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沈止初回包廂禮貌地跟各位前輩道了聲告辭。

嚴寶華看出她臉色不霁,低聲詢問,她也沒多講,只說要先回去休息。

“你真的還ok嗎?”

“沒事的,”沈止初笑笑,“我先回去,還麻煩您在這裏應酬。”

“那行,回去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一整天的日程。”

嚴寶華将她送到包廂外,看到傅予沉站在那裏,臂彎裏挂着大衣。

無論在任何場合,他的視線總是落在她身上。

嚴寶華沒再多說,點點頭,轉身回了包廂。

北城特色,即使是在現代摩登的CBD區域,也總能從樓縫中窺見幾棟破敗低矮的老舊居民區。

駛出CBD就更是如此。

夜色中,這反倒平添了一絲煙火氣。

萬家燈火。

望着車窗外不斷掠過的昏黃窗格子,那已經止住的淚水,又毫無預兆地落下。

沈止初沒吭聲,指腹用力揩掉了。

“擋板升上。”傅予沉擰松了領帶。

向衡應聲升上擋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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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顧忌到她不願意被旁人看見這幅模樣。

他竟會這麽體貼?

沈止初側目看過去,傅予沉伸手過來。

她低眼看着他手腕處露出的一圈潔白的襯衫袖口,只以為他是要安慰她,搖搖頭,“我沒事了。”

那手卻圈住她腰身,将她抱到了腿上。

沈止初有點愣怔,“……幹什麽?”

不期然的吻落下,前襟被壓下,淺咖色套裝被撩開。

她幾乎失語,“你……”

總是不能把他想得太好。

她側躺在他臂彎裏,傅予沉掌心護着她的頭,防止她撞上車門,另一手極其熟練地為非作歹。

沈止初欲哭無淚,“……回去再說……”

當然了,回去之後有回去之後的玩兒法。

被抱下車,還沒進到主卧,她就已經被他剝了個光。

極迅速地一起沖了澡,傅予沉抱着她去到窗邊的長沙發上。

他坐在中間,單手扣着她的發頂,往下壓。

沈止初跪坐在地毯上,手扶着他的膝蓋,瞳孔都微微放大,“你……”

“你一直哭個沒完,”傅予沉淡淡地說,“轉移一下注意力,吃點東西。”

“我不會。”

她別過臉拒絕。

“吃過一次了,還沒學會?”

她的拒絕向來沒有用。

茶幾上有一盤剝好的荔枝,瑩白圓潤。

在浮雕凸起的羅馬柱的拍打撞擊下微微顫動。

一垂眼,就受到了極其強烈的視覺沖擊。

沈止初從來不知道還會有這種方式。

羞恥感讓她抱住了手臂,卻更聚攏更方便了他。

沙發墊上,傅予沉的手機震動起來。

他本來沒管,但餘光掠過,看到來顯,他頓了頓,還是接起來。

“說。”

“沉沉,回來一趟。”

傅予沉眼睫低垂着,“怎麽停了?吃你的。”

電話是傅勇山打來的。

他會這麽說,一定是有緊要事。

傅予沉嗯了聲。

電話那頭又說了些什麽。

他一手擎着電話貼在耳邊漫不經心地聽着,另一手捏着描摹她的唇線。

沈止初的心理防線已被擊潰,帶着滅頂的羞惱咬了一下。

傅予沉吃痛地嘶了聲,捏着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臉,啞着聲,“不乖。”

“嗯,”他眸色極深,面色卻無波無瀾,“知道了。”

傅予沉扔了電話,手臂從她腋下穿過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別再哭了,”他吻了吻她的鼻尖,“老子疼你。”

沈止初扇了他一巴掌,“你就是這麽疼我的嗎?”

傅予沉往上拉了拉被子,将她蓋住,“不止,”他說,“還有很多方式,”說着捏住她的下颌,“以後一個一個試。”

沈止初瞪着他,帶着點委屈,帶點着冷意。

那清亮的瞳仁,浮現這種表情,只會讓傅予沉興致更高。

他輕嗤了聲,“你這麽看着我,我不辦你都說不過去。”

話這麽說,他卻下了床,“我要回老宅一趟,今晚估計回不來。”

沈止初翻了個身,背對着不理他。

傅予沉去更衣間穿了衣服回來,看她還是這幅模樣,不由地失笑。

他手探進被窩裏,扣住她的側腰将她撈過來,又吻了吻她的眼睫,“自己睡,等我明天回來。”

“快滾。”

“行啊,”他口吻散漫,“大小姐也會罵髒話了。”

“我不是大小姐。”

“怎麽不是,清市沈家,書香門第。”

“……你調查我?”

“所以,”他凝着她,“下次拒絕我之前,要想清楚了。自己告訴我,有獎勵,等到我去調查,獎勵就會變成懲罰。”

自尊心上來了,沈止初罵他,“你算什麽東西,還要給我獎勵懲罰。”

“等忙完這一陣兒,會回來辦你的東西。”

他慢條斯理戴好了腕表,“你的家,我一定要去,你最好趁這幾天想想怎麽邀請我。”

那一晚,傅予沉果然沒有回來。

第二天一早,沈止初就接到了仲姨的電話。

“你已經在那裏住兩晚啦,什麽時候回家?”仲姨說。

“暫時不會回去,”沈止初輕聲,“可能要住半年。”

“聽說那嘉木路不好進,進出都要登記,”仲姨斟酌措辭,“……他不會把你困在那兒了吧。”

腦海裏浮現傅予沉的模樣,仲姨不由做出了這樣的猜測。

“……沒有,”沈止初笑着,“我願意的。”

不過,傅予沉倒是一定幹得出這樣的事兒。

但凡他對她還有興致,她就确實是逃不掉。如果她再說出讓他再也不要糾纏這樣的話,他說不定真的會把她綁在這裏。

可是。

雖然很明顯能感覺到,傅予沉比剛認識時成熟了不少,情緒也更深沉,但她知道,他還是少年心性。

興致來得快去得也快。

徹底滿足了征服欲的那一天,也許他就會覺得索然無味了。

“仲姨,您照顧好自己。”

“你就不用擔心我啦。”

“……我過幾天要回清市一趟,您有沒有舊物想帶回來?”

“我沒有,”仲姨想了想,“對了,把你以前的相冊拿回來吧,我記得之前有次采訪,記者收集粉絲提問,粉絲們都說想看你小時候的照片呢。”

“好。”

挂了電話下樓,曾姨已經做好了飯。

沈止初看到她才想起來,昨晚好像沒在這裏見到她的人影。

“曾姨,您不在這裏住嗎?”

“小少爺吩咐,我只負責來打掃做飯,幹完活兒就走。”曾姨溫笑着。

愈來愈像金屋藏嬌的戲碼了。

沈止初心想。

不知傅予沉在忙些什麽。

這天,沈止初按照評委日程表跟随其他評委們一起行動。

中午時候,接到了傅予沉的電話。

“午飯吃的什麽?”他問。

“評委會統一發放的盒飯。”

“好吃嗎?”

味道其實還行,可若是答「好吃」,好像總有種難以言說的深意。

“不好吃。”

傅予沉輕輕笑了聲,“我知道,你愛吃的不是這個。”

就知道他又要說葷話。

沈止初臉上一熱,嘴上卻罵道,“無恥。”

“……我說是什麽了嗎就無恥了?”

确實是沒說。

“那你說。”她冷冷的。

“老子的——”

話沒說完,沈止初立刻摁斷了通話。

傅予沉看着已挂斷的電話,輕輕搖頭。

傅勇山和傅之愚都坐在對面沙發上,将他的通話一字不漏全聽了進去。

傅之愚頗無語地看着他,“沈小姐?你怎麽這麽欺負人家?”

傅予沉低頭摁手機。

只顧着逗她,正事兒忘說了。

「chavers:我要去出趟短差,兩天」

毫不意外,沈止初沒有回複。

傅勇山将話題扭轉回來,“沉沉,你去了之後,先聯系人,都是我的老部下,都信得過。”頓了頓,“本來沒想這麽快讓你接手,可是我感覺,之平好像按捺不住了。”

傅予沉點頭。

對清了接下來行動的細節。

傅之愚将話放在肚子裏反複琢磨,最終還是說,“……蔣家二小姐,你真的不見?我之前說的話你沒聽進去?還是一定要跟沈小姐結婚嗎?”

傅予沉撩起眼皮涼涼地看着他,“您不記得了?十一月我生日之前,我讓您給我立了兩個字據,我開了兩個條件。”

“什麽意思?”

“第一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第二傅家的大門永遠對她敞開。”

傅之愚冷哼一聲,“對她敞開?也得看她願不願意成為傅家的媳婦兒。”

“她願不願意是她的事,”傅予沉平靜道,“不妨礙我要先把這條路鋪好。”

她不願意也沒太大關系,他與她,不需要那一紙婚約。

臨近聖誕節了。

曾姨問過沈止初的意見,經過她同意,臨時召集了人手,将嘉木路的私宅裝點了一番。

聖誕樹、以假亂真的榛果,綠色紅色的絲帶,搭配着暖色調的燈帶,頗有節日氣氛。

出完差回來,傅予沉下了車,就看到沈止初蹲在花園裏,仔細将燈帶繞上藤蔓。

她穿着白裙,肩上披着羊絨毯。

許是下過雨,花園裏有些泥濘,她毛絨絨的拖鞋和腳後跟都沾上了泥土。

傅予沉走過去,将她打橫抱起來。

沈止初圈着他的脖子,靜靜地看着他。

傅予沉偏頭對上她的目光,“看我幹什麽?想我了?”

“嗯。”她輕輕點頭。

走上樓梯,沈止初問,“這個宅子,有名字嗎?”

“沒有。”

“我來取一個,”她輕聲說,“我取了名,這個私宅以後能給我嗎?”

傅予沉笑了聲,“終于學會要東西了?”

“給不給?”

“給不了,”他說,“禁止流通,非賣品。”

沈止初料到了這宅子很貴,卻沒想到根本就是不能買賣的。

她不吭聲了。

傅予沉垂眸看她一眼,“你如果真的想要,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麽辦法?”

“跟我結婚,夫妻共同財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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