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相較于琴酒的西裝革履,迪諾穿的簡單至極,只是一件黑色的T恤搭一條棕色長褲。

他好奇地看着琴酒,“這麽正式?”

琴酒脫下西裝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坐到迪諾對面的座椅裏,不客氣地說:“我沒想到只有你。”

“诶?!”迪諾微微睜大了雙眼,語氣輕松地調侃道,“這樣說好過分啊,Jin,好歹我也是加百羅涅的首領嘛!”

兩人坐在一個花團錦簇的花園裏,白色的桌椅放置在花叢中的空地上,桌面上放置着一套白瓷茶具和一座點心塔。花園周圍環繞着的是一棟歐式建築,這是迪諾在日本的暫住地。

迪諾給兩個人面前的白瓷杯裏倒上紅茶,“Reborn現在在意大利忙呢!你也知道,最近是多事之秋。”

琴酒算了算時間,了然地說:“彭格列九代終于要退休了?”

“是啊。”迪諾也有些時間飛逝的感慨,不由得想起從前,“當初跟瓦利亞的指環争奪戰,我還以為你會在。”

琴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口問:“你覺得我會答應斯貝爾比?”

迪諾用精致的小銀叉從銀質的五層托盤中插起一塊點心,漫不經心地說:“如果Xanxus成了彭格列十世,那麽瓦利亞首領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琴酒看着迪諾,不緊不慢地說:“如果是Xanxus成了彭格列十世,加百羅涅同盟家族的地位也不會被動搖。”

“但我相信Reborn,而且我不認為Xanxus适合那個位置。”說到這裏,迪諾笑開,他知道琴酒跟他有着同樣的理由,他選擇了幫助沢田綱吉,Jin選擇了對瓦利亞袖手旁觀。

迪諾說:“哥拉莫斯卡對恭彌來說不值一提,但如果對手換成你的話就不一定了。”

十五歲的雲雀恭彌打不過二十二歲的迪諾,換成二十二歲的黑澤陣也是一樣。雲雀恭彌天賦驚人,但是有些東西是歲月賦予的閱歷,何況迪諾和黑澤陣的天賦也絕不輸人。

“上次這麽輕松的聊天還是在學校裏吧。”這幾年琴酒先是去了瓦利亞,後來因為跟Xanxus不合退出,當時還是迪諾從Reborn那裏知道威爾帝的事把還是黑澤陣的琴酒引薦過去的。迪諾笑容溫暖,“那時候我不想成為Mafia,大家都嘲笑我,就連斯庫瓦羅都說我太天真,只有你說我有自知之明。”

琴酒依舊保持原本的看法,“你不适合做黑手黨,迪諾,你的心太軟了。”

迪諾的笑容更深,語氣中未免沒有世事無常的嘆息,“現在大家可都不會這麽說了。”

琴酒知道迪諾的意思。跳馬迪諾,十二歲繼承家族并發揚光大,扭轉了家族經濟,如同跳馬的華麗轉身。

那又怎麽樣?不合适不代表做不好。

“上次罵我天真的還是斯庫瓦羅。”迪諾看着站在花園和建築的交界處的羅馬裏奧,眉眼溫軟,“不過我從不後悔成為首領。”

“你救了他的那次?的确夠天真。”對于迪諾後面的那句話,琴酒不予置評。他看着迪諾滿懷溫情的目光,突然想起很久之前Reborn的話。

那個穿着黑色西裝戴着黃色奶嘴的小嬰兒站在他的肩頭,看着淚眼汪汪的訓練着的迪諾,用洞悉一切的語氣說:“家族是迪諾永遠的軟肋,他遲早有一天會心甘情願的負擔起這一切。我要做的只是在這之前給他足以承擔的力量而已。而你,Kurosawa,未來也會遇到讓你心甘情願的大空。”

“哈哈!”迪諾開朗的笑聲把琴酒從回憶中喚醒,“當時我也沒想到輸掉的居然會是斯庫瓦羅。對了,最近威爾帝的研究有進展嗎?”

跟冷淡的人聊天就是要自己不停的找話題,迪諾在這方面很有經驗,畢竟斯庫瓦羅也好,Jin也好,雲雀恭彌也好,都不是話多的人。

琴酒問:“Reborn先生讓你問的?”他和迪諾是同級生,也曾經被Reborn這位世界第一殺手指點過槍法。

“我自己也很關心啊,Reborn是我的老師嘛。”迪諾說,“不過,時間倒流什麽的,聽起來真像是天方夜譚啊!”想到要用這種方法破解阿爾克巴雷諾的詛咒,他不知道該怎麽評價威爾帝這位科學家……天才在左瘋子在右?

“阿爾克巴雷諾也是一樣。”世界最強的七個人因為某種原因被禁锢在嬰兒的身體裏,還有比這個更天方夜譚的事嗎?琴酒說:“最近Boss在研究指環和匣子。”

“這樣啊……”迪諾若有所思地問,“有成果了嗎?”

琴酒挑起眉,“怎麽?加百羅涅想插一道手?”

迪諾坦然地說:“如果可以的話。”對于Mafia來說,家族本身的實力是非常重要的,而在綜合實力中武力值又是最重要的一環。如果未來指環和匣子會取代現在軍0火的地位,迪諾自然要未雨綢缪想占個先手。

“不知道,回去給你問問。”不過他猜應該沒問題。只要有的研究,威爾帝不太在意東西最後賣給了誰。琴酒點了根煙,看了看天色,把話題拉回了正軌,“我來拿的東西呢?”

“閑聊這麽快就結束了嗎?”迪諾意猶未盡地閉上嘴,朝着羅馬裏奧招手,“羅馬裏奧,把昨天我從恭彌那裏拿來的箱子給我。”

“好的,Boss。”遠處的羅馬裏奧應了一聲,按住耳麥說了什麽。不一會兒,一個穿着黑西裝的手下拿着一個長條形的箱子走了過來,把箱子遞給羅馬裏奧。羅馬裏奧從下屬手中接過箱子,走過來放到桌面上,然後帶走了那座點心塔。

迪諾把箱子轉了個向,讓有鎖頭那邊朝着琴酒。他打開箱子,朝着琴酒眨了下眼,“我特意給你挑的哦!”

同樣的動作,貝爾摩德做出來是挑逗,迪諾就只表現出對朋友的熟稔。

琴酒相信迪諾的話不是無的放矢,因為箱子裏是一柄劍。劍身寒光爍爍,散發着冰冷的寒意,琴酒幾乎能聞到上面的血腥氣。

琴酒慣用手0槍,因為斯庫瓦羅,劍是他最熟悉的冷兵器.他的劍法比不上斯庫瓦羅,但是比一般人強太多。

琴酒把那柄劍從箱子裏拿出來仔細觀察,“這就是咒具?”看起來跟普通的武器沒什麽區別。

“區別在這裏哦!”迪諾從兜裏掏出一副眼鏡晃了晃,遞給了琴酒,認真地說,“戴上看看。”

琴酒接過眼鏡戴到臉上,通過鏡片再次看向劍的時候,發現劍身上籠罩着一層朦胧的水波狀的光暈。

這就是咒力?

“很神奇吧!”迪諾笑得開懷,“之前恭彌給我展示的時候我就這麽覺得了!原來這個世界上我們不了解的力量還有這麽多。”

琴酒把劍放回箱子裏,眼鏡也沒還給迪諾,“報酬是什麽?”

“其實恭彌沒有提。”迪諾大大方方地說,“但是……你知道風紀公司嗎?”他猜琴酒沒有聽說過,所以也沒有等他的回答,繼續道,“你常年在日本,對于那些大的公司或者財閥應該有些了解吧。”

琴酒了然地說:“我回去後把情報發給你。”

“謝啦!”迪諾問,“要不要吃過晚餐再走?”

“不用了。”琴酒起身,把外套穿回身上,拎起箱子離開。

迪諾目送着琴酒的背影直至消失,轉頭對在琴酒離開後過來的羅馬裏奧說:“我們去找恭彌蹭飯吧。”

羅馬裏奧看着自己從小看到大的Boss,“順便勸他去意大利嗎?”

“沒辦法啊,現在十代家族只有他還留在日本不肯走了。”迪諾站起身,單手插兜,語氣中充滿對雲雀恭彌的欣慰和期待,“恭彌很強,但他還需要去見識更廣闊的天空。”

另一邊,琴酒驅車回家。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躺在客廳的長沙發上看電影打發時間的赤井秀一支起身子看過來,“老大,你回來了。”

“恩。”琴酒關上房門,把手中的箱子放到客廳的玻璃茶幾上。赤井秀一坐起身,饒有興致地觀察着這個箱子,“這就是你特意去取的武器?”他用詢問的目光看了一眼琴酒,在對方的默認下打開了箱子。看到箱子裏那柄劍,赤井秀一明顯愣了一下,他看向琴酒。

琴酒從兜裏拿出眼鏡遞給赤井秀一,“戴上看看。”

赤井秀一将信将疑地接過眼鏡,戴上,低頭……驚訝地睜大了雙眼,他有些納悶地摘下眼鏡檢查上面有沒有機關,然後再戴回臉上,露出了驚疑不定的表情。

琴酒悠然地欣賞着眼前這一幕。

這種表情出現在赤井秀一波瀾不驚的臉上真是可愛極了!

再怎麽負隅頑抗,最終也要屈從命運,能享受的時候就盡情享受。這是琴酒根據自己二十多年的閱歷總結出的金科玉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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