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山和導演組美術組的人聊得正嗨,完全沒注意到那兩人去酒窖一趟,到底是去了多久。

推杯換盞間,有侍者過來,附耳低聲了幾句。

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麽多年,該見過不該見過的,章山都見識過許多了。

什麽誇張的玩法,離奇的故事,狗血的劇情,寫出來能夠比路邊攤的故事會還要離譜。

但今晚這事兒,倒着實讓他想不明白。

侍者跟他說:沈止初在酒窖品酒喝醉了,傅家小公子将她送回家去。

兩人沒有再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直接從樓梯那一頭,去前院乘了車。

若是傅家小公子起了興致,徑直抱人上樓,甚至直接在酒窖把人辦了,也都算得上合理。

那樣,即便章山有心,也無力阻止。

若真是喝醉了,直接扶人過來,讓現有的廚師煮點醒酒湯,豈不是更妥當?

章山怎麽也不會想到,起因完全是因為沈止初顫着聲,一邊流淚一邊說,“我想回家,我不想在這裏。”

她料到了今晚會發生,但完全沒料到傅予沉竟然在酒窖就……

樓上那麽多人,這又是個第一次來到的陌生場所,恐懼感和羞恥感齊齊将她淹沒,幾乎将她擊潰。

傅予沉頭剛低下一寸,頓了下,重又擡起來,仔細看了她的表情,而後二話不說,一把将她抱起,往外走。

路上給向衡去了電話,讓他備車,又吩咐侍者轉達章山——

他本不是事到臨頭還會顧忌別人感受想法的性格,可若是他就此當衆将沈止初帶走,那麽以後,在章山眼裏,沈止初就只是個可以随意就地辦了的人,他不能讓別人看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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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邁巴赫後座落座,傅予沉只一句話,“擋板升起來。”

向衡應了。

他将她抱在腿上親吻。

沈止初還沒從剛剛激烈的情緒起伏中緩過來,不停地抖着,眼淚盈滿了,便滾落,可她還是極力繃着表情,沒有做出崩潰的模樣。

傅予沉不斷抽出紙巾給她擦拭,“別哭了。”

因為渾身繃緊,聲音算不上溫柔,甚至有幾分冷意。

“怪我了嗎?”他看着她的臉,幾乎是質問。

沈止初瞪着他,邊用手背抹眼淚,邊點頭。

他不為所動,“以後要适應一下,我想嘗試的地點還有很多。”

沈止初又抖起來,擡手扇了他一巴掌,“傅予沉,你是人嗎。”

因為哭了許久,鼻尖和眼尾都紅着,眼神又是那麽可憐,聲音顫着,罵人的話也又輕又軟。

傅予沉心底又升起一股極強的施虐欲,他将她從oversize的白襯衫裏剝出來,內搭是寬松的白色吊帶,非常輕易便可以為所欲為,高開叉的長裙也非常方便操作。

駕駛座的向衡隐隐聽到後座有奇怪的聲響,布料摩擦聲,女人的驚叫嗚咽。

模模糊糊還能聽到那位沈小姐辱罵自家小公子的聲音。

向衡心裏咯噔一聲:之前還說沒有苗頭,幾天時間而已,怎麽忽然進展這麽快?

好在使館區距離翠岸別墅不遠,二十分鐘,便開到了目的地。

傅予沉給沈止初披上自己的大衣,抱着她下了車。

她整個人軟在他懷裏,只兩條瑩白修.長的小腿,緊緊挂在他腰側。

仲姨已經習慣了。

聽到聲響,打開門,看到傅家小公子抱着沈止初進了主卧。

這次有點不同。

那兩人衣衫都有點亂。

主卧裏小夜燈自動亮起。

熟悉的淡香氛氣味,熟悉的床單觸感,熟悉的燈光明暗,沈止初舒了口氣,羞恥心作祟,她下意識拿過被子将自己蓋上。

傅予沉站在床邊,邊解項鏈解腕表,邊垂眼看着她,“好點了嗎?”

高大的身軀落下暗影,一身黑,寬肩細腰和長腿,像要将人拆吃入腹的暴君。

沈止初點點頭。

他迅速除掉了她所有的束縛。

她還是下意識想往被窩裏鑽,被他摁着,“躲什麽,讓我看看。”

小夜燈朦胧的光線下,冷白的皮膚也泛着絲綢般溫潤的光澤,她終于不是冰冷的了。

滾燙的掌心和唇,将絲綢每一處因顫抖帶來的褶皺熨平。

傅予沉扣着她的脊背,将她抱起。

沈止初攀着他的肩,小聲問,“要去哪兒?不在床上嗎?”

“先洗澡,”他聲音沉啞着,竟還能分出理智去在乎這些細節,“要不然對你身體不好。”

看她這麽激烈的反應,也知道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初初接觸,需要彼此都清理幹淨,否則容易發炎——

他提前做了功課。

溫熱的水自頭頂澆下。

比水更濕熱的是他的吻。

她刻意擡着視線,不敢往下看。

他卻牽過她的手往下落,“幫我洗幹淨。”

沈止初猛烈抖了一下,眼睫顫着緊閉上,幾乎想哭。

不知洗了多久,傅予沉幾乎就要在這裏強上。

耐不住她又哭着說不,他只得用浴巾将她裹住。

沈止初一手摁着浴巾上緣,低着眼,小聲說,“你先出去。”

“嗯?”他的耐心幾乎消耗殆盡。

“……我要上廁所。”

傅予沉依舊不為所動,“有什麽我不能看的?”

“你是變态嗎?”

“是。”

傅予沉浴巾圍着下半身,抱臂倚靠着牆,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沈止初卻突地感受了小腹帶來的墜痛感。

她心髒猛然一跳。

算算日期,好像也就是這兩天。

她坐在馬桶上,別開臉,“……你幫我拿過來,內褲和衛生巾。”

“什麽?”

“……我來例假了。”

傅予沉面色僵了一瞬,而後虛眯起眼,口吻不善,“你玩兒我?”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沈止初面帶惱怒轉過臉來,“我也不想的好嗎,你還是人嗎?”

傅予沉仰頭閉眼,深深舒了口氣。

“東西在哪裏?”

“洗手臺下面的櫃子。”

找了一通,他說,“沒有。”

仲姨沒來得及補囤貨嗎?

“你去幫我買。”

傅予沉一時間懷疑自己聽錯了。

從小到大,沒人敢這麽指使過他。

沈止初冷冰冰地看着他,“你如果不想去,就把仲姨喊起來,讓她幫忙。”

“我去。”

傅予沉雙手撐着胯,看着她,“你就這麽坐着?”

“要不然呢?”

“……先用紙巾什麽的不行嗎?”

沈止初從來沒有這麽無語過,“傅予沉,你閉嘴,不要對不了解的事發表意見。”

“行,老子閉嘴。”

他幹脆地扯了浴巾,走回床邊,一件一件将自己的衣服撿起來。

穿戴整齊,他又回到洗手間。

坐在馬桶上的人兒,看起來有點無助有點可憐。

傅予沉心裏霎時軟了。

他走過去摸她的腦袋,“等我,我盡量快一點。”

別墅大門口,向衡站在車門邊,沒有得到吩咐,他不知是該等着還是該先回傅宅,一時愁緒湧上心頭。

約摸二十多分鐘,卻見別墅大門敞開,一輛白色的賓利歐陸GT駛了出來。

駕駛座車窗降下,開車的赫然是自家小公子。

傅予沉手一伸,“我的駕照拿來,你先回去吧。”

向衡小跑着回到邁巴赫,取了駕照,試探地問,“您今晚不回去嗎?老爺可能會過問……”

傅予沉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別墅區外不遠,就是kps商場,裏面聚集了一衆奢侈品門店。

傅予沉去到那裏,随便買了幾套男女士的家居服和內衣褲,又去了對面的24小時便利店。

衛生巾品種實在太多了,他彎着身,在貨架前仔細看包裝。

兩類,日用夜用。

這其中還有不同的長度。

店員本來在收拾過了今夜即将過期的貨品,一轉身,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長大衣的高大男人,躬身對着幾排衛生巾,眉頭蹙着,好像在研究。

店員走過去,“需要幫忙嗎?”

傅予沉直起身,偏頭看過來,“需要。”

那張臉,漂亮得太有沖擊力,店員屏了呼吸,呆了兩秒,才說,“……要看使用場景,以及對方睡覺老實嗎?需要安睡褲褲嗎?”

傅予沉回想,在海島那一晚,她一直往他懷裏拱,“不老實。”

“那您可以拿幾包安睡褲褲,日用的也盡量買長一點。”

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大步回到停車場。

在限速範圍內,以最快的速度開回翠岸別墅。

傅予沉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

他的衣服都是定制的,甚至沒有标簽,日常會用到的東西,也都在伸手可觸的範圍內,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點兒都不誇張。

今天這事兒,還是頭一遭。

傅予沉徑直上到二樓,進入主卧洗手間。

就見沈止初還坐在那裏,嘴唇緊抿着,神色可憐巴巴。

她羞得臉都紅了,傅予沉只好轉過身背對着,雙手插着兜,問,“例假要多久?七天?”

“……嗯。”

“每個月都要七天?”

“……嗯。”

“每個月都有連續七天不能做?”

“明知故問。”

傅予沉幾乎眼前一黑。

沈止初整理好自己,起身就推了他一把,冷聲,“你好過分。”

他轉過身來,一把将她抱起,“怎麽過分了?”

沈止初被他放到床上,邊穿睡裙邊說,“我說來例假了,你那是什麽反應?怪我?”

傅予沉站在床邊,“我是受到了沖擊,”頓了頓,“以後不會了。”

他扔掉大衣,看她,“還穿?”

她有點茫然,“……今天做不了。”

傅予沉看着她,眸色濃暗,“別的地方不能用?”

沈止初再次被他震驚,“……你是人嗎?”

“不是你說的嗎,我是狗,不是人。”

他坐到床邊的單人沙發上。

青筋蜿蜒。

沈止初跪坐在他赤着的腳邊,瞳孔都放大了一瞬,淚水又迅速盈滿了眼眶,她搖頭,“我不行的。”

“不試試怎麽知道。”

她抖着手伸過去,還在控訴,“而且,來例假我身體會不舒服,你那是什麽反應?只顧着你自己?”

她難得訴苦。

這是好現象。

以前可是一句真話都沒有的,現在都學會控訴了。

傅予沉蹙着眉,伸手摸她的腦袋,“乖,我照顧你。”掌心從發頂撫到後腦勺,往下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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