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二日,祁越去單位上班,辦公室裏的小林出去跑采訪,君君跑到祁越的位置上來找他聊天。
“喏,給你。”祁越把兩本書遞給了君君,昨天與會的教授中有一個是君君的偶像,她特意買了這個教授的新專著,讓祁越帶過去簽名。君君接過書,打開其中一本,帶着一種花癡的神情翻看扉頁的簽名,還細細地撫摩了一遍。
“啧啧……”祁越笑話君君的模樣。
“謝謝啦,為了感謝祁越同志身殘志堅還幫我要來了簽名,特獎勵手工曲奇一盒!”君君跑到位置上,把書珍而重之的放下,拿着一個透明塑料盒子過來,裏面裝了她昨天烤制的曲奇。滿滿一大盒,就是樣子不太好看。
“謝了哈。”祁越接過,看了一眼形狀古怪的餅幹,笑道“你以後的男朋友肯定得感謝我們,讓你有機會練手。”
“有的吃還不好,我這不是忘記買模具了麽,放心吧,毒不死你。”
“君君同學,毒不死你好像不是這麽用的。”祁越與她咬文嚼字。
“你知道意思就行,別和我拽文。”君君順手拿起祁越桌上的一疊紙,“給我看看,你昨天都聽了什麽。”
“就那些,過幾天應該還有稿子,夠用了。”
“啧,你又同何飛勾搭上了啊。”君君拿着一張打印出來的表格揮了揮,那只不過是祁越整理出來的一份便箋而已,她卻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祁越皺了皺眉頭,“注意你的用詞。”
“這有什麽不好說的啦,我問你,你還記得他不?”
“我不記得了你記得啊。”祁越好笑的看着她,揮了揮手,“工作去工作去”
“廢話,我當然記得!”君君正待要說下去,忽然聽見門外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咋咋呼呼的就跑出去了,“我在我在,什麽事?”
祁越看着她笑了笑,埋頭整理昨日的錄音。
下午的時候,祁越請了個假,讓陸珩陪着去醫院複診,結果挺樂觀的,都說傷經動骨一百天,按照祁越這樣的恢複速度,應該兩個月不到就可以拆石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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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聽到也挺高興的,晚上的時候收到何飛發過來的他自己的稿子,心情就更好,覺得對方辦事穩妥,值得信任。又過了一周,當時拜托何飛去約稿的那位教授的稿子也發過來了,祁越一看很滿意,這速度之快還讓小林很羨慕,因為她要不是有幾個“常客”撐着,關于這次學術年會的報道,都快要開天窗了。為此,祁越很是感激何飛,在腿剛剛拆了石膏的時候,就約他一起吃飯。
吃飯的時候還同祁越的一位朋友陳覺宇遇到了,祁越對此人有很深的印象主要來源于他是自己小時候的玩伴,一路小學初中高中同校過來的,再記憶猶新一點的話,應該說,此人是個GAY,并且在大學時候就出櫃了。
祁越其實與他有很深厚的交情,尤其是最近幾年,只不過他自己忘了,而陳覺宇則很潇灑的滿世界出差,故而祁越受傷了的事情,因為祁越沒有說,他之前一直都不知道。
陳覺宇看道祁越和何飛一起從飯店裏出來,用眼神表示驚訝,祁越很細心的發現了。他現在對于許久未見的朋友,察言觀色本事一流,最善于從別人的反應裏得出該用什麽态度和他相處,有時候他也問問陸珩,不過不多,總還是自己的直覺來得靠譜些。
陳覺宇也迅速收斂好臉上表情,先是與何飛簡單的打了招呼,才與祁越說話,“這麽久沒見了,晚上跟我們一起去吃個飯?”
祁越一下子沒有把握到我們這個詞的要義,不過還是答應了,“行啊。”
兩人在說着,何飛卻道,“要不我先走了,一會有課。你們慢慢聊。”
祁越對于見到陳覺宇就把何飛落在了一邊有些歉意,連忙和他說話,與他道別,陳覺宇看着何飛的進了電梯,這才說道,“沒事兒吧你,怎麽和他又走得這麽近了。”
“……”祁越張了張口,卻沒說什麽,似乎一直都有人對于自己與何飛的關系抱有微詞,看來何飛這個人的口碑真是不怎麽樣,但祁越卻并不怎麽認為,他總是相信自己的感覺多一點,覺得對他一開始的印象的确不佳,但朋友當久了,也還不錯。
陳覺宇以為祁越是不高興自己這麽講,連忙說,“好吧好吧,一會晚上見面再聊。我也該走了,你開車來沒有啊,我送你回去?”
“開了開了。”祁越說道,“一起下去吧。”
“我說,你這石膏拆了也沒多久吧,能開車麽?”陳覺宇關心道。
“還行。”祁越敷衍。
“喲,這不是你的車啊,你這是……?”
“嘿嘿,這不是我媽不讓我開麽最近。”祁越讪讪地笑了。不過其實并不只是祁岚韻不讓他開,還有陸珩也不讓他開,就算這兩天他不在海城,也叫了司機過來接祁越上下班。
“你媽媽?騙誰吶。”陳覺宇不信。
“……”
“算啦,打小報告可不是我的風格,你這車借你同事的吧。”陳覺宇眼尖,車的确是祁越問辦公室裏小林借的,上面還挂着hellokitty的挂飾,和祁越不是一個畫風。“那你自己開回去小心點。”
陳覺宇也鑽進了車子,與祁越道別。
晚上的時候,王勇毅來接祁越下班,聽他說在外面吃也并不驚訝,只是和他講晚上要回去的時候給他個電話,他好過來接。
“不用了王哥,我那朋友會送我回去的,你就回去吧,不用再出來跑一趟了。”
“那怎麽行,陸總說了讓我送你回家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經和他說過了,也省的你在多跑一趟嘛。”
“哦,那行,要是你們喝酒不方便開車的話,就還是打我電話,我來接。”王勇毅答應了、
于是祁越在又見到了陳覺宇的男朋友杜清風,陳覺宇見祁越落座,第一句話問的就是,“陸珩送你來的?怎麽不叫他一起上來吃飯?”
“哦,他去林城了,他的司機送我來的。”祁越對于陳覺宇的問題,都不知道回答那個好,只好就事論事。
“行,你不是自己開車過來的那就好,喝酒方便。”陳覺宇給祁越和自己斟上了酒,“那什麽,你之前住院了,我一點不知道,沒來看你,給你賠罪啦。”
“我們還用得着這樣?”祁越回單位以後就通過陳覺宇在他微信微博之類的社交媒體上留下的痕跡,判斷出了他和自己是什麽關系。這是陸珩的朋友賀山遠又一次和他講的,祁越試着用過,感覺很靈,唯獨對于何飛,好像對方并沒有在自己的社交網絡上留下什麽蹤跡。然而陳覺宇則不一樣,陸珩看看自己在他朋友圈下面的回複,不少內容都透露着兩人關系熟到不能再熟,此刻他也迅速調整了語氣和表情,就連陳覺宇,也看不出什麽異樣。
“怎麽樣啊,你們這是和好了?”陳覺宇一杯酒下肚,就不複之前那種客氣嚴謹,說話變得沒頭沒腦,所幸祁越還聽得懂。
“什麽怎麽樣啊,就那樣。”陳覺宇想套祁越的話,祁越也與他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