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2)
?”聲音裏有些戒備,這讓車內聽到的人都對視了一眼,但馬上響起的聲音讓文景陽松了口氣的同時朝宣雨和于霖潇示意沒事,之後他立刻撩開車曼走了出去。
“暗鱗,你這是……”文景陽看着把他們馬車攔下的暗鱗微蹙起眉頭這麽問道。
“公子,少爺讓你留在這裏,請您留下。”淡漠的回着話,暗鱗的動作是完全沒有讓開的意思。他得到的命令可不是讓文景陽追上去,不然可就是他的失職了。
聽到暗鱗說的這話,文景陽沉着臉道:“讓開!”說完這話後卻見暗鱗站立着不動,完全沒有讓開的意思,雖然可以駕車直接走,但他不信暗鱗就會這麽讓他給走了,怎麽說暗鱗也是君洛晖的暗衛,想要把他打昏了帶走還是很簡單的。
深吸了口氣,文景陽才繼續說道:“你現如今是我的侍衛,那麽我的命令才該是你聽的,所以我現在命令你,給我讓開!”這是頭一次,文景陽擺起身份來命令人,往常他對這些只要不是必要他都不大有所謂的。
暗鱗看着文景陽一會兒後,單膝跪下并尊聲應着:“是,屬下遵命。”這話說完後暗鱗才消失在他們面前,至于去了何處,文景陽可以肯定的是暗鱗沒離開,只是作為暗衛的潛伏在了暗處罷了。
直到暗鱗消失文景陽才舒了口氣,感覺到身邊人的視線,文景陽有些抱歉的說道:“讓你見笑了,走吧。”說完示意了下後才轉身回到馬車裏。
江悟奇摸着下巴,視線一直挂在文景陽身上,眼裏有些似笑非笑,随後就聽他呢喃道:“看着斯斯文文的,氣勢倒是不小,啧啧……”
回到馬車裏的文景陽只是輕聲道了句:“沒事了。”
于霖潇只是點頭,而宣雨則是一臉好奇的看着文景陽,那臉上的表情明顯帶着贊嘆,然後就聽她說道:“哥,我從沒見過你這麽有氣勢呢!好帥!”
這話卻是讓文景陽有些尴尬了,難道他以前很弱雞不成?所以只是摸了摸鼻子,沒有回話。
……
帶着申淮和林宓兒母女與一衆侍衛前往江南的君洛晖此時看着手上的書信,那信紙被抓着的地方已經出現皺痕,好半晌才見君洛晖把信紙往桌面上拍去,由此可見此時的君洛晖心情很是不好。
揉了揉眉頭,就見君洛晖低聲念叨着:“你做初一,那就別怪我做十五了……”
“夫君,我進來了。”随着敲門聲,林宓兒便推門而入,手裏更是捧着一碗糖水,笑盈盈的朝着坐在書案邊的君洛晖走去。
君洛晖并沒有理會她,只是看着窗外飛速向後的景色,此時的他們在青川碼頭下了船後立刻便換船急駛而下,他目前是完全沒有向和大皇子正面沖突的想法,想來對方見他這麽沖沖離開會以為他真看出什麽了吧,他還真怕對方不跟上來。
林宓兒間君洛晖沒有理會她,走到書案邊上把糖水放下,而這時候她也看到了那被君洛晖放在書案上的信紙,瞧見那信紙上所書的東西時林宓兒的手就是一抖,那本該給君洛晖吃的糖水頓時傾倒出來,連帶着那瓷碗都因林宓兒沒抓穩而整個摔到了書案上。
“愛妃是在害怕麽?”直到這時候君洛晖才回過頭來,他看着林宓兒此時扶着書案,眼睛一瞬不瞬的緊盯着書案上的那封本不該出現在此的信件。
“呵……愛妃的膽子不是很大麽?這會兒卻是在怕什麽?”邊說着君洛晖邊轉身走回書案,拿起那差點被林宓兒打翻的糖水浸濕的信件,在手上甩了甩後說道:“需要朕給愛妃你讀一讀麽?”
好半晌,才聽到林宓兒發出艱澀的聲音說道:“你……都知道了?”
“蘭芳牙,安傾顏,大皇子,還是那青玉巷?還有什麽朕我不知道的麽?”雙眼盯着手中的信紙,嘴裏卻吐出一個個讓林宓兒渾身冰冷的詞語。
随着這些詞語的出現,林宓兒只覺得渾身漸漸變得冰冷,好半晌才見她吸了口氣後邊挽了挽耳際的秀發說道:“皇上您是什麽時候知道的?臣妾這都是有苦衷的,你該信我……”
聽到林宓兒嘴裏吐出信任二字,君洛晖才把視線從信紙上擡了起來,冰冷的眼眸直視着林宓兒,嘴角勾起了絲冰冷的笑意:“信你?你覺得朕該信任你到你置朕于死地的時候朕都該覺得你有苦衷麽?你是把朕當蠢貨還是傻蛋了?”
說完直接把信件甩到了林宓兒臉上,就見君洛晖繼續說道:“看到這種東西還信你,那不如朕直接給你把匕首,讓你自己往朕這……”說着點了點自己心口的位置:“捅進去算了,這樣可好?”
信件把林宓兒那緊致的盤發都打落了幾縷,低垂着的眼眸看着那掉落在地上的的信紙,林宓兒好一會兒才笑出聲,“皇上……你其實倒也不蠢呢。”
笑聲停止後林宓兒擡起已經平靜下來的臉看着君洛晖,“對,沒錯,他所希望我做的我都會做,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你是皇上,而身為你哥哥的他卻不是!就因他不是嫡出?”
“對,就因他不是嫡出,且朕并不昏庸。”君洛晖只是淡淡的這麽說了句,至于真實情況是如何,他完全沒必要和面前這女人解釋。
林宓兒聽了這話只是轉頭看向窗外,視線不知透過窗戶投向何方,沉默了半晌後林宓兒才問道:“不知皇上想如何處置我?”
君洛晖瞧着眼前林宓兒的面容,一時間兩輩子的記憶全都湧了上來:被囚禁時心地善良為自己送膳食,逗自己開心的少女,成婚大典時那嫣紅嫁衣裏嬌俏得奪人眼眸的佳人,洞房花燭中許諾相知相伴麗人,過往的一幕幕都在君洛晖眼中閃現。
這也讓君洛晖冰冷的眼眸中蕩過一絲柔色,但馬上在想起那刻骨銘心的背叛時,所有情緒再次歸于平靜。
他從思緒中醒過來後斂起了那留在林宓兒身上的視線,開口說道:“朕不會讓你死的,那樣太便宜你了,你便在宮中度過餘生吧。”說完揮了揮手,也不知從哪出來的暗鲟立刻上前在林宓兒頸脖邊點了一下,在林宓兒軟倒後才扶着她退下,對此君洛晖只是點了點頭。
在椅子上坐下來的君洛晖長長的舒了口氣,也不知為的什麽,突然覺得處置林宓兒讓君洛晖很是乏味,揭穿林宓兒這件事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有快感,對比于處置這女人,反倒是文景陽的一個笑都要開心得多。
“景陽醒來了吧?也不知我這麽不顧他想法把他留下會不會讓他讨厭我?哎……要真讨厭就好了,那也說明他想留在我身邊不是?如果景陽沒什麽反應的回宮……”想到這裏君洛晖覺得自己心情瞬間有些變差的感覺。
“做都做了卻還想讓景陽生氣回來找自己,君洛晖你有毛病是吧!”想着君洛晖對自己心底的想法有些唾棄,不禁暗罵自己有毛病。但還別說,他心底的一個角落裏不停的叫嚣着希望文景陽回來找他。
起身拍了拍臉蛋,君洛晖出了房間,門邊的人早被他打發掉了,走出一段距離後才看到淩少鴻帶着一個侍衛站在走廊的邊上,招呼了兩個侍衛跟上後君洛晖才往林如宜所在的房間走去,既然處置了人家的女兒,這邊怎麽也要交代一聲,他其實也是想從林如宜這邊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入手關于林佑宗的消息而已。
……
文景陽雖然急着趕路,但并沒有再次返回青川碼頭,就怕在那裏撞見不該見的人,雖然還不清楚君洛晖此行前往江南是為了什麽,但肯定是因為他們在船上遇到的那個人。
繞過青川碼頭一行四人趕往青川河下游的另一個城鎮,再從那裏改乘船往江南而去。
一路上文景陽對于霖潇和江悟奇有了新一步的認識,心底有些異樣的同時更多的是豔羨吧,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對另一個人愛惜到這種地步,可以說就算是一男一女之間他都沒見過。
江悟奇對于霖潇簡直就是可以說寵愛到無與倫比的地步了,原來兩個男人之間也能有這樣的感情麽?對此文景陽心底浮出了這麽個疑問。那他和君洛晖之間又是怎麽樣的呢?但這卻是一時半會兒不可能得到答案的了。
果然停車休息的這會兒文景陽就看到那江悟奇朝于霖潇粘了過來,那霸道的時刻霸占着于霖潇的樣子讓文景陽看着都有些面紅耳赤,這更不要說女兒家的宣雨了,從離開青川到現在宣雨臉上的紅暈都沒見消減過。
看着這樣的宣雨,喝完水的文景陽都不由的打趣道:“看着這兩人,宣雨是否也想找個如意郎君了?”
宣雨聽到文景陽這話後那本就通紅的臉就更紅了,手中拿着的兩指粗的樹枝直接在宣雨手中咔的下應聲而斷,似乎有些惱羞成怒的只見宣雨把折斷了的樹枝甩到了文景陽腳邊,哼了聲說道:“我去找些水!”
文景陽只是笑了笑,拾取那被宣雨丢到腳邊的樹枝,看着那折斷的地方,文景陽不由低聲呢喃了句:“這力氣……哎……”
作者有話要說:林宓兒不會便當的!
第五三回
一路追趕文景陽一行人在三天後也來到了江南複地泗水城,在城門停下的幾人看着那有着歷史痕跡的城牆,以及那在城門處川流不息的人群,這是一個車水馬龍的城鎮,文景陽對宣雨問道:“你确定是這裏?”聲音裏還帶着些不确定。
也不怪文景陽這麽問,因為在文景陽想來君洛晖此行的目的必定是與他們在船上看到的那副畫有關,而既然有關那也應該是在山水之間,沒曾想宣雨卻把他們帶到了這繁華的城鎮中。
“我只是隐約聽到是來這裏,具體如何……哥,這個我可不能保證。”回答着文景陽的話,但宣雨的聲音卻是越說越小聲。
文景陽這時也只得皺眉,來之前文景陽就問過宣雨,得到的回答也和如今一樣,但不管如何也好過漫無頭緒的要好。其實還有一法子,那便是問暗鱗,想來他一定知曉,但文景陽到現在也沒問,因為他知道暗鱗是不會說的。
“文公子不必焦心,想來馬上就能知曉他們在哪了。”于霖潇微笑着朝文景陽這麽勸說着,正當文景陽疑惑他為什麽這麽說時,就聽到于霖潇轉頭看向天際。
“瞧,這不說到就到了麽?”緊接着就看到他擡起手,一陣風于急嘯過後,一只獵鷹便乖巧的停在了他的手臂上。
帶着驚奇文景陽微微睜大着眼看着于霖潇手臂上那不大的獵鷹。緊接着就看到江悟奇熟練的幫着于霖潇從那獵鷹的腿上取出綁着的竹筒。
待竹筒取出,于霖潇撫摸了下那獵鷹的羽毛後才一擡手的放飛了去。“谷裏的信使,見笑了。”
宣雨直愣愣的盯着那已經高飛的獵鷹,那模樣就像恨不得據為己有一般,文景陽給了宣雨腦門一下後才說道:“大開眼界。”随後才把視線轉回江悟奇手上。
沒等他們詢問,于霖潇便解釋道:“在出發時我便傳信給了申師弟,這會兒正是回信了,他們在哪,一看便知。”說完這話的他也看向看着信的江悟奇。
“離這裏不遠,明早就能到,走吧。”江悟奇笑着搖了搖手中不大的信紙這麽說着。
聽到這話的文景陽和宣雨都打心底的舒了口氣,就怕這一路趕錯了地方,那才真的是糟透了。同時文景陽朝于霖潇露了個感謝的眼神,多謝對方先一步的為自己着想。
随後在這泗水城一行四人不再多做停留,驅着馬車就往信箋所言的地方趕去。
與此同時,在離泗水城不遠的一個私人莊園中,君洛晖同樣的也收到了一封信箋,信箋的內容正是文景陽他們一行四人抵達泗水城的內容。
看着手中暗鱗寄來的信箋,君洛晖心情有些複雜,開心與擔憂并重,一時間都無法理清了。“這人真的追過來了……”
看着手中的信紙半晌,君洛晖才擡起了頭,心底做了個決定。“來人!”喊着話,君洛晖坐回了書案後面,随手把手中的信箋放在面前。待門外的侍衛進來後君洛晖才吩咐道:“立刻把林夫人秘密送走,三個月內絕對不能讓除我們外的其他人尋到。”
“是,屬下立刻去辦。”侍從也不多問,得到命令後立刻便領命而去。
吩咐完後君洛晖斂起了雙眼,半晌後睜開的雙眼裏有的只是狠戾,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然後就見君洛晖起身往外走,來到一個被緊鎖着的房間外後才開口說道:“現在朕這裏有兩條路給你走,一是與朕合作,二是你餘生在冷宮中度過,你選哪個?”
屋子裏沉默了半晌,然後聽到裏面傳來三個字:“我選二。”随後便不再傳出任何聲音。
君洛晖聽到這話也不再停留,他本來也不認為林宓兒會選第一個,這麽問也不過是一時的恻隐之心罷了,雖然這恻隐之心也只是那麽一丁點而已。
離開了被鎖着的屋子,君洛晖來到庭院擡頭看着那昏黃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氣仰着頭的君洛晖虛眯着眼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行動吧……”
這座無名的別院在夜晚子時左右突然發生了猛烈的大火,從柴房開始燃燒,随着吹起的風,大火很快的便蔓延到了整座別院,這座莊園地處偏僻,四周更是沒有其他人家,以至于別院發生大火時根本就無外人救援。
除了一些逃出生天的仆役外,莊園裏連帶着兩天前住進去的那一行旅人統統死在了裏面。
當然這些話是生還的仆役們所說的,此時的君洛晖早已帶着手下和暈過去的林宓兒趁着夜色離開了,這舉動對君洛晖來說其實也是不得已,不這麽做他就像夜裏的燭光,明明白白的告訴別人他就在這,如今這麽一把火不僅能把自己化明為暗,也許更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東西。
此時君洛晖一行人正在一個昏暗的屋子裏面,這裏除了幾根照明的蠟燭外再無其他,小小的石屋裏有着六七個人,這些便是君洛晖留在身邊的護衛。
“少爺,接下來我們怎麽做?”問着問題的已經現身跟在君洛晖周圍的暗鲟,如今這樣暗中護衛已經不能确保安全了,他與暗鳍只能這樣貼身保護才足夠。
對這話君洛晖并沒有馬上回答,只是轉頭向靠在牆壁上也不知想着什麽的申淮問道:“讓我們這一行人全部易容,你可有什麽好法子?”
聽到這話的申淮擡了擡眼,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摸了摸鼻子後說道:“辦法不是沒有,雖然不如景陽那麽細致,但只是變換些細節也足夠我們應付了,但是我想說,你這手筆是不是也太大了點?一個莊園的人就這麽沒了,真是造孽哦~”
對于申淮後邊的話君洛晖是直接無視的,不說這院子裏經過安排,裏面都是些該死的人,就算真的是良民百姓,在不得不為的時候君洛晖也訣不會有任何的憐惜之心。上輩子讓大皇子得到那東西後,那死去的無辜之人可比現在多得多了。
“少說廢話,我怎麽不知道原專修毒術的你竟有這種菩薩心腸?動作不快點等下就要與你師兄他們見面了,不然可見不到你師兄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他們傳信說我們在這。”君洛晖挑了挑眉後看着申淮這麽說道,看着因自己的話而臉色變了又變的申淮,君洛晖只覺得本不是很好的心情似乎舒爽了些許,也是,看着別人心情比自己更糟,這也是一種讓自己心情好的方式不是麽?
難得的申淮帶着些無奈瞪了君洛晖一眼後才動起手來,也不見他用什麽藥物之類的,手中拿着一根銀針,随後就見他身形一動的來到離他最近的人面前,低喝了句:“別動!”
之後就見他手上的銀針在他面前的人臉上紮了下去,片刻後申淮繼續走向下一個人時,那之前被他紮過真的人那臉已經和原來不一樣了,雖然看着似乎沒動什麽地方,但在所有人眼裏,這個侍衛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如果不熟悉的話還真不知道他原來長的什麽樣子。
直到申淮走了一圈來到君洛晖面前,其他的人都已經變了個模樣,就在申淮興致勃勃的想要對君洛晖也動針的時候就聽到君洛晖說道:“行了,別想在我臉上動針,我知道你身上可還是有着兩幅面具的,我要用那東西。”
申淮聽了君洛晖這話愣了下後一臉狐疑的看着君洛晖,他有些不明白了,這人是怎麽懂他手上有的是三副面具的?就在他猶豫要不要裝傻的時候就聽君洛晖說道:“你所需的藥物,我會幫你找到。”
這話讓申淮眼睛一亮,笑盈盈的從身邊的藥箱裏掏出一塊薄如蟬翼的面具,一點也沒有了剛才那猶豫的樣子,只見他快手的給君洛晖戴上,時間不長,等申淮的手離開君洛晖臉龐時,君洛晖也是徹底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接下來我們分開行動,淩少鴻你帶着淩齊,張青,黃奎三人兩天內趕到長平府,找到祺王,把這封信交給他,之後怎麽做你們以他為主。”想了下後君洛晖朝着淩少鴻這麽吩咐。
在淩少鴻三人領旨後君洛晖才繼續說道:“我和申淮還有暗鲟會去一個地方,東西拿到之後我會立刻去長平府與你們會合,我沒出現之前告訴祺王,朝中的事情一切交由他來做主。”
“皇上!”聽到君洛晖這話淩少鴻幾人都有些驚訝,更是不由的驚呼出聲,所有事情由祺王做主,這事可不是如字面這麽簡單,一個不小心可就……
“這是命令!”君洛晖皺眉喝道,他相信君洛羽,這個弟弟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而且也只有君洛晖他才能放心暫時把整個皇朝交給他,就算大皇子君洛海這時候做什麽,也只有君洛羽能抵擋得住。
聽了這話幾人面面相觑了下後也只能硬着頭皮應了下來,既然皇上都這麽說了,那他們只要聽着君洛晖的話去做就是了。然後淩少鴻也不再停留,借着夜色迅速的離開了這處隐秘場所。
“暗鲟随我與申淮一同前去,暗鳍你就留在這裏給我看好林宓兒,在我有下一個命令之前,這女人絕對不能踏出此地一步!”既然不殺她那也不能讓林宓兒壞了事情,現在如今也只能讓暗鳍留在這裏。
暗鳍雖然對君洛晖這命令有些疑慮,但最後還是點頭應是,有暗鲟跟着加上這個他完全看不透的申大夫,想來也不會出什麽事。
吩咐完後君洛晖才帶着申淮和暗鲟離開,離開這處秘密地點後君洛晖還回頭朝那燃燒殆盡的莊園方向看了一眼,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句:“景陽,馬上就能見面了。”
……
文景陽等四人在天亮時趕到申淮信裏所說的地方時看到的就是焦黑一片的別院殘骸,看着眼前的情景,文景陽瞪大了雙眼,好半晌文景陽才轉頭朝于霖潇問道:“我們是不是走錯了?不是這裏對不對?”
而于霖潇此刻是緊皺着眉頭,眼前的景色讓他也不由的覺得是不是他們走錯了地方,但在看到江悟奇搖了搖頭後于霖潇也知道他們并沒有走錯。
宣雨看了眼衆人,咬了咬牙說道:“我進去看看!”她可不敢想這處真的是那無恥……不對,是那皇帝所住的別院後會發生什麽事。
聽到宣雨的話文景陽也是立刻朝那燒成廢墟的地方走去,不親眼親耳的确認,眼前發生的事他一概不信!
作者有話要說:>_< 訂閱的妹紙們!我愛你們!!麽麽噠~
第五四回
快步的朝裏走去,在接近這處被燃燒得只剩下些許框架的院子前的時候文景陽看到了在廢墟邊緣有着渾身都沾染這灰跡的人,連忙上前尋問道:“敢問一下,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但那些站在廢墟邊緣的人并沒有回答文景陽的詢問,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文景陽的聲音一般,對于這些人的不答文景陽當下有些急了,但沒等他再問他就聽到他身後響起了個聲音:“你也別問他們了,他們昨晚不少人沒能從火場裏逃出來,昨晚的那場火燒死了不少人呢。”
文景陽聽到這聲音後回過頭去,聲音的主人也此時也是一臉的黑灰,完全看不出這人長的什麽樣子,只能從聲音處聽出這人年歲并不大。
瞅見有人理會自己,文景陽立刻朝這人問道:“請問這位小哥這裏可是随遠別院?”說着緊緊的盯着眼前這人,文景陽打心底想這人否認他的問題。
“沒錯,這裏便是随遠別院,公子莫不是也有朋友住這裏邊不成?”那位年紀不大的小哥聽了文景陽的詢問後随口便回答道。
這回答讓文景陽心中一震,即使得到了确認,打心底文景陽還是不想相信,只聽他繼續朝這人問道:“前兩天是不是有一行七八人的住到了這別院裏?為首的是一位年輕的公子……”
“哎,你說的是那出手大方的公子吧?這公子我有些印象,當時還是我給領進去的,可惜昨夜火災時卻不見一人逃脫出來。”
這話聽得文景陽就是一個踉跄,好在立刻旁邊便有人扶住了他,文景陽轉頭瞧去,是臉色蒼白如雪的宣雨,文景陽穩了穩心神後朝那小哥問了句:“那公子所住院落是哪個方向?”
那小哥朝着南邊指了指,文景陽道了聲謝推開了扶着自己的宣雨便往廢墟裏走去。
宣雨瞧着這模樣的文景陽很是擔心,盡管如今她也好不到哪去,聽聞那人被燒死在這廢墟裏時宣雨心底的想法便是:‘這下子天要破了……’
站在廢墟外看着他們兩人的于霖潇和江悟奇心裏瞧見此時的情況心裏也不由的一沉,加之看到文景陽和宣雨在聽了什麽話後表現出來的樣子更是有些不好的預感,對視了眼後兩人快步的走了上去。
“文公子不必焦急,別人我不知道,但我師弟是絕對不會被這區區大火給困住的,這人說一個都沒逃出來,這一點才是蹊跷,想必其中一定沒有你家少爺。”于霖潇兩人追上了往裏走的文景陽後快速的這麽朝文景陽說着。
文景陽微微吸了口氣說道:“我知道,少爺和其他人一定沒有在這場火災中出事,但應該有人不知道,我們出現在了這裏,不管是什麽原因,如今都要做信以為真。”這話裏完全就是半真半假了,文景陽不信君洛晖他們會真的燒死在這場火裏,就算沒有任何證據,他就是不信。現在有了于霖潇的這話,他對于君洛晖被燒死這件事更是不信了。
對文景陽所說的話江悟奇則的詫異的看了文景陽一眼,似乎對這麽想的文景陽感到訝異,微微勾起的唇角有着一絲欣賞,這樣的文景陽是他之前沒想到的。
低聲說完了這些話後文景陽便閉口不再多言,只是一步步的繼續往裏走去,來到剛才那小哥所指的地方,此時的這裏已經是一片廢墟,連一些像樣的框架都完全沒有了。
文景陽雖然心裏不相信君洛晖出事,但他還是上前在廢墟中進行翻找,宣雨三人看着連忙上前幫忙,翻找了許久忽然宣雨像是找到了什麽的叫了出來:“哥!你看這裏!”
聽到叫聲文景陽立刻放下手中剛擡起的斷木,朝宣雨所在處走去,然後順着宣雨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個坍塌了許多斷木和灰燼的地方,也不知是因為什麽,在這廢墟下面的屍體并沒有燒成灰燼,定睛看了一會兒後文景陽瞳孔微微一縮,立刻上前搬開斷木。宣雨瞧着也立即動手搬了起來。
那裏文景陽看到了一個玉佩,此時玉佩已經被燒成了黑色,但那模樣文景陽卻清晰的記得,那是君洛晖時常佩戴在腰間的玉佩。不得不說雖然心底一直想着君洛晖沒事,但在看到這玉佩時文景陽還是有些心跳加速,害怕着如果真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樣,是真的,那回怎麽辦?
這麽一瞬間文景陽心裏想了許多許多,但最終定格在他腦海裏的畫面卻是君洛晖在船艙中問他:‘我君洛晖喜歡你,鐘情你,愛惜你,更願将你視為終生伴侶,這些話你從沒當真過麽?’
這人若真不在了,自己會如何?驀然文景陽在心底問了自己這麽一句。
但沒等他想到什麽,邊上的于霖潇和江悟奇已經接過他的動作把那壓在廢墟下的人挖了一半出來,而于霖潇就着這一半的屍體進行這一些檢查,好半晌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死者年歲超過三十歲,不是你家少爺。”
這聲音也就于霖潇周圍的他們能聽到罷了,文景陽聽到于霖潇這話心底是松了口氣,君洛晖也就二十五、六,這年紀超過三十那就絕對不會是君洛晖,這下子稍微的确定了他們之前所想,這實在是讓人瞬間輕松了不少。
就算确定了,他們還是把這已經燒得面目全非的人挖了出來,在把人挖出來後要不是于霖潇先去給予了确認,單單看着身形與君洛晖至少有八成相似,加之有着玉佩,一定會讓他們先入為主的認定這就是君洛晖,當今的聖上。
雖然不明白這麽做是為什麽,但文景陽當機立斷的說道:“不管如何,我們先就先把眼前的這人當成少主,後面的看情況再說。”
對于文景陽這話除了宣雨稍稍有些不明所以外于霖潇和江悟奇都點頭認同,此後幾人都沒有再說別的,臉上只是有着沉重。就在他們繼續尋找挖掘其他人時遠處浩浩蕩蕩的來了許多的人。
“都出來!廢墟裏所有人都出來!這裏被縣太爺接管了,所有人立刻出來,不準再接近這裏!”忽然的随着浩蕩的一群人而來的是這麽一個聲音。
文景陽等人聽到後對視了眼也從廢墟中走了出去,一時間文景陽思索着這縣太爺是知曉了君洛晖的身份來此,還是別的什麽原因,不清楚的話下一步還真是不大好走。
“你們什麽人!和這燒毀院子裏的人是什麽關系!”就在文景陽他們走出來的時候,就聽到一身衙役服侍的人朝着他們這麽吼道。
心下念頭急轉,最後文景陽決定先看看再說,只是朝着那衙役抱了抱拳說道:“我家公子昨兒進了這院子,我去前面城鎮接公子的友人,哪曾想到一回來,院子都燒成灰了,我家公子都……”說道這裏文景陽臉上露出悲戚的神色。
文景陽說完這話後問話的不再是那個衙役,只見一陣腳步聲後一個渾厚中年人的聲音在文景陽不遠處響起:“你家公子可是京城而來?”這話問得有些急切,文景陽擡頭看去看到的是一個緊皺着眉頭一臉嚴肅的中年男人。
不确定對方知道多少的文景陽含糊其辭的說道:“見過大老爺,聽主人家說是從京城而來,我是這家公子在臨近城鎮裏雇傭的,說是讓我帶路。”
“你們這幾人跟他去核對身份,在确認身份之前誰都不許離開!”也不管是不是真信了文景陽的話,只聽着縣令對着他們這麽說道,說完便不再理會他們幾人,只見他帶着仵作就往剛才文景陽他們所在之處走去。
幾人對視了眼後都默契的閉口不再多言,跟着那被縣令指定的衙役就往外走去。剛走出不遠文景陽就聽到他身邊的江悟奇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有人跟蹤,等下一切小心。”
這話聽得文景陽心下一凜,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但此時緊握着的手心裏開始一個勁兒的冒着冷汗。
……
在決定這計劃的時候君洛晖就決定在這停留半天等着文景陽他們,化了妝的他們三人潛伏在被燒毀的莊園不遠處,在文景陽他們來的時候君洛晖他們就注意到了。
遠遠的君洛晖并不能很清楚的看到文景陽臉上的神色,但看到文景陽與那人交談後踉跄的樣子讓君洛晖心下有些顫動,他想立刻出去告訴文景陽那些是假的。
但顯然現在并不是什麽好時機,他只能在遠處看着,直到文景陽一行人從廢墟裏出來跟着一個衙役走的時候君洛晖他們三人才跟了上去。本來下的決心的時候有想過連同文景陽也一起隐瞞,但最後還是不想讓文景陽擔心,那只能冒險來通知了,順便把計劃稍稍改動一下。
跟着文景陽他們一行人背後距離隔得很遠,好在三人身手都不太差,遠距離吊着也不會跟丢。
“早知如此,一早就讓我通知他們就是了,你這是何必呢……”抱怨的話從君洛晖旁邊的申淮口中傳出來,不得不說他對君洛晖這舉動挺無奈的,總覺得這麽做有些婆媽。
君洛晖自己何嘗不知道,但心裏放心不下他有什麽辦法,就算婆媽他也認了,這麽想着的君洛晖自己都有些無奈。
眼瞧着文景陽他們一行人準備要進城了,君洛晖示意申淮聯系他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