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又回到浴室的赤井秀一站在洗手池前鞠了一把冷水潑到臉上,讓冰涼的水澆滅身體裏被點燃的火焰。
赤井秀一嘆了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變化,只是這種程度的挑逗而已……他默默地想:難道真的是禁欲太久了?
赤井秀一靠在冰涼的瓷磚牆壁上,壓下0體內的蠢蠢欲動,側耳傾聽。外屋沒有動靜,他把T恤穿上,推開浴室的門。
琴酒正用跟他上次出浴室時一模一樣的姿勢坐在茶幾旁的座椅裏,如同情景重現。只不過這次琴酒沒有主動起身,而是冷眼看着赤井秀一靠近。
感到琴酒周身環繞着的低氣壓,赤井秀一摸了摸鼻梁,難得有點心虛,“老大。”
琴酒看了他一眼,公事公辦地說:“既然傷好了,明天就回去。”
赤井秀一愣了一下,“我以為你留下是為了幫Vermouth?”
琴酒好笑地看着赤井秀一,“她不需要。”
所以琴酒一直待在美國,只是為了等他的傷好。
了解琴酒有多麽多疑的赤井秀一心情複雜地勾唇一笑,“受寵若驚啊,老大。”
他在心裏“啧”了一聲,早知道讓FBI來圍堵試試了。雖然他不想讓琴酒原本給菲茨傑拉德那堆人準備的炸0藥用到自己同事身上,但如果由他把人引到沙灘的話……萬一真能抓到呢?現在只剩下一個晚上的時間,再想辦法聯絡FBI已經晚了。
琴酒注視着赤井秀一,一語雙關地說:“不需要,你以後還有機會。”
恰到好處地接話幾乎讓赤井秀一以為琴酒看穿了他的心理活動。赤井秀一擡眸和琴酒對視,在對方的注視中嘲笑自己反應過大,如果琴酒真的知道他在想什麽估計早就一槍崩了他這個卧底,肯定是他多想了。
如果是單純依照琴酒回應的意思理解的話,赤井秀一用玩味地語氣回答:“我會恃寵生嬌的,老大。”
“随便你。”琴酒起身,嘴角噙着笑意,讓人分不清是戲弄還是認真。
赤井秀一看着琴酒離開,突然對貝爾摩德那天的話感同身受,他也從未想過琴酒會對情人這麽……縱容。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坐飛機回日本。十四個小時的時差,等兩人回到日本時還是上午。不過兩人對怎麽在日夜颠倒中保持清醒都很有心得,之前在飛機上都未雨綢缪的小睡了一會兒。
赤井秀一坐在保時捷356A的副駕駛上,看着琴酒不露一絲疲憊地把車開得風馳電掣,一路飛馳地回到別墅。
回到熟悉的地方,赤井秀一用力眨了眨眼,壓下上湧的困意,“老大,我出去一趟。”
正在向Boss彙報行蹤的琴酒依舊看着手機屏幕,身體輕車熟路地繞過障礙物走到櫃子旁挑了一把車鑰匙扔給赤井秀一,“歸你了。”
赤井秀一接過車鑰匙,挑了挑眉。他認識這把車鑰匙,對應的是車庫裏一輛黑色的雪佛蘭,也是他搬到這裏之後出門選擇次數最多的車。琴酒居然都看在眼裏,赤井秀一感慨于琴酒的體貼是一方面,更加戒備是另一方面,作為一個卧底,一舉一動都被人記在心中都不是什麽好事。
以後要更加小心才行啊!赤井秀一對琴酒笑了一下,拿着車鑰匙出門。開了一會兒後,他把雪佛蘭停在路邊,下車到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罐黑咖啡。單手打開易拉罐湊到嘴邊,喝了一口罐中的咖啡,赤井秀一嫌棄地皺起眉,早知道喝完琴酒沏的咖啡再出來。
把剩下的咖啡一口氣喝完,把罐子扔進垃圾桶,赤井秀一再次上車,直接開到目的地。
雖然他出門的時候沒說,但是赤井秀一猜琴酒已經知道他的目的。他上前按響了宮野明美家的門鈴。
“大君!”宮野明美打開家門,驚喜地看着來人。
“明美。”赤井秀一行事向來果斷,就算是這個時候也不例外,“我有事想跟你說。”
宮野明美看着‘諸星大’嚴肅的表情,心中一緊。她讓開門口的位置,擔心地問:“是跟Gin一起去美國遇到了什麽事嗎?”“算是吧。”赤井秀一走進屋裏,跟宮野明美相對而坐。
宮野明美惴惴不安地看着赤井秀一,“大君?”
“對不起,明美。”赤井秀一面容嚴肅态度誠懇,“我們分手吧。”
感情是兩個人的戰場,容不下第三個人的位置。
宮野明美怔愣地看着他,眼底溢出震驚和悲傷。她不解地問:“為什麽呢?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赤井秀一冷靜地回答:“沒有,是我的問題。”
宮野明美看着赤井秀一的神情,苦笑着說:“就算我反對,大君也不會改變主意的吧。”
赤井秀一點了根煙,默認了宮野明美的話。
宮野明美低下頭,過了一會兒,赤井秀一聽到她加重的呼吸聲。
他靜靜地抽着煙,等待着宮野明美平複心情。這是個堅強的女人,溫柔,也堅強。
等宮野明美再擡起頭來的時候,她的神情已經恢複了平靜,除了微紅的眼尾看不出任何痕跡。她問:“大君,你能不能最後幫我一個忙?”
再冷漠的男人看着對自己癡情一片的女人都多少會寬容些,比如琴酒對貝爾摩德,比如赤井秀一對宮野明美。
赤井秀一把燃到盡頭的香煙碾滅,“你說。”如果對他的任務沒有影響的話,幫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猜到赤井秀一是去找宮野明美分手的琴酒自己也沒有閑着——基本上是在他彙報自己已經回到日本的郵件發送出去的下一秒,Boss的郵件就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赤井秀一開着雪佛蘭出門之後,琴酒緊跟着開着保時捷356A離開別墅,駛向郵件中的目的地。
組織Boss的所在地并沒有那些FBI、CIA、MI6、ICPO甚至從沒來過的組織成員們想象中的戒備森嚴,只是入口隐蔽并且鮮為人知。
門口的掃描掃過瞳孔和指紋,鋼制的大門緩緩開啓,露出內側同樣堅固平滑的通道。琴酒踩在鋼板鋪成的地面上,無法遮蓋的腳步聲在通道內響起,襯得基地內越發空寂。
琴酒在一扇門前停下,門上方的紅燈閃了閃後,大門自動朝着兩邊滑開。
“你來了,Jin。”一個稚嫩的男性嗓音,或者直接說是男童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Boss。”琴酒神色淡然地邁步進屋,在試驗臺旁站定,看着戴着圓框眼鏡穿着白大褂,正一臉嚴肅地站在試驗臺上,脖子上帶着一個綠色奶嘴的小嬰兒——與瑪蒙同屬阿爾克巴雷諾之一,被譽為“瘋狂科學家”“達爾文第二”的裏世界三大科學家之一,威爾帝。
威爾帝開門見山地說:“你試一下那些指環。”他指了指放在實驗臺上的一小堆外表看着沒有什麽區別的銀色指環。
琴酒依言把指環一個一個戴在手上,一共七枚。然後他按照上次的步驟讓指環上燃起火焰,雖然用覺悟點燃火焰這種說法真的很唯心。
“最強的屬性是雲,其次是雨。”威爾帝刷刷地寫着實驗記錄,“看來火焰屬性與血統遺傳的确有關。”
琴酒看着指環上燃起的從沒見過的蓬勃的紫色火焰和相較之下小了不少的藍色火焰,想起之前那枚藍寶石指環,了然地問:“因為斯貝爾比是雨?”
“是啊,上次那枚指環他用的時候火焰比你強一倍。我就猜測你的主屬性應該與他不同。雖然只是表兄弟但還是有一部分是相似的。”結論得到驗證的威爾帝心情不錯的調侃了一句,“如果你沒離開,瓦利亞就有雲守了。”
琴酒無動于衷地說:“那就該輪到沒有大空了。”
威爾帝有些感慨地說:“Xanxus被冰封的那八年,我還以為你會回去。”
“回去做什麽?”琴酒随口道。他饒有興致地觀察着指環上的火焰,還用右手碰了碰火苗——說不上溫暖或者冰涼,是讓人覺得很舒适的溫度。琴酒轉念一想,按照威爾帝的說法,這是他體內的能量點燃的火焰,讓他感到舒适也很正常。但僅僅是這種威力還不足以讓威爾帝這種等級的科學家有這樣興奮的反應,連話都變多了。
琴酒看向淩亂地放在實驗臺上的跟火焰屬性的七種顏色相同的小盒子。
威爾帝看到他的目光落點,高興地說:“你也發現只有火焰雖然可以增強人的實力,但是還不能達到那種理想中的天壤之別。”
琴酒贊同地點了點頭。
說起自己的發明,威爾帝侃侃而談,“火焰就如同槍0械,想要完全的發揮實力還需要各種各樣的子0彈!”
說起各種各樣的子0彈,琴酒第一時間想起的就是彭格列研發的稀奇古怪有的根本不知道有什麽用處的特殊彈。他嘴角抽了抽,看着自己面前的小盒子們,“就是這堆?”
“可以與指環配合使用的強力武器,匣兵器。”威爾帝滿懷鬥志地說,“不過現在匣兵器的研究還沒有完全完成。”
琴酒真心實意地說:“您的進度已經很快了。”從四年前開始研究到現在出成品,這個研究速度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對比而言,組織研究部的研究速度簡直慘不忍睹。
造成這種差別的原因很簡單,這次的研究幾乎沒有遇到瓶頸,一路順風順水,如有神助。不過他轉念一想,匣兵器的設想在四個世紀前就提出了,他和伊諾千提、肯尼希三個人合力研究,有這樣的成果并不奇怪。
威爾帝心中的困惑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天才的傲慢取代。就算某些地方有問題,難道他能忍住好奇心不去研究嗎?威爾帝有自信能識別出研究資料中的可疑之處。
看到威爾帝再次沉迷在研究之中,琴酒沒有打擾他,告辭離開。對待研究他沒有多高的性質,不管是什麽武器,最重要的還是本人的實力。
琴酒回到別墅,推開大門。赤井秀一正坐在沙發上打哈欠。看到他回來,赤井秀一側過頭,身姿慵懶,“你回來了?老大,再沒有你的咖啡,我真的要睡着了。”
比起什麽研究,這才更讓他熱血沸騰。琴酒摘下黑色禮帽跟黑色風衣一起挂在門口的衣帽架上。他走到赤井秀一面前,彎下腰,一手撐在赤井秀一腦後的沙發背上,另一只手擡起他的下巴。
琴酒吻住赤井秀一,貼着他的雙唇厮磨,嗓音低沉性感,“不需要咖啡,我們來做點讓你不困的事。”
赤井秀一還真被琴酒的直接勾起了精神,他看着面前的銀發男人,強勢、傲慢、勢在必得。
如此從容篤定的琴酒讓赤井秀一生出幾分挑釁不甘,他的征服欲與掌控欲一起上湧,準備着與琴酒一較高下。
赤井秀一擡起雙臂勾住琴酒的脖頸,率先用自己的舌頭探入琴酒口中,拉開了這場戰鬥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