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大人,皇上急召”皇上身邊的徐公公親自帶人急匆匆的入了任玉露的宮殿。

任玉露面無表情地放下托着下巴的手,站起身,輕車熟路地跟着徐公公走去。

任玉露三天前剛剛穿越過來,腦袋裏的記憶還沒消化完就被身旁的皇帝拉去騎馬打獵,糊裏糊塗的讨了皇上歡心,還被賜了一條宮廷鯉魚烤制的魚肉幹。

住在皇上欽賜的清揚殿裏,任玉露一度以為自己是皇上的男寵,但是随着這幾天記憶逐漸清晰,任玉露發現自己只是皇上身邊一個得寵的玩伴,皇上一無聊,自己就和皇上談天談地,琢磨着花樣帶皇上玩,但是任玉露覺得前身帶皇上玩的都是逗小孩的游戲,也不知這皇帝怎麽想的。

還好現在是盛世,皇上不是個荒淫無度的,局勢還算安定。但皇上是個暴脾氣,受了什麽芝麻點的委屈就喜歡壓榨南蠻發洩,南蠻被打壓的沒脾氣,天天商量着要和皇帝結親。

任玉露卻可以讨皇上歡心,得此,任玉露才能不被反對的待在皇帝身邊。

跟着徐公公,任玉露來到後花園。

正直春末,牡丹錦簇盛開顏色本就鮮豔,但是花中亭子裏的那位更是紮眼,一身明黃,大咧咧地坐在那裏一杯一杯喝着丹桂佳釀。

徐公公在亭外站住,任玉露獨自走進去。

坐着的人只是擡擡眼,狹長的眸子漆黑,但是任玉露憑借多年的經驗還是能感受到這人脾氣被壓制的不爽。

放下酒杯,一張朱唇更顯整張臉妖豔至極。

任玉露微微俯身行禮。這厮能壓着脾氣喝悶酒,肯定是太後那邊說什麽事了。

皇上脾氣爆是當然,但是他母親卻是個水做的人兒,一旦被傷了心便會哭啼一整天,皇上沒轍,只能讓步。

“花卿”喝悶酒的人低聲開口,語氣甚是不滿。

任玉露很有眼力勁地上前倒酒。“花”是皇上禦賜給這具身體的姓,原因好像是小時候任玉露為了讓被迫看書的皇帝開心,采了一大捧花來哄人。皇上看着高興,就給賜了姓。

“皇上?”任玉露彎腰低頭擡眸,讓皇上正好正看見自己眼裏滿滿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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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皇帝一口悶下,用眼角瞪了瞪徐公公,徐公公自動隐匿到角落。

任玉露之前就對與皇上同坐習以為常,因為剛穿過來,任玉露心底還是有點擔心,故開始沒有直接坐到皇上身邊。

任玉露看着皇上一杯接着一杯,雖然佳釀不易醉人,但皇上眼角已經泛紅。

“太後要我娶親,花卿覺得怎樣才能拒絕?”放下酒杯,皇上擡頭,眼睛直直地看向任玉露。

任玉露眉頭一皺,怎麽感覺像是逼婚?

似是任玉露思量太久,兩指捏杯的皇上加重聲音“嗯?”

“咳咳”任玉露連忙開口道“皇上…我……臣以為,那個一直拖着也不是事,還不如大辦一場讓太後放心,了卻心事。”內心掙紮着怎麽說話才像個古代人,任玉露明顯的感覺自己說話陰陽怪氣的。

果然皇上同樣起疑“花卿你最近說話奇奇怪怪,太後的意思肯定不會是娶妻這麽簡單。”

任玉露面色尴尬,微微握拳掩口“額,臣最近在讀一些古文,不自覺的模仿起來。”

“哼,什麽古書?”皇上捏着杯子在眼前輕晃,語氣意味不明。

“額這個……”任玉露暗罵自己撒了個什麽謊。

“呵,你那點德行還看書?趕緊說說太後那邊怎麽辦”皇上眼神不屑,皺着眉道。

任玉露暗自噘嘴,我這點德行你不還得靠我出點子?

“皇上,我覺得先把妻娶了,安撫太後一陣,之後再另想辦法。”任玉露幹脆破罐子破摔,說實話自己還想看看古代的妃子到底好不好看呢。

皇上擰眉,眼底滿是掙紮。

“哼,也罷,告訴小徐子去安排幾個人。”皇上大概也是怕了太後了。

“安排?不是要選妃嗎?”任玉露看着皇上這麽随意的下決定不由問出聲。

“選妃?”皇上看向任玉露。

任玉露熟悉這眼神,每當自己說了皇上感興趣的事時,皇上就這表情,眼睛亮晶晶的。

“咳咳”既然皇上感興趣,自己畢竟也很好奇古代選妃是怎麽回事,任玉露就添油加醋眉飛色舞的說了起來。

“選妃呢,就是一群好看的女子站成排,展示自己的才藝,皇上你看那個好看,就封那個女子為妃。”任玉露根據自己在電視劇上的回憶解釋道。

皇上頗為滿意,點點頭:“安排!”

任玉露看着皇上一臉輕松,不由疑惑,這厮也不小了,怎麽把婚姻當兒戲的感jio?

徐公公做事麻利,去詢問太後意見之後,就準備着手。

太後聽着兒子終于要娶妻,自然滿心歡喜,尋思着皇後可以等等合适的人選,但是妃子可以先納幾個,沒準自己抱孫子的夢想就成真了呢。

……

不知是徐公公辦事效率高,還是各個有女兒的臣子家中早就等着這個機會。

不出幾天,選妃的幾個流程就走完了。

任玉露只知道那天早上自己是打算跟皇上提議去坐花船的,那知剛見到皇上就被帶着一起去選妃現場了。

大概是太後怕自己在身邊皇上不樂意,就事先把自己不滿意的人先撤掉了,待到皇上選妃時,只有徐公公跟在身邊,地點安排在一處鄰湖的小花園,環境氛圍輕松的緊。

任玉露不覺自己參加皇上選妃有什麽不妥,只覺得這幾日相處真是心情舒暢,和皇上做鐵子,整個人都美滋滋。

任玉露跟在皇上身後,走到小花園。

被選到最後的秀女皆是樣貌上乘,各有各的千秋,都低着頭站在小花園裏。皇上直接坐在徐公公準備好的梨木椅子上,輕抿了一口淺香的茶水,淡淡地打量了那群秀女。

任玉露站在皇上身邊,想看清那些姑娘到底是不是如書上那般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無奈都低着頭看不到臉。

任玉露回神,低頭看向正在品茶,仿佛事不關己的皇上,“皇上?”

“……太過花哨,頭暈。”擡眸看到任玉露臉上的詢問之意,皇上放下茶盞道。

徐公公聽了有點冒汗,自己辛辛苦苦安排的事可不能就讓皇上看這一下子就白費了。況且太後那邊還等着自己的好消息呢。

徐公公剛想開口勸道,任玉露先開口了,“哎,人不可貌相,而且這只是人太多才顯花哨,皇上你應該上前仔細看看呢。”這樣我才可以跟着你看清這些人的臉呀。

皇上看着任玉露彎彎的眼睛裏滿是期待,一挑眉峰,随即眯起眼,看向站那哪裏花裏胡哨的一群人。

看着皇上站起身來,任玉露心裏一樂,忍不住的嘴角上揚,跟在皇上身後。

終于看清了那群女子的臉,任玉露心裏咂咂嘴,和現代的差不多啊!就是妝容不太一樣,但是近距離之下這古代女子穿着這襦袍衣裙的更顯娴靜一些。

聽着任玉露在自己身後時不時的發出點什麽聲音,走在前面的皇上蹙眉,“這些人都是面板刻出來的嗎?什麽表情都沒有?!”

任玉露知道皇上挑剔,沒什麽反應,只是繼續感嘆這古代女子的文靜也有不同的文靜法。有的緊低着頭,但眼角上揚,有一種欲拒還迎的味道,有的低垂着雙眼,但是還能看清雙眼皮的紋路,有一種恬靜的感覺……

任玉露越發沉迷,奇怪的聲音也就沒斷,但皇上臉色愈發深沉,經過的女子看都不看,一味的大步向前走。

任玉露沒發覺什麽,但是旁邊的徐公公急啊!

徐公公想出聲,剛說一個字就被皇上飛過來的刀眼咽在原地。

眼看着皇上就要逛完,徐公公只好瘋狂給任玉露打眼色。就在徐公公翻的眼睛抽筋之時,任玉露這才注意到皇上瀕臨爆發的脾氣。

鐵子不爽,任玉露當然要上前為他掃除不爽了,“皇上,你走慢些,這樣都看不清楚臉了。”

皇上停下腳步,轉頭,居高臨下地盯着任玉露,臉色像是風雨欲來。

“額……皇上,您看這名女子,皮膚光滑,膚色如雪,放在身邊定會賞心悅目啊!”也不管合不合規矩,任玉露只覺得皇上的眼神太恐怖了,只好出此下策幫皇上選妃。

被提到的秀女先是一驚,随即感受到皇上打量的目光,不由得面頰緋紅,一路紅到脖子。這兩個男子都這麽俊美,被這麽注意到,誰能頂得住啊?

“哼,那裏膚色如雪。”皇上只是瞥了一眼便扭頭要走。

看着剛剛自己指的女子此刻臉紅的像煮熟的大龍蝦,任玉露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拉住作勢要走的皇上,開始一個一個介紹起剩下的秀女。

皇上被拉住,莫名收斂了脾氣,跟在任玉露身旁,聽完任玉露的介紹然後無情的pass掉。

結果一路下來,一個妃子也沒納着。

倒是把任玉露累的口幹舌燥,拿起梨木椅旁邊的杯子倒上茶水就噸噸的往下咽。

皇上心情舒暢的痛罵了徐公公一頓“你帶來的都是什麽人?下次誰再帶人來我就讓他掉腦袋。滾!”

徐公公擦着汗退下,然後又頂着壓力去和太後禀報,還好太後聽完只以為是皇上太挑,于是打算派人去西戎那邊看看有沒有合适的女子,幫皇上選妃的事暫時被推後。

解了口渴之急,任玉露看着皇上獨自一人面朝湖水靜眺,似乎還在鬧脾氣,便大咧咧的走上前攔住皇上的肩膀,“兄弟別生氣,女人一大把,以後慢慢挑,我們坐船樂呵去?”

皇上垂眸,看着任玉露谄媚的笑,輕輕拂下搭在肩膀上的胳膊,“封琛,字金”

“啊哈,金兄,走吧。”任玉露默默收回胳膊,心裏也不在意,沒準自己是皇上第一個鐵子,這些鐵子之間的動作不習慣也正常啊。

封琛默默無言,看任玉露笑的歡喜,在小花園裏清豔灼目。

“花卿帶路”

“來嘞!”

……

是日,惠風和暢。

任玉露正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曬太陽。

“哎呦,好無聊啊!”因為皇上這幾天忙于政務,任玉露一個人坐花船也沒意思,只好一個人一邊曬太陽一邊發呆,最後任玉露終于忍不了了,站起身子來,來回走動。

古代雖說生活環境好,就業壓力小,但是娛樂上面還真是沒有現代豐富多彩。

約摸着有三四天沒看到皇上了,任玉露打算去皇上哪裏轉一轉。

剛出自己的殿門,任玉露看着門前通往皇上宮殿的沒有盡頭的道路,前幾天被皇上連續召喚,靠着雙腿來回折騰的痛苦又重新回到了腦海裏,任玉露小腿一抽。

“哎?我可以做個自行車啊!”任玉露被自己突如其來的腦洞震驚到,“我怎麽那麽聰明呢!”

說幹就幹,也不去找皇上了,任玉露轉身回到自己的殿裏,一邊走一邊打算着做一輛自行車得需要什麽。

想了想,便喚來人。

“花大人”是皇上賜給他的小鍋子。

“嗯,我有一個想法,可以幫皇上減輕壓力。”任玉露心裏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嘴上卻一本正經的說道。

“花大人請吩咐。”小鍋子忠心耿耿道。

“你……”任玉露發現自己用語言無法準确描述出來自行車需要什麽,張着口頓了頓,随即轉身到屋子裏,拿起筆在一張紙上塗塗畫畫。

小鍋子等了到太陽飄西,任玉露這才拿着一沓紙出來。

“你去找木匠,按着這樣子做出來,有什麽不懂的再來問我,總之越快越好。”任玉露将圖紙給小鍋子,自己伸了伸懶腰,沒想到畫畫這麽難。

小鍋子一邊口上應着,一邊雙手接過任玉露手上的圖紙。

任玉露擺擺手,讓小鍋子離開,轉身打算去休息一會兒。

小鍋子低頭看着圖紙,兩個大輪子中間被好好多根棍子連接在一起,輪子上面還有自己看不懂的東西。

小鍋子搖搖頭,花大人果然想法獨到,這個事兒還是交給木匠,讓木匠頭疼去吧。

人與鹿伸完懶腰,回到殿中打算睡個懶覺,卻發現窗前站着一抹明黃的身影。

“封琛?金兄!”任玉露一激動,皇上竟然主動來找他了。

封琛扭頭,看着任玉露一臉白嫩,臉上笑意盈盈。轉念想想自己這幾天一直在忙碌朝事不由氣結,“花卿為何不來找朕?”

“額,皇上有要緊事忙,自然不能耽誤。”任玉露看着封琛蹙起眉頭,不由有點心虛“我……我這幾日一直在想新鮮玩意,想等皇上忙完之後,帶皇上一起去玩。”

封琛聽要帶自己去玩,自然心中惱怒減小,問道“什麽新鮮玩意兒?”

“這個還是秘密,等木匠做好了就立馬帶皇上去玩。”任玉露轉了轉狡黠的眼珠子,咧嘴笑道。

皇上是偷偷跑來找任玉露的,故身邊沒人。

天色漸暗,任玉露一臉輕松,邀請封琛到自己殿後被自己改造過的小亭子飲酒。

小亭子被繁花圍繞,暗香浮動,卻沒有蟲鳴。

小亭子周圍挂了一面面青紗絲緞,随風而動,在遠處卻看不甚清亭子裏的動靜。

封琛頗為滿意,坐在亭子中的小石凳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任玉露。

任玉露給封琛添上酒,一擡頭就對上了皇上深邃的眸子。

不得不說今天皇上雖然身穿常服,但還是一樣的帥氣,一頭墨發被白玉金冠束在一起,露出飽滿的額頭,平時兇神惡煞的眼睛此刻沒有波瀾,溫潤如玉,流光溢彩,唇瓣不描而朱,中和了剛毅的氣質,整個人高貴優雅了起來。

看着任玉露雙唇微張露出白牙,封琛暗了暗眸子。移開眼神,舉起任玉露倒好的酒杯問道,“花卿帶我來看的只有這些嗎?”

任玉露回神,一拍腦袋“哎呀,怎麽會呢,金兄你等等我,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小驚喜。”

看着任玉露放下酒壇一遛煙兒地跑掉,封琛抿了抿酒杯,哼了一聲“小東西,怎麽這般遲鈍。”

不多時任玉露舉着一食盒,一臉急促但又不敢走快。

封琛放下酒杯,不知任玉露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任玉露打開食盒,食盒裏是一塊奶油蛋糕。

看着封琛一臉探究,任玉露要是有尾巴的話早就翹上天了。

這是任玉露去廚房偷吃,無意間發現廚房有牛奶之後靈機一閃想出來的。打着讓皇上高興的旗號,失敗了好多次浪費了好多雞蛋才做出來的。

“金兄……你”任玉露想讓自己的古代老鐵嘗嘗鮮。

“喚我封琛”封琛嘆了口氣,打斷任玉露。

“嗯嗯,封琛你快試一試。”任玉露一心想讓封琛嘗嘗,沒在意到封琛一臉認真。

“不錯,你做的?”軟糯香甜,比糯米糕清淡可口。

“那是當然,是不是很自豪啊有我這麽一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任玉露感覺到封琛的滿意,心底不知名的感覺不斷蔓延,搞得任玉露非常膨脹。

“你也吃”封琛看不慣任玉露得意的表情。

“好,我吃一塊,你若想吃,我以後有的機會給你做。”任玉露一下午沒吃東西了,此刻看着賣相還不錯的小蛋糕,心裏癢癢的。

滿意地喟嘆了一聲,任玉露覺得自己在現代的話一定是個居家好男人,怎麽能做出這麽好吃的東西來。

咽下蛋糕,任玉露發現皇上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額?皇上怎麽了?”話音未落,皇上就俯下身來,任玉露一愣。

感受着唇角微涼,愣神兒片刻,只見皇上輕輕含住了那抹了些奶油的指尖,眼神兒莫名勾人。任玉露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賞!”

徐公公在寝殿一臉焦急的等待着,忠于皇上大搖大擺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從飛揚的眼角裏可以看出皇上的心情大好。

“皇上,探子來報!”徐公公也顧不得皇上一下午沒見人影,連忙将暗衛送來的密報呈給皇上。

“呵,果然忍不住,讓将軍做好準備。”封琛看着來信,眼神深沉了下來,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是”

…………

大漠黃沙邊陲的一個小茶館裏,路人一邊喝茶歇腳一邊閑談。

“哎,你是不知,昨夜鬼愁坡死了一大群人,據說死法詭異啊!”一個絡腮胡的粗壯漢子放下茶碗,壓低聲音對身旁黢黑精瘦的人道。

“誰不知鬼愁坡鬧鬼,死幾個人算什麽?”黢黑精瘦的人撇嘴道。

“诶,這次不一樣,聽說死了的人都穿着夜行衣,一看就是哪家養的死士。”

黢黑精瘦的人聞之放下茶碗,瞪瞪眼,示意那粗壯漢子繼續說下去。

“誰不知這大漠勢力最大的就是他家啊,死的人肯定跟他家有關。”粗壯漢子又壓了壓聲音。

“那你說這次死的人是上邊兒幹的?”黢黑精瘦的人反應過來。

“噓,這幾年他家也太目中無人了,上邊兒打壓也是應該。”

“嗯”

…………

任玉露在朝中自然不知這朝堂之下的暗流湧動,他将小鍋子送來的自行車模型又遣回去修改了幾次,這次終于可以上路了。

在小鍋子一臉驚詫的表情下,任玉露歪歪扭扭地騎着還散發着木香的自行車向皇上的寝殿奔去。

一想到皇上看到自己會露出驚詫的表情,任玉露心中暗戳戳的激動,腳下更加賣力的蹬了起來。

另一邊皇上燒掉将軍送來的密信,眉頭舒展,經過這麽一戰,這老賊就只有殘存在皇城的勢力了。

提筆寫信,告訴将軍暗中盯着老賊的一舉一動,莫讓他往皇城外調遣人員。

他要斷了這老賊的後路,讓他明白這天下到底是誰的。

封琛把密信交給徐公公,徐公公剛離開不久。封琛就聽見殿外任玉露歡快的叫喊“金兄~你快出來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好玩的!”

封琛走出,一眼就看到任玉露一腳支地,整個人都坐在一個看不出是什麽的物件上。到是整張臉,陽光底下紅彤彤的,一口白牙,整個人都很燦爛。

“金兄你來坐,我帶你飛~”任玉露很是激動,拍了拍後座,無比期待自己帶着皇上去溜風。

封琛眯眼 “你在搞什麽”

“哎呀,皇上,你快來嘛~”任玉露只想讓皇上趕緊坐上來,自己好顯示自己的超神車技。

封琛聽着任玉露近乎撒嬌的語氣,哼的一笑,走近自行車後座,沉默了兩秒,選擇了當代少女都會選擇的坐自行車姿勢。

任玉露沒忍住噗嗤一笑,果然封琛的刀眼就飛了過來。

任玉露扭扭腰“金兄,你這樣不穩的話抱住我哈,我們出發了!”

任玉露以為自己會因為騎得太快而導致皇上會抱緊他的腰來保持平衡,沒想到自己因為來到古代長時間沒有鍛煉,加之好吃好喝的一直伺候,剛帶了個人就控制不住車身,七扭八扭欲倒之。

封琛無奈,雙手環上了任玉露的腰。

“啊”任玉露好不容易控制了車身,被這麽一抱,忍不住叫出了聲。

“作甚”封琛臉色有點黑。

“沒事,我有點怕癢”任玉露哈哈的尬笑了一聲,“抓緊了,我要加速了”

封琛感受着手下柔軟的腰肢,勾唇一笑。

“讓讓讓!皇上駕到~”任玉露因為一個下坡控制不好車身,眼瞅着就要撞上前面的宮女們,情急之下大喊道。

本來好好走路的宮女被突如其來的叫喊聲下了一跳,随即又被喊話的內容驚呆。

看着花大人騎着個古怪的東西飛快的穿梭過,後面的人影一身明黃。

“皇上?!”反應過來,宮女們跪了一地,但是任玉露帶着皇上早已遠去,留下一群人跪在哪裏起也不是跪也不是,大眼瞪小眼。

“哈哈,金兄,刺不刺激”任玉露終于找回之前騎自行車的感覺,帶着皇上繞着整個皇宮饒了大半圈。

“不錯,此物何名?”封琛眼睛微彎,心情不錯。

“這……我想叫它腳踏車”按理任玉露應該拍馬屁讓皇上起名,但是讓自行車改成別的名字感覺怪怪的,任玉露幹脆自己給起了。

“嗯”封琛點頭“挺合适”

看着封琛又誇又不誇的別扭樣,任玉露咂咂嘴,還有點可愛。

…………

任玉露蹬累了自行車,便把車停在一邊,打算跟着皇上去周圍的小亭子休息一下。

誰知封琛卻不樂意,眼睛一直盯着那輛自行車。

“額……金兄,你若是想騎腳踏車就去試試吧,不過剛開始有點難。”任玉露有點猶豫。

看着任玉露睜着圓溜溜的眼睛,裏面全是關切,心中一滿,嘴上卻道“哼,朕偏要試。”

暗暗嘆了口氣,任玉露推來自行車,交代好封琛什麽姿勢。

看着封琛騎上自行車,一腳支地。整個蓄勢待發。

但是任玉露放不下心,在皇上身後絮絮叨叨的要保持平衡啊、袍子礙不礙事啊?要是快倒了用腳支地啊、保持方向啊……

封琛瞥了一眼任玉露,将他的話記住,沒說什麽。

看着皇上一本正經的開始學車,任玉露在後面揪着心,額頭略微冒了細汗。

封琛僅僅一次掌握不好平衡支了下地,任玉露看着封琛支地還感嘆了一下皇上好帥。

不知不覺皇上已經可以保持平衡了。封琛感受着臉龐的微風,終于明白為什麽任玉露那麽興奮了。

看着樹下一臉呆楞的任玉露,封琛心頭一動,騎着自行車,一個漂移,風騷無比的停在任玉露身旁。

“金兄,好厲害啊!”想當年自己學自行車都學了好幾天,外加摔了好幾次呢。

“上來”封琛被任玉露傻傻的表情融化了心頭,聲音不自覺柔和下來。

“來了,金兄帶我飛~”任玉露屁颠屁颠地騎上後座,自覺的環上封琛那勁腰。

封琛一僵,“別喊我金兄”聲音別扭。

“嗯?”任玉露随意問道,心底期待皇上帶自己起飛。

“……”封琛沒有說話,似在等着什麽。

“封琛?”任玉露試探的喊了一聲。

“嗯”軟軟糯糯,封琛心情大好。

封琛的體力撂了任玉露好幾截,任玉露在後面感覺自己真的要飛起來了一樣,暢通無阻的穿梭在各個花園水榭旁,任玉露激動的喊出聲。

封琛帶着一路尖叫的任玉露來到一處水舫。

任玉露下車四處打量,四周全是樹木寂靜極了,只有幾只不知名的小鳥在叫,一艘極長的木船浮在水面上,船尾處用木橋與陸地相連。

“金……封琛這是哪裏?”任玉露一臉好奇,這個皇宮真大,自己來了這麽久才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這是我私人船舫,除了你,沒有第二份人知道。”封琛停下車,拉着任玉露朝舫上走去。

任玉露看着封琛拉着自己的手,心中一怔。

船舫尾處是木梯,通往舫頂。中間為鋪滿柔軟毛皮的長椅,兩側為雕花長窗,船頭有眺舍,可以賞景。

封琛拉着任玉露的手,進了船舫就自然的放開了,看着封琛一臉平靜的去找酒水,任玉露動了動指尖,還有絲絲餘溫。

看着封琛端着酒水,任玉露回過神“封琛,我來端。”

封琛躲過奔來的任玉露“這裏沒有君臣,你去端那盤,跟我來。”

不容置疑的口氣,任玉露摸摸鼻子,轉身端盤跟上。

舫二層是四周全部镂空的觀景臺,任玉露走近就發現封琛已經斜坐在臺上倚着圍欄上舉起一杯。

微風輕撫,長發随風而動,星眉劍目……任玉露吞吞口水。

封琛轉頭看向任玉露,不做聲。

任玉露只覺的封琛一下子嚴肅了許多,沒做猶豫,湊過去自顧自的端起一杯酒,不顧封琛微微驚訝的表情,一口悶!

“嘶,好辣”任玉露咬舌頭,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呵呵,這是老釀,味辛後勁大。”封琛被逗笑,道。

“嗯”任玉露沒聽仔細,急着找水果去掉嘴裏的味道。

“這是我登基以來第一次回到這裏”封琛盯着酒杯若有所思。

“額,皇上日理萬機,辛苦了”任玉露不明所以,只好拿出自己以前在公司配老板敬酒那一套,誇一句喝一杯。不過一口桃子一口酒的感覺還不錯。

二人驢頭不對馬嘴的聊了許久,任玉露一杯一杯喝的眼角泛紅開始上頭。

看着任玉露不自覺的歪倒在自己肩上,封琛戳了戳任玉露額頭。

“封琛……別鬧,你接着,嗝,說啊?”任玉露舌頭大了,含糊到。雖然醉了,但是貼心為皇上解憂的心還在。

“嗯?這些馬上就過去了,待我除了暗中勾結西戎的那老賊,整個朝廷都會歸于平靜,到時我帶你游山玩水。”封琛只是觸境難得生情,回想起自己剛登基,朝中勢力被賊臣掌控時的艱難處境。

不過現在不是這樣了,那賊臣自身難保。

“嗯?游山玩水?”任玉露醉的只聽了個七七八八。

“封琛,你什麽時候嘴變得那麽甜,嗯?可不許反悔。”任玉露咬了一口桃子,歪歪扭扭的正起身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封琛。

亮晶晶,紅潤潤的眼睛,封琛喉結動了動,不自覺的伸手環過身邊似是沒有骨頭的人。

任玉露眯瞪瞪的看着封琛的臉越來越大,迎着臉,吧唧一口親了上去。

封琛挑眉,唇邊的桃香誘人。

“雖然我也挺喜歡你的,但是,嗝,我們倆是不可能的。”任玉露又灌了一口酒道。

“嗯?為何”封琛讓任玉露躺在自己懷裏,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着任玉露泛紅的臉頰。

“因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是要回去的~”任玉露懶洋洋道。

“你是哪裏人?”封琛之前感覺到任玉露性格的變化,只因性格更讨喜便沒有追究,沒想到今日聽了這麽一句,心中不免疑惑。

“地球人!哈哈哈”任玉露已經醉不成樣子了。說着便想起身跳舞。

封琛皺眉,拉回任玉露,一口堵住那淨講蠢話的嘴唇。

任玉露沒了力氣只好倚在封琛懷裏面色緋紅地大口喘氣,耳畔傳來低沉的聲音“不管你來自哪裏,你只能待在我身邊。”

“唔,癢”任玉露扭了扭頭嘟囔道。

…………

還沒睜開眼,任玉露扶着自己要炸裂的腦袋坐起身來。

緩了會神,任玉露發覺氣氛不對,睜開眼

“!”

“封琛?你……我!”任玉露緊張的口胡,為什麽自己喝完酒會和封琛一起躺在床上啊?

“這裏只有一張床”封琛開口,聲音沙啞。

“這過去多久了?”任玉露悄咪咪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

“你說呢?”封琛擡眼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

“額……我斷片了啊”任玉露只能感受到自己睡了好久,忽的想起了醉酒時的自己,任玉露耳朵泛紅,打算裝傻糊弄過去。

“斷片?”封琛眼神暗了暗,“那我幫你回想一下”說着就要欺身而上,

“別別別!我想起來了!”任玉露慫。

“地球是什麽地方?”封琛收回身子,一臉探究的問道。

“額”隐瞞不下去了,任玉露跳下床喝了口水,看着封琛仍坐在哪裏,就又爬回床上,一股腦把自己的來歷全都說了。

“那你豈不是也回不去?”封琛看着被自己問的呆愣的人不由笑出聲。

“那……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任玉露死鴨子嘴硬。

“那可不一定。”

也許是封琛眼神太過有侵略性,加之醉酒,任玉露腦袋裏一團漿糊,只好就地一縮,蒙進被子裏當縮頭烏龜。

封琛看着害羞躲起來的任玉露,心中溢滿蜜糖,就勢攬住那只鴕鳥,心中滿足。

…………

任玉露感覺自從自己身份暴露,封琛對自己的占有欲就不加掩飾,對視不能超過三秒,不然自己得好幾天不敢大口吃東西。

每天粘着自己就罷了,任玉露稍微反抗一下,封琛還會鬧小脾氣,搞得最後自己還得舍身安慰,任玉露感覺這麽下去自己就要菊花不保了。

感覺徐公公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怪,任玉露痛苦的閉閉眼,自己可能是第一個要被冠上禍水名頭的男人了。

遲遲不回應封琛的感情是有原因的,任玉露不确定自己是真的對封琛是那種真正喜歡的心情,還是因為來到這裏沒有安全感而對封琛産生的依賴感,只好拖一日是一日,搞不好最後自己就地球了就沒得念想了呢。

一日,任玉露從自己的寝殿裏被叫起,看着徐公公一成不變的公式臉,任玉露暴躁的抓了抓腦袋,要不就從了封琛的願搬到他寝殿?

見了封琛,感受到這厮黏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任玉露心中痛罵自己早上是着了魔想搬過來住。

“花卿,陪我去馬場。”封琛一身玄色勁裝,眼裏帶着期待地看向任玉露。

任玉露琢磨一下覺得應該蠻有趣的,騎馬還不能動手動腳,于是就答應下了。

看着今日封琛似是心情不錯,眉頭舒展着,高坐在馬背上,光潔的額頭被撒上陽光,任玉露看着也覺得自己神清氣爽的。

“封琛你今天心情不錯啊”任玉露坐在一匹棕馬上,和封琛并行。

“前幾日我沒去找你,我在拔掉朝那老賊最後的勢力。”封琛轉頭看向任玉露道。

“哦”怪不得前幾天封琛只拍徐公公過來探過幾次,自己卻沒過來。

“那這老賊除去了沒?”任玉露看着封琛眉眼帶笑,覺得自己問了個白癡問題。

“已經被将軍府的人逮捕了,只剩下幾個小雜碎。”封琛眯了眯眼不願再多聊這個話題。良辰美景,自然要多和心上人做一些促進感情的事了。

“花卿”

“來了”

“你盡管策馬奔騰,我若追到你,你就要答應我一件事。”封琛揚起勢在必得的笑,黑亮的眸子盯着任玉露。

“這不公平啊!我之前還掉過馬呢!肯定贏不過你啊!”任玉露雙手環胸,警惕地看向封琛,自己可不傻。

“如果半個時辰內我沒有追上你,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封琛繼續開口誘惑道。

“……”任玉露心動了,自己在現代的時候也是個騎馬小能手的。

“哼哼”橫豎自己虧不大,任玉露打算試一試。

“那來啊,哈哈哈”不給封琛反應的機會,任玉露一夾馬肚耍賴跑了出去。

“徐公公計時。”封琛勾唇,策馬奔騰時不忘提醒一邊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徐公公。

“是”

馬場大的很,因為皇上臨時起意,大多數獵物沒有被放出來,馬場更顯寬敞。

陣陣馬蹄伴着層層灰塵,封琛追着撒歡的任玉露追的認真,加之暗衛都被暗中提醒要注意任玉露的安全,注意力分散。

馬場一側,一只只淬着劇毒的飛镖在草叢裏蓄勢。

…………

“嗖嗖嗖”

目标明确的飛镖呈撒網裝撲向封琛,封琛發覺不妙,勒馬已來不及,只好腳踩馬背空翻,躲去索命的飛镖。

暗衛們也發覺危險,迅速的隐匿了身形,向飛镖飛來處閃去。

躲在暗處的人看着自己報仇失敗,氣的眼球凸起,眼底滿是不甘。

任玉露發現身後的異樣毫不猶豫的調轉馬頭,無奈正巧經過那藏在暗處的人。

察覺封琛看過來的眼神無比緊張,躲在暗處的人盯着任玉露陰笑兩聲,拿起身上最後的毒镖,向茫然的任玉露飛去。

“嗖嗖”兩聲,任玉露下意識的閉緊雙眼,待任玉露反應過來,自己身下的棕馬已經倒在地上,而自己被圈在熟悉的懷裏。

發覺任玉露的不安,封琛收緊手臂,“我追到你了,一個條件”

任玉露不自覺紅了耳朵,在封琛懷裏撲騰,誰知躲在暗處那人從自己嘴裏扣出來了個黑色扣子,一臉獰笑,嘴角挂着血跡,把那東西向封琛背後扔來。自己也算為主上盡忠了!

任玉露下意識要轉身幫封琛擋住,封琛反應過來,看着向自己飛來的黑色扣子,瞳孔一縮,緊緊攬緊任玉露,身形已來不及避開。

“噗嗤”一聲。任玉露沒有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疼痛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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