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馬車在安國公府門口停下, 孟霏走下馬車,她的妝容已經換了回來,下車的時候門房還挺驚訝, 夫人什麽時候出去的?
來到後院, 孟霏雖然還在盛怒中, 卻依舊察覺到, 什麽地方不對勁。
今天,怎麽這邊這麽安靜?
停下腳步細細一看,怎麽丫鬟婆子都不見了?
“青杏,我怎麽覺得今天這邊氣氛不對啊。”孟霏也不知道怎麽的,心跳的厲害,偏這會兒腦子漲的厲害, 實在沒有辦法冷靜去分析, 只能拽拽旁邊青杏,讓她仔細看看。
青杏又比她好到哪裏去,這會兒還滿腦子都是普智說得那些秘辛哪裏能看出什麽, 恍惚了好一會兒,才道:“這時候才下午,是不是那些丫頭婆子偷懶回屋了?”
兩人一路朝裏走,直到二門了, 青杏才突然一個激靈,驚道:“夫人, 不對啊, 最近換季,針線房活計忙, 各院陣線好的丫頭婆子都分派到了任務, 或者做些荷包帕子或者納納鞋底, 下午時節,廊下正是人多的時候,怎麽這會兒冷冷清清的?”
正說着,卻見前面院子裏,幾個護衛站在門口,把門堵了個嚴嚴實實,卻是個生面孔,還一身軍裝,這可不是府裏的下人,是西北軍呢。
孟霏眉頭一皺,有種不好的預感。
發生了什麽事?
而那些護衛這時候也看見了孟霏,都是吃驚,其中一個更是連聲喊道:“夫人回來了?夫人回來了!”
緊接着,就聽見裏面院子裏喧嚣起來,孟霏走近,只見衛林帶着一群西北軍兵丁出來,見着她,大大松了口氣,又帶着無比驚訝,喃喃着:“夫人!”
而在院子的花園裏,跪着好些個丫鬟婆子——都是她院子裏的。
孟霏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出事了!
孟霏思緒急轉,只看院子裏跪着的丫鬟婆子,俱都是她面熟的,在她院子裏辦過差,這會兒卻跪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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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偷跑的事被發現了。
這個念頭升起,孟霏面上神色一轉,皺眉問衛林:“這怎麽了,跪了這許多人。”
衛林還摸不着頭腦呢,一邊回答一邊偷偷打量着孟霏:“夫人,您這是去哪兒了?國公爺回來好一會兒了,一直在問您呢。”
孟霏擡腳朝自己院子走,一邊瞅着他,漫不經心道:“在園子裏逛膩了,想出去走走,就帶着周然去城外跑了趟馬。你還沒回答我呢,家裏這是怎麽了?”
話還沒說完,眼前視線瞬間闊朗,走進了二院,裏頭結結實實跪了一群人,都是年輕可人的丫頭。
也都是孟霏身邊二三等的伺候丫頭。
孟霏的臉瞬間就拉下來了。
“怎麽回事,誰動的我屋裏人?”
屋裏的丫頭代表的是主子的顏面,尤其是貼身丫頭,那輕易是不能動的,便是真有不滿,按照流程,也得主子發落。
孟霏人不在,她屋子裏的丫頭卻被人罰跪,說穿了,那是沒給孟霏臉面。
看着這些丫頭的西北軍就有些讪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敢回答孟霏。
衛林也是苦着臉:“夫人,您進去說吧,國公爺就在屋裏呢。”
孟霏沒理他,掃了一圈院子,沒看到紅纓,一顆心登時沉到了谷底,問他:“國公爺發落的我屋裏人?什麽由頭啊?”
衛林拱手讨饒:“夫人,您別沖我啊,這都是國公爺吩咐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邊是主母,一邊是主子,衛林自己也為難着呢。
孟霏冷笑着看着靜悄悄一片的屋子:“你家主子在裏頭?”
衛林讷讷點頭。
“我的紅纓呢?”
衛林趕緊指天發誓:“知道那是夫人您心尖兒上的人,哪裏能動她不是,紅纓她好好的呢,在屋裏,國公爺問她話呢!”
孟霏這才點點頭,松了松表情,擡腿就往屋裏走。青杏要跟上,被衛林給攔住了。
“你幹什麽啊?”青杏不幹了,瞪大了眼睛沖着衛林。
衛林跟她也是有交情的,被她看得直擺手:“你朝我嚷嚷什麽,裏頭國公爺正發火呢,有夫人跟他說話,你湊什麽熱鬧。”
青杏可不服氣了,梗着脖子喊:“誰知道國公爺發的什麽火,好好的,憑什麽發落夫人院裏的人。”說着還要往屋裏沖,被衛林一把拉住了。
“我說你裝什麽傻,你們剛去哪兒了,自己沒數啊。”
青杏心頭狂跳,面上卻努力保持着鎮定,跺腳道:“我們不就是出城去了趟,怎麽着,還不能去了?”
她聲音有點大,已經進屋的孟霏聽得清清楚楚的,自然,坐在上首的衛逸也是聽的真真切切的。
他本來手指輕輕撚着扳指,聞聽這話,嘴角便多了幾抹涼意,幽幽道:“你可真是養了兩個好丫頭,對你忠心耿耿啊。”
孟霏看都沒看他,上去拉住站在一旁的紅纓,剛一碰上,只覺冷的厲害,心裏發慌,便是好一陣打量:“怎麽這麽冷?挨打了?挨罵了?”
一疊聲的詢問,引得衛逸的眼神更是黑的可怕,紅纓看着不禁打個哆嗦,趕緊攔住了孟霏:“夫人,我沒事,好着呢。國公爺沒打我也沒罵我,就是問了我幾句,看您去哪兒了。我說出去了,他問我……”
紅纓還沒說完呢,衛逸冷冷道:“你出去!”
紅纓張嘴還要說話,衛逸冷眼瞥過來,她不由看眼孟霏,卻見她點點頭,安慰地拍拍她地手,“沒事,你出去吧。”紅纓一百個不樂意,卻也不好違逆衛逸,只能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但卻堅持不肯走遠,只在門口站着,準備裏頭萬一有個什麽,好随時沖進去。
衛逸聽着外面的動靜,再看看已經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正慢悠悠吃着桌子上果子的孟霏,只覺得一股火氣直往腦門沖。
他昨天就得到了衛适說得孟霏最近行為有些異常的消息,當時他下意識就否認,不可能,孟霏這麽愛他,怎麽可能離開他呢。還是抛家舍業的,去到南方!
不可能!
但最開始的否認之後,他忍不住就想起了周然。
這個雜胡小子是孟霏心愛的弟弟,對孟霏忠心耿耿,一直在南方替孟霏開拓商路,是什麽讓他突然回來?
還有孟霏,她之前那麽輕易就接受了他讓她少接觸商號的要求,還整理了一批産業,真的事每天就呆在家裏,閑了就出去參加宴會跟人喝茶聊天……完全不符合她平素的性格。
是什麽讓她變化這麽大?
單純只是因為秘密曝光?
衛逸越想,竟越覺得衛适說得是真的。
只有想着逃跑了,孟霏才會這麽簡單就遂了他的心意。她這不是真的改變,而是為了她後續的計劃,在糊弄他呢!
只是衛逸到底還是不肯相信,所以他叫人看着家裏,想看看自己的猜測會不會成真。
誰知道,就今天上午,他還在衙門裏忙得腳不沾地,府裏就有人來報,說是孟霏不見了。
衛逸當即就心頭一涼,幾乎握不住手裏的筆。随後馬不停蹄往家裏趕,卻已經晚了,孟霏和周然直接就沒了蹤影……
衛逸想起自己當時滿府上下遍尋不到孟霏的心痛,再看看此刻專注吃果子,連眼角都沒分給自己一點的孟霏,手指狠狠捏住了扳指,強壓着脾氣道:“你剛才去哪兒了?”
只衛逸不知,他心裏窩火,孟霏心底,比他還惱火呢,當即一點不客氣道:“什麽時候我出去走走還要跟你彙報了。”
衛逸被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一下,再好的脾氣這會兒也撐不住了:“出去走走?打算去哪兒?南邊嗎?”
孟霏心道,果然,這家夥知道了自己的計劃!她不想知道衛逸是怎麽發現的,她現在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胡說什麽呢南邊?哪個南邊?”
衛逸見她還要撒謊,猛地寒下臉:“你還裝傻?你收拾了鋪子,還召回周然,不就是打算偷跑?”見孟霏還在啃果子不理自己,衛逸再壓不住脾氣,低聲咆哮,“孟霏!”
孟霏一下子也爆了。你這什麽口氣,沖誰喊呢!你衛逸什麽了不起的,以前我對你百依百順,那是我喜歡你,遷就你,還真當我就怕了你不成!
“你嚷嚷什麽,吼什麽吼,我耳朵沒聾!”孟霏跳起來,怒目圓睜,“你哪兒聽來的胡話就随便來誣陷我,收拾個鋪子就是我要跑?你別忘了,是你讓我少插手鋪子的,是你讓我多多跟那些個夫人已起聚會。我既然不能打理鋪子,賣掉兩個,有什麽奇怪?”
見孟霏被自己怼的漲紅了臉,孟霏心頭說不出的暢快:“我要跑?衛逸,我好好的日子過着,诰命夫人做着,你說我要跑?為什麽?我有什麽理由跑,我為什麽要跑?”她誇張大笑着,手指着富麗堂皇的屋子,“你瞧瞧這漂亮的屋子,我花多少心血布置的,我怎麽舍得離開這兒?!”
“你這跟我裝傻呢!”衛逸冷笑一聲,毫不理會她誇大的聲音,雖然察覺道她此刻情緒不對,但這會兒,他心裏頭更是滿肚子火,“你真以為你回來了,就能把這事圓過去了?”
閉閉眼睛,衛逸實在事壓不住心頭的怒火,一把抓住了孟霏的手,“就算我們之間有矛盾,離家出走?孟霏,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
對此,孟霏狠狠一爪子抓了過去,直接撓的衛逸手背上多了幾條紅口子。饒是如此,衛逸都沒松開手,孟霏氣急,又是狠狠一下,才掙脫了衛逸。
“說話就說話,你扯我幹什麽?!”她滿腔怒火,眼角瞥見衛逸手背上都見了紅,心頭卻意外沒有了從前對衛逸的在意和緊張,反而高昂起頭,“你活該!”
衛逸看着手背上的沁出的血滴,再看看滿面通紅,牙關緊咬,活脫一副氣急的母獅子一般的孟霏,也不知道怎麽的,原本還高漲的怒火,就跟被人潑了一盆涼水似的,一下子就熄滅了。
她很生氣。
生氣到對他動手!
這事從來沒有過的。
衛逸腦海裏一下清明起來,他馬上意識到,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有什麽東西不對了。
她要離家出走,是要離開他。她收拾走了一部分的財務,但很多都留下了。她是偷偷走的,是在防備他嗎?為什麽?她覺得,自己會傷害她?
無數的思緒沖上心件事。
眼前的這個女人,這會兒不再是心愛他連一絲一毫都不願他吃苦受傷的女人了,眼前的女人,對他正是滿腔怨氣。
那他要跟她對着幹嗎?鬧得撕破臉,然後孟霏真的氣急之下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次是她回來了,要是她不回來呢?天下之大,他該去哪兒找她?
想到差點就要再見不到孟霏了,衛逸快速收斂了自己勃發地怒火,揉揉額頭:“你既然回來了,之前地事,便當我沒說。”頓了頓,籌措了下自己的語言,又道,“你要是實在不願意跟那些女人應酬,你可以去商號轉轉,不要抛頭露面的,偶爾去看看也行。天師道那群人還在虎視眈眈的,想對你不利,你出去太多不安全。”
見孟霏還是不說話,衛逸壓着脾氣,“你要是實在喜歡你的商號,這樣,等過兩年,我保證,我讓你再次執掌商號,好不好?”
這樣溫言細語,對于衛逸來說,真正事讓了好幾步了。要是往日,孟霏少不得受寵若驚,順杆子就下了。
可今天,孟霏不願意了!
“不需要!”她一口拒絕,“閑下來了我才發現,悠閑日子挺好的,每天吃好喝好玩好,日子多逍遙快活,何必給自己找事做,累的要死要活,也沒人領情。”
她說得很沖,衛逸更是覺得她心底有氣,再想到她都打算離家出走,衛逸饒是心裏更加憤怒,也只能壓着氣,再次努力跟她溝通:“商號的事……”
話還沒說完,孟霏就徹底爆發了:“你聽不懂嗎?我說了,我不用商號,不用商號,你耳朵有問題嗎?”
咬着牙根的,孟霏看着神色冰涼的衛逸,咬牙切齒:“我孟霏有的是錢,夠我花到下輩子都有剩,我不需要商號,不要!”
她發出了火,衛逸反而放心了:“那你為什麽要走?”他問出這句話時,眼底裏其實帶着迷茫。
不是為了商號,那是為什麽?
離家出走,她是打算跟自己分開?可為什麽?自己之前确實對她冷淡了,因為吳子軒的事,他直接奪了她的權,是他過了。衛逸心裏也知道,可後來他拿自己的行動彌補了,他給她請封诰命,為了她跟陳家對上,為了她直接跟玄門開戰……
為什麽還要走?
“我們是夫妻!”衛逸轉着扳指,濃眉緊蹙,“便是我們有争執,我們之間,很可以攤開來說……”
“說的真好聽!”孟霏一口打斷道,“那為什麽你抓到吳子軒時沒有告訴我?為什麽你直接通知的我放棄商號?”為什麽你沒告訴我,其實我還有機會回家?
最後一句話停在了舌尖上,就要脫口而出的瞬間,孟霏用盡了最後一絲理智忍住了。
不能說,既然衛逸打一開始就要瞞住她,說漏嘴了,他不會讓她再見普智的。
孟霏突然覺得很累,再看衛逸,臉上寒霜籠罩,仿佛自己無理取鬧般地看着自己,突然覺得很累。
自己跟這個男人說什麽。
“算了!”孟霏呼口氣,站起身往裏走,“我很累了,我屋裏的人,你罰的,你去讓她們起來。”
衛逸看着她的背影,心裏仿佛被針紮了一樣,細細密密的,卻直入骨髓,讓他忍不住心緒都跟着煩亂起來。
“我們是夫妻!”他突然道,“婚姻非兒戲,霏霏,你做事之前,先考慮清楚。”
孟霏沒有理會他,砰一聲關上了裏屋的門!
留下衛逸站在原地,滿面冰霜。
“二哥?”
衛适小心地喊了一聲衛逸,自家二哥今天這模樣,可真是吓死人了。
不過也是,二嫂居然打算離家,這可真的是……
正出神呢,就聽衛逸問道:“消息都收緊了?”
衛适趕緊點頭:“嗯,放心,都交代了保管守得嚴嚴實實,誰也不會知道。到現在,我娘子那裏,母親那裏都不曉得二嫂出去過。”
衛适自覺差事辦的挺漂亮的,但看衛逸說完就沒再理會自己,頗有些無趣的摸摸鼻子,沒忍住,說道:“二哥,這事,你打算怎麽辦啊?”
這事說小了,那是二嫂在跟二哥鬧矛盾,夫妻間的吵吵鬧鬧。但說大了,可是二嫂打算抛夫棄家,有違婦德,擱在別人家,妥妥要被休走的。
衛适是真的不明白,自家二哥跟二嫂以前挺好挺恩愛的,怎麽就鬧成這樣了呢?
“二哥,你到底怎麽嫂子了?”他忍不住埋怨自家哥哥,“二嫂真挺好的,這些年為了家裏,為了西北做過多少事,二哥,你可再找不到跟二嫂一樣的好女人了。”
衛逸一個眼刀橫過去,“你怎麽知道就是我的錯?”
衛适理所當然道:“那難道還是二嫂的錯?二嫂這些年對你多好啊,賺錢養家,養軍隊,對你噓寒問暖的,該妻子做的她做了,不該妻子擔的責任她都擔起來了。現在突然離開家,肯定是你錯!”
“對我關懷備至?”衛逸突然冷笑一聲,“西北人人皆道孟霏對我情深一片,為我守後方,為我殚精竭慮,是個頂頂好的妻子。”他忽而慘笑一聲,對衛适道,“但又有誰知道,最狠心的,是她才對!”
衛适聽得滿頭霧水,摸不着頭腦:“二哥?”你沒事吧?
衛逸以手覆眼,不再多說,心底卻浮現氣了孟霏的模樣。
世人皆道孟霏賢惠,卻不知道那不過是孟霏展現出來的模樣罷了。這女人是愛自己的,衛逸知道。
但他更知道,這女人心頭小心謹慎地藏着一把尺子,衡量着自己的得失,小心翼翼地在這段感情裏保留了一個退路,但凡他有什麽不好,這個沒良心地女人,就會立刻抽身撤退,從他的世界裏頭也不回地離開。
就像今天這樣!
當今女子的什麽三從四德,孟霏她根本從來沒往心裏去,她只是給自己包裝了一個很好地外殼,讓自己看着完美無缺,然後騙過了所有人,暗地裏,卻像個警惕地獵手,準備着有個風吹草動,就全身而退。
衛逸咬牙切齒:這哪裏是打算相偕到老的夫妻?有這麽一言不合就提分手的嗎?
當然,要是衛逸的這番想法說給孟霏聽,孟霏只覺得再正常不過了。
哪個現代女性沒被教導過,愛情,家庭都很重要,但人要先愛自己才能更好的愛別人。作為一個穿越者,生命安全極有可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給自己留一手有什麽錯?合得來就在一起,實在合不來就分開,不好嗎?
孟霏她就是做不到跟古代以夫為天把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給衛逸啊。
不過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了。
她現在能回家了。
而這個夠男人之前居然對她隐瞞了這麽重要的事!沒什麽好說的了,大家一拍兩散好了!
本來就是準備了分手了,沒什麽好難過的。不就是瞞着你可以回家嗎,人家知道了你是穿越者都給你留了條命已經很好了,不告訴你你可以回家,也許是舍不得你呢,按照這邊的價值觀,衛逸對她的這些,算的上是驚天好男人了……
抹幹淨眼淚,乘着沒人,孟霏聯系上了現代,把一切說給了林局長聽。
“如果能看到普智送人回來的經過,對我們研發時空機肯定很有幫助。”吳教授激動地恨不能立刻就能看到,瘋狂朝孟霏喊,“答應他,你趕緊答應啊。”
孟霏點頭:“吳教授放心,我已經答應了,不出意外,下個月,您就可以看到普智作法的全過程了。”
吳教授喜出望外,其他科研專家也是興高采烈。
孟霏猶豫一下,鄭重拜托道:“如果可以,請一定帶我回家。”
再沒有今天這一刻讓孟霏意識到,這個世界不屬于她。
無關物質,而是彼此的觀念,完全不同啊!
作者有話說:
熬夜一晚上,修修改改,終于寫出來了。開始寫得特別不滿意,後來又重新寫了一道,六千字寫了五小時,我也是沒誰了。替換晚了,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