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3)
唯恐天下不亂的說立了這男後,君元皇朝便完了。
但同樣卻有着小股的人認為其是這男後才是皇帝的真愛,即便要違背世間也都要立這男人為皇後。
這些流言在越演越烈的時候第二日那封林家謀逆叛國串通西疆的聖旨徹底讓世人都驚呆了,聯想着前一天的廢後旨意衆人才明白原來其中還有這等事,不是簡單的背叛,而是謀逆叛國,這讓所有人的議論全都集中在了這裏,而男後的輿論被徹底的掩蓋了過去。
也是呢,對百姓們來說,這皇後是男是女都離他們太過遙遠了,而林家謀逆串通西疆就不同了,現在誰不知西疆在蠢蠢欲動,指不定哪時就會發生戰争,而這些都因為林家而發生的,怎麽能讓所有人不關注。
而這時候的皇宮裏,文景陽一臉氣憤又無奈的看着那臉帶讨好的男人,只見他頭疼的揉了揉眉頭說道:“這麽大的事情你好歹跟我商量下,怎麽好像全天下都知道就我這個正主蒙在鼓裏?”
“我可是和岳父大人商量過了,他也同意我這麽做呢。”說完君洛晖還朝着文景陽眨了眨眼,那意思明顯是說着他才沒有先斬後奏。
這話讓文景陽太陽穴突地一跳,沒好氣的說着:“你是立我父親為後麽!和他說不和我說!”
“好啦,不要生氣了,我不是怕你不同意麽?你之前一直都沒有明确的答複過我,所以我就想把事情都定下了才告訴你,這樣你就不能反悔了。”不用‘朕’的自稱,君洛晖好聲好氣的朝着文景陽解釋着,語氣中還有些撒嬌的味道。
文景陽對此還能說什麽,沉吟了下後才對着君洛晖說道:“我不是不同意,但你好歹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啊,我朝歷史上就出過一次男後,我……是對自己沒這信心罷了。”
君洛晖笑着把文景陽給緊緊摟住,然後才在文景陽耳邊說道:“我知道,但其實你不必多慮的,對你我可沒那麽多的要求,只求一點,你陪在我身邊即可,就算什麽事都做不好,只要你在我身邊,那便是盡到了你皇後的責任,不是有句話說麽?‘國不可一日無君,君不可一日無後。’你便是那個我一日不可無的皇後。”
這話文景陽雖聽得感動,但他還是說道:“但我可不想做只陪在你身邊的人啊,至少也要成為能與你并肩的人不是?”
這話讓君洛晖不由的輕笑出聲,那一聲聲帶着愉悅的笑聲傳入文景陽耳邊,“誰說你不是能與我并肩的人了,你的能力我可比任何人都清楚,景陽你就是有時候太妄自菲薄了點,要自信啊。”說完君洛晖似乎笑得更歡快了。
文景陽這次徹底的翻了翻白眼,他什麽時候沒自信了,什麽時候妄自菲薄了?他不過就是有那麽點不安而已,好吧即使是那麽丁點兒的不安,在此刻也徹底消散了。
“行了,知道了,誰不自信了啊!不就是個皇後麽,把他當成官職來不也沒什麽嗎?”被君洛晖那麽一說文景陽索性也不再糾結這事,就如他所說皇後這位置當成是一個官職,那樣的話其實不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了麽。
這說法倒是讓君洛晖稍稍愣了一下,但回頭一想似乎還真就那麽回事,但随後君洛晖壞笑着說道:“對對對,不就是個官職麽,也就多了與我這皇帝同吃同住同睡這三件事情罷了。”
這三個比喻讓文景陽哭笑不得,推開了摟着自己的人文景陽理了理衣衫後說道:“那不如臣先履行其中一個工作?與你同吃可好?”
“其實我更願景陽與我同住同睡。”順勢放開了文景陽後聽到這話君洛晖笑盈盈的回了句。
好吧,說不過他,文景陽索性轉開了話題問道:“皇上那份自述書是如何從林宓兒那得到的?臣不認為林宓兒會這麽詳細的告知你呢。”
知道這人在轉開話題君洛晖也不再糾纏,反正到了十八的封後大典,這人想不與自己同住同睡都不行,而這時他也回答道:“有種東西叫蠱嘛,當初讓那申淮他師兄給了你個防身用的蠱蟲的,在回到京城後申淮這小子也不知什麽時候開始搗鼓起蠱蟲來,那日他來找我說他到手了一種蠱蟲,說是能讓人把心裏的秘密都說出來,我一琢磨就讓他給林宓兒去試試。”
這話說得文景陽有些驚訝,“還有這種蠱蟲?以前可沒聽說過啊。”這蠱蟲的神奇還真不是他能夠想象的。
“嗯,聽他說是最近才成功的蠱蟲。”君洛晖回想着申淮當時一臉興奮的拿着這蠱蟲來找自己的時候,那模樣簡直就是恨不得立刻找人嘗試,索性他便讓申淮去林宓兒身上試試,沒想還真成了。
“啧啧啧,這東西還真能成為審犯利器啊,要不讓他多弄幾個出來?”這蠱蟲的功用讓文景陽開了眼界,馬上文景陽便聯想這這東西的實際用途,這一想還真覺得這東西頂用得很。
但君洛晖卻攤了攤手說道:“我倒也想,但申淮說了這東西很難培育,這麽多年也就弄出了這麽一個而已,想要大幅的運用那還是有些不可能。”
這話讓文景陽點了點頭,然後他想起了什麽似得問道:“這蠱蟲會有什麽副作用麽?”這也是他突然想到的,蠱蟲這種東西一向都是利弊同存,若說沒有副作用文景陽才不信。
但沒想到的是君洛晖還真搖了搖頭并說道:“這蠱蟲和其他不一樣,只能在人體內存在一日,第二日便會随着排洩物排除體外。”這話是申淮的原話。
但連申淮和弄這個蠱蟲的人都沒想到的是這蠱蟲是有副作用的,但卻不是對主體産生,而是對母體內的胎兒,以至于在這孩子生出來後那對母體本能的排斥是因為這麽個事的原因。
“我想去看看林宓兒。”沉吟了下文景陽突然的這麽對君洛晖說道,回宮了這麽久,他還沒去看過那被關在冷宮裏的女人,不管怎麽說這女人其實還真挺可憐的。
但這話卻讓君洛晖心中一陣狂跳,嘴裏更是立刻否定道:“不行!”但馬上他就知道自己這話說得有些過于強硬了,馬上軟下口音解釋道:“現在沒有人知道林宓兒在宮中,所有人都以為他和林佑宗和大皇子他們私逃了,如今你可是宮裏所有人關注的對象,你去冷宮不是把所有視線都吸引過去麽?所以還是別去了。”
文景陽想了想覺得也是,便點了點頭同意了君洛晖的話,在他沒看到的地方君洛晖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他差點忘記了,林宓兒懷孕這件事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告訴文景陽,而這事情越拖越久以至于他自己都完全不知道要怎麽開口說了。
果然撒了一個謊言,就要用無數的謊言來掩飾,雖然他并沒有說話,但隐瞞也是同樣的情況,這事讓他無比糾結和頭疼,一直隐瞞下去似乎也不是辦法,君洛晖想了又想便想着等封後大典過後就告訴文景陽,反正到時候他也把人吃幹抹盡了,這樣這人也不能反悔了不是。
随後的日子文景陽在這後宮之中倒也算平靜,再沒有任何妃子來他這明若軒,整個明若軒完全就像是宮裏妃子們的禁地,無人敢踏進一步,這卻是讓文景陽輕松不少,雖然是有着作為皇後的心理準備了,但真讓他去招呼這些女人們,他還是真的感到頭疼呢。
唯一不同的是明若軒裏的宮女太監們是多了起來,這些人都是君洛晖千挑萬選完全身家清白的宮人,原本整個明若軒都要陸三來打理,此時陸三只需要吩咐下去便整個人都不用做了,他需要做的就是伺候好文景陽便得了。
在書房裏文景陽看着從申淮處得到的醫書,聽見腳步聲後才擡起頭來,看着陸三那小人得志的模樣文景陽有些好笑的說道:“你啊就管理這麽些人你這尾巴都翹上天了,小心得意忘形。”
“公子,奴才哪敢啊,就是、就是吩咐其他人做事卻是挺新鮮的嘛,以前可偶讀是別人吩咐我做事呢,這下子這麽多人讓我來吩咐,這還是第一次呢。”陸三聽文景陽的話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你啊……只要別苛待了手下的人其他都随你,還有不許受賄,不許欺辱了他人,否則我定不輕饒你。”也不怪文景陽把話說得這麽重,一個人有了權力能維持本心的都不算多,而他可不想這個在他進宮後就一直跟着他的小太監成為那樣的人。
這話讓陸三整個人就是一凜,随後忙狠命的點頭并說道:“奴才知道的,奴才一定謹記公子的話,絕對不犯這些錯誤。”說完這話的陸三眼睛變得純粹了不少。
深深的看了陸三一眼,文景陽才點了點頭說道:“行了,我就這麽一說而已,我是真心待你,所以三兒,你一定不要讓我失望。”
在說完陸三後文景陽走到窗邊,看着窗外那忙碌着的身影文景陽有些沉默了起來,日子裏十八日越來越近了,而周圍人的變化也越來越清晰,因為他身上即将多一個國母的稱號。
多了這一層身份,他身邊不變的還有什麽呢?這麽一想文景陽不由的嘆了口氣,他似乎一不小心又多愁善感起來了。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門外傳來:“申淮太醫求見。”
這讓文景陽眼前一亮,馬上讓陸三把人請進來,而那申淮在進來後也沒對文景陽行禮,只是朝文景陽打了聲招呼後就徑自的來到茶桌上倒了杯茶就是猛灌。
對申淮這模樣文景陽是見怪不怪了,在回到京城後他就發覺申淮沒了以前故意做出來的舉動,如今的他完全就是個随心所欲的主,就連見了君洛晖這皇帝也不過是抱抱拳罷了。
“這次又是什麽事?急成這樣,連水都顧不上喝了?”從書房裏走出來,文景陽有些好笑的看着那猛往嘴裏灌水的申淮。
申淮在喝完水後才對着屋裏的宮女太監們說道:“都下去吧,我和你家主子有話要說。”
所有人都看向文景陽,文景陽在聽到申淮這話後便朝着其他人點了點頭,“你們都去門外等着,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等到所有人都退出門外後文景陽才皺着眉朝申淮問道:“出了什麽事?”
申淮有些嚴肅的朝文景陽問道:“我師兄那得到的防護蠱蟲你有帶在身上吧?”這話問得有些急切。
文景陽被他這态度弄得微微一愣,但馬上便從手腕處露出一個手镯并說道:“在這呢,怎麽了麽?”
申淮看着文景陽的手镯松了口氣,然後才說道:“這東西一定不可離身,我在宮裏發現了蠱蟲,也不知道是誰下的蠱,估計這會兒有不少人中了蠱了。”
這話讓文景陽眼睛驀地瞪大,然後急切的問道:“皇上呢?他沒有這防護蠱,他是不是也中蠱了?”這事可輪不得他不着急,想到君洛晖可能中蠱,文景陽心髒就一陣狂跳。
而申淮這時搖了搖頭說道:“放心吧,君洛晖那有我親自看着,這幾日給他的防護蠱也該好了。”
聽到這話文景陽才松了口氣,但随後臉上是一片怒色,文景陽咬牙切的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宮裏會突然有蠱蟲的?”
申淮沉思了下後才回道:“到底如何我還不确定,但我能肯定的是這蠱蟲是随着賀禮進來的,再過幾日不是你的封後大典麽?許多進貢這時候也都進宮了,而蠱蟲便是從這些賀禮中出來的。”
“到底是什麽樣的蠱蟲?”聽完申淮的話文景陽不由的這麽問道,無需人手,跟着賀禮就進來了?這到底是什麽蠱蟲。
申淮這次回得挺快,不假思索的就說道:“這蠱蟲叫眠蠱,靠空氣和水分傳播的,中了這蠱毒的人會如同睡過去一樣不省人事,但這人這時候卻是不吃不喝的,時日一久就會死得無聲無息。”
文景陽此刻眉頭皺得厲害,事情的嚴重性此刻已經完全明白了,他急聲朝申淮問道:“皇上呢?可是知道了?”
“嗯,在來這之前我便已經告知他了,也是他讓我來看看你,而且既然已經知道了我便能夠應付,你不必太過擔憂,不會影響你的封後大典的。”說着申淮還開起了玩笑。
文景陽瞪了申淮一眼,都什麽時候了還開他玩笑,但既然申淮還能開得起玩笑,也就是說這情況并沒有太過糟糕。“随我去同去見見皇上,我需要了解下你們要做些什麽,好歹也讓我幫下忙不是?”
“你就老實呆着吧,皇帝可是給了我口谕,說是讓你安心呆在明若軒不要亂跑,等着十八號他把你接到他寝宮。”說着申淮帶着笑意的看着文景陽,似乎剛才那些嚴肅全都是幻覺一樣。
文景陽一聽不用想就知道,這人絕對又是想要把他撇開,文景陽微微虛眯起眼,把手中的镯子取下放在桌上,然後才說道:“要麽帶我過去告訴我你們打算幹什麽,要麽就把這镯子直接給君洛晖拿去,那樣我就老實呆在明若軒,你看如何?”
對此申淮有些傻眼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兩章合并,昨天的和今天的,昨晚回家太晚就沒得寫,今天補上,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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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五回
君洛晖在偏殿內看到文景陽時神情上還有些驚訝,然後帶着不悅轉頭看向申淮,他可明明交代過讓申淮去看了文景陽後讓文景陽好好呆在明若軒的,這人怎麽就把人給他帶來了呢。
“行了你也別說他,是我讓申太醫選擇是帶我來呢還是讓他把這手镯拿給你。”說完還晃了晃手腕,讓那裏面有着守護蠱的手镯露了出來。
聽了文景陽這話君洛晖嘆了口氣,帶着些許無奈的眼神君洛晖走到文景陽身前,把人拉着往裏走,邊走還邊說道:“你怎麽來了?好好呆在明若軒不好麽?這事又不是什麽大事,你這一不見也不知道吸引多少人目光了。”
“我能不來麽?你如今身上可沒有任何防護的東西,萬一中了那玩意兒可怎麽辦,至少也得讓給你的防護蠱給做好,也就這兩日的問題不是麽?”邊跟着君洛晖往裏走邊随口回複着君洛晖的話,文景陽沒注意到的是君洛晖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
落在兩人後面的申淮看着文景陽和君洛晖的背影翻了翻白眼,然後用只有他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嘟囔着:“這個怪不得我,反正我是攔不住了,接下來你自己看着辦吧 ”
走在前面的兩人可不知道申淮在嘟囔這什麽,這地方是一個較為封閉的院子,他處于整個皇宮中較為偏僻的地方,除了巡視的護衛外一向沒有人會來這邊,而這裏此時也被君洛晖下了禁止前來的命令,只因為這裏此時收容着那些中了眠蠱而昏睡不醒的人。
屋內還有着些太監們在護理着那些睡過去的人,在看到君洛晖和文景陽進來後連忙行禮,但這禮都是無聲的,因為在這屋子裏申淮下的規定是禁止說話,這也是為了減少蠱蟲的侵襲。
君洛晖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各自都去忙,而後他才拉着文景陽上前,穿過屋子進入到裏院來到一間更裏面的屋子後君洛晖才說道:“申淮讓所有中了蠱毒的人都集中在了這裏,說是能更好的治療,你放心吧,只要知道了是什麽,申淮必定能醫治好的。”
這納悶着君洛晖為什麽叫自己放心,然後文景陽就看到了這屋內床上躺着的那一個人,直到看清楚這人的面容後文景陽才驚疑的道了聲:“爹?”
走近了幾步,文景陽把床上的人看清後連忙走了過去,看着床上的文謹嚴雙目緊閉,呼吸平緩,若不是知道了這是什麽地方,文景陽真的會以為文謹嚴不過是睡着了罷了。
有些顫抖的伸出手摸上文謹嚴睡過去的臉,文景陽好半晌才說道:“我爹他……他為什麽會在這裏?”看着文謹嚴睡過去的樣子文景陽不用問便知道他爹同樣是中了眠蠱了,但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他這個本應該在宮外的父親會中了因為貢品和在宮中蔓延的眠蠱。
“景陽……你爹會沒事的,他這幾日每天早上都會進宮和我商讨封後大典的事宜,估計就是這期間中了這眠蠱,這也是我不想讓你來這裏的原因,不想讓你擔心的。”看着床邊的文景陽,君洛晖只能實話實說。
好半天在君洛晖以為文景陽生氣時文景陽才轉過頭對君洛晖說道:“這事你不該瞞我。”說完便不再理君洛晖,只是轉回身定定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文謹嚴。
‘果然生氣了。’看着文景陽這狀态君洛晖心底暗道了句,側過頭瞪了眼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申淮後君洛晖才再次走到文景陽身邊,蹲下後朝着文景陽說道:“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申淮都說了,過兩天文大人便能醒過來。”
文景陽好半晌才回了句:“和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吧。”他并沒有對君洛晖生氣,雖然不滿但對方也是出于好心,所以在一陣氣悶過後也就算了。
聽這文景陽這話君洛晖心底暗暗松了口氣,果然他家景陽就是善解人意,然後才開口對文景陽解釋道。
原來前幾日下了早朝後君洛晖就讓文謹嚴去禦書房等他,哪知先他一步在禦書房裏的文謹嚴卻在他到的時候坐在那椅子上昏睡不醒了,不管他怎麽叫,文謹嚴就是醒不過來,而在文謹嚴之後也陸續的有人與他一樣昏睡了過去。
“我爹是這次管理貢品的大臣?”聽完君洛晖的這話文景陽便立刻想到了這一點,果然之後就看到君洛晖點頭,随後文景陽才繼續問道:“确定是那些進貢的物品裏帶有蠱蟲了麽?”
回文景陽這話的是同樣進到這屋子裏的申淮:“嗯,已經确定了,而且對這事發現得早,并不會造成太嚴重的情況,這蠱蟲主會在它周圍散發一種無味的東西,使人聞進去後會沉睡,照施蠱者所想是想讓這蠱蟲緩慢的發展,然後一下爆發,但文大人卻對這種東西很敏感,很淺的味道便讓他睡過去了,這也才讓我們發現得早。”申淮說着這話的模樣明顯的帶有對文謹嚴的體質感到好奇的想法。
“我父親是宮裏第一個昏睡過去的?”聽了申淮這話文景陽才驚訝了,他原還以為他父親是這兩天才昏睡的,沒想到竟是第一個。
“不管怎麽說還真得多謝文大人才是,不然也不會發現這麽早,景陽你可得為你父親向皇上讨賞啊。”說着申淮對文景陽眨了眨眼。
這話說得文景陽一陣無語,沒好氣的回了申淮一句:“獎賞什麽以後再說,我現在只想問我父親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這幾天沒回家也不知道娘她該怎麽樣着急了。”
“放心吧,也就這一兩天,等我養的蠱出來後便可以了,估摸着也就這兩天了。”說道這裏申淮也不開玩笑了,沉吟了下後給文景陽确定的答案。
聽到申淮的回答文景陽才松了口氣然後對着君洛晖說道:“洛晖,我想留下照顧父親,可好?”就這麽放着文謹嚴不管,文景陽自問做不到。
“也好,這兩日你便留在這吧,我晚上會過來陪你,單獨留你在這我可不放心。”贊同了文景陽的話,但話的後面卻也說得不容拒絕,把文景陽那快要說出口的拒絕都堵了回去。
文景陽聽着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拒絕。而君洛晖對文景陽笑了笑後才站了起來,然後對申淮問道:“這蠱蟲能為我們所用麽?”
聽到君洛晖這麽問申淮就知道這人估計又在打着什麽主意了,想了下後才說道:“如果找到母蟲的話倒不是不行,只不過這母蟲我尋了兩天也沒尋到,也不知道被放在了什麽地方。”
“連地方都不能确定?”這話聽得君洛晖眉頭直皺,不把根源尋出來,完全不能讓人安心啊,總覺得脖子上似乎懸着把劍似的。
“你要是不急的話給我點時間我就能找出來,急的話我就沒辦法了。”申淮說完攤了攤手,一副只能這樣的姿态。
對此君洛晖只能死心了,原本還想用這眠蠱把後宮裏的女人也一塊處理了,這麽看來只能等封後大典完畢再說了。文景陽身上有着防護蠱也讓君洛晖放心文景陽留下來,向文景陽交代了幾句後君洛晖才帶着申淮離去,他們還有着別的事要做呢。
在屋內文景陽照看了父親一段時間後便想去院子裏走走,來到院子裏的文景陽看着院子裏忙碌着的小太監突然的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人,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人在哪見過。
“哎,那位公公你過來一下。”想着文景陽便朝那位正往外拿着水盆的小公公叫了聲。
那公公聽到了文景陽的叫聲渾身就是一顫,但也不能裝作沒聽到,只能硬着頭皮的放下手中的東西朝文景陽走來,來到文景陽面前後那小太監恭敬的朝文景陽說道:“奴才李晨見過文君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了禮後文景陽細細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太監,片刻後才說道:“你是瑨妃身邊的人吧?怎麽……”
沒等他把話說完,文景陽面前的小太監噗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下,然後一個勁兒的叩頭說道:“殿下開恩,殿下開恩,奴才只是想活一命,娘娘吩咐的事情奴才從來都沒有幹過,請殿下饒了奴才吧。”
這話聽得文景陽一頭霧水,好半晌才明白過來這小太監是什麽意思,有些驚訝的打量着這小太監,文景陽随後才說道:“你原是瑨妃身邊被處置的奴才,如今你又怎麽會在這裏?”難道還有人私放罪犯?膽子不小啊。
“梁首領是、是我幹哥哥……娘娘吩咐的事情每次奴才都有與他說,但都沒有做過,只是回去謊報給娘娘知曉,在處置時梁首領才敢把我抽了出來分配到偏僻的院落……”這話說的實話小太監臉色微微有些泛紅,但還是戰戰克克的把事情都交代清楚。
文景陽倒是沒留意到這小太監是異樣,只是皺眉想了半晌才回想起這梁首領是什麽人,小太監說的這梁首領其實是禦林軍副統領梁建征,這人是淩少鴻的屬下,和淩少鴻的關系倒是不錯,而且很得淩少鴻信任,而這麽說梁建征應該是宮裏最了解瑨妃動态的人了。
“你先在這呆着吧,待本殿查明你是否真如你所言,如果查明後是你在說謊,那就別怪本殿對你嚴厲處置。若真如你所說的,本殿邊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私逃的罪名可不是小事,這人讓自己撞到也算是他倒黴了。
小太監一個勁兒的叩頭謝恩,文景陽這話簡直讓他喜極而泣,他原本以為他今天死定了,不過怎麽說他都有個私逃的罪名在。
讓小太監退下後文景陽倒是不急着去證實,等君洛晖再來的時候把這事再和他說說便是了,雖然瑨妃被弄走了,但應該還能從梁建征那裏挖出不少東西才對。
入夜,君洛晖只身前來,文景陽便把今天的事和他交代了一番,而聽完文景陽的話君洛晖陷入了沉思的狀态,手指習慣性的敲擊着椅子的扶手。
文景陽也沒有吵他,這事他只需交代清楚就是了,至于君洛晖怎麽做就不是他要管的了。
“景陽你還真是我的福星,我正愁着瑨妃這邊的事從哪動手呢,你就給我送上一個了解她的人了,我是不是該給你些獎勵?”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的君洛晖對着文景陽就是笑着這麽說道。
明知道君洛晖所說的獎勵一定不會是什麽好東西,文景陽只是挑了挑眉後淡淡的說道:“為皇上分憂是臣的本分,獎勵真的不用了。”
“可是朕想給愛卿獎勵呢?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愛卿不覺得應該高興的收下麽?”對文景陽的話君洛晖很不滿意,索性站起甚至就朝文景陽走去,來到文景陽面前後才挑起對方的下颚親吻了下去。
對于這發展文景陽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但也沒有拒絕,張開嘴迎合着君洛晖的吻,糾纏的舌頭讓兩人的呼吸變得更重了,好半晌君洛晖才放開了文景陽然後就聽到他說道:“還好岳父還睡着,不然你說我們這樣會不會吓到他?”
這話才讓文景陽想起他們現在身處何處,立刻把君洛晖推開,一手擦拭着嘴唇一邊瞪着君洛晖,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同時也懊惱自己怎麽就忘記了這裏不是明若軒呢,相處得太過習慣,都讓他忘記身處何地了。
“放心吧,文大人還在睡眠中呢,而且就算是醒着他也不會有什麽反應的,我們夫夫間做親吻這種事不是很正常的麽?”伸手幫着文景陽把耳邊的發絲撥弄到耳後,君洛晖理所當然的這麽說着。
“申淮的解蠱還要到什麽時候?在這樣下去宮裏的事怕是也快瞞不住了吧?”對君洛晖的話完全不能反駁,文景陽只能轉開了話題,果然對這人在這裏還是不能太放松警惕啊,一不小心就被勾弄得忘乎所以了。
看着文景陽開始戒備了,君洛晖也只好适可而止,同時心底也巴不得申淮快點把文謹嚴給治好,這樣至少在明若軒裏文景陽才不會拒絕他這種程度的親熱。
“明天應該就差不多了,文大人起來了我會給他好好回家休息,宮裏的事情就先不用他出面了,你可不知道,你父親為了你的封後大典有多麽盡心盡力。”想了下離去申淮和他說的情況後君洛晖這麽對着文景陽回答道。
這話文景陽可是頭一次聽說,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封後什麽對他來說還真的是有些不真實,不真實到他完全沒有參與進去,沒想到的是他父親對這事都要比他上心。
“這事你不用管,只要到時候老老實實的等着我的迎接就行了,由我和其他人忙就夠了。”看着文景陽有些愣然,君洛晖不在意的說道,接着更是湊到文景陽耳邊說:“你只要把自己洗幹淨等我接你就夠了。”
這話把文景陽說得額角微微跳了跳,這話他怎麽聽怎麽都覺得不是好話呢?
夜裏理所當然的兩人同睡一張床了,這也是回宮以來文景陽和君洛晖第一次同塌而眠,但因為地點的原因也是理所當然的沒能發生任何君洛晖腦海裏想着的事情,只是單純的這麽睡了一覺而已。
這一覺君洛晖本以為會很難入眠的,卻沒想到在看到懷裏文景陽那熟睡的面容後,不一會兒的也安心的睡了過去,好眠的一晚無夢。
……
在那第二天的傍晚,申淮便帶着他養好的解蠱來把文謹嚴給救醒了,醒過來的文謹嚴迷迷糊糊的完全記不得發生了什麽事,在文景陽給他解釋了一番後那眉頭就一直沒有舒展開來,好半晌才聽到文謹嚴說道:“啓禀皇上,臣記得臣是碰觸了一樣東西後才開始犯困的,之後臣便去了禦書房等您,在之後臣便沒了記憶了。”
聽到文謹嚴這申淮眼睛就是一亮,沒等君洛晖說話立刻便搶着問道:“文大人可還記得是碰觸了什麽東西?請立刻告訴我!”
文謹嚴回想了半晌才說道:“是一株火焰珊瑚,那株珊瑚很是高大,當初我還特意打開檢查了一遍。”
“就是那東西!火磷珊瑚,對就是這個!我怎麽就沒想到呢!能讓眠蠱寄生的東西,火磷珊瑚就是最好的宿主,真笨!我是腦子進水了才想不到麽!”一個勁的敲着自己的腦袋,申淮不停的這麽嘟囔着。
看着申淮這模樣君洛晖同樣眼睛一亮的問道:“你是說那什麽火磷珊瑚便是眠蠱寄宿的地方?這樣你便可以找到母蟲了?”若是這樣他想的事情倒是可以提前行動了。
君洛晖的這問話讓申淮猛的點頭,同時嘴裏嘀嘀咕咕的說着些衆人聽不明白的話,只見申淮在屋內不停的踱步着,像是是計算着些什麽。
文景陽看了眼有些神神叨叨的申淮後才轉頭看向君洛晖,那視線裏明顯問着‘你又在策劃着什麽?’但君洛晖只是朝他咧嘴一笑,似乎并沒有告訴他的意思。
這讓文景陽抽了抽嘴角,索性也不問了,轉回頭朝文謹嚴問道:“爹你感覺如何?沒事了吧?”語氣裏還有着擔心,這一睡就睡了好幾天,這幾天完全就是不吃不喝呢,要不是申淮有特殊手段治理,他這父親這幾天也不知道撐不撐得過來。
“爹沒事,不用擔心。”說着文謹嚴對着文景陽就是笑了笑。
文景陽看着文謹嚴這模樣,确定沒事後才起身拿起桌邊的稀粥,端着給文謹嚴喂了下去,此時的文謹嚴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剛才的那一番話完全讓他用光了力氣似的。
留下文景陽照看文謹嚴後君洛晖和申淮便離開了這偏僻的院子,君洛晖和申淮說讓他去查看那個火磷珊瑚,而他會在禦書房等消息,順便他正好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