了小少爺，然後帶着匕首離開了這座城市。
将軍一直在找她，可不管再怎麽找也找不到她，因為将軍不知道，交際花在離開之後迅速挑了個地方投湖自盡了。
“……這都是些什麽破故事。”棠止皺着眉吐槽，“将軍人這麽好，這姑娘為什麽還要自盡？”
“因為她識人不清，愛上了人渣。”
“什麽呀。”棠止小聲嘀咕着，“要是我的話永遠都不會愛錯人的。”
棠止阖上書的最後一頁，伸手揉揉棠止的腦袋，“嗯，對，你只需要愛我就夠了。”
“……”棠止瞪他，又說這麽膩人的話！
“怎麽？你不喜歡聽嗎？”
喜歡自然是喜歡的，可是好羞恥啊，這種話聽多了怕是會失智。
--------------------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個比較偏近代的時空，嗯，架空，考據黨看文不要帶腦子，會被我吓到失智的【小聲BB.jpg】我我我……我爆餓！！！饞死我了，诶呦…難受。
昨天因為例假和作業的雙重打擊，不小心睡着了，今天日了六千，足足六千！
就是三更了！【我不管，反正我說三更就是三更】快誇我！！我需要你們的爆吹！！！【花式旋轉360°比心哦~】【不誇我就繼續寫一堆吃的饞死你們。】【有恃無恐.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